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节
“走?”小弥忽失神道,“他、是不是不想见我?” “等见了面你问他不就知道了。”榆儿道。 “我、我怎么问?”小弥道。 “这个得问你自己了,要是你不去,下次什么时候能问,我就不知道了。”榆儿道。 “喏,人已经来了。”清漪向一旁望了望,笑道。 无情正自游廊向此处行来。 “清漪jiejie,我去看看红萝jiejie吧。”榆儿道。 “也好,走吧。”清漪道,与柳默一道,领了榆儿向房中回转。 “我、我也去。”小弥连忙跑了两步跟上道。 榆儿回身将她推了回去,笑道:“他已经来了。” 说罢,拉了清漪并柳默,快步笑着走了。 小弥局促地立于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小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无情走上来道。 小弥背对着他,一时亦不敢回头,只闻得自己的心跳声,好似滚过的雷声一般。 无情见她只是呆立,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小弥?你怎么了?” 小弥忽然蹲下身来,大声哭了起来。 “怎么回事?”无情奇道,“哪里不舒服吗?” “没、没有。”小弥一边遮着脸哭着,一边道。 “那你这是为何哭来?”无情道。 “无情哥哥,你是不是不想见我?”小弥一边哭、一边道。 “我?”无情道,“并没有。” “那你上次怎么一声不语就自己走了?”小弥哭道。 “只是到了该走的时候罢了。”无情道。 “什么该走的时候?”小弥道,“连道个别的时间也没有吗?” 无情摇了摇头,伸手将小弥拉了起来,道:“别哭了,哭脏了脸就不好看了。” 小弥忽然住了哭声,望着无情道:“我、好看吗?” 无情撤回扶着她胳膊的手,微笑点了点头道:“好看。” 小弥闻言,破涕为笑,道:“真的吗?” “真的。”无情微笑道。 “无情哥哥,你怎么会来折戟山庄的?”小弥道。 “听说青罗峰出了点意外,我特地来看看。”无情道。 “无情哥哥也关心青罗峰吗?”小弥道。 “算是吧。”无情道。 “幽绝哥哥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小弥道,想起那日情形,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好、好可怕……” “我们去看看红萝吧,不知道她可有好转。”无情道。 “红萝jiejie的花株被幽绝哥哥伤得很厉害,连清漪jiejie也没有办法……”小弥道。 “已经没事了,她会慢慢好起来的。”无情道。 “真的吗?”小弥道,“是谁救了她?” “也许、只是天意如此吧。”无情道。 “天意?”小弥道。 “走吧。”无情道,率先走了出去。 “哦、好。”小弥连忙跟上道。 两人尚未至清漪憩所,却见一只金凤破云而来。 “是三公主!”小弥道。 金凤在折戟山庄上空盘旋啼鸣,引得众人皆出来观看,惊叹不已。 榆儿、清漪等亦出得房门来看。 宁葭在上见了榆儿等人,连忙落下金凤,怀中抱着一个满身鲜血的人跃身跳下,口中急道:“清漪姑娘,快、救救他!” 作者有话要说: 《梵莲封》 第222章 弦月西楼 ☆、醉月无心落有意 榆儿望见受伤之人正是迟凛,大吃一惊,连忙上前道:“怎么回事?他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我们乔装入城探查情形,不料却正中了埋伏,他原本便被幽绝所伤,却只说无碍,没想到这次逢敌,他全无抵抗之力,被那人……”宁葭道,“清漪姑娘,你快看看他吧。” 清漪已诊看过迟凛伤势,道:“伤得是有些重了,不过不要紧。” 说罢取出一粒万花养神丹与迟凛服下,又取出一瓶凝华散与他撒在伤处,道:“先至桀风房中将养歇息吧,会没事的。” “多谢。”宁葭道。 “三公主不必多礼。”清漪道。 “清漪姑娘、红萝jiejie她怎么样了?”宁葭道。 “已经没事了,会好的。”清漪道。 宁葭一手扶着迟凛,一手伸出、握住清漪手道:“清漪姑娘,谢谢你。” “这却不该谢我。”清漪笑道。 “不该谢你?”宁葭奇道。 “救了红萝的人是他,”清漪指着无情道,“多亏了他的佛水,方活了花株。” “敢问义士何名?”宁葭道。 “在下无情。”无情道。 “我会记得你的,他日若有宁葭可效劳之处,必当百死莫辞。”宁葭道。 “三公主言重了,不敢当。”无情道。 待将迟凛安置妥当,宁葭来至红萝榻前。 红萝尚在昏迷之中,盆中的曼珠沙华已亭亭而立。 宁葭握了握她的手,微温如玉。 “红萝jiejie,我来了。”宁葭轻声道。 一直静静躺着的红萝忽然微微睁开了眼,朦胧中望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哑声唤道:“红……芙……” “红萝jiejie,你醒了吗?”宁葭道。 红萝却又沉沉睡去。 孔怀虚与众人皆来见礼。 宁葭便在门外院中与诸人相见。 折戟庄庄主霍齐上前跪道:“三公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不敢当。”宁葭上前扶起霍齐道,“庄主仗义相助之事,本将军已闻听,该我向庄主道谢才是。” 说罢果然向霍齐拜了三拜。 “岂敢岂敢,真是折煞老夫了。”霍齐道。 “将军,不知现下启州情况如何?”孔怀虚道。 “前几日倒还平静,近两日听闻皇上下了新诏,要加征兵力,凡年十二以上者,皆要入军。”宁葭蹙眉道,“我与迟将军欲入城查看此事,不想却中了埋伏,迟将军受伤甚重,好在金凤指引,方能及时赶至此处请清漪姑娘医治。” “迟将军洪福齐天,当无大碍。”霍齐道。 “多谢吉言。”宁葭道,“我与众将士暂借贵庄将养些时候,待他们伤好痊愈,自会另觅行处,不敢多扰,还望庄主行个方便。”。 “这是哪里话,将军您为民辛劳,生死且不顾,霍某所能者不过是这等微末小事,怎敢当个‘扰’字?”霍齐道,“将军尽管放心在此安顿,有何不便之处,尽管吩咐便是,霍某自当效力。” “庄主古道热肠,那就多谢了。”宁葭道。 三更鼓过,宁葭尚在红萝榻前守候。 “将军多日疲乏,去歇着吧,她交给我就是了。”清漪道。 “是啊,红萝jiejie已经没事了,如今启州城忽然遭此大变,群心难定,你且去好好休养,再把这个烂摊子好好收拾收拾吧。”榆儿道。 宁葭松开红萝的手,起身向清漪道:“清漪姑娘,幸亏有你。迟凛的事,也还要请姑娘多多费心。” “你还真是不省心呢。”榆儿摇头道,“清漪jiejie都说没事了,你就放心吧。” 宁葭仍走至红萝榻前,望着静卧榻上、脸色犹自惨白的红萝道:“红萝jiejie她、为我做的已经太多了……要不是因为我,她怎会遭此横祸?而我所能做的,也就只能在这里陪陪她了。” 榆儿走至她身侧,揽了揽她的肩,道:“那你就在这儿陪着她吧。” “也罢。”清漪道,“你们既在此,我正想出去走走,相公,你与我同去吧。” “好。”柳默道。 于是两人同出房门,趁着月色在庄内信步闲走。 来至圆觉与袁丘歇息之处,见此屋还闪烁着昏黄的烛光,听得窗内隐隐传来诵经之声。 “圆觉大师常常这样研读佛经至深夜吗?”清漪道。 “这几日似乎都是如此。”柳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