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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光耀:“那后半阶段是?” 季若书:“为了让你们能够自己从睡眠中醒来,这十天的治疗我会减少按摩的频率,减轻按摩的力度。你们感受到的不是很明显,主要还是我这边的控制,你们只要好好睡个午觉就行。” 上面一番话,主要是为了掩饰精神力的安抚作用。 比起前面二十天晚上的深度安抚,这十天改成中度轻度安抚,让他们逐渐慢慢习惯没有精神力安抚的日子,也能正常入睡、醒来。 三人不是很清楚这个概念,觉得听着像那么一回事,再加上之前的失眠治疗有效果,睡得不错,也就相信季若书的说法。 苍思远看着季若书所谓的第二阶段治疗,只觉得和之前差不多,还是香薰灯与按摩膏一齐上,到底哪里有区别,他是真看不出来。 想再问问吧? 人家先前已经说了,病人自己都感觉不太出来,全靠她调节,他一个旁观者能看出什么? 失眠的治疗效果最终还是得看病人自身,有没有效果,病人自己最知道。 苍思远按捺住想问细节的冲动,等陆羽和苍光耀入睡之后,他轻声地说:“季小姐,我想和你谈谈。” 两人转去咖啡区。 其实是苍思远产生了疑心。 季若书给苍光耀治疗的二十天,苍思远在A市和京城多次来回奔波。 京城的专家还要通过脑部CT和更详细的身体报告,才得以确认苍光耀脑子里的那个指甲盖大小的东西是什么。 季若书凭什么看也不看就觉出问题来? 她能察觉出问题,是不是有办法解决? 苍光耀年纪大了,禁不住再一次大手术,要是她有更和缓的办法,比如按摩之类解决,那就好了。 这一次,苍思远不再走弯弯绕绕的道路,开门见山地说:“季小姐,我爷爷的病,不知你是否有办法?”他的手指轻点脑袋,示意是这个病。 “苍先生说笑了,我不是医生。” 季若书有办法,但是不会在自己还没站稳脚跟前暴露出来,何况苍家的浑水,她是真不想淌。 淌了浑水又有什么用? 苍家在京城,季家常年居住在A市,两个地方相差如此之远,给苍家一点恩惠又能如何? 苍思远轻笑:“季小姐这话未免太自谦了,你既然有办法凭借按摩察觉出我爷爷的问题,又怎么会没有办法解决呢?商人重利,我也不和你说假话,你要是能帮我爷爷治好这个病,我能帮季家开拓在京城的产业。” 抛出来的诱饵,很吸引人。 季若书沉默了。 她的调香室不需要去京城开拓产业,所以苍思远无法在她身上找到着力点,干脆把主意打到季家身上。 季家的四季连锁酒店,说好听点是全国都有连锁店,然而京城是不一样的。 京城早在几十年前大动荡时期过后被四家瓜分,四足鼎立让京城在那个动乱时期以最快的速度安稳下来,延续到今天。 季家是季景曜出生后生意才开始慢慢大起来,无法和京城几家人拼底蕴,拼底气,所以京城没有四季酒店。 这也是苍思远来到A市不住四季酒店的原因——人家京城根本没有这种听都没听说过的酒店名,在他的印象中那就是乱七八糟的小酒店,卫生都不一定达标。 不是季若书展现出她能治疗失眠的能力,苍思远不可能搬到四季酒店,更不可能给出这条橄榄枝。 季若书犹豫的原因是:她不确定季家父子要不要。 能把四季酒店开到京城,很可能是季家父子的心愿,或者说未来五年内的宏图。 她动动手就能得到的机会,能让季家父子少奋斗五年,他们或许真的很需要这个机会。 这时,季若书忽然懊恼于自己不关心季家酒店的生意。 要是知道得多点,她也不会因为苍思远突然抛出来的橄榄枝而怔住,从而让这个比狐狸还精的男人看出苗头来。 果然,季若书的反应让苍思远露出成竹在胸的笑,“季小姐,你不妨回去与父亲哥哥商量商量,我明天还会带爷爷过来,我们可以到时再谈。” 季若书叹气:“商人是不是都像你这样。” 斤斤计较,暗暗谋算,如蛰伏的狮子,看似没有危险,一旦雄起便咬致命的七寸。 “大多吧。”苍思远好似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往香氛区瞥了眼,“我们俩不一样。” 苍思远心思深沉,擅长算计,在商场上因熟知人心,抓人弱点,无往而不利。 陆羽霸道直白,以强大的领导能力与精准的眼光服人,洞察先机,抓住机遇。 当然是不同的。 季若书在陆羽面前还能周旋一二,在苍思远面前根本来不了一个轮回,就被全部看穿。 不过她更明白,即便苍思远看穿了一些,却还是看不明白她治疗的原因。 他或许会往离谱的方向猜,却绝对不会猜精神力这样玄幻的因素,更不知道她本人所掌握的到底是怎样的能力。 “苍先生,不论你的橄榄枝是不是要伸给季家,有一点我要先说。” “放心,你为爷爷治疗的事,我会保密。”苍思远笑着颔首。 季若书再度叹气。 这样的人,别人还没说就知道要叮嘱什么,开调香室凭能力与产品打拼的她,真的不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