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修炼贵在勤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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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厉窝在雾希怀里沉默着,渐渐停下了哭声。 这个男人说,杀人偿命不是应该的吗? 整个村子因他蒙难,他虽然没有杀人,他们却因他而死,而他被揪出来后也死了,确实是应该的。 自从阿密姐带他来林子后,他就一直呆在这里,总是靠着日升月起来判断过了多少时日。 他并非同爷爷在世时和他所说的,鬼是不能见太阳的,他发现可以他见,但是照着会很疼,站在树荫底下会好受些。 他喜欢躺在草地上,看层层树影外高高升起的太阳,享受着属于凡人的片刻鲜活,阿密姐曾笑话过他,说他死不明白。 水鬼更是嫌弃地看着他,说着当个鬼也挺好的,不用担心吃了上顿没下顿,也不用受些窝囊气。 他每次都是笑笑不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说些什么来反驳,或许是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醒来时就在这,醒来后也一直在这,阿密姐和水鬼却渐行渐远了… 不过他也不算孤单,还有鬼火在他身边聚集着。 阿密姐和他说过鬼火是冥界放在凡界的眼线,负责让不属于凡人能接受范围内的存在消失,以此达到虚掩的平衡。 他不知道阿密姐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但他觉得应该是水鬼告诉阿密姐的。 水鬼是他们之中最早修炼的一个,也是修炼得最好的一个,因此水鬼会为他们授业解惑。 现在他身边来了鬼火,意味着这片林子将不在属于他,连带着回忆,都日益稀薄了起来。 他不想走,他总是祈求着鬼火不要带走他,他想等阿密姐回来,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走后,会不会再遇到像阿密姐和水鬼那样的‘人‘。 水鬼在阿密姐走后,开始变得寡言少语,也不常见他,似乎见到他就能让自己联想到阿密姐一般,但还是忍不住对他多说了几句。 “阿密和你很像,可能是因为同病相怜的缘故,我和你们也很像,不过我是主动的那一个… 我希望你听得懂,又希望你听不懂,但我希望你一直记住阿密,若是没有她的话,你肯定会被抓去献祭魂器的! 以你的资质,想像阿密那样当个魂主是不可能的,毕竟修炼贵在勤奋,而你懒得要死,遇事只会靠我救… 我要是走了,你可别真被抓去了知道吗?阿密让我照顾好你,可是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呢… 你也老大不小了,长不大的外表不能成为你推脱责任的借口知道吗?你总得学会自己保护自己,像阿密一样都不需要我了,而等你投胎后,你也只能如此。 千万不要信长得漂亮的女子,她们都像阿密一样谎话连篇,不自觉地骗了你,还不肯负责… 嘿,我在说什么呢?我自己也说糊涂了,怎么又谈到阿密了,我们是在说你的事对吧? 刚刚说到哪了呢? 哦,对了,我记起来了! 阿密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天真到好骗的那种,可我一直都骗不到她…” 水鬼像是交代临终遗言似的唠唠叨叨,而这么久以来,他能一个字不落下地记住着的只有最后一句话。 活在他回忆里那么美好的阿密姐,他不相信会变得那么的嗜血! 他有罪他认了,他一个举动害了他们的村里人,他是因,尝着自己种下的苦果。 阿厉从雾希冰凉的怀抱退出,闭上眼睛,把心一横,“我叫倾厉,爷爷是倾城子,我罪念深重,当初贼匪来我们村子里的时候…” 乾元一听到这小鬼报名字,职业病立马发作,甩了甩小册子后,看了半天,随口出声便打断了阿厉鼓足勇气未说完的话。 “哦,原来是你啊,你们村子里的魂魄快被接完了,在过几个就到你了,你也知道你那事不好判,就划到了游魂那边去了” 雾希看向乾元时,乾元便心会神领地递交了小册子。 “阿厉,罪孽深重一词不是这么用的” 倾厉看到的事和往事重叠着,好久没有鬼这么叫他了,可这个鬼却会要了阿密姐的命,手足无措的他只能哭喊道,“杀人偿命…你们就没有杀过人吗?!” 乾元不悦地皱起眉头,这公然挑衅主司大人不是明智之举啊!就算主司大人再喜欢这个小鬼,现在也该上火了吧? 雾希从袖中拿出方巾为倾厉擦拭泪珠,像哄他女儿哭闹时一般地哄着这卷成小小一团的孩子。 “我可以保证我没有杀人,我只杀过神,偿命只是客套的说辞,我有不长久的仇家和不永恒的盟友,这世道不公之处比比皆是,我不能保证每件事都公平,我只能为自己谋得一个选择,选择让不公之事少发生些” 乾元傻愣愣地坐着,看着眼前温柔得不像话的主司大人,听着灌入耳中的掏心话,瞬间被折服得五体投地! 主司大人的心胸宽广,真是令他难以企及啊! 之前在冥王殿发生的事,他虽有所耳闻,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主司大人会如此亲切。 冥界历来的主司皆是面上好似写满了严肃一般,言行举止上十分得礼,随便说些话更是暗含深意,若是不用心对待的话,可能一个不经意间的走神就已经跟不上大佬们的节奏了! 乾元对此就深有所感,他们送魂魄去冥界,和同僚交接时,都是三言两语间便要交代完重要事项。 而他带去的魂魄,不仅会在路上不停地对他问东问西,到达时更是啰哩啰嗦地打断他们的对话,惹得他都不记得自己刚刚准备说什么了! 他若是有不明白的地方,向主司大人请教时,主司大人也会耐心解答,让他一点压力都没有,好似如沐春风! 倾厉许久没被人这般哄过,如今重温一遍,不免有些忘形,顺势越哭越大声,将连日来的苦闷都发泄出来! 雾希伸手揽过倾厉的小身子,轻拍着倾厉哭得颤颤巍巍的肩膀,忽然想起自己儿时哭鼻子的模样,有些想笑。 他当初还觉得哭是最强大的术法,如今觉得那时的自己,真是傻得可爱。 这个孩子不像他从小和亲人们一起长大,这个孩子有的只是孤单的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