第九十章 穆清的谋划
看着跪在她脚下的楠寒，穆清轻笑一声：“我救你是想从你口中知道我要知道的事，并非是因为什么慈悲心肠，你若真以为我是什么良善之人，那你就想错了！” “我知道！ 楠寒愿意听小姐吩咐，只求小姐不要让我回到从前那样朝不保夕的日子！” 楠寒连忙道。 穆清满意地勾唇，这个楠寒倒还上道。 “好！ 我可以从二舅手里把你要过来，但是我不相信你，所以为了让我放心的用你，请你把这颗药吃了！” 穆清拿出一枚红色药丸递给楠寒，楠寒脸色微白：“这是……”“毒药！” 穆清笑道。 “小姐，您……”楠寒不解地看着穆清，她既然想用自己，又为何让自己服毒？ “放心！ 这毒药并不会让你死，只是每过一个月你都需要服一颗解药，否则便会受穿心之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若是愿意你便服下，若是不愿意……”穆清还没说完，手里的药丸就被楠寒接了过去吞下了。 “与其回到那些男人的手里受尽折磨，倒不如相信您！” 楠寒咬牙道。 穆清满意地点点头：“很好！ 未来的某一天你会为自己的选择感到庆幸的！” 看了看天色，已经接近未时了。 “宴会想必已经散了，我们该出去了！” 穆清笑道。 楠寒低着头跟在穆清身后。 “二舅，清儿方才见到楠寒姑娘的舞跳得不错，能否向您要了楠寒姑娘留在身边做个丫鬟？” 听到穆清的话，不仅穆承宇惊讶了，连老太太也是不解地看着穆清：“清儿，你若要学舞，祖母替你请宫里的姑姑教就是了，何必要你舅舅的人！” “祖母，楠寒姑娘虽然沦落风尘，但曾经也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只因家道中落才落得如此下场，反正我房里丫头也不多，就再收她一个吧！” 穆清抱着老太太的衣袖撒娇道。 楠寒听到穆清的话心中微惊，她并没有告诉穆清自己的身世，那穆清是如何知道的！ 还是说她早就查过自己的底细了？ 越想楠寒越庆幸，幸好方才她站在了穆清这边，否则此刻的她还不知道是何结果呢！ 穆清一撒娇，老太太就心软了。 “好好好！ 你既然想要那就问问你二舅的意思吧！” 穆承宇正不知道怎么把人塞进穆家呢，穆清此举正合他意，他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拒绝呢。 “清儿说这话就见外了，反正楠寒在我府上也没什么用，你想要那就给你吧！” 穆承宇笑道。 “谢谢二舅！” 穆清立即兴奋道。 穆承宇看了一眼躲在穆清身后的楠寒，眸光有些森冷：“楠寒，好好伺候小姐，知道吗？” 楠寒微微瑟缩一下，忙点头道：“是！” 送宾客离开时，穆爵盛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楠寒身上，有几个客人和他拜别他都忘了回礼。 老太太没好气地瞪了一眼穆爵盛，这个儿子一直以来便好色，虽说男人都这个德行，但穆爵盛耳根子软，容易受女人摆布，若是再来个像华霓裳这样的，只怕穆家又要经受一番风雨了。 午后，老太太把穆清拉到一边认真地问道：“清儿，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那个楠寒可不像个安分的人啊！” “祖母，二舅有心要往父亲身边塞人，就算没有楠寒也还会有别人。 我查了楠寒的底细，她本也是高门大户的小姐出身，沦落风尘也实属无奈，与其让二舅日日惦记着此事，倒不如把楠寒放在我身边。 我向苏大夫要了一枚毒药给她服下了，只要她想活着一定不敢乱来！” 穆清笑道。 “毒药？” 老太太惊讶地看着穆清，她这柔柔弱弱的小孙女何时变成这样了？ “清儿，你实话告诉祖母，这……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老太太神情惶恐又紧张，看得穆清哭笑不得。 她若说自己教自己的，祖母会信吗？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穆清早就不是原先那个刁蛮任性，一惹事就只会找祖母的小孩子了。 “祖母，您放心！ 清儿还是清儿，只是清儿长大了，有些事不得不为自己谋划！ 如今家里是内忧外患，祖母您也没有第二个丹书铁券保住穆家了，这种情况下，清儿能做的也就只有帮祖母稳定这内宅！” 穆清神色严肃，成熟得不似一个十岁孩子。 看着这样的穆清，老太太恍惚间好像看见了当初的洛菁妍。 愣了好久后，老太太叹息着笑道：“清儿，你方才的模样像极了你娘亲！ 若是此刻她还在，家中又岂会是这番光景！” 穆清一愣，她娘亲，洛菁妍吗？ 若是此刻她还在，华霓裳恐怕连一个浪花都翻不起来吧！ 穆清微微垂眸，掩住眼底的哀色。 “祖母，您知道娘亲……”话问到一半，穆清又停住了。 “什么？” 老太太疑惑道。 “没什么！” 穆清笑着摇摇头，她本来想问她娘亲与江湖中人有没有关系的，可转念一想，老太太不论知不知道恐怕都不会和她说实话。 如今朝廷与江湖势力针锋相对，若她娘亲真的与江湖势力有些联系难免牵连穆家。 上次霍玄死前的话让她满心满肺的疑惑，这个母亲她虽然从未见过，但仿佛她重生之后的许多事都开始与她有了联系。 穆清不想再思考那么多虚无缥缈的事，眼下最重要的是华霓裳，楠寒已经要了过来，以穆爵盛的性子，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对她下手了。 两个月之前的科考，穆辙不出意外地再次落榜了，穆爵盛因为此事更加重视了华霓裳肚子里的孩子。 现在有了楠寒分散穆爵盛的注意力，穆清便有更多时间去搜集华霓裳假孕的证据。 三个月前，陆九辰便告诉她，凌一确定了华霓裳是服用药物假怀孕，而且她还想用肚子里根本不存在的孩子陷害穆清，只是那个神秘人不知道是谁，这两个月他也没出现，穆清现在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彻底扳倒华霓裳的机会。 两天后，穆爵盛终于按耐不住冲动将楠寒拉回了自己的屋里。 楠寒明确自己的任务便半推半就的从了穆爵盛。 软禁中的华霓裳在得知穆爵盛有了新欢后气的大发雷霆。 “贱人！ 贱人！” 华霓裳怒道。 “夫人莫要动怒，肚子里的孩子要紧！” 丫鬟连忙劝道。 茯苓死后，华霓裳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所以身边的下人根本不知道她是假怀孕。 华霓裳狠狠地咬牙：“你说到底是哪个不要脸的小妖精想趁我失势爬到我的头上？” “回夫人的话，奴婢依稀听着下人说好像是大小姐从分家二老爷那儿要来的一个歌姬，叫什么楠寒。 据说当日家宴，那楠寒就有意勾引主君，但老太太仿佛有些不高兴，主君便没有动作，谁知宴会后大小姐看上了楠寒，把她要了过去当丫鬟，主君就……就……”“色迷心窍了是吗？” 华霓裳冷笑道。 穆爵盛是个什么德行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年如果不是她千防万防，又拼了命地保养容貌身形，穆爵盛恐怕早就厌倦了她另娶旁人了。 现在她被软禁在此，如果不是看在她肚子这个孩子的份上，穆爵盛恐怕连看都不会看她一眼了。 过不了多久，等药效过了，她的肚子大不起，假孕之事就瞒不住了。 待到那日，她才真正是永无翻身之日了！ “竹青，爹爹那儿可有回信？” 华霓裳问道。 “回夫人，信已经寄出去三天了，但老爷还没有回！” 竹青说道。 华霓裳微微蹙眉：“我知道了！ 你下去吧！” “是，夫人！” 华霓裳早就写信回娘家求助了，可她的父亲华通海到现在也没有回信。 她的儿子落榜了也靠不住，女儿尚且年幼，如今她可真算是孤立无援了！ 华霓裳在这儿发愁，远在蜀中的华通海却是满面红光。 前些日子西北旱灾严重，国库都再拨不出一批银子救济灾民了，皇上没有办法只能命令各地富商捐献家财，其中身为蜀中首富的华通海出力最大，直接捐了一半产业，灾情得以缓解，皇上龙颜大悦，直接给了华通海一品清商的封号，不日圣旨便会到达。 此事很快就传遍了京城，皇上重农轻商，如今又赐商户封号，岂不就是告诉大家商人的地位逐渐提高了吗？ 穆清是从凌一口中得到的消息。 “华通海得势，华霓裳说不定很快就会被放出来，我们要抓紧时间了！” 穆清蹙眉道。 “别担心！” 陆九辰轻声安慰道。 穆清微微一笑：“我倒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楠寒，若是华霓裳被放出来，她第一个要对付的只怕就是楠寒！” “穆小姐，您不用担心，可别忘了，现在华霓裳肚子里还有一个根本不存在的种呢！ 要是穆爵盛知道他心心念念了这么久的孩子是假的，就算华通海得了一点势也架不住穆爵盛被欺骗的怒火啊！” 凌一笑道。 穆清轻叹了口气道：“你也别忘了，她是想用这个孩子对付我的！ 要是我们再找不到给她送药的人，等她真的下手了，那我才是真的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