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皇后寿宴
茅房旁边，穆清捂着鼻子在外面等着。 好久之后，陆九辰走了出来，在看见穆清后，陆九辰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不是生气而是尴尬，尴尬到他想找个洞钻进去。 “二哥哥，你……怎么样？” 穆清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事！” 陆九辰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 “其实便秘很正常的，这两日的饭菜怕是不对，明日我让厨房煮些容易消化的粥来，好不好？” 穆清一本正经地说道，可是陆九辰压根不想再提这件事了。 “夜深了，回去睡吧！” 陆九辰脸色黑沉道。 穆清见此也只能点头了。 第二天的早膳，穆清还是给他安排上了红薯粥，但却没有再提昨晚的事，陆九辰还算是淡定。 正吃着，小桃忽然走了进来：“小姐，老太太让奴婢告诉您，今日是皇后娘娘寿辰，下午要进宫给皇后娘娘贺寿，老太太让您和二公子吃了早膳便准备着，待时辰一到便随她一起入宫！” “皇后娘娘寿辰？ 这么大的事为何之前没有动静？” 穆清疑惑道。 “说是西北旱灾刚平，国库不充盈，皇后娘娘便说不必铺张浪费，所以今日才传消息来！” 穆清点点头，前世因为偶感风寒，所以皇后娘娘的寿宴她并没有去，这次她倒是免不了了。 “二哥哥也要同去吗？” 穆清问道。 “老太太特意吩咐的，说是二公子从前未参加过这种场合，这次让二公子也去凑个热闹！” 小桃笑道。 穆清看向陆九辰：“二哥哥，你可愿意去？” 陆九辰之前一直没资格参加这种场合，现在是老太太吩咐了，但陆九辰可能不会愿意去，故而穆清有此一问。 陆九辰没有说话，穆清以为他是不愿意便道：“二哥哥不愿意去那便不去吧！” 刚说完，陆九辰就开口了：“去看看也无妨！” 穆清眼眸顿时亮了起来：“二哥哥真的愿意去！” “又不是刀山火海，为何不愿？” 陆九辰淡笑道。 “那吃完饭我替二哥哥挑衣服！” 穆清兴奋道。 陆九辰淡淡地点头。 ……很快，午时已到，老太太已经坐上马车在门口等着了。 因为华霓裳的事，所以穆辙和穆蓉不被允许参加这种大场合，因而马车里除了老太太就只有穆清和陆九辰了。 进了皇宫，一个太监领着众宾客去了凰飞殿。 刚进去，老太太就被几个熟识的老友喊了过去，于是穆清和陆九辰便在角落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坐下。 “二哥哥，吃葡萄吧！” 穆清递过去一颗剥了皮的葡萄，陆九辰直接张口含住了。 他们坐的位置较偏，所以也没有人注意到这一举动。 随着时间推移，大殿里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尤其是年轻的男女，几个女孩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不知在说什么。 穆清不屑地瞥了一眼，这些闲得没事的大小姐就喜欢四处八卦说闲话，跟个大嘴巴似的，穆清最是讨厌了。 “你们瞧，那边的公子好生俊俏啊！ 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呢？” 一个姑娘指着陆九辰的方向说道。 旁边一个年纪稍大的女孩不屑冷笑：“他呀！ 空长了张好看的脸，其实就是个吃软饭的！” “jiejie此话怎讲？” “他叫陆九辰，是丞相府的养子。 坐在他旁边的那个就是丞相府的大小姐穆清，这个陆九辰啊是穆清小时候从街头上捡回来的小乞丐，不过是长了张好看的脸，所以讨穆清喜欢，外界传言这个陆九辰是穆清给自己找的童养夫！ 哈哈哈！” 说话的女子很不客气地大笑起来，丝毫没有注意到这里不是她家，而是皇后宴客的凰飞殿。 “凰飞殿内不得放肆！” 一个神态端庄严肃的宫女走了过来。 她是皇后身边的一等宫女，那些大小姐自然不敢得罪她，只能连忙道歉。 穆清看着那些女孩，眼中满是讥讽的笑意，再瞧陆九辰，也压根没把她们的话当回事。 女子在皇后宫女那儿受了气，一转头又看见穆清讥讽的笑容，顿时大怒地走过去。 “穆清，你笑什么呢！” 赵嘉欢怒道。 眼前的女子穆清可是熟悉得很，赵嘉欢，太师府独女，前世她所谓的夫君赵嘉诚就是她哥哥。 前世赵嘉诚瞧不起她，赵嘉欢更是不拿她当人看，自穆清嫁入赵家后受的委屈大部分都是来自赵嘉欢的。 现在有了机会，穆清自然会狠狠地报复回去。 “我笑你蠢啊！” 穆清毫不客气地讥讽道。 “你……你竟敢骂我！” 赵嘉欢顿时大怒，正要再开口说什么却被穆清一句话拦下了：“凰飞殿内不得放肆！ 赵小姐是想再被管事姑姑教训一顿吗？” 赵嘉欢回头看了一眼那边看着的宫女，随后压低了音量：“穆清，别以为你爹是丞相我就怕你，我爹可是太师，在朝中的势力可不比你爹小！” 闻言，穆清噗嗤一笑：“赵小姐，看来说你蠢都是侮辱了蠢字！ 皇上最忌朝堂之上分党立派，你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你爹在朝中势力很大，你是嫌你爹活得太久了是吗？” 穆清这么一说，赵嘉欢才反应过来，连忙道：“你……你胡说什么！ 我刚刚……刚刚什么都没说！” 赵嘉欢的脸色微白，这话的确是说不得的，要是真被有心人听见了她就真惨了！ 可看着穆清讽刺的笑容，赵嘉欢怎能甘心，她在穆清身上讨不了好处，那这个陆九辰她总不能也吃亏吧！ 于是，赵嘉欢将目光转向陆九辰：“哟！ 陆公子居然也来了？ 真是稀奇，什么时候一个养子也配参加皇后娘娘的寿辰了！” 陆九辰丝毫没有想理会赵嘉欢的意思，可穆清就容不得她了。 “连你这种人都配，我二哥哥为何不配？ 论长相，你不及我二哥哥万分之一，论才能，我二哥哥文武双全，你连女则恐怕都读不通，论身份，我二哥哥既是父亲认下的养子，即便没有血缘关系那也是我穆清的哥哥，不比你赵嘉欢差到哪儿去，皇后娘娘寿辰明确说了是宴请文武百官的家眷，我二哥哥也是丞相府的人，你却说他不配参加，难不成你是对皇后娘娘的命令有什么意见吗？” 穆清一句句话将赵嘉欢直接逼得无话可说。 在赵嘉欢的印象中，穆清是那种一遇到事情就只会哭天抢地的蠢货，今日却不知为何如此牙尖嘴利，几句话便给她扣上了不敬皇后的罪名，这要是被皇后听到了，她可没有好果子吃！ 赵嘉欢找不出话反驳，又怕再次惹来皇后的宫女，便只能撂下句狠话灰溜溜地逃走了。 穆清不屑地撇撇嘴：“切！ 没劲儿，才几句话就跑了！” 穆清转头看向陆九辰，却见他眼含笑意地看着自己：“之前怎么不知道清儿如此牙尖嘴利？” 穆清心虚地转过头，她一个内里装着二十岁灵魂的人要是连一个十三四的小女孩都对付不了那才真是稀奇呢！ 赵嘉欢只是个插曲，离宫宴开始还有快半个时辰，穆清无聊得昏昏欲睡，迷迷糊糊地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一个太监高唱道：“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穆清立即被惊醒了，见众人站起来行礼，她也连忙跟着站起来。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平身！” “谢皇上！” “今日是皇后寿辰，虽是宫宴但也不必太过拘谨，大家随意即可！” 皇上笑道。 “多谢皇上！” 皇上虽然这样说，但大家没有一个敢随意的。 众人纷纷拘谨着，这时，一个女子站起身。 “今日皇后娘娘寿辰，臣妾恭祝皇后娘娘千岁之寿！” 女子恭敬地行了拜礼。 穆清看着这个女子，依稀记得她好像是婉妃，在后宫里不算多得宠，但她的父亲是兵部尚书，皇上多少也重视些。 看着女子，穆清恍惚间好像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 这时，女子又开口了：“听闻皇后娘娘从前极爱看杂耍，所以特意从宫外请来了杂耍班子，为皇后娘娘表演助兴！” 女子的话成功唤起了穆清的记忆。 前世，老太太从寿宴回来后她仿佛听人提起过，寿宴上出现了刺客，而这刺客就是婉妃请来的杂耍班子。 在杂耍表演进行到一半时，这些刺客忽然举刀冲向皇上，结果皇上没事，皇后娘娘却为了救皇上受了重伤，性命垂危。 刺客被诛杀后，皇上震怒，即刻便将婉妃打入冷宫，而兵部尚书方伯山也因涉嫌谋害皇上获罪入狱。 外人看来这就是有人策划谋害皇上的事情，但穆清记得，方伯山是国公府吴见水的门生，方伯山入狱，吴见水也顺势被皇上削弱了势力。 表面上看来，这是只是针对皇上的刺杀，但其实这是皇上精心策划削弱老太太娘家势力的第一步，一旦开启这第一步，往后随着老太太娘家势力的削弱，穆家的倚仗也越来越少，待到老太太垂危之际，丞相府也只剩一个空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