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曹向阳的反常表现
陈长青带江小明来到市刑警队的会议室，说是会议室，其实也就是一间办公室改的，投影机已经打开，一束光线投射到墙上白色的幕布上，显示着蓝天白云的电脑桌面，三位年轻人已经坐好，小张也在其中，见到陈长青跟江小明进来，站了起来，想说些什么。 陈长青挥了挥手，“坐吧，都不是外人，“互相介绍：“这位是江小明，江东区刑警，也是我们市警界的佼佼者，目前在接受中央的考验。“ “这位是张军鹏，去年刚毕业进入刑警队，要不是来刑警队时间还短，要不然这次考验肯定有他的份，“陈长青指了指小张。 “陈队过奖了，我可是天天听陈队说你的事迹，老是说我们不如别人家的孩子。“张军鹏微笑着说。 “这孩子，就不会给我留点面儿。“陈长青看着张军鹏，使劲瞪了他一眼，不过嘴角的微笑还是出场了他内心的想法，“这位是小陈、小魏，就是他们走访的曹向阳。“ 江小明开门见山，“这次找你们主要是想了解一些细节，看看你们能不能帮忙回忆回忆。“ 陈长青接口说：“跟他俩别客气，小陈你先说。“ “我俩第一次见到曹向阳案发的第二天，那时只是做了简单的记录，这个应该有监控与录音记录。“小陈开始陈诉。 江小明看着陈长青，眼角上挑，那意思是你有这个资料为什么没有拿出来。 陈长青一抬头，避开江小明的目光，望着天花板，那意思好像是在说我忘了，你想怎么样吧。 “第一次印象其实不深，那时候我们都没有往他身上想，真正奇怪的是第二次走访。“小陈继续说 “第二次走访是在案发后第五天，因为案情一直没有进展，从现场没有找到凶手的影像资料，而对相关关系人的调查也没有有效线索上来，陈队决定让我们再次去走访死者丈夫曹向阳，“ 小陈具体讲诉当时的缘由，江小明闭目思考。 “我记得当时是周三，我们是在他的公司找到他的，当时我们就很奇怪，妻子才死不久，这才几天又忙于生意？根据程序，我们要求进行录像录音，在询问他的意见时被他拒绝了。“ “他用的是什么理由拒绝的，你具体说说他当时的表情。“江小明突然睁开眼睛，问道。 小陈仔细回想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他听到我们要录像时，有一个下意识的张望，好像在找我们的设备，后来我告诉他，要经过他同意才能开始时，他好像又放松了一点，随后就说不愿意录像，说录像显得正式，他怕周边人误会他，因为他和他妻子感情不合，周边邻居基本上都知道，而在妻子死后周围的人议论纷纷，他表示压力很大，当时我们考虑到对家人的影响，而曹向阳又表示要录像就不愿意配合，所以当时就没有录音录像。“ 江小明两条毛虫般的眉毛好像要爬到一起，虽然曹向阳这个理由看似合情合理，但却经不起推敲，正所谓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这样反而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心中一动，问道：“当时你们答应他不录像时他是什么表情，“ 小陈回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表情好像没有明显的变化，不过后面的问询工作都很配合。“ 江小明两条眉毛越来越近，一根手指出现在两条眉毛中间，阻止它们继续靠近，轻轻揉了几下，好像在安抚它们一样，“你们后面都问的是哪些问题？“ 小陈看了下小魏，小魏拿出记录本，整理了一下思路说： “主要是围绕死者的关系人与有矛盾的对象展开问询，但因为他们已经分居并年，曹向阳表示对死者的生活交往情况也不是全部都了解，所以没有给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他不可能提供有效的线索，他没有误导就不错了。“陈长青在边上总结，现在曹向阳在陈长青心目中肯定是头号嫌疑对象。 “但是你没有证据，反而一大堆证据证明他没有作案时间。“江小明向陈长青泼了一盆冰水，“把第一次的视频资料拿出来看看吧。“ “放投影上，大家一起看。“陈长青补充。 小魏将电脑连上投影仪，开始播放视频资料。 画面中的房间并不是那种正式的审讯室，而是在好像是在专案组的一间办公室中，曹向阳也是以死者家属的身份来接受问询，两名问询人员显得很随意，基本就是常规的那一套程序下来，但江小明却发现死者丈夫有些反常，他将手放在自己腿上，这个位置问询人员看不到，每次问询人员提问的时候他都握紧拳头，而回答完的时候却又松开，这个动作重复过很多次。 江小明让小魏放大画面，将这个区域突显出来，对陈长青说：“这个你怎么看？“ 陈长青不假思索的说：“心中肯定有鬼，我怀疑他不是没道理。“ 江小明没有接话，又眼紧盯着屏幕思索起来，曹向阳的这个表现，说明他当时心情极不平静，正在努力掩饰些什么，但他却有很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没有作案时间，如果是雇凶杀人的话，却没有资金往来记录，就连比较隐蔽的贵金属作为交易对象也没有发现线索，那他到底在掩饰什么？ 如果真和他有关，那他到底是怎么做的呢，用什么方式让一个身手矫健，手段残忍的人帮他杀人呢？ 如果没有给足报酬，他肯定也担心自己的人生安全，因为钱去得罪一个凶残的人，怎么看都不划算，如果说是付足了报酬，那他到底是通过什么方式给的呢？一个又一个的疑问舞动着黑色的触脚，缠绕着江小明。 “你们调查曹向阳的通讯情况怎么样？“江小明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将这些问题赶到一边，将目光转向曹向阳是如何与凶手联络的问题上。 陈长青闭目深思了一会儿，“由于现在各种联络方式实在是太多了，我们虽然调查了他的通话记录、短信记录，但是没有收获什么可用的东西，“ 江小明心中泛起阵阵迷雾，曹向阳有动机，有利益，事后还有一连串的反常表现，绝对是头号嫌疑人，但偏偏却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是凶手，反而是大量的证据证明他不是凶手，“短信记录能弄到信息内容吗？“ “没内容，只能得到双方的号码，“陈长青摇头。 “微信呢？“ “他名下实名的微信查过，基本上是与客户和供应商联系，没有陌生人，而且都是实名用户，没有发现线索。“ 一连串的没有线索让江小明有些猝不及防，这个时候江小明也怀疑是不是正如罗雨所说，专案组在哪个环节工作没有做到位，重要线索没有上来，要不然不可能每条路都是死路，而且是在嫌疑人如此明确的案件中，反问陈长青：“那接下来干什么？“ “这是你们的案子，你说了算。“陈长青靠在椅子上，嘴角裂开，一脸轻松的看着江小明。 小张在边上想笑又忍住，也只有在看到江小明吃瘪时队长才有这种表情。 江小明斜了陈长青一眼，没有接话，陷入了深思，陈长青见到他这样，对小陈和小魏说，“你们先去忙吧。“ 江小明在心中反复思量，没有资金流动就像一座挡在江小明面前的一座大山，阻止他前进的步伐。 到底怎样才能拨开眼前的为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