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你知道我的电话号码吗？”女孩儿问他。 对哦，刚才那句话他脱口就说了出来，甚至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女孩儿的名字。男人果然是天生的谎话精，连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女孩儿拥着被子坐了起来，认认真真地说道:“我叫朱灵，朱七七的朱，赵灵儿的灵。”随后她又报了一串数字，那是她的手机号码。 关于她的名字介绍，他听得一塌糊涂，朱七七是谁，赵灵儿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名人，他一概不知。不过关于她的电话号码，他倒是记住了。 朱灵有几分胆怯地看着他，说道:“你怎么不把我的手机号码存到手机里？”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十分自信地说道:“我已经记到这里了，放心吧，不会忘的。” 女孩儿眼珠子咕噜一转，拿过自己的手机，道:“那你用自己的手机给我打个电话吧，我看看你是真记住了，还是蒙我呢。” 陆恒阳无奈地笑了，不过他还是按照朱灵的要求给她拨了一个电话。女孩儿似乎依旧不放心，竟然接通电话喂了一声，安静的房间里，女孩儿从陆恒阳的手机里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这才喜滋滋地收起了手机，“原来你的记忆力这么好，我只说一遍你就记住了。” 陆恒阳当时觉得这女孩子肯定是个极其没有安全感的小鹿，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特别惹人疼惜，后来才发现他当时看走了眼，她哪里是小鹿，简直就是个小狐狸。 陆恒阳在回家的路上给妻子回了通电话，编了个天衣无缝的理由，为他没有及时接到的电话和不同往日的晚归。 妻子没有怀疑，叮嘱他小心开车。等到他回家后，妻子和儿子已经睡下了，但是细心的妻子在床头为他留了盏灯。 那晚过后，妻子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就好像一块黑板，刚刚虽然写过字，但是已经被他擦得干干净净了，除了他自己，根本不会有人发现那块黑板是写过字的。 虽然面对妻子，他有羞愧感，但这羞愧却被更加强烈的刺激感压迫着。那个女孩儿带给他的身体上的快感是从未有过的，他觉得自己不过是做了一次spa，给身体好好放松了一下而已。 他还是深爱着妻子的，而且那个女人陪着他一路走来，对他只有鼓励和支持，从未有过怨言，她为他生儿育女，将他们的家打理得温馨舒适。而且她越来越美丽，气质修养也都更胜从前，无论带她出席任何场合，陆太太都能让他脸上有光。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足以与他相配，才能站在他的身旁。 但是他的身体却在尝过其他女人的滋味后愈发上瘾，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他对苏沫的爱是真心的，是一辈子的，是不会因为任何人的介入而停止的。他对朱灵是迷恋，是一时兴起，是生理上的需求，跟他对妻子的爱是相互独立的，不会彼此影响的。 陆恒阳觉得自己的逻辑挑不出半分错误，他觉得人虽然只有一颗心，但是却有很多很多的爱。以前他只爱自己的父母，后来又爱上了苏沫，但是他爱上苏沫之后并没有因为爱她而减少对父母的爱。再后来他有了儿子，他当然爱自己的儿子，于是他又多了一个爱的人，但是也并没有因为儿子的出现而减少对苏沫的爱。而且，他反倒觉得因为儿子的出现，他更爱苏沫了。 所以，通过这样的推导，陆恒阳得出了一个结论，他不会因为朱灵的出现而减少对妻子的爱意。因此，妻子仍旧是他最爱的女人，是他承诺了要守候一辈子的人。朱灵是他的能量站而已，而且只是身体上的。 这样一想，陆恒阳安心了许多。难怪有那么多的男人会背着自己的妻子在外面养女人，恐怕他们早已洞悉了这一层关系。陆恒阳觉得，男人就该这么理性，爱是爱，性是性，精神上忠诚就已经代表了绝对的忠诚。 ☆、第27章 在两个女人中间打转，并没有让陆恒阳觉得有多累，有多难。主要是两个女人都懂事，妻子那里只要甜言蜜语就能搞定，情人这里就更简单了，钞票便可以。 他晚归的时候总是一副疲惫勉强的样子，妻子都不忍心埋怨他，他将一切都推脱到工作又忙又累上，妻子知道他事业心重，从来没有怀疑过。 面对儿子的时候他总是有没那么多耐心的，儿子还小，什么都不懂，在他眼里，陆恒阳永远都是最无敌的爸爸。他安然享受着儿子的懂事和崇拜，却常常忘记，这是妻子教导有方。 有时候连他自己都得意非常，他跟朱灵的关系从去年夏末开始，到现在快维持了八个月了，没有被任何人发现过。他从不带朱灵参加任何聚会和活动，哪怕只是男人们吃喝玩乐的聚会，他也只是一个人参加。以前他就觉得那些在外面包养情妇的男人那么高调，怨不得被原配发现，然后闹得沸沸扬扬。他不愿意被苏沫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更不愿意在公众面前暴露这一切，他还是十分珍惜自己最初塑造起来的好男人形象的，对于他的企业来说，也是一个加分项。 不过做人还是不能太得意忘形的，纸终究包不住火，妻子还是发现了，而且是以那样一种让他无地自容的方式。 朱灵在陆恒阳看来是个特别懂事的姑娘，他跟她差了十岁，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正好是他跟苏沫在一起十年，两个十，不一样的意义。 所以因着这个年龄差，陆恒阳总觉得她是个孩子，不管她提什么要求，他都尽力满足。有时候他自己也不明白，这么好一姑娘为什么要跟着他这个“大叔”，她把他给的卡放在床头柜里，神神秘秘地说要存着，以防陆恒阳的公司破产了，她还可以养着他。陆恒阳当时就被这姑娘的三言两语感动了。她也爱他送的名贵包包和首饰，却从来不主动开口要。她有他给的卡，却从不肆意挥霍。她抵挡金钱诱惑力的能力一点都不像是她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能够拥有的。 只有一点他不喜欢，她总是喊他老公，那是他的妻子才拥有的资格。他不悦地暗示过她好几次，她从来没放在心上过。有一次她实在气不过，特别伤心地说道:“你是我的男人就是我的老公！可能以后我都不会再跟第二个男人了，你让我喊谁老公去？我这辈子总不能没有老公吧！” 她说得理直气壮，他甚至也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既然这个称呼对她来说意义如此重大，她想叫就叫吧，不过在他看来只是一个代号而已。 不过她的话倒是让他对她多了一份歉意，如花似玉的姑娘把第一次给了自己，甚至打算把她的一辈子就这样耗费在他的身上。跟着他，除了丰裕的物质生活，哪里还有其他好处，她就像缺心眼儿一样，没名没分地跟着他，还觉得自己幸福，真是傻到家了。 人们常说，女人身上有母性光环，爱心泛滥起来能够赶得上圣母了。却不知道男人的爱心泛滥起来同样也是细致入微的。 男人总爱逞英雄，同时又对在他们眼里缺心眼儿的姑娘格外爱护。陆恒阳觉得朱灵就挺缺心眼儿的，无欲无求地跟着他，整天老公老公地叫着。 这要是搁在可以三妻四妾的古代，陆恒阳早就请示了知书达理的大房将朱灵娶进门做小老婆了。可惜他生不逢时，只能让小老婆在见不得光的范围内活动。他觉得自己还挺愧对朱灵喊出来的老公的。 朱灵第一次提出想去他跟苏沫的家里时，他是立马回绝了的。虽然苏沫出差了，他也不愿意冒这个险，总觉得会留下蛛丝马迹，让苏沫有迹可循。他是个十分小心的人，最不愿意给自己招惹麻烦。 可是，朱灵就像魔怔了一样，一遍一遍地求他带她去，两只大眼睛眨巴眨巴，像极了他们在一起的那个夜晚。 小老婆虽然没有住在他家的权利，但是去参观一眼的资格还是有的，这么多声老公总不能让她白叫。还有他动摇的最重要的原因其实是朱灵描述的那种禁忌的刺激，老婆学习在外，带女人回家偷情。他竟然因此血脉喷张，心跳加速了。 反正妻子确确实实的不在，妻子不在的这几天他一直都是跟朱灵厮混的，不过是换个地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觉得自己之前太心虚了。 在带朱灵过去之前，他还给苏沫打电话确认了一遍，她还要两天后才能回来。妻子不在，家里就他一个人说了算，他觉得自己像是摇头摆尾在水中游来游去的鱼，有些飘飘然了。 朱灵说的没错，在布置得温馨熟悉的自己家里跟除了妻子以外的女人做那事真的有别样的刺激，就在他打算以后多找些这样的机会好好享受享受时，本该在外地培训学习的妻子突然出现在了他面前。 陆恒阳也说不出那一刻他心里的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能力，他本能地从朱灵身上翻开，想要找件衣服遮一下自己。最后他只找到了床单，将自己裹成狼狈不堪的样子，他本该过去拥抱一下几天未见的妻子的，可是他那副样子，恐怕妻子不会期待他的拥抱。 倘若是在以前，面对出远门回来的妻子，他的开场白一般是，“老婆回来了啊！”“老婆你终于回来了，我和儿子都想死你了！”“老婆你怎么自己回来的，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老婆大人辛苦了，有没有想我？”…… 可是现在，他以那张狼狈不堪的姿态在妻子面前无所遁形，搜肠刮肚也只喊出了一声，“老婆。”他还能说什么，其余的他都不能说。他想说的又不敢说——你怎么提前回来了？也不打声招呼。 他看得出妻子的隐忍和愤怒，恨不得把他扒皮抽筋一般。最后妻子也只是用包砸了他，她甚至没有向他靠近一步。他知道，这一次他是真的触到妻子的逆鳞了。 妻子最后愤怒得摔门离去，他立即从床上弹起来找了衣服套在身上。已经这么晚了，妻子情绪不稳定，他怕她会出意外。 “你去哪里？”这个时候裹着被单的朱灵出现在他面前，怯怯地看着他。 这个时候陆恒阳才想到，他要应付两个女人。朱灵看着他，就像是他们那晚相遇时胆小怯懦的小模样。但是当时他的心里只有妻子的失望和愤怒，对妻子安危的担忧，以及事情败露后汹涌而知的悔意。 他迅速换好鞋子，头也不抬地对亦步亦趋跟着他的朱灵说道:“你自己先回去吧，我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再给你打电话。” 在妻子和情人中间，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挽留妻子，陆恒阳一路开着车，着急不安地观察着路边的状况，他多希望可以早一点看到妻子的身影，哪怕让他跪下求原谅，他也立马照办。 后来终于在韩熙乐家找到了苏沫，他才意识到刚才急傻了，苏沫这么懂事孝顺的人，遇到这种事怎么会先父母家，让两位老人担忧不说，还有儿子。他该直接到韩熙乐这里来找的。 妻子哭过了，他看得出来，她的眼睛又红又肿，一副委屈的模样。她确实是委屈的，而且这份委屈还是他亲手给的。陆恒阳此时才意识到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妻子的伤心难过，以及对他的失望都像是一把把利刃割在他的心头。 这么多年了，这个女人早已是他血rou的一部分，他是见不得她伤心的。她有多少年没掉过眼泪了，六七年了吧，如今她的眼泪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向妻子道歉，祈求她的原谅。妻子说他恶心，是啊，连他自己都为自己此时此刻的行为感到羞耻，他背着妻子跟别的女人上床，不是恶心是什么？ 他是真的后悔了，也是真的希望妻子能够原谅他。毕竟，自始至终他都是瞒着妻子的，他从未想过要跟妻子分离。他从未想过太遥远的事情，比如到底要跟朱灵纠缠多久，比如他跟朱灵以后会何去何从，但是唯一一点他能够确定的是，他从未想过要将朱灵曝光在妻子面前，他想要与之共度一生，长长久久的人是苏沫。 看到苏沫安然无恙，有韩熙乐照顾着，他暂且放心了。这件事对妻子的冲击那么大，她不可能一时之间就真的原谅他，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妻子让他滚，他乖乖地滚了。反正总有一天他还会滚回到她面前，不能招惹气头上的女人。女人都是心软的，到时候他悔改的决心下得狠一点，多说几句好话，再把儿子这张牌拿出来，妻子说不定就原谅他了。 让妻子消气，求得妻子原谅不能急于一时，陆恒阳从韩熙乐家离开，莫名地松了一口气。妻子这么多年只有过他一个男人，看她那么伤心难过，就知道她有多放不下他。也许她怨他，恨他，甚至恨不得杀了他，但她还是爱着他的。 十一年的感情呢，中间还牵连着儿子，哪里那么容易就断了呢。 ☆、第28章 能不能取得妻子原谅，还得看他认错态度有多端正。陆恒阳琢磨着他伤了妻子一次，必然要耗费足够多的时间和心力来弥补，最关键的一点还是不能再让妻子伤第二次心。 所以，妻子这边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斩断跟朱灵的联系，而且要断得彻彻底底。 从韩熙乐那里离开之后，陆恒阳就给朱灵打了一通电话，要跟她谈一谈，二人约在了老地方见。 见了面，陆恒阳拒绝了朱灵的亲密动作，开门见山地说道:“灵灵，我们就到此为止吧，也该散了。”苏沫红肿的眼睛就像是一声警钟敲在他的心头，他觉得自己要是再这么浑下去，迟早会婚姻不保。 朱灵无辜地看着陆恒阳，牙齿咬着下巴，一句话也不说。 陆恒阳最怕女人这种逆来顺受的模样了，她越是不哭不闹，越是让他心生愧疚。此时此刻，他真恨不得朱灵是人人唾弃的拜金女，明码标价地向他索要感情赔偿和rou体赔偿。 “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提，只要不过分，我都会尽力满足你的。”这已经是他能够给予朱灵的最后一次承诺，好歹是跟过他的女人，好聚好散吧，如果她过得太不如意，他心里也会内疚的。 “苏老师原谅你了？”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还没有，”陆恒阳摇摇头，觉得心里真不是滋味，“不过，我会让她原谅我的，这个你就不要担心了。”他觉得朱灵这个时候应该懂点事儿，他给了她台阶，她就顺着下来然后离开就是了，他跟苏沫之间的事情她最好离得远远的，因为她不仅帮不上什么忙，还有可能添乱。 听完陆恒阳的回答，朱灵不由得说道:“你就这么有信心吗？苏老师一定会原谅你，她要是不肯原谅你怎么办？” 朱灵想，陆恒阳是站在男人的角度去看苏沫了，觉得苏沫最后肯定会原谅他。可是苏沫是个女人，站在女人的角度，以她对苏沫的了解，朱灵认为苏沫是不可能原谅陆恒阳的。 一个从未经历过人间疾苦，未遭受过磨难，在温室里被呵护长大的女人怎么可能容忍跟别的女人睡过的丈夫依旧是自己的枕边人。苏沫又是那么清高，她真的可以包容陆恒阳的瑕疵？朱灵觉得，陆恒阳未免太高估自己了。 朱灵问的其实也是陆恒阳内心深处最害怕的，所以他一直尽量避免往另一个方向考虑。苏沫怎么可以不原谅自己？！如果她不原谅他，要跟他拆伙，那么他们的宝贝儿子怎么办？他们的家怎么办？苏沫要跟他离婚吗？离婚之后她会再嫁给别的男的吗？他们的儿子是不是以后会喊别人爸爸？ 陆恒阳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不可能的！他绝对不允许后一种可能的出现！苏沫只能有一个男人，那就是他陆恒阳！他们的宝贝儿子也只能有一个爸爸，那也是他陆恒阳！ “她不会不原谅我的，”陆恒阳摇摇头，笑着说道，“一日夫妻百日恩，苏沫不会对我那么残忍，她狠不下心的。” 再说了，就算她对他狠得下心，她对儿子狠得下心吗？她忍心让儿子生活在一个重组的家庭里，忍心儿子日日夜夜想念爸爸吗？她对自己狠得下心吗？她离婚后就是个大龄剩女，虽然还有几分姿色，但毕竟上了年纪，还离过婚，她能保证可以找到比他陆恒阳更好更有魅力的男人？恐怕是不能的吧，他相信，苏沫不是傻子，除却两人的感情不说，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在这儿摆着呢。 陆恒阳想着，他得好好维系跟儿子的感情，现如今儿子可是他最大的筹码。苏沫是当了妈的人，可能不会再把他们的爱情放在第一位了，但是儿子的感受，儿子的一切肯定是她最在乎的。 “你想清楚了吗？”朱灵忍不住问道，“要想取得苏老师的原谅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呢。” 其实，困扰着陆恒阳的还有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明明说好两天后再回来的苏沫为什么会提前回来。陆恒阳隐隐约约地觉得这事跟朱灵有关，看她对苏沫会不会原谅自己这么关心，陆恒阳越发觉得这小姑娘不向自己想的那么单纯无害。他眯了眯眼，直接开口问道:“苏沫会提前回来是不是因为你跟她说了什么？” 倘若真是这样，那他真的是小瞧了这个姑娘，本以为她只是年少无知跟了他，不求名不求分，甚至没主动张口问他要过钱。原来她想要的远比他想象得要多，她是想拆散自己跟苏沫后再取而代之吗？那可真是好狂妄的野心！ 朱灵听了他的话，立即泪眼汪汪地看着他，一脸的委屈和无辜，“你怎么能够怀疑我？我又不是不知道你跟苏老师的感情，怎么可能不自量力地离间你们。再说了，这件事拆穿了对我有什么好处，我还是个在读大学生，今年就毕业了。我怕着苏老师呢，她要是举报给学校，我这么多年的书也白念了，我犯得着在这个节骨眼上把自己送到死路上去吗？你要是不信就去问问苏老师她是怎么知道的。我一直想着能在你身边多留一刻是一刻，没想到你会这样怀疑我……” 说到最后，朱灵竟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陆恒阳被她哭得心都软了，也比之前更加烦躁。哄一个女人已经让他头大，更何况是两个女人都因为自己哭哭啼啼。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陆恒阳忙不迭地跟朱灵赔礼道歉，一个劲儿地说着好话。实际上心不在焉地想着，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误，让他在妻子面前露了马脚。现如今他是绝对不可能去询问苏沫她是怎么知道的，那是活生生的把自己往枪口上送，他又不是傻子。于是他又想到，是不是自己平时注意得还不够仔细，所以给妻子留下了什么蛛丝马迹，要知道女人在这方面都是不经训练便可上岗的专家。 不过对于陆恒阳而言，目前最重要的不是查找原因，而是弥补过错，挽留妻子。所以很快他就把自己的疑心收起，不管怎样，日后还长着呢，总有秋后算账的机会。 但是朱灵却像是被他点燃了的炸药，哭哭啼啼地根本停不下来。看那架势，是宁愿被打死也不愿意被这么冤枉。 “既然你都这么说我了，我再死赖在你身边不知道你会怎么想我。好，我们这就断，断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我也不要求你为我做什么，给我什么补偿，因为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实在找不到像样的工作，你之前已经答应过我，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找份好工作。还有，不要告诉苏老师我是谁，她虽然见过我也知道我是s大的，但是不知道我的专业和名字，就剩不到一个月我就毕业了，我不想因此过去的四年都白费了。要是被学校领导知道了，我肯定是要被开除的，到时候我该怎样面对我爸妈呀！” 说着说着，朱灵又哭了起来。陆恒阳是彻底心软了，毕竟是这么年轻的小姑娘，遇到这种事担惊害怕是必然的。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是他们谁都没想到的，而且他负有大部分的责任。 “别哭了，听话。你的工作我早就找人替你安排好了，这个你就放心吧，也算是我们相识一场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一件事。你肯定能够顺顺利利毕业的，所有事情都有我在呢，难不成你还怕我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你身上去？放心，我不是那么混蛋的人。我会保护好你，让你回归平静生活的。放心吧，一切都只是像做了一个梦，很快就会没事的。” 朱灵听话地点着头，两手抹着脸上的泪水，但是眼泪越流越多，怎么都擦不干净。最后她忍不住扑进陆恒阳的怀里，嚎啕大哭道:“可是我舍不得你啊！就这么说断就断，我心里难受啊！我喜欢你，你知不知道？我爱你，我舍不得你。” 男人永远不嫌爱自己的女人多，尤其是像朱灵这样年轻貌美的，让已是而立之年的陆恒阳特别自豪，也特别感动。毕竟也是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就算是阿猫阿狗也处出感情来了。 陆恒阳抚摸着朱灵的头发，说着言不由衷的祝福话，“乖，别哭了。以后找个好男人嫁了，别想着我了，我不能许给你未来。我不该耽误你的，看着你这个样子，我不知道有多后悔，你以后可不要怨我。” 两个人又说了一些难舍难分却不得不分的情话，那样子像是被王母棒打了鸳鸯的牛郎织女，心里满腹委屈，又不得不屈从于现实。 这与陆恒阳最初设想的诀别画面有点不相符，他以为自己会潇洒地转身离开，任凭朱灵流干了眼泪也绝对不回一下头的。 最后，陆恒阳还是歉意满满地要离开了，朱灵握着他的手，将他宽大温暖的掌心贴在自己脸上，恋恋不舍地说道:“不管苏老师原不原谅你，灵儿从来都没有怨怪过你。也许我以后再也不会喜欢上别的男人了，我们在一起的时光这么短暂，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跟了你。我的手机号码不会变，想我了就给我打个电话吧，哪怕只是说说话，让我知道你过得好就可以了。” ☆、第2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