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他没有告诉苏沫，他生活失意的原因，更没有向她提及那个叫做萧楠的未婚妻。过去的就过去了，他不想让那些无足轻重的过去干扰到他跟苏沫的现在。 “也就是那次偶遇，我记住了你，但我知道，你是别人的妻子，那时的我没有任何念头。总觉得，你是黑暗里给了我一道曙光的人。后来的很多年里，我都在寻找自己的这道光，可惜，我没有找到。” “苏沫，你相信缘分吗？” 那真的是一个短的用一句话就能概括出来的故事，但是穆云博讲了许多许多，包括她讲电话时的神情，包括她对着电话跟陆恒阳撒的慌，包括很多很多她自己都回想不起来的细节。 那个时候正是陆恒阳创业初期，无比艰难，她在事业上帮不上他的忙，于是竭尽全力做好后勤工作。她总以为，他的梦想就是她的，所以甘愿牺牲一切去成全他，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守护他们的婚姻和家庭。现在想想，那时的自己未免太过天真了。 “我相信缘分。”苏沫回答道。 是的，她相信缘分，相信善恶终有报，相信着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美好与不美好。就如同穆云博所说，六年前，她给了他温暖和希望，而今，他何尝不是给了她同样的温暖和希望。 原来，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跟自己有着同样的追求和信仰是如此让人幸福和感动的事。 “当你跟他的婚姻出现危机时，我甚至在想，也许是我的诚意打动了上天，他故意给我制造了机会。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宁愿自己孤独到终老，也不愿意看着你受苦。” “后来，你们终于离婚，我只想陪着你，守着你，直到你的伤口愈合，直到你开始重新追求幸福。苏沫，你知道吗？我唯一希望的就是能够给你幸福，因为我知道，你也可以给我同样的幸福。” 因为，我们想要的是一样的，我们会更加珍惜彼此。 眼角的湿润证明他的话打动了苏沫，她只是一个普通女人，渴望幸福婚姻，爱人的陪伴。但她更是一个理性的女人，由感动开始的感情最后可能会以感伤结局。那段经历让她更加珍惜生命中的感动和美好，也让她懂得好好保护自己。 “谢谢你，穆先生。”苏沫对着穆云博笑了笑，现在她终于可以直视他的眼睛了，原来他洞悉一切的背后是懂得和慈悲，“真的，很感激你。” 感激，这不是穆云博想要的，却是苏沫此时此刻唯一能给的。总有些人在结束一段关系后陷入自我怀疑或者怀疑这个世界的怪圈，虽然苏沫不是其中之一，但她也有自己解不开的结，需要时间慢慢消化。 而穆云博选择了理解和等待。 人的一生能够遇到过几个真心相待彼此的人？恐怕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吧，除了错过的，错了的，留在身边的才是最难能可贵的。 苏沫有暂且逃避的权利，但是穆云博也有选择的自由，他喜欢苏沫，想要跟她在一起，没有人能够阻挡他的追逐。 所以，原本是拒绝穆云博的一次谈话，却成了两个人之间的坦诚相见，男未婚女未嫁，既然改变不了彼此的心意，苏沫决定把一切留给时间。 两个人沿着江边又走了好长一段路，路上络绎不绝的情侣与他们擦肩而过，苏沫不想骗自己，加快的心跳，发热的脸颊都是铁证，证明她无法抗拒身边的这个男人。像是小姑娘第一次谈恋爱，那种心动的微醉感觉重新回归了，也许，这会是一个好的开端。 穆云博不了解女人，但是他了解人性，倘若幸福自己送上门来，贪恋它的人总不会忍心拒绝。但是，被它反伤过的人会有警惕心理。没关系，两个人经营一段关系，总要有人先迈出第一步，总要有人更勇敢才可以，穆云博愿意做那个守护者，所以他会一直勇敢地陪在苏沫身边。 ***************** 又在南方逗留了两天，苏沫便带着陆晓聪回去了。穆云博因为离开公司太久，所以中途转乘了另一架航班，直接飞了美国。陆晓聪依依不舍地跟他的穆叔叔说着再见，还约他下次一起出游，穆云博当然愉快地答应了。 刚回家没多久，陆恒阳就打着想念儿子的旗号出现在苏沫的房门外，陆晓聪欢天喜地地把陆恒阳迎进家门，这一路上他攒了好多的话，想要跟爸爸分享。 碍着孩子的关系，苏沫总免不了要跟陆恒阳见面，如果可以选择，她真希望对他视而不见。虽然说离婚后可以当朋友，但是这个心态的转化需要时间慢慢调整，苏沫对陆恒阳已经没有了夫妻之情，把他当朋友还是需要相当的大度才可以。 “你在这里陪一会儿聪聪吧，我出门买点东西。”苏沫拿了外套向门口走去，她现在得减少跟陆恒阳相处的时间，这个男人的心思她已经能够猜个差不多了，她不想给对方任何希望。 果然，看着苏沫离去的背影，陆恒阳就不由得叹息一声。 “爸爸，你遇到不开心的事了吗？”陆晓聪敏锐地察觉到陆恒阳的情绪变化，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没有，爸爸能够见到聪聪，什么不开心的事都没了。告诉爸爸，这次旅行玩的开心吗？”陆恒阳把陆晓聪揽进怀里，他是真的想念儿子，当然，更想念苏沫。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不觉得，就算下班回家再晚都能看到老婆孩子的睡颜，现在不一样了，不管回家早晚，那都是一个空荡荡的房子，没有半分家的气息。聪聪是他的儿子啊，古灵精怪，给了他那么多美好快乐的时光，只可惜，他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 “玩得可开心了，”陆晓聪兴奋地将自己拍的照片拿出来跟陆恒阳分享，“我们跟穆叔叔一起玩的，他对我跟mama可好了。他还帮我和mama剥虾吃呢！” “穆叔叔？”陆恒阳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直觉告诉他，这个儿子口中的穆叔叔是个危险人物，很有可能夺走原本属于他的一切，“哪个穆叔叔？” “就是上次去济南，送我石头的穆叔叔啊！是个特别好的叔叔，他还答应下次再跟我们一起出去玩呢！” 陆恒阳有点心慌，他是一个男人，在某些方面疑心病比女人都要重，儿子口中所说的穆叔叔应该就是穆云博了，他如此对自己的前妻和儿子大献殷勤，能有什么目的？ 一个单身男人对一个刚刚恢复单身的女人照顾有加，其目的不过一个，答案呼之欲出，陆恒阳却不敢去想。 ☆、第65章 “儿子，”陆恒阳扳过陆晓聪的身子，让他正对着自己，表情严肃地说道，“你希不希望爸爸mama在一起？希不希望我们一家人像以前一样快快乐乐地在一起？” “嗯。”儿子点点头，他当然希望，爸妈离婚后的无数个夜晚，他入睡之前许的愿望就是，一觉醒来，他们一家人还是像以前一样在一起，那些争吵和不愉快从来都不是真的。 陆恒阳看着儿子，这是他唯一的希望了，作为男人，他知道穆云博的企图，虽然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穆云博会对苏沫上心，但是他不容许任何人从他手中夺走一切。“宝宝，如果那个穆叔叔总是跟mama见面，爸爸跟mama就再也不能在一起了，你不可以喜欢穆叔叔，他会把mama抢走的，你希望有人把mama抢走吗？” “不希望！”陆晓聪的头摇得像是拨浪鼓，脸上更是惊恐不安，他不希望mama被别人抢走，不希望爸爸跟mama永远分开。其实在他的心里，一直相信着爸爸，相信他会把mama和他接回家，相信他们一家人可以重新团聚。那个穆叔叔虽然对他很好，毕竟在这个小小孩子的世界里只是一个相伴了不到一周的陌生叔叔而已，跟爸爸没法比。 看着儿子的反应，陆恒阳放下心来。他现在到底有多卑鄙和可悲，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一个男人只能靠着儿子拴住爱的女人，可是除了这种方式，他没有别的选择。 苏沫已经不是他的妻子了，他没有任何立场管她跟什么人交往，甚至有一天，他的儿子管别人叫爸爸时，他也没有资格制止。 那是多么恐怖的一天，陆恒阳告诉自己，他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那一天的到来！苏沫曾经是他的女人，她也永远只能是自己的女人！ “儿子乖，以后见了穆叔叔，不要让他靠近mama，知道了吗？”陆恒阳摸了摸儿子的头，他亏欠她们母子的越来越多，怎么可以在没有补偿之前就让别的男人占走原本属于他的位置呢？！ 陆晓聪点着头，小声问道:“那我可以跟边江叔叔玩吗？”边江叔叔也是个特别好的人，他会带各种好玩的玩具和好吃的东西给他，在小孩子的世界里，谁对他好，他就会觉得对方是个好人。 陆恒阳果断地回答:“不可以！聪聪，这些叔叔们之所以对你好，是想着可以接近mama，最后把mama抢走，他们不会无缘无故地对你好的。你不要被他们骗了，答应爸爸，在爸爸把你跟mama接回家之前，替爸爸保护好mama，好不好？能不能做到？” 这是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一时之间陪他玩的叔叔们都成了大坏人，可是爸爸的话他从来都不会怀疑，在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就是爸爸和mama了。陆晓聪点点头，答应了爸爸的要求。 小小的男孩子总有英雄梦，而在他的心目中，最大的英雄就是爸爸，他会保护好mama，像当初爸爸做的那样。 刚被苏沫撞破他跟朱灵的丑事时，陆恒阳虽然惊慌过，但是他没来由地有种自信，觉得苏沫不会离开他，他们之间有十一年的感情，稳定的婚姻，可爱的儿子，但是苏沫还是跟他提了离婚。 苏沫刚提离婚时，陆恒阳仍旧自信地觉得，早晚有一天他会把苏沫再追求回来，到时候他们的家还是完整的一家三口，不管有多远，分开多久，苏沫还是他的。 但是现在，他不确定了，那微弱的自信在事实面前不堪一击，苏沫不仅是一个带着孩子离过婚的女人，她更是一个漂亮温柔的女人，这一点，陆恒阳不能否定。 仿佛，苏沫一直都是一块宝石，但是一直属于他一个人，所以他捂着捂着，以为别人看不到她身上的光。现在他不能捂着了，所以就捂住自己的眼睛，自欺欺人地以为，她的光她的好只有他能看得到。但是别人不是瞎子，她的好，其他男人尤其是睿智的男人也都看得到。 陆恒阳又嘱咐了儿子几句，直到确保他跟自己是站在统一战线上的才放下心来。 苏沫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自从离婚后她就越发对厨艺感兴趣起来，烧得一手好菜，连儿子都夸赞比之前家里请的阿姨做的饭好吃。 陆恒阳特别有眼见力地走上前去要帮她拎，苏沫绕过他的手，径直走向厨房，“天色也不早了，你还不回去吗？” 如此直接的逐客令，陆恒阳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当年千盼万盼等着他回家的女人，如今多看他一眼都是恩赐。心理落差太大，陆恒阳觉得自己从天堂坠入了地狱。 “好久没陪你跟儿子吃过饭了，我今晚就留下来吧。听儿子说你的厨艺大有长进，也让我尝尝你的手艺。”陆恒阳跟着苏沫走进厨房，说出口的话带着明显的乞怜。 苏沫仍旧当他不存在一般，娴熟地将一条处理好的鲜鱼放进水里，又从袋子里拿出刚买的豆角择起来，“不用了，你要是想陪聪聪吃饭，可以带他出去吃或者回你家，吃完了送回来就好。” 他是谁？不过是个前夫，她不需要前夫陪自己吃饭。夏天的棉袄，冬天的蒲扇，大雨过后的雨伞，心凉后的殷勤是这世间最无用最可笑的东西。跟前夫纠缠不休对她没有半点好处，她只想往前走。 陆恒阳听了苏沫的话，一时之间悲从心底升起，仿佛纵使他有十八般武艺，也再也不能重回她的心。 “mama，就让爸爸留下来吃饭嘛！”不知道陆晓聪在门口站了多久，就在陆恒阳放弃的时候，儿子突然替他说话了。 可是苏沫铁了心，就算儿子替他说话也没用，“你爸爸有自己的家，为什么要留在我们家吃饭？你要是想跟爸爸一起吃，可以跟他一起走啊！” 苏沫从来没对儿子说过重话，一直以来她都是宠着他，照顾着儿子的心理承受力。但是，必要时，她得让儿子看到自己坚决的态度，不然以后陆恒阳会一直拿儿子当幌子，她不想再让自己跟过去纠缠不休。所以，即便儿子有所期待也没用，她跟陆恒阳终究不能在一个饭桌上用餐。 儿子从来没见苏沫发过这么大的火气，怯生生地站在门口，委屈地看着陆恒阳，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疼。 此时此刻，陆恒阳的悔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上天给了他一副好牌，是他自己不知道珍惜，一步错步步错，毁了原本幸福的生活。“我这就走，你不要把火气撒到儿子身上，我不留下来吃饭就是了。” 陆恒阳转身向门外走去，他拍了拍儿子rou嘟嘟的脸蛋，强自微笑道:“宝宝乖，爸爸改天再来看你。下次带你去吃你最爱吃的大闸蟹，要听mama的话。” 陆恒阳走后，陆晓聪走到苏沫的身后，小心翼翼地说道:“mama，聪聪错了，聪聪不该惹mama生气，呜呜……”到底是小孩子，第一次面对这样的苏沫竟无措到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苏沫立即放下手中的豆角，将陆晓聪抱进怀里，柔声说道:“宝宝不哭，宝宝没错，是mama错了，mama不该对宝宝发脾气。”儿子的眼泪永远都是母亲不可抗拒的一记炸药，心疼孩子，是为人母的天性。 其实，背对着他们父子说出那番话时，苏沫真担心儿子会跟着陆恒阳离开，但是他没有。这个世界上，倘若有一个男人对她的爱永不会变质的话，她想那个人肯定是她的儿子。儿子对她的依赖，对她的信任是苏沫最珍视的。 “宝宝乖，你要知道，爸爸跟mama已经离婚了，我跟他就不再是一家人了，你以后不要再留他在我们家了知道吗？mama会伤心的。” 陆晓聪的眼中依旧噙着泪水，但是mama的话他听得明白，于是用力点了点头。 爸爸告诉他，mama早晚有一天会带他回家，可是mama却告诉他，她跟爸爸不再是一家人了。年幼的陆晓聪在父母的婚姻面前无力极了，他不过是个孩子，想要一个有爸爸有mama的完整的家。 ************** “沫沫，你前两天让我招的人我都搞定了，我发现，我对招兵买马这件事还挺在行的，合着早先是进错行了。”隔着电话，苏沫都能感受到韩熙乐的得意和高兴，她的心情也不由得变好了。 这几天为创业的事忙得焦头烂额，又是办公厂房租赁，店铺租赁，设计师招聘，供应商选择，制造商的选择，一连串的问题远比苏沫想象得要复杂得多，光是翻阅文件就够她受的了。 幸好有穆云博的帮助，往往他的一句话就能起到四两拨千斤的作用，苏沫是不得不承认，一步一个脚印闯出来的实业家可比她这个绣花枕头强多了。 在穆云博的建议下，苏沫租了一家上下层的店面，楼下开张做生意，楼上办公。因为穆云博的关系，她用极低廉的价钱拿到了租期五年的合同。韩熙乐高兴得对着苏沫夸了又夸，“能耐啊苏大美女，我看这个穆先生是一门心思扑到你身上来了。咱还创啥业啊，只要你一句话，他还不得把他的银河帝国双手奉上？！” 苏沫有时候觉得自己挺不厚道的，明明拒绝了人家，还不止一次地接受他的帮助，甚至主动询问一些疑难问题，虽然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总归让她觉得亏欠了穆云博。 韩熙乐这个时候又发话了，“这你就不懂了吧！其实你们现在是处于暧昧期呢，你来我往的早晚擦出火花来。那穆云博是谁啊？！人家精明着呢，你以为他那三十层的写字楼是吹出来的啊！他是商人，才不会做亏本的买卖呢！我跟你说，有啥你就收着就是了，到时候事业爱情双丰收，好让那个陆恒阳瞧瞧，咱姐妹就是离开他越过越好了！” 呃……面对韩熙乐的论调，苏沫经常无言以对，她们两个仿佛从来都不是同一思维看待问题的，也正是这种互补的个性，让她们一路走到现在，都是最好的朋友。 “好了好了，不说他了，你都是通过什么渠道招到的人啊？” “我跟你说，我招的人绝对靠谱，工资开出来绝对对得起这个价位就是了！有两个经验丰富早就准备跳槽的，还有一个打算转型做童装设计的，两个今年要毕业的小年轻，怎么样？老少搭配，干活不累！”韩熙乐又滔滔不绝地说了些自己的见解和想法，两个人抱着电话各自讨论着彼此的进展，仿佛明天属于她们自己的品牌就能展现在她们眼前一样。 穆云博告诉过她，做自己的品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人无我有，人有我优。苏沫牢记这一点。 而且在穆云博的指点下，苏沫跟韩熙乐初步分析出，当今童装市场，时尚是流行，安全这一块是个缺口。跟她们最初的想法不谋而合，有缺口就代表着有商机，连穆云博都忍不住要给她们二人投资了，但是被苏沫制止了。 “我就是闲得瞎折腾，保险都买好了，你可不要把资本投到我这里来，到时候回不了本，我拿什么赔你？” “把你自己赔给我就好了。”穆云博云淡风轻地说道，甚至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还专心致志地看着电脑屏幕，丝毫没有理会苏沫因他这句话微红的脸颊。 “妈蛋！真是羡煞我也！我到哪里去找这样一个魅力型男跟我打情骂俏你来我往啊！”旁观了这一切的韩熙乐嫉妒得都要发狂了，一头栽倒在苏沫的肩上，叫苦不迭。 她才真的要叫苦不迭呢好不好？！后来穆云博还一本正经地跟她提过投资这回事，但是他的理由却听起来没那么正经了，“钱赚得多了才知道要花得开心最重要，我愿意给你花，只要你开心就好，你开心就是给我的最大的回报。” 苏沫不再是三四岁的小孩子，知道这样的花言巧语不过是骗骗小女生的手段。可是，对她说这句话的人偏偏有这样的资本，当手段可以当真的时候，它就不再单纯是种手段了。这个男人倘若在她十八九岁的时候出现，她肯定会完全没有抵抗力的吧。 对于苏沫的这个论调，韩熙乐表示不赞同，比如，她十几岁的时候就被二世祖边江疯狂追求过，那孩子当初也是要甜言蜜语有甜言蜜语，要资本有资本，可她仍旧不为所动。所以，关键还是得看人！ 边江对于她们的创业计划也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反正他这个人最爱凑热闹，哪里人多他都要去插一脚。他每天乐此不彼地朝着她们那间尚未装修好的办公地点跑，美其名曰，好歹他是法律系的大财子，看看合同把把关，谨防她们掉进陷阱还是可以的。 “呵呵哒，”韩熙乐对边江的自我肯定嗤之以鼻，“得了吧你就，你别把我们忽悠进陷阱里去，我跟苏沫就谢天谢地了。” 边江一听这话不开心了，“大姐，您别质疑我的专业能力啊！” “乖啊，不是jiejie不信任你，是你实在太天真。你一资本主义的法律高材生防不了我大天'朝的漏洞，我看你还是省省吧。”韩熙乐的话可谓一阵见血，直接戳到了点子上。 苏沫觉得韩熙乐的话很有道理，委婉地向边江表示，她们人手已经够了，不需要他这个专业人士来凑热闹了。 边江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即便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硬插一脚。也许资本主义的法律在□□的土地上真的起不到什么作用，但是他喝洋墨水喝来的创造力还是让他找到了自己的定位。法律这一块专业领域不缺人了，他负责吃喝玩乐可好，这是他第二在行的专业领域了。每天拎着大包小包从各地搜罗来的好吃的去慰问辛苦了一天的“精英”们，就算是搞清洁的阿姨都忍不住要夸赞他两句。 “我看边江为了你是想破了脑袋，突破人类智慧了都。一个有钱有能力，一个有钱有靠山，唉，真是一个艰难的选择题啊！”韩熙乐拍着苏沫的肩膀，不由得说到，“我说姐妹，你咋还有心思研究这枯燥的合同啊，两人精一样的男人甘愿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任你差遣，你好歹表现出点兴趣来嘛！” “什么兴趣？我现在只对品牌的名字感兴趣。”苏沫咬了一口刚刚边江送过来的水晶虾饺，继续研究她的问题去了。 “唉！”韩熙乐虽然嘴上叹气，心里却不由得替自家姐妹高兴。陆恒阳那个渣男就应该早些踹了，踹了他之后大把的好男人争着抢着珍惜苏沫呢，他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