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
至于叶鹫,他绝对不会让自己母亲得知自己所处的危险境地,便也是闭嘴不语。心里觉得就让大人们误会好了。 容老爷见三人都不说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看看!看看!这一个个的孩子尽是不让人省心。” 这时,杨曲怜与被郝嬷嬷搀扶着的齐氏踏进了前厅。 齐氏赶紧过去围着叶鹫查看:“小鹫这是受伤了?伤到了哪里?” 叶鹫乖巧的笑了下:“无碍!只是之前的病未好清罢了,没受伤。” 除了胳膊被踢断之外,他并没有添新伤,只是被沈修珏那一整,身上许多伤口都裂开了。好在之前为了防止伤口裂开血迹渗出,他在里头做了些手脚,就算里头流血,从外面也看不出来。 齐氏担忧不已的对容老爷道:“要不我带小鹫先回去休息?” 容老爷自是给面子,无奈道:“去吧!” 这时关心女儿的高氏也道:“瑶瑶伤的最重,我得带她回屋,待会大夫来了,让人家好生看看。” 容老爷挥了挥手。 看局势就知道容不霏与叶鹫的事情未成,杨曲怜暗中握了握粉拳,待到其他人都走了,她故作没事般走过去问容不霏:“霏霏伤到哪里了?”语中的担忧尤其明显,仿若她未做那不要脸的事情一般。 容不霏不理她,只是对容老爷道:“爹,我也回房了。” 容老爷看着容不霏,眸中划过一些无奈。他过去牵起她的手,叹息道:“走吧!爹送你回去。” 容不霏望着被他牵住的手,不由一阵发愣。 容老爷牵着她边走便道:“人家都是有娘疼的孩子,受伤了生病了,都有娘领回去照看着。你没有……” 所以,他就把作为娘该做的事情做了,不让她受委屈了。 容不霏心头不由一阵强烈的触动,其实她从未在意过这些,不想他能如此细心的发现她比别人缺了母爱。 她不由鼻子发酸。 杨曲怜怨毒的看着前头刺眼的这一幕,真是感动人心的一幕,感动到她对容不霏的嫉妒越发的重了。 容不霏的感知力素来敏锐,她突然回过头,精准的扑捉到杨曲怜那还未来得及收回的可怕目光。 她心里打了个激灵。 看来,她以后得好好防着杨曲怜了。 回到容不霏的房间,容老爷亲自给她的胳膊上了药。大概是很少做这种事情,看起来手法有些生疏。 很多时候,她会被弄疼,她都一一忍了。 因为心里是甜的。 她想,当初若不是她娘迟迟不能生育,又亲自强制他再娶,这么好的男人定是不会娶高氏进门的。她看的出来,他对她娘的感情该是很深。 伤口包扎好,容老爷站起身抚了抚她细软的头发:“早点睡吧!既然你们这几个孩子什么都不说,爹也就不逼问了,记得自个有些分寸。” 容不霏抱着他的腰,将脑袋搁在他肚子像猫儿一样滚了滚,笑道:“好,爹也早点睡。” 容老爷见她这副模样,脸上的神色越发的柔和了:“嗯!” 容老爷走了,容不霏不由发起了呆,脑中想着沈修珏如何对她告白,又如何被他气的双目通红跑掉的那一幕。 她到现在都很难相信,从小到大,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太喜欢她,因为把她当媳妇。 这么强大的一个人……伤心了。 就在她不知出神了多久之后,叶鹫突然出现坐到她对面,哼道:“回神了。” 容不霏吓了一跳,皱眉看着他:“你怎么又来了?伤成那样,你不是该休息?” 叶鹫只是紧盯着她,突然道了句:“想杀我的那个人喜欢你?” 被问的措不及防,容不霏来不及整理自己听到这话时的感觉,眼里划过一些异样,被他收入眼底。 叶鹫冷笑:“那人果然眼瞎了喜欢你?” 容不霏不答反问:“你不是被下药了吗?现在没事了?” 叶鹫:“没事,身上的伤口几乎全裂了,那些药顺着这些伤口流出的血,使内力一逼也全没了。你还是说说,那人是不是因为你而与我过不去的?” 容不霏:“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我是个爱惜自己的人,是的话当然立刻与你解除婚约,离你远点。” “是!所以你解除吧!”她也不想连累无辜。想了想,她又道:“不过你还是先别乱说话,免得奶奶受不了,让我先想想一个万全之策。” 叶鹫冷哼:“待你想到万全之策,我怕是早成为他手下魂。” “我会让他先知道我们的婚事成不了。” “就算如此,我也得整整他。” 容不霏顿觉不妙:“什么意思?” 叶鹫脸上露出愤怒之意:“他伤我这么多次,我总得出出气。他该是很喜欢你吧?既如此,我就利用你去气气他。”既然打不过人家,那让那厮不痛快总行吧? 容不霏:“你是不想活了?” “既然他那么在乎你,我自是有方法再从他手下逃脱几次。”叶鹫神色冷冽看了看自己那只断了骨的胳膊,“记得别多嘴,别让人知道我胳膊的伤,免得我娘担心。” ☆、第037章 次日一早。 容不霏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望着正在给她打理房间的小蒙。 小蒙被看的非常不自在, 不由停下手头的活,嗔问:“大姑娘有话直说便是, 何必这般盯着人家看, 怪不自在的。” “那我不看了。”容不霏低下头开始喝清粥。 小蒙摇摇头, 继续忙乎, 没说话。 其实容不霏也没想其他有的没的事情, 只是在掂量着让小蒙去悦王府传话给沈修珏, 说她不会嫁给叶鹫。免得一不留神,沈修珏就真的把叶鹫给解决了。 至于真正解除婚约的时间,为了奶奶的身体, 还得掂量掂量该如何说。 可她怕就怕在沈修珏心里对她有气, 若是小蒙去了,他会将对她的怒气发在小蒙身上。 可这么呆着也不是办法,她总得做些什么。 用好了早点, 她深吸一口气, 觉得自己的问题还是自己解决,要不还是她亲自去悦王府走一遭。 想想她就觉得郁闷,她嫁不嫁人的事情非得让沈修珏干涉着。若早知跟着他会是后来那副局面, 她宁愿一个人生活, 她就不信她一个成年人的魂魄,还能死在这个世界。 可惜万事没有如果。 就在她踏出房门时, 差点与突然而至的水沂濪撞了个满怀。 容不霏扶住对方的肩膀定眼一看,眼睛立刻亮了:“水水,你怎么来了?”话一说完就觉得对方脸色不对劲。 水沂濪越过容不霏从桌子前坐下, 她拿起桌子上的干净杯子为自己倒了杯水慢慢喝着。这闷闷的脸色,明显是有心事。 容不霏从水沂濪对面坐下,打量着对方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有心事?” 水沂濪没说话。 容不霏又问:“又是与沈昀有关?” 提到沈昀的名字,水沂濪脸上终于有了些动容,她吸了吸鼻子,淡道:“我只是老毛病又犯了,无碍!” 她的老毛病无非就是时不时会因为沈昀对她的薄情而忍不住想哭,每到这种时候她需要极努力的克制才能忍住不去流泪。自我疏导,自我安慰一阵后,又会是那个铁打的水沂濪。 容不霏了解水沂濪的心思,只觉得心疼极了。她尝试着又劝道:“水水,要不,还是离开他吧?” 水沂濪:“别说这种不可能的事情。” 容不霏:“你心里明白的很,你根本就不是一个大方的愿意与其他人共享一个丈夫的女人。既如此,何必委屈自己,强迫让自己做这样一个不是自己的人?” 水沂濪深吸一口气,淡道:“行了,别说这些。” 容不霏抿了抿嘴,没有再说话了。 水沂濪看着容不霏,突然道:“皇上是来昆南找你的吧?” 容不霏惊讶她如何知道这些,后来想了想,也不觉得意外。 水沂濪不悦极了:“昀哥哥回家的机会本来就不多,如今每次回家还喜欢往皇上那里跑。” 容不霏眨了眨眼:“水水是在怨我把他招惹过来了吗?” “你说呢?” 容不霏没有与水沂濪谈这种有些没意义的事情,而是想了想,讨好兮兮道:“水水,你帮我带个话给他好不好?” “什么话?” “你就替我对他说……”容不霏话没说完,就被惯例喜欢从窗户跳进来的叶鹫抓住了胳膊。 叶鹫:“跟我走!” 没有停顿性的,叶鹫带着容不霏从窗户跳出去,沿着屋顶快速飞踏离去。 水沂濪气愤的插起腰:“臭小子,你想做什么?” 她本欲追上去,可想起自己这大肚子,只能气呼呼的作罢。 容不霏实在是无语了:“你天天带我飞来飞去好玩吗?” 叶鹫没有回话,但看起来似乎有些兴奋。 容不霏觉得有些不妙:“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了便知。” 叶鹫带容不霏落在人来人往的青琼街,这下让容不霏更加不妙了。 她立刻四处看了看,虽然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身影,依旧让她不敢有所姑息。 她对叶鹫不悦道:“你是打不死的蟑螂吗?明明一身伤,还出来整幺蛾子。” 叶鹫的目光落在迎面过来的糖葫芦上,他语气轻快的侧头看着容不霏问道:“要吃糖葫芦么?” “不吃,我刚吃饱,我不陪你逛了,我要回家。”容不霏说着就要转身,却被叶鹫给握住手腕。 叶鹫笑道:“陪我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