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只不过,一路眼神追着,嘴角勾着,笑得有点贱罢了。 等余露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出来后,萧睿也已经洗漱好坐下来吃饭了,余露坐到了他的侧边,自顾自的准备吃饭。 萧睿来的时候,桌子上的早饭是比平时丰富好几倍的,也不是第一次在一起吃饭了,余露本就不算太拘谨。再加上心里还有着试探心理,于是坐下后理都没理萧睿,自顾拿起包子就咬了一大口。 萧睿果然不在意呢。 余露一边吃一边悄悄打量他,萧睿吃得也很快,几乎两口一个包子,连吃了四个包子才停下,端起粥碗将温度适宜的粥一口气喝了,便拿了帕子擦了嘴,同时看向了余露。 “爷要走了。”他随口说。 余露低着头,点了两下。 走吧,早走早好呢。 经过昨天的被咬,萧睿现在算是不敢胡乱猜测余露的心思了,如果没有昨天的事儿,他现在一定以为余露是不敢看他,害怕会露出不舍的神情甚至会哭,所以才躲着的。 “想什么呢?”他伸出手在余露头上摸了摸,“是在想让爷赶紧滚蛋,还是在舍不得?” 余露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可她也知道萧睿这人的性子,她不回答这事儿就过不去。于是她抬起头,忽视还按在头顶的手,咧嘴笑了下。 意思你自己体会,反正我呢,要看看你的忍耐限度到底在哪里。 萧睿下意识的手一拢,接着看余露皱了眉才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于是到底手顺着她的额前滑下,来到了脸颊。 他捏着她脸颊,问:“你现在能不能跟爷说说,昨儿个为什么要忽然地……咬爷一口?”他说着话,便往余露跟前凑近,因为屋里还有伺候的人在,声音便也压得低了许多。 这番举动让下人都误会了,不用吩咐就个个低头退了出去。 人没走,该问的就肯定会问,余露也没想躲过去。只是答案,真的要实话实说吗? “因为我威胁你?”萧睿主动问道:“因为我拿你的下人威胁你,所以你生气了?胆大包天的敢咬爷,你知不知道,爷要是生了气,别说她们,你也活不下去!” 余露本就在犹豫要不要实话实说,这会儿是真的不敢了,这家伙就是个神经病,她要是真的在乎石榴香梨她们,萧睿肯定会拿她们的命来威胁她,甚至是像有些小说里恐怖嗜血残暴的男主角,一个一个杀的逼女主出来。 好吧,她自恋了,她不是女主角。 “想杀就杀,我昨日已经说过了。”或许是昨日已经豁出去了,现在余露还真的不怕萧睿了,杀了又如何,十八年后投了胎,继续是一个好妹子。 再说,这些时日吃的好睡的好,已经赚了呢。 萧睿手上不敢用力,因为他是知道余露皮肤有多娇嫩的,一用力定然会留下严重的痕迹。只是余露现在这态度着实是惹恼了他,他一伸手,将一桌子的碗和碟子一把扫在了地上,接着手往下一移掐住余露的肩膀,起身就把余露直接按在了桌子上。 余露哪里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一下,惊慌的双手乱挥,直到抓住萧睿的手臂,才算是略微平静了一些。可是对上他那双冷冰冰的眼神,到底还是害怕的抖了抖。 她这真是在拔老虎的须子啊! 萧睿冷笑道:“我还以为你真不怕呢。” 余露闭上眼,逞强道:“怕又如何,命在你手里,我怕了,求你了,你就能放过我吗?” 萧睿虚虚压在她身上,手按着她的肩膀,听了这话却是笑了下,“你不求我,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放过你?” 可是就算放过,这样的日子也不是她想过的。 难道,真的要毫无节cao的做他的小三,在这府里被他玩弄,直等到他爱上了女主,把她给打发了,她再走吗? 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她不会这么作践自己。 不试一试能不能有其他的出路,她不会就这么放弃。 余露扭头,拒绝回答她的话。 萧睿昨日已经耽搁时间了,现在再不走,就真的晚了。没有多余的时间跟余露耗,又瞧着余露真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他干脆低头压上去,狠狠咬住了余露的嘴唇。 这是一个攻击性很强,带着征服意味的吻,那么直截了当,像是一场忽然而来的暴风雨。余露先是觉得恶心极力抵抗,可慢慢就被他毫无章法的吻给弄得不能正常呼吸,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最后干脆就放弃了挣扎。 萧睿这才放开她。 亲着她红彤彤的脸颊,萧睿慢条斯理的威胁她,“我说话是算话的,你要是敢不听话犯了什么错,你这寻芳院一院子的下人,都会被处罚。轻则打板子,重则要脑袋。所以,爷的小露儿,你可要乖乖的好好待着,不要来挑战爷的耐性。” 像一只被斩断了翅膀的金丝雀吗? 她一个人的命,她一个人的自由,真的比得上这一院子人的吗? 难道,真的只能留下来了? 余露闭上眼,不想再多看萧睿一眼,可是眼泪却慢慢的从眼角滑落下来。这个萧睿,果然和小说里的一样,对任何人都是冷酷无情,只对女主才暖如春风的。 萧睿看着她,却忽然想到她昨晚上的睡姿,一时间心中滚滚怒火突然间就退了下去。 他把余露拉起来抱在怀里,到底是解释道:“别哭了,你只要乖乖的,爷保证,一辈子都疼你宠你。” 余露只是哭,以此来逃避应对。 她真的不想那么没节cao的答应下来。 时间不等人,崔进忠大着胆子在院子里催了,萧睿只好放下她,又轻轻碰了碰她的脸,亲了她一下,才转身大步走了。 一直到骑着马出了城,一路狂奔起来的时候,萧睿才终于想起来为何在寻芳院的时候,余露的态度会让他生那么大的气。 因为余露那个态度,让他害怕。 让他觉得,她想离开他。 他拉动缰绳,甩起了马鞭,一声脆响后,他也在心里轻轻道:若是你真的敢有离开的心思,那就算是把你绑,也得绑在我身边! 陈昭骑着马紧紧跟在他后面,看着他的背影,却想到了余露。想到和她那日在花园里的偶遇,想到在马车里她的感叹,想到昨夜她让他惊艳的一幕。 陈昭紧紧抓住缰绳,心里却越来越肯定,余露她,是在向他示好。 那么,要不要接受这示好呢? 陈昭看着萧睿背影的眼神,慢慢变得复杂了。 屋里有那么大的动静,香梨和石榴本是想进去的,可崔进忠拦住了。现在王爷和崔进忠都走了,两人并着樱桃都忍不住,跑进了屋里。 余露已经伸手抹去了脸上的泪,只是现在状态估计还是有些狼狈的,看着进来的三个丫头,她不自然的笑了笑。 香梨先一步上前跪在她面前,道:“主子,这是怎么了,您,您又惹到王爷了?” 石榴也很紧张,“主子,王爷他,他没有打你吧?” “没有没有。”余露看着关心她的丫头,忙摇头道:“今儿不是故意的,不知怎么就惹到他了,不过他没打我,你们别怕,没事的。他都已经走了,这一走就快一个月,回来了今天的事就忘了。” 两人都不知道怎么劝余露,还是樱桃道:“主子,那奴婢先把这地上的东西收拾了吧。” ☆、第022章 王爷虽然已经不在府里了,可寻芳院的事儿还是不能传出去,因而樱桃没有叫外面的小丫头,只得自己一趟趟的收拾好了,才叫了两个嘴严实的过来把狼藉之物给拿出去丢了。 再回到屋里,余露已经去了净房,香梨石榴两个人正大眼瞪小眼,十分担心的模样。 樱桃走上前,小声问:“你们俩这是怎么了?” 石榴悄悄往净房看了一眼。 香梨则小声叹道:“咱们摊上了这样的一个主子,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樱桃看了看两个人红肿的手,道:“你们也不是第一天伺候人了,不就是被打了个手板子吗,有什么了不得的,这都是小事不是吗?” 跟那些动不动罚跪以及身上挨板子的惩罚,这根本就不叫事儿。樱桃看着香梨和石榴的反应,觉得她们太过矫情了。 石榴恼道:“你懂什么呀?我们是为了自己吗?我们是为了主子!” “主子怎么了?”樱桃平日不近身伺候余露,这会儿就更纳闷了。 香梨小声跟她解释:“还不是因为主子在王爷跟前的态度,几乎每一回都把王爷惹生气,今日更是气得王爷把桌子都掀翻了。这以后,若是王爷不喜欢主子了,这可都是罪证啊。” 何况,这么一副成日气人的性子,也不知道王爷还能容忍几次。昨儿个主子起床迟了她们挨打手板子,那以后主子彻底惹恼了王爷,她们是不是就只有死了? 饶是香梨再稳重,这时想到这些个,脸色也都变了。 樱桃不近身伺候,因此反倒是旁观者清,看得更明白,瞧着净房那里边似乎人影动了动,她便忙拉了石榴和香梨出去了。 寻了门边,里头没人,外头更是一眼望去空空荡荡,樱桃才开口:“我说你们俩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以前我不知道,今儿我却是知道的。王爷那哪是生气掀翻桌子,王爷那是嫌弃桌子上的东西碍事,掀翻了,才好有地儿压着主子不是?” 虽然她声音十分小,可这话说了,香梨还是忘了自己手还伤着,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刺鼻的药味熏得樱桃一下子掉了眼泪,接着又险些呕了出来,还是香梨反应过来松了手,她才好了些。 只不等她表达不满,石榴就已经骂上了:“死丫头,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这样满嘴胡沁,可仔细了你的舌头!” 香梨也是一脸厉色。 樱桃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好好好,我不说。一会儿主子出来了,你们仔细看看,你们看了自然就知道我有没有说错了。”顿了下,又道:“再一个,咱们是下人,猜不到主子的心思。但就这么久的事儿来看,也该看得出来,王爷就喜欢咱们主子这样的。你们怕来怕去的,怎么知道王爷不是乐在其中呢!” 这话就更是大逆不道了,樱桃自己也知道,因而话音一落转身就走,坚决不给香梨和石榴再次骂她的机会。 香梨和石榴是真的被惊着了,等到进屋看见收拾好后出来的余露嘴唇确实有些红肿,两人对视了一眼,觉得别瞧樱桃小小的一个,那眼睛还真就够毒的。 余露不开心,因为她意识到或许真的只能留下来做一只金丝雀了,且不说陈昭能不能被勾引来,就是真的能,她还怕萧睿那混蛋丧心病狂了,对付陈昭呢。 再说,她还真不能看着寻芳院的下人们因为她丢了命。 余露的逃跑之心叫萧睿打击惨重,现在居然盼着王妃赶快进府,顺便把女主赶紧送到萧睿身边了。起码女主驾到,男主萧睿就没心思再来找她了。 存了这想法,余露只想混吃等死,于是胡吃海塞了一顿午饭,也不消食,直接就躺下了。 午觉醒来吃水果,浪费了半个下午后,陶姨娘和谢姨娘结伴求见了。 虽然人生寂寞如雪,但余露还是拒绝了见她们,她从小几乎一直被养在家里,病的严重也是住根本进不来人的vip病房,一点儿心眼子谋算都没有,如今陈昭不在府里,她勾引的心也被打击了大半,她没心思去应付这两个女人。 谁知道她们会不会丧心病狂,趁着萧睿不在家,给她下毒或者别的弄死她呢。她说好听了是单纯不谙世事,说难听就是蠢,没脑子去宅斗。 得到拒绝的答复,陶谢两人都很意外,不过却也算能想得开,各自和樱桃道了别,便回各自的院子了。 陶姨娘和红珠道:“余姨娘到底还是在意王爷的,这会儿许是心里难受着,所以才不肯见我的。” 红珠也觉得陶姨娘说得对,但她却有怀疑,“陶姨娘既然自己也在乎王爷,那她怎么会把那些王爷的喜好,都告诉您呢?” “这就是她的高明之处,得宠时候也不忘拉扯我,叫我承她的情,日后不论我如何,她遇着难事了,我都不能不伸手。不然,我还是人吗?这是生生切断了我投靠王妃的机会了。”陶姨娘心道,她若是不记着这个,不以身作则,那又怎么敢相信自己身边的丫头,会真的对她忠心耿耿呢,这可是相通的。 红珠不敢接这个话,却另起一个话头,“还有,就是以您的例子拿给谢姨娘看,叫谢姨娘不仅不敢嫉恨她,反倒是还更巴着她,期望能和您一样,也得到这些好处。” 这丫头果真是聪明的。 聪明的人好,也不好。陶姨娘没有多说其他,笑着点了点头。 另一头谢姨娘拿着简易肚兜在看,却也难得的没有对余露的避而不见生气,“说起来,这后院的女人,没一个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