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望灯火阑珊处
“这么晚还不睡,是在等本尊么?”低沉的声音响在耳畔,我下意识的抽出袖中剑,还未有其他动作,手便被他桎梏了。 “哦?又是新把戏?”一就着我的手,把袖中剑拿到眼前琢磨了一眼,冷冷的笑,“你可曾见到什么有用过?” “倒也不是没有用——”一拖长了音,“你今日在太平殿下的毒,倒是不错的。” 接着他顿了顿,手上用力,痛的我握不住袖中剑,其落在地上清脆一响,于此同时,我的手腕“咔嚓”一声脆响,被他拧的变了形,当即我便大汗淋漓。 这手,折了。 “准确的说,是蛊。沈玉减,你竟用蛊。”骨折还不作罢,一仍捏着骨头,似乎要将其捏的粉碎。 是他在乎的人里有谁中蛊了么?因为这个而生气? 我火气上涌,不甘示弱的冷笑道:“陛下说的什么话,我一介弱女子,不用点非常手段怎么保护自己?怎么破案?还是说,陛下糊涂了那么久,也希望我跟着糊涂?” 是。 我不相信他不知道。 若是那个假皇帝就罢了,可一是什么人?莫说整个皇宫,便是整个织罗国,也应该在他的掌控之下。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本尊知道。”一忽然咬了一口我的耳垂,力道不轻,却也不重,他的声音响在耳畔,犹如地狱里的恶鬼:“本尊放任他去做的。不管是杀人,还是喝血,亦或是……用利器插进处女的阴门里,放光她的血致其死亡。你没猜错,本尊都知道。可那有何干系?” 全身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这样的恶鬼,是我的敌人。说不清是为此害怕还是兴奋,或是两者皆有。 一忽然轻柔起来,小心翼翼的把我的手接好,又撕了身上的一截黑布,牢牢的裹在上面。 “破案之后再拆,如若不然,本尊便拆了你。” 话毕,他便融入了黑暗,再也找不到人影。 阴晴不定的恶鬼。我暗骂了一句,看着自己使不上劲的手,心下戚然。 又思及一方才说的话,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他既然知道了我在太平殿芋圆的尸首上留下了子蛊,我还以为是有人中蛊被他知道了,因而来兴师问罪。 可这么久,我种在我自己体内的母蛊,半点动静都没有。 这样看来,怕是一在太平殿做了手脚,打乱了我的计划。 果然是我的克星,天生便要与我为敌的。 那么,如此的话,要再想想别的法子了。 想虽这般想,却还没有思路。灯火渐暗,里面的蜡烛应该是快要到头了。 我起身把灯罩拿开,刚要换一根蜡烛,却瞥见那烛边好像有一点黑黑的,不似蜡油的玩意儿。 另取了一盏灯过来,才把那东西打量清楚。原来是一点砚台的星子,不知怎么的,竟跑到了灯里面去。 窗外已经有星点亮光,已近凌晨,天快破晓,眼皮也有些沉重。我索性吹了灯,在床上歇下来,却不知为何,徒有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