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节
在她心里始终觉得愧对招弟,若不是因为如意,招弟现在的肚子也快显了。 如今年纪轻轻的便做了寡妇,以后,以后还难有孕。 “娘,莫说这些了。”招弟有些不看大夫人的眼。 “不,娘要说,娘知道自己自私,娘还是希望你能答应娘,守住如意,守住余家。”这意思是,让招弟再不改嫁,守寡到死! “好,我愿意的!”招弟猛的点头,本来,她的心里只有余生,现在余生去了她的心也跟着去了。 “我要你发誓,若你有违誓言你泉下的母亲,永不得安宁!” “好!”招弟满口答应。 听着招弟发完誓,大夫人才露出个笑容来,让下头的人将自己的私印拿出来,让她以自己的名义告知个铺掌柜的,从今以后,余家上下只有夫人一个东家。 而且将她的私产也全都给了招弟。 “娘,儿媳从未打理过铺子,等娘好了,您教教儿媳。”看大夫人的眼皮开始打架,招弟赶紧在她耳边念叨。 大夫人慢慢的摇着头,“你会的!” 她知道,招弟在来余家之前就管着一间铺子,再加上有娘家jiejie帮衬,总能看好余家上下! “娘,您在与我说说话!”看大夫人的眼睛闭上,招弟哭喊出声。 可大夫人再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原本,招弟想着办完大夫人的丧事再走,可伺候大夫人的婆子说,大夫人早就有了交代,让招弟按原来想的日子离开,并且,带着大夫人的尸首离开。 将她埋到五台山下,日日接受佛光洗礼,希望能给后人避茵,佑招弟与如意,一世安康! 招弟离开喜弟自要亲自来送到,余家接连出事,总怕招弟受不住,本来建议招弟在将军府小住几日再走。 招弟却拒绝了,她说这辈子已经受了足够多的坎坷了,再大的事情在她眼里也都不是事了。 至于小事,自己将来那么忙,哪有空在乎鸡毛蒜皮的东西。 喜弟一直送到城门口,看着招弟那边渐行渐远的队伍,突然想起了叶先生说的话。 他说,招弟命里孤煞,凡事与她有交集的男子都会不幸。 这般,不正应了先生说的。 而先生还说了,说她不幸其实也幸,她拥有让旁人羡慕的资本,当时喜弟不懂先生的意思,如今看来倒真是如此。 招弟年纪轻轻便拥有这般大的家业,那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东西,后半辈子有的是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至于如意,女子本就贴心,且又一直养在招弟跟前,想来将来也是不会差的。 而现在余家大夫人也去了,上头没有婆母压着,招弟便从现在开始是自己说了算的。 除了知心人,招弟是什么都不差。 喜弟在城门上,只愿招弟余生安好。 临近年关了,风也没从从前刺骨,转身回头却瞧着温言煜拿着白色的狐袍痴痴的看着。 “你怎么过来了?”喜弟紧走几步迎了上去。 “我怕冻到你。”喜弟已经批了锦缎面的棉袍子,温言煜又给盖了一件,便是不用瞧也知道,定然是穿成了圆的了。 “你莫不是傻了,别说眼见就要立春了,就是寒冬腊月也不能是这个穿法。”喜弟没好气的拍了一下温言煜的肩膀。 “疼!”往后连着退了两步。 “该!”喜弟想着便来气,无论如何也不该为了旁人这般不爱惜自己的命。 温言煜笑着凑到喜弟的跟前,“我是怕你心冷!” 比起天寒来,举目无亲才是让人最冷的。 “我有晨晓与你,寒的什么心?” 有喜弟这话,温言煜笑的脸色都是褶子。 守门的人还是从前是喜弟刚来京城那一个,对这一幕倒是觉得没什么稀奇了。 喜弟这边倒是看淡了,可晨晓这两日却郁郁寡欢的,看着小小的孩都有心思了,喜弟自觉得好笑。 闲来无事的时候,喜弟也会问上晨晓几句,却没想到温晨晓念的却只是meimei两个字。 “这小崽子白养了,现在心都野了。”每每这个时候,温言煜总是在旁边念一句。 “你再说!”喜弟本来就是护短的人,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孩子,就听不得旁人说孩子一个不字。 每次都是手边有什么东西便拿什么照着温言煜砸,有刺砸的厉害了,还是段孟过来拉的架。 “要你多管闲事。”倒是没想到,被拉出去的温言煜上去对段孟一阵猛踹。 “东家,您说将军力气这么大,段孟能吃的消吗?”明日便是大年了,二翠过来领下头人的年前,正好看到这一幕。 “放心,无碍的!”温言煜又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更何况是对他这些个出生入死的兄弟,也就是雷声大雨点小咋呼的厉害罢了。 倒是二翠,视线一直频频的看着外头。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喜弟好奇的问了句。 “啊,什么?”二翠只听得喜弟在说话,却没听清楚说的什么。 喜弟抿嘴笑了笑,这男女的心思来的便是藏不住,大约真是要春天来了。 从前的种种,随着冬日的冰融化,便都远去了。 晚上的时候,当今圣上给各府上赐菜,听说温言煜这是头一份,一共是八个菜,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场面。 更是坐定了温言煜是京城新贵的事实。 到了十五上月夜,显得以过了三七,新帝便解了宵禁,大年的时候没有大过,都憋在这一日,好生的热闹热闹。 天刚一黑,外头的烟花便放了起来。 今年除了各大人府里的,百姓们也都将过年时候准备放着。 晨晓在府里激动的很,老早就闹腾着要出去看花灯。 “让乳娘带着去!”温言煜坐在铜镜前,梳着自己的头发,连头都没回便甩了一句。 “我带着。”喜弟频频的看着温言煜,一个大男人,该说一个粗人,钻到铜镜里都出不来了。 也不知道臭美的什么,若不是喜弟了解温言煜,还以为他这是来寻相好的了。 “那跟着我便是了!”一看喜弟沉下脸,温言煜立马改了口风了。 晨晓现在已经听懂个七七八八了,左右明白爹娘这是要他出去了,高兴的手舞足蹈的,口水都往身上流。 别看温言煜现在对晨晓一脸嫌弃,等出了门一直都是温言煜在抱着,在前头开路还不忘回头看一眼喜弟,“你莫要跟丢了。” 这样子就像是又带了一个女儿一般。 “这么多人盯着,我倒是想丢。”喜弟正说着视线却被擂台吸引了去。 这便是上元节的重头戏,一些个文人墨客便在这斗灯谜,一方守一方攻,守的一方出灯谜,攻的一方解灯谜。 最后的胜利者自可以得到好彩头。 往年如何喜弟是没见过,可今年在喜弟看来已经是很热闹了,台下已经聚满了人,他们连进都进不去。 “你可想去解个?”瞧见喜弟一直看着那边,温言煜以为喜弟想上台,便在喜弟耳边小声的问了句。 “不,不。”喜弟连连摆手。 她也就是在这看看热闹便是,若是上台哪里会是这些人的对手。 “言煜?”正准备往前走,便听见有人喊温言煜。 回头一瞧是以为年轻的男人,喜弟以为这是温言煜的同僚,倒也没多想,跟在温言煜的后头微微的额首,便算是见礼了。 “您怎么自己在这?”温言煜倒是热络的问了句,还抱着温晨晓让晨晓喊一声叔父。 晨晓这孩子关键时刻那嘴绝对的甜,含糊不清的连喊了好几个叔父,软软萌萌的甜人。 果不其然对方立马将温晨晓接了过来,“咱爷俩是初次见面,叔父给你个见面礼。” 出来转转对方明显没带什么东西,直接从腰间解下了玉佩放在晨晓手上。 “这可使不得。”喜弟赶紧拦着。 也不说是想着玉佩有多贵重,只是一见面就要人家的东西,喜弟总是没这习惯。 “他叔父愿意给就给,你不用管了。”本来喜弟想过温晨晓抱着,可被温言煜给拉回来了。 “原来你们都在这?”一个女子轻快的喊了声。 “晨晓,快喊婶母。”温言煜倒是眼看,一看见来人立马招呼了句。 “正好婶母买了糖葫芦,给晨晓吃。” “这叔父的见面礼都是一块玉佩,婶母只有一串糖葫芦,未免有些小气了。”温言煜这就是明着跟人家要东西。 喜弟拽了一下温言煜的袖子,刚才被温言煜挡着,现在才瞧清楚,这女子竟是太子妃,不,该是现在的皇后。 那男子岂不是就是皇上了? 知道人家的身份,喜弟这倒是有些不安了。 “放心,我给他留着呢。”皇后逗着晨晓。 晨晓倒是不客气,人家给东西就拿,人家给吃的就要。 瞧着皇后只买了一串糖葫芦,想来是一时兴起,这到好一口没吃全到了温晨晓的肚子里了。 四个人信不走着,倒是没是想到这新帝是个爱说了,一路上那嘴就没停过。 “对了。”皇帝突然想起了什么,拍了一下温言煜的肩膀,“你们要不要再生一个孩子,瞧着晨晓都已经一岁半了。” “不要!”温言煜一想着喜弟受的那些罪,他是想也不想便拒绝了。 “朕,我,我命令你再生个。”皇帝突然拉下脸了。 可温言煜却不为所动,“不!”口气便刚才还要强硬。 “你,你,冥顽不灵!”皇帝气呼呼的指着温言煜。 “把我孩子还给我!”温言煜倒是不在乎这些,上去直接从皇帝怀里将温晨晓抢走。 “不必在乎,他们两个经常这般。”皇后瞧出喜弟有些紧张来,便拉起了喜弟的手来,柔声安慰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