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干赢那个赘婿文男主在线阅读 - 第69节

第69节

    兰月娥思考的东西也多了,她毕竟跟安雪采利益一体,也思考着津州的未来。

    想着这些大事时候,兰月娥还漫不经心恶意折磨蕊儿:“我呀,自然是个坏女人,可是比你珍惜姐妹情。我那可怜jiejie,我心里可是一直盼着她好,绝不会跟你一样恶毒。你真是太讨厌了!”

    兰月娥在蕊儿耳边轻轻说道。

    可兰月娥心里忌惮的却是叶凝霜。

    这时安雪采不屑嗓音却是响起:“霜娘莫非忘了,你今日前来是求援的!”

    第68章 068   不接这个锅!

    兰月娥的手掌透出了一股子的凉意。

    别人在叶凝霜来时想要看笑话, 可兰月娥却不这么看。

    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当初南安王还在御前献舞,脸都不要, 可现在却跳得老高。

    兰月娥并不觉得可笑, 反而生出警惕。像她这样的人,一向不觉得脸面有多重要。现在叶凝霜放下身段儿, 兰月娥内心更生出危机感。

    这叶凝霜,倒是越加聪明了。叶凝霜本有一些性格上缺陷, 可她慢慢也将这些缺陷加以弥补。

    就好像现在, 叶凝霜还在这儿侃侃而谈。

    一股子怒火就在兰月娥的胸口熊熊燃烧, 不过她分析还是冷静的。

    叶凝霜眼珠子往四周扫了一圈, 就近只发现安雪采这个软柿子,她说的话也有些道理。

    不过这些话, 叶凝霜可以差遣别人说,不必亲自来看安雪采的脸色。

    若换个脸皮薄的,因为从前之事, 未必肯来受嘲讽。

    那么叶凝霜愿意来,自然也想得通透。

    这个女人为了河州, 可以不要个人的面子。

    兰月娥念头一转, 就将叶凝霜的想法瞧个通透。

    叶凝霜来此, 无非是为了让安雪采消了这口气吧。

    兰月娥不知怎的, 心中更恨。

    此刻安雪采态度强硬, 这个强硬态度在场之人也是意会得到。

    安雪采既是津州之主, 自然要趁机争取更大利益。

    如今毕竟是河州首当其冲, 便是有意合作,谈谈条件也应该的。

    这位叶娘子也不是楞头青了,大家在谈一些深层次的东西, 自然也不会由着自己气性儿行事。

    叶凝霜自然秒懂,这时候她才面露悲色,轻轻垂头:“今日前来,自然是向津州求援。河州危机,城中百姓更是无辜,还盼安公子施以援手,拯救河州一城人的性命。”

    这么说着时候,叶凝霜眼眶也是恰到好处的红起来。她一来是真情流露,二来也是为了满足点儿安雪采打脸前妻的个人需求。

    就像兰月娥分析的那样,她今日既然肯来,便料想会落面子。

    不过一个人的荣辱得失,和河州安危比起来,那也不算什么。

    安雪采出身寒微,是河州附近最适合结盟之人。

    这样一来,安雪采当年失去的面子也能讨回来。

    安雪采却并没有叶凝霜以为那么开心。

    若叶凝霜一上来就这副姿态,可能安雪采更愉悦一些。可叶凝霜先分析利弊,再放软身段,那么叶凝霜这个低姿态就显得格外功利。

    叶凝霜面子下了下,只怕她心里还觉得她自己很高贵。

    安雪采觉得叶凝霜并没有真正破防,所以没有真正很爽。

    叶凝霜现在是个政治生物,很少有人性的荣辱感。

    安雪采跟她打官腔:“河州百姓性命,我也是十分在意。只是南安王如今气势正盛,我主动揽祸,岂不是对不住津州之民?此事兹事体大,只怕津州上下也要好生思量。”

    当年自己在河州所受之辱虽然被洗清,可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

    叶凝霜也瞧出安雪采有了面子还不够,肯定要里子。安公子在津州敲诈富户,为人可想而知。既然如此,对方岂会白白相帮?

    实惠二字,是万万不能少。

    河州遇险,那么既是如此,别人就会敲诈。

    这也不是叶凝霜三言两语可以避免的。

    叶凝霜:“南安王目前虽有近二十万兵马,可大部分都是临时凑齐了的乌合之众。只有胜利能刺激他们的一腔血勇,掩盖这拼凑而来军队中的种种矛盾。一旦稍有受挫,久攻不下,叛军军中必定生乱。只要津州与河州结盟,形成犄角之势,南安王两线迎敌,自然是会自行溃散。”

    叶凝霜先把结果往好处说,从思想上鄙视一下南安王,缓解一下大家恐慌情绪。

    然后叶凝霜再继续谈好处:“河州占据盐铁之利,愿与公子合作,守望与共。南安王作乱,只怕一时难以清剿,我等与公子还要长期合作,守望相助,自然是要坦诚以待。”

    津州缺铁,安雪采自从断了河州这条线,便要去西陲购买兵器。现在叶凝霜的意思,就是她愿意松这个口,继续给安雪采供血。安雪采也不必担心叶凝霜事后毁约,因为河州无力清剿南安王。

    既然是长线作战,那么叶凝霜也不敢作死毁约。

    安雪采已然有几分意动,却没有立马答应。

    这做人就是要矜持一些,就跟女孩子被人追求时候千万不可答应得太快。一件东西越难到手,别人到手之后便会更珍惜一些。

    不过在叶凝霜看来,此事八九不离十,至多安雪采再借机多敲诈一些。

    可要是河州被攻克,安雪采不但敲诈无门,还要立马自己单独面对南安王的滔滔威势,安郎大约也不会不知轻重。

    安雪采确实也动了心。

    他与叶凝霜虽有私怨,可时局如此,似乎也不是讲究这些时候。再者叶凝霜放低姿态,安雪采气也消了许多。

    以前他在河州沦为笑柄,以后别人说起来,却不是那么回事儿。

    只要稍作宣传,叶凝霜求援之事,就能给安雪采立一个不计前嫌的重情义人设。别人说起来,也只会说叶凝霜确实守不住河州。

    当年之事,终究是霜娘鲁莽了。

    兰月娥轻轻给安雪采揉捏发僵的肩头,她一双美眸却涟涟生辉:“这一次霜娘再来,一年多不见,她可变了许多了。”

    安雪采抬起头,眼中却不觉添了几分戏谑之意:“我跟她早就不做夫妻,莫非你还醋了?”

    兰月娥轻轻低下头,脸颊透出一抹恰到好处羞涩,使得她温腻的面孔也是泛起了一抹嫣红。

    兰月娥确实微有酸意,可这么醋意仿佛也并不是真正微妙的男女之情。

    她只是,只是有些不甘愿。

    想当初,叶凝霜是妻,自己是妾。她比叶凝霜聪明百倍,叶凝霜只是个古板无趣蠢物。兰月娥可以将叶家掏光,让叶凝霜十分狼狈。那个心高气傲的叶家丫头,怎抵得住自己这个朝廷密首算计。

    这世上妻确实比妾高贵许多。而叶凝霜智商容貌远远不如自己,不过是会投胎罢了。

    现在叶凝霜跟安雪采和离了,当然兰月娥也转不了正。

    一个青楼出身女子,被抬为正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这世上可能有男人狂放不羁,可是这个人却绝不会是安雪采。

    这些也都罢了。

    本来让兰月娥看不惯的古板女子,如今却是成熟、稳重,也变得会跟安雪采打交到了。

    兰月娥其实很了解安雪采。

    安雪采可能会嫌叶凝霜会算计,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可人就是这么奇怪,也许这样,安雪采反而会对叶凝霜升起一抹敬重。甚至那些曾今踩到地上的感情,也在外敌肆虐的前提下开始复苏。

    兰月娥不觉试探:“那么公子的心里面,是愿意去救河州的?”

    安雪采叹了口气:“叶家是商户,我不过布衣出身,别人又怎会瞧得起。便是从前,我诗才横溢时候,他们也不过当个玩意儿。霜娘说的话,也有些道理。”

    其实就是原著之中,安雪采的后宫里也没有世家之女,最高身份便是萧玉锦这个赐姓公主。可萧家只是皇室抬举新贵,算不得世家。

    安雪采轻轻的闭上眼睛:“其实,对河州出手相助,以德报怨——”

    他说到了这儿,嗓音顿了顿。

    “我记得自己在河州,躺在葡萄架子下晒太阳样子,倒也很是安宁。”

    河州是真正安雪采的故乡,就算是穿越的他,也曾在河州度过一段岁月。

    兰月娥便瞧出安雪采有那么点儿心软了。

    其实这一年多来,安雪采堕落得很快。他不但默认兰月娥对河州富商们进行敲诈,而且还搅合西陲纷争,利用白面鬼搅乱漠中城好从中取利。浪子回头很难,可堕落却很容易。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浮起一些稍微干净的情绪。

    现在安雪采见到了自己的前妻,在打脸情绪渐渐消散后,安雪采情绪上也有一点别的波动。

    他轻轻的闭上眼。

    其实当年自己跟叶凝霜成婚之初,也有过那么一段好日子。那时两人琴瑟和谐,还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只不过,安雪采终究是个守不住的——

    兰月娥手指轻轻松开,手掌却在轻轻颤抖。

    所谓故土难离,安雪采这么想,倒也不让兰月娥意外。

    可是安雪采一旦和叶凝霜开始合作,也许安雪采就会受到各种影响,他会想到河州,想到最初那些抱负、理想。也许他就会置疑现在的生活,还会不满意自己所作所为。

    再者叶凝霜一直跟念善会有交集,那么念善会的成员又会出现在安雪采身侧。

    而念善会呢,又是极善于洗脑的。

    只有安雪采脏了,兰月娥才能汲取充分的营养,才能肆无忌惮的生长。

    安雪采就是花肥,而自己就是那朵鲜花。一块土不腐不臭,那么这块土壤就会没有营养。

    干干净净的东西,是不能够奉养兰月娥这样的黑暗之花的。

    这么想着,兰月娥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她手指再按摩到了安雪采的太阳xue时,已经变得稳稳当当的。

    兰月娥知道怎么对付安雪采,安雪采一直在她柔掌之中

    兰月娥夸奖安雪采:“当初公子被逐出河州,河州上下无一人站出来支持公子。可是如今,公子却仍然记挂河州,以德报怨,确实是人中君子。”

    她这么说,安雪采不觉睁开双眼。

    安雪采之前想到了河州的阳光,想着那葡萄架,想着那午后的阳光,他的心里也涌动了一抹柔情。可是如今,一些并不愉快的事情却涌上了心头。

    不过兰月娥是个行事有分寸的人,从不说些令安雪采不悦之事。她此番言语,显然也有她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