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而李歆泽自然也就一边和frings和他的搭档，从飞机的飞行时间之类没有任何营养的话题开始聊起，一边转身接过宋杰端过来的多糖的咖啡后，递给了frings，并收到了一个愉快的微笑和认真的谢谢。 在异国他乡的工作会议之前的交谈中，没有什么比用对方的语言来谈论对方最为熟悉和喜爱的家乡更能让人放松了。 刘经理和宋杰都不懂德语，自然只能坐在一边微笑，没办法在李歆泽和frings之间插上话，几分钟之后，frings和他的搭档喝过咖啡，休息的差不多了，然后，便主动向李歆泽提起了他们打算正式开始会议的想法。 而刘经理在这方面毕竟是经验丰富，察言观色的本事非同一般，仅仅只是凭借对方的表情，还有李歆泽看向他的眼神，在李歆泽开口说话之前，便十分适宜的递上了一个展开的随记本，轻声提示了一句：“我刚刚随手写的议事日程，你和对方沟通一下。” 李歆泽点点头，接过那个随记本，然后按照刘经理的计划，和frings交流了一下双方的时间安排，然后在请示过刘经理之后，对刚刚的议事日程表初稿做了一些调整。 由于双方是之前有过多次成功交易的两家公司，对彼此的行事风格和底线了解的也还算清楚，所以，第一次会面很顺利的按照他们确定下来的议事日程走下来了。 李歆泽这个翻译由于不是学院派，说话的时候更加偏向于日常的口语化，即使在碰到专业术语时可能稍微停顿一下，她需要飞快的在自己准备的提示卡上扫一眼，确定自己不曾把那个词语的意思记错，而作为一个第一次接触这些专业术语的人来说，李歆泽的这点小小的缺点，完全可以被人理解并接受。 至少，刘经理在看到李歆泽和对方的交流十分轻松而流畅，并且能够用最简略的语言向他解释对方的要求和建议，在向他请示后也完全按照他的意思去和对方商讨这方面时，他对李歆泽表现的评价，可以说是完全的超出预期。 接下来的几天里，李歆泽除了还在酒店里做前台，像是那些额外的聚会或者酒会上的礼仪之类的工作，全部被她推掉了，空余的时间里，几乎全用在了和刘经理、宋杰他们一起应付frings两人上。偶尔有一点闲暇时间，也被她用来接触和记忆在谈判中可能碰到的更多的专业词汇。 一周之后，刘经理和frings在李歆泽的辅助下，差不多把这笔订单以及后续的维护服务谈妥了，双方最终确定了在月底的一个时间，由律师对完整的合同进行审核后进行签署，而已经把签约的前置工作完全做完的frings，则是和他的搭档一起先行飞回德国总公司，继续忙别的工作。 这天白天，李歆泽正好有时间，便也被刘经理用十分轻松的开玩笑的口吻给叫了出来，还有这些天一直在一起的宋杰，三个人在国际机场送frings两人上飞机后，刘经理便直接提出了宋杰作陪，自己专门请李歆泽的一顿庆功宴。 毕竟，李歆泽只是刘经理单独请过来帮忙的一个翻译，并非他们公司内部的职工，这个项目在顺利的谈妥之后，刘经理他们部门肯定是要有一个庆功宴的，李歆泽的身份说出来多少有些尴尬，自然也就谢绝了这种部门邀请。 而以刘经理的干练老到，即使李歆泽只是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小角色，但是，单看李歆泽一开始还得时不时的翻看提示卡，后来却是不但完全弄清楚了那些专有名词，连机床型号、功率、维护方式之类的一些专业内容都有了一定的了解，刘经理就知道，有本事的人早晚会有出头的那一天，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虽然用来形容现在这个情况多少有些不合适，然而，相识于微末的交情，自然也就不同于等到对方发达了之后再去礼节性或者习惯性的攀关系。而这也是刘经理在公司他们部门的庆功宴之后，又拉上这些天和李歆泽早就混熟了宋杰，专门请她一顿的原因。 和刘经理、宋杰两人轻声聊着天，从机场出来的时候，李歆泽的注意力主要还是放在正乐呵呵的和他们两个讲他的当年的奋斗史的刘经理身上，自然也就没太注意一道匆匆扫过她的视线。 在刘经理的回忆中，尤其是九十年代那会儿，经济刚刚开放，好多厂子经常就是锁着大门，一副拒不接待外客的状态。明明有客户想要上门看货，都碍于种种原因，愣是被拦在了大门外。 刘经理极其生动形象的描述着，他自己当初刚刚出门跑业务那会儿，怎么跟人借了个带横梁的现在都基本看不见了的那种黑色破自行车，故意赶在厂子里的工人上班下班的时候，跟人家一起走一条道，一天四趟路，他能跟人家“凑巧”碰上三回。还故意学当地的方言，然后一来二去的，没用上三两天，差不多就混熟了。熟了之后，什么天南海北的都瞎聊，然后不自不觉的就把人家厂子里的生产情况给摸熟了……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啊，那会儿的信息不对称、还有刚刚改制的厂子封锁闭塞，明明是双方签合同做买卖的好事，愣是得先用坑蒙拐骗的手段跟人家混熟了，才有人信你…… 江加凌带着能遮住半张脸的墨镜，她的助理帮她提着行李，抬起头时候，正好看到了和刘经理、宋杰一起往外走的李歆泽。 因为之前那阵铺天盖地的绯闻，江加凌的状态很不好，脸色还有些苍白，不过，由于同属于沈弘毅这一个经纪人，即使因为名气差距有些大，双方没有太多见面的机会，江加凌对李歆泽这个人依然还是比较熟悉的。 江加凌正因为赵太太那一当众掌掴，连带着沈弘毅都跟她忙得焦头烂额，再加上不管是沈弘毅本人，还是现在正给沈弘毅当助理的小刘，两个人都不是能话多的人，江加凌自然也就不清楚在她出事之前，李歆泽就已经把沈弘毅摆了一道的事情…… “加凌姐，那个好像是李欣吧？”江加凌的助理看到她微微怔了一下，然后迅速转开目光，自然也看到了李歆泽的身影。 李歆泽此时的衣着打扮，和原主李欣的风格相差甚远，再加上两人的性格气质都不同，江加凌的助理愣了一会儿，才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江加凌心中也有些疑惑，毕竟，李歆泽那张脸在娱乐圈里也称得上漂亮，辨识度自然很高。也就是因为她出道晚，又不是正经科班出身，所以顶着这么一张脸，在最开始的两年半的时间里，愣是没有红起来。 不过李欣毕竟没那个基础，沈弘毅这么缓慢的安排，也算是稳着稳打，结果等到李欣有机会了，并且眼看着也能红了，却被李歆泽毫不犹豫的选择放弃，让这条星路戛然而止…… 看到江加凌刚刚看向李歆泽的眼神实在有些复杂，她的助理还有些困惑不解，轻轻问道：“加凌姐？” 江加凌摇了摇头，低声道：“没事。” 助理见江加凌脸色有些不好，自然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有些头痛的想着非但热度没有下去、反而越吵越烈的江加凌的丑闻。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一直现在才码完，内牛满面…… ☆、第25章 和刘经理、宋杰一起吃过饭后,这次的翻译工作也算是就此告一段落。 他们公司里的那个翻译虽然还躺在家里休息不能上班，但是，这个项目完成之后，剩下的一些文件翻译的部分，完全可以直接发邮件让那个病号代劳,李歆泽和刘经理他们之间虽然彼此都留下了一个不错的印象,可是,这段合作,由于种种原因,却还是就此为止。 从饭店里出来,李歆泽和刘经理、宋杰两人告别，回家休息了半天，翌日一早,继续在酒店里安心做自己的前台。 月底的时候，德国那边的 frings和他的搭档再一次飞回来，这次是正式签署合约。 虽然还瘸着腿走路需要注意，不过，公司里的那个翻译在正式的签字桌上，还是坚持着从家里爬到公司里来了——当然，是麻烦宋杰过去接的。 在frings他们过来的半个小时之前，刘经理坐在那里看着最后敲定的合同，那位骨折还没完全恢复的翻译则是坐在刘经理旁边的位置，有些颇感兴趣的翻看着李歆泽留下来的一些工作记录。 “觉得那姑娘的工作报告写的怎么样？”刘经理见自家翻译脸上的表情那般丰富多彩，便也开玩笑似的打趣道。 “写的听明白的字也漂亮！”翻译一遍翻着，一遍随口说道：“不过感觉不是科班出身的啊！口语化的表述挺多！从哪里挖过来的人才？” “这个还真是碰巧遇上的！”刘经理神秘的笑了笑。 公司里，或者说是他们这个团队，暂时不需要补充新血，虽然他对李歆泽这个人观感非常好，不过，还是忍痛放弃了这棵好苗子。翻译不像是做业务的，人多人少的，再招两个也能放得开，他一个部门的翻译工作就那么些，人再厉害，数量多了，可是工作的内容却是基本固定不变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们在酒店前台那里碰上时，李歆泽本身的意思，应该也是倾向于偶尔做个项目，而不是专职。 见刘经理一脸神神秘秘的样子，翻译也不继续追问，笑了笑便把这个话题略过了。 等到frings和他的搭档进来时，看到对面坐着的熟人刘经理、他的助手宋杰，还有秘书，以及一个陌生的年轻人，而那个陌生人在见到他们的到来之后，便十分热情而礼貌的用德语表示了欢迎，并解释了自己的腿伤致以歉意。 frings立刻意识到，这个陌生的年轻人应该就是对方公司的翻译了，他稍稍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然后好奇的说道：“我有些意外，李呢？她全程跟进了这个项目，我以为今天签字的时候还能看到她的！” 翻译笑了笑，简单解释了一下李歆泽是临时请过来的帮手，以后在工作上，还是将由他来负责与德国方面沟通。 frings也只是表示了一下吃惊，然后又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早知道有机会，他就挖人了。很快，双方便进入了工作状态，再不谈其它的事情。 李歆泽因为前些日子刘经理他们的项目，把聚会酒会之类活动的礼仪小姐这类的零工全部推掉了，所以，等到她的生活再度回到之前的“正轨”以后，暂时之间也没有这些活可以接，一时之间，整个人反而显得有些清闲下来。 看了看银行卡上的余额，虽然在李歆泽眼中，这个数量依旧很少，不过至少，在交完房租水电网费话费之后，就算不出去工作，她也可以生活一段时间了！ 前些天因为一直闷头在忙刘经理他们的项目，李歆泽也确实有些累，就连一直关注的经济信息问题都暂且放下了。索性趁着最近这段清闲时间，也不急着做礼仪之类的兼职了，除了去酒店上班，剩下的时间都留在家里，好好翻看了一下这些天的经济类新闻。 李歆泽原本是搞金融的，而金融从来都是一个需要天分与努力并存的行业。这方面，除了对经济、数字方面极为敏锐的嗅觉外，大量信息的摄取也同样不可或缺。 李歆泽原本可以接触到的各种调查数据，不管是质量还是数量，都远非现在随随便便在网上翻看打量标题党的新闻可以比拟。可惜，现在的情况下，李歆泽实在太过缺乏基础条件，也只能在大量无效、甚至虚假的经济新闻中，保持着自己的敏锐观感和判断能力。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反正她现在也没有任何资本，不管是判断对了还是错了，都不会造成除了让自己有点小小的郁闷以外的任何损失。另一方面，在信息严重不对称的情况下，就算有自己安慰自己的意思，产生了错误判断却依然还是很正常的。 至于莫楠和苏淼这两个合租人，莫楠一直还是原本那种柔柔软软的性子，她并不针对李歆泽，甚至还在努力的维持着三个人之间的平衡，而苏淼则是对李歆泽单方面的厌恶反感。 原本打算反击的李歆泽，前一阵子太忙根本顾不上这点无关紧要的小事，等到终于闲下来了，仔细了回想一下，突然又觉得和一个刚刚毕业的学生较真也没什么意思。 苏淼要是总这么自以为是或者是目中无人，工作上迟早有人会教训她，她一个和她们两个生活作息相差甚远、一周七天也就周末碰上的时候比较频繁的人，真要专门找苏淼吵一架，李歆泽都觉得自己有点无聊。 索性，李歆泽就直接无视了苏淼这个人的存在，反正要是有什么事的话，中间还有莫楠这么个人。需要交电费水费的时候，都是三个人每人一百块，卡里什么时候钱不多了，再一起交钱充到里面，也用不着每个月计算。 同样是因为到了月底，刘经理他们在和财物报账的时候，直接注明了，公司里的翻译病假，当时为了和德国方面沟通，临时请了一个翻译，所以向李歆泽支付了一笔佣金。 这种小问题，自然也轮不到身为总经理的顾景行去注意，部门领导的权利其实相当够，也就是当初刘经理把李歆泽这件事作为特例，跟上面知会了一声，上面知道有这么一件事和这么一比之处也就行了！ 然而，顾景行的助理karen在去财物那边拿报表的时候，却是恰好注意到了李歆泽和刘经理、宋杰，还有frings他们几个人的一张照片。 李歆泽这张脸长得很漂亮，自然也就意味着被人注意到、或者是记住的可能性更高一些。karen自从李歆泽因病推辞之后，便有一段时间没和她联系过了，甚至于，不管是顾景行本人还是karen，都没对原主李欣最初的反常行为产生任何在意的情绪。 要不是今天这张照片，karen几乎要忘记了当初有个叫做李欣的特别识时务会来事的小明星，搭上自家老板后，两个人竟然真的维持了相当一段时间的“良好关系”，而顾景行为了杜绝各种麻烦，那段时间也确实是习惯于带着李欣出席各种聚会。 虽然身份证上的名字应该是李欣，不过，李歆泽在和刘经理、frings他们交流的时候，一向都是以本名李歆泽自居，就连工作报告之类的一些文件上，也是十分自然的签了“李歆泽”三个字。 karen一脸震惊的看着那张虽然只是一个合影、衣着打扮、神态气质都和当初的李欣完全不同、但是那张脸却还是本人的照片，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有些发懵了。 对于李欣的底细，顾景行本人知道，本职工作就是给自家老板打下手的karen自然更加了解，一个高中毕业就开始在娱乐圈里混，到现在也不过二十一二岁的人，能做这种项目的德语翻译？ “karen，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负责财物的一个工作人员出去倒杯咖啡，端着杯子回来就看见总经理的助理站在那里半天没动，随口关心了一句。 karen笑着摇了摇头，从那张照片上移开视线，“我是来拿报表的，需要签字的那些也都一起给我吧，省得你再跑一趟了！” “太感谢你了karen！”那个财务部的工作人员立刻放下手里的杯子，转身从桌子上的资料夹里抽出来一本递给karen。看到karen面前那份等待报销的相关业务支出后，瞥了一眼，随口说道：“那个翻译也不知道刘经理从哪里找出来的，人长得好漂亮！” karen愣了一下，然后笑道：“你见过啊？” 那人笑笑，摇头挑了挑眉，随口说道：“怎么可能！我天天在办公室了，哪有机会啊！不过，看见照片还不够？” karen点点头，随意的附和了一句，“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再不出来就要发霉了orz 第一更 第二更可能会很晚，亲们早点休息，晚安~ ☆、第26章 karen抱着文件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时，还有些心不在焉的。 抬起头看着顾景行办公室的门,犹豫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该过去和顾景行说这件事。 其实karen自己也知道，关于之前李歆泽的问题,这件事更多的还是偏向于是顾景行的私事。 虽然说她这个私人助理，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就是一些顾景行的个人私事也会让她去做，但是,拿着老板前女友——或者说是前女伴这种事情去说,多少总会显得自己有些没事找事一样。 可是若是不把这件事告诉顾景行,karen本身却也有点不安。毕竟，“李欣”这人突然一改往常的态度,然后就转身又变成了刘经理请来的临时翻译，就连名字都变成了“李歆泽”，这其中的不合理之处，实在是有些让人怀疑。 karen犹豫了一会儿，却依旧没有拿定主意，对着面前一摞需要签字的文件发怔。而就在这时，顾景行却突然推门走了出来， 正在想事情的karen不由得被稍稍惊了一下，然后突然站起身来说道：“老板……” 顾景行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轻声吩咐道：“晚上有个局，和谭孟岑、宋哲远、舒倾瑶他们几个！我先走一步，有事你直接打我私人电话。” karen站在那里点了点头，默默的把那几个老板发小的名字记住，然后问道：“老板，你们今天大概在哪里，散场之后，要不要让司机过去接一下？” 顾景行今身上是白色细黑边的衬衣、还有黑色的西装长裤，衬得本就高挑挺拔的个字更显修长，一件薄西服外套被他随意的搭在胳膊上，夏天天气热，就算办公室里有空调，这种西装外套一般情况下也不会穿在身上，然而把配套的西装外套带在身边，也只能说是一直以来养成的习惯问题。 “汇都俱乐部那边，估计得折腾到晚上！”说着话时，顾景行本来只是随便扫了一眼karen那里，却恰好看到那一堆文件，便随口问道：“财务部的文件？怎么没拿进去。” karen低头看看自己刚刚拿过来的那些文件，还没来得及开口，顾景行便已经自行决定道：“都是报表什么的，我明天过来签！” 话音刚刚落下，他便要转身往外走去。 karen点点头，妆容精致的脸上依然还带着些犹豫的意味，却最终还是轻轻开口道：“好的！还有，老板，耽误您几分钟时间，我刚刚在财务部那边，恰巧看到了一份要刘经理交上去的要报销的单子。” 顾景行顿时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微微蹙了蹙眉，轻轻问道：“刘经理那边的话……报销的单据有什么大的问题吗？” ——言下之意，却是如果只是小事的话，这种事自己知道就行了，没必要真的掀出什么大事来。 毕竟，水至清则无鱼这种规则，大家都懂，尤其是跑业务最辛苦的业务部门。就算是上司老板，只要下面人把工作顺利完成了，其他的一些小头小尾的便宜，只要不过分了，除了两个人有仇，否则基本上也不会去真的追究。 karen却是摇了摇头，然后轻轻解释道：“刘经理的工作能力一向很好，这次的项目也没有任何问题，只是他这次临时请来的一个德语翻译，身份有点问题……” 顾景行稍微想了想，然后说道：“刘经理他们部门那个翻译，前一阵子是出了车祸还是怎么的，腿骨骨折一直躺在医院里，所以批的假期挺长。刘经理说，需要去请一个临时的翻译，这件事他当时说过，我也知道。” 顾景行说话的时候，karen也在一直附和着点头，“是……” 顾景行微微挑了挑眉，奇怪道：“怎么了，现在那个合约都签好了，最后审核的时候，也是让他们部门原来那个翻译弄的，刘经理请的临时翻译还能有什么问题？” 顾景行把这件事从头到尾想了一遍，那个合同律师看过，他自己也看过了，也都没什么问题，至少现在看不出任何问题来，便同样有些不解的看向一脸复杂难以用语言来描述的karen。 karen定了定神，最终平静的解释道：“是这样的，老板，我恰好看到了刘经理、还有德国那边的公司代表，以及那位翻译小姐的合影。我认得出来，那个翻译和李欣小姐长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