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节
他们没有婚书，有的只有亲人们的一句祝福和在主婚人的见证下拜堂，但这对他们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青溪从没有想过自己也有这么一天，少爷的那套大红礼服他见过，料子自然是他手中的料子拍马也追不上的，但胜在这匹料子不用他绣过，上面祥云的图案已经足够了。虽然不知道在给少爷的料子中怎么夹杂了这么一匹，青溪还是高兴的抱着它去向大雪和小雪求助了。 大雪和小雪看到这料子便知道了自家少爷的心思，用心替二人裁剪好，在缝制时又不时指点青溪，不过几日功夫，两件喜服经过青溪的努力便缝制好了。 虽然他手上扎了不少洞，但是他非常的高兴。卫乐见他这样，便写了信到京城，让金管家赶在九月十八前来李村参加自家儿子的婚礼。 老金管家年纪大了，柳府在金管家离开时也要他盯着，只能遗憾不能喝孙子的喜酒了。不过让卫乐他们意外的是，金管家回来时居然还带着一位继妻，这是老金管家今年六月帮金管家继娶的一房妻室。 “小乐子，我记得这一次京城中送来的皮毛里有两张白狐皮对吗？”向天哥对于卫乐的问题当然是点头啦，他和程勇回程家村好几次，该带什么早就了然于胸，也早早的收拾妥当了。 “是有这么两张，你要吗？”立即叫来金丰，让他去取出来给向天哥。 “谢谢小乐，大勇的嫂子今年又生了一个娃，还是个女娃，我想着主两张白狐皮大人用肯定不够，但是给小孩子用却是足够了。而且白狐皮软和，宝宝穿在身上又暖又软。” 难得向天哥还能想到这些，卫乐赞扬地看了他一眼。 “有进步啊！金丰，回头你去让好的工匠打把金锁，下回天哥他们回程家村时让他们带回去，现在肯定是来不及了。” 虽然去年有帮大雪的儿子打了把金锁，但那是在有需要的时候，平时卫宅人又很少和人来往，关节礼也不可能送人金锁啊，所以这金锁卫宅是没有常备，保好现打了。 “是，小的记住了。” 金丰回头就找了好工匠打了一把二两六钱重的金锁，考虑到孩子还小，不然金丰会打得更重一些。就算是这二两重的，金丰还怕把人家小娃的脖子给压坏呢！ 不过没关系，这金锁可以放，等她再大一点就可以戴了。 小姑娘要娇养，程家有这样的条件，这些首饰什么的也不应该缺，不能让小姑娘养成抠门小气的性格，见到什么好东西都想往自己怀里拿。这样的教养可不成，养出来的姑娘眼皮子太浅，卫乐不喜欢。 “回头等她出嫁，我送她几套头面，就当是添妆了。” 卫宅这些年收入不错，卫乐得到好东西，往往让人打成头面就送进京城给柳师母或是瑞麒的媳妇。 上回他侥幸得了几颗金刚石，让人做了两套头面，一套奉给师母，一套给了瑞麒的媳妇，别看他们住在皇宫，这金刚石的头面可不多见，这是泊来品，大庆很少有。这一次是易宅的亲兵去海港为易锋采买一些香料和药材时撞到有外国商人手上有，便拿一些大庆特有的丝绸和瓷器跟对方换的。 当然这在大庆只能算中等的丝绸和瓷器，却让对方欣喜不已，把自己所有的货物全都给了亲兵们，然后抱着一堆丝绸和瓷器上船跑了。 “他是不是以为我们会后悔？” 一名亲兵看着手中的金刚石和一堆外国货，其中还有几瓶所谓的玫瑰露。 别的也还罢了，卫乐看碰上他们带回来的外国货，让众人分了，留下了几颗金刚石让人打成头面送进京城，他本只是一番好意，家里只有一堆糙汉子，这些东西小雪她们也不能戴，便想着师母做为长辈有一套，而瑞麒的媳妇算是他晚辈，所以也给了一套，结果在京城引起了轰动。 更稀奇的是这两套头面上的钻石全是蓝色的，戴在头上一闪一闪，特别让人羡慕。就有人开始打听这两套冰面的来历，偏偏打听了半天，愣是一点消息也没打听到，全被柳大人和新皇联手掩住了。 而卫乐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本来两套头面他瞧着还行，可能因为他是男人，所以不觉得有怎么样。但是女人就不同了，谁不爱美爱俏啊！特别是这两套金刚石还不是她们已知的无色，而是蓝色的，这就更加稀有了。 其实金刚石就是钻石，卫乐是这样称呼它们的，不过大庆人却只称它们为金刚石，钻石的说话还没有人叫过。 其实大庆应该也有金刚石，毕竟前世的华夏也有，只是发现的时间比较晚。所以金刚石在华夏还是比较稀奇的。但是无色的金刚石又不太受欢迎，很少有人用来做成首饰。但是这蓝色的金刚石就不同了，大受女性们的欢迎。 皇后她们不敢问，便上门打扰柳师母，被烦得受不了的师母立即装病闭门谢客，好几个月都不曾出门应酬赴宴，直到这股热风潮冷下来为止。 不过她和皇后的这两套头面在外面被炒成了天价，当然头面她们是不可能得到，但是这不妨碍她们找有颜色的金刚石啊！虽说做成首饰会很麻烦，但做出来后效果也是很惊人的，起码漂亮是肯定的，卫乐做这两套头面就花了大半年，还是许多工匠一起努力的结果。 虽然有这样那样的麻烦，还是有不少人找到了有色金刚石，只是看上去没有皇后和柳夫人的那两套头面上的好，不过也将就啦！好些人还没有找到呢。 只是有人就不满了，皇后她们不满抱怨，这柳夫人她们就很妒忌。皇后也就罢了，人家是国母，有这样一套头面她们能接受，这柳夫人的又是从哪里得来的？他们不会想到这是卫乐奉给自己师母的，只会想着是不是柳大人私下弄来的，然后一套献进了宫，一套留给自己的夫人。 但是这么珍贵的头面，应该两套都送进宫，而不是留给自己的妻子。 于是就有人在皇后的耳边说柳大人和柳夫人不尊敬国母，得了好东西敢私留，哪怕对方是一品夫人也不能这样做啊！最好的当然应该给皇后娘娘，她不麻溜的把两套一起献上，还敢私下藏了一套，希望皇后能治柳夫人的罪，就算不治罪也要给她的诰命降下一品做为处罚。 第223章 对于这些人的挑拨皇后只有一个反应，剥夺了这些人的诰命。既然你们想要让柳夫人的诰命降等，我总得让你们尝尝这没了诰命的滋味吧！ “别说这头面是卫先生赠的，就算不是柳大人得了给自己的妻子有什么错？一个个跟乌鸡眼似的看不顺眼，实在让人听了心里就不舒服。” 晚上瑞麒来皇后宫中时听妻子抱怨，对于这些人他也是各种的不耐烦，不是多信任了一点柳大人啊，不就是两套头面的事嘛。卫先生让人打的，他想给谁就给谁，这些人管得着吗？ “怪不是让我派两个能工巧匠去，原来是为了这两套头面啊！”瑞麒看着妻子取下来的头面，实在想不出卫先生居然还有这份闲心画样子让人打造出来。 民间虽有高手，但一时半会也难以找到，特别是他们那里又比较偏僻，最后卫乐干脆直接跟瑞麒麟要了两个，又让金丰找了一些手艺不错工匠给他们做帮手，即便是这样也花子大半年，可见这金刚石有多难搞了。 主要是它太硬，想要分割比较难。但弄好了做成头面却非常的漂亮，特别是在阳光的照耀下一闪一闪，恍如神仙妃子，不怪京城的里的夫人小姐们妒忌柳夫人。 最好的已经她和皇后的头上，她们只能弄到一些次品。也许有的夫人小姐曾经有过好的，但她们都不曾在意，最后这些便找不到了，妒火不能找皇后发泄便冲着柳夫人去，不管对方的丈夫是谁，反正她们又没当面做，背后挑拔皇后还不行吗？ 当然不行，瑞麒柳大人是谁，就是皇后对卫先生也敬重有加，他的先生的师母皇后当然也要敬重啦！ 瑞麒做为皇帝不好出手，但是柳先生就不一样了，他不过暗示下面的官员几句，可是在和同僚们聊天时隐讳的表示自己对谁谁谁的不喜，他们就被人弹劾，最后官位不保还是小，抄家流放才事大啊！ 总之，经过此事后，相信再也不会有人敢对柳夫人动手了。 如果事情可以重来，他们一定会休了给自己惹事的夫人，当然事后他们流放或是丢官后也确实休弃了自己的夫人，就连他们的子女也没有为这位害了他们不得不跟着流放或是成为庶民的母亲求情。 卫乐事后接到京城的信时，差点掀了桌子。他娘地，他自己奉一套头面给师母戴居然有人找麻烦？有胆子怎么不找皇后去啊？一个个眼皮了浅到这个地步，怪不得会给自家丈夫惹祸了。 所以自那以后，卫乐便跟家中的人说了，这女儿要娇养，并不是说一定要给她最好的最贵的东西，而是要教导她们的眼皮子不要那么浅，当然如果可能能尽量打扮女儿还是替她们打扮，不要让她们为了一朵花斤斤计较，实在没有姑娘的气质。 像他家大雪小雪和立夏立秋四人，虽然好些东西因为身份不能上头，但卫乐也赏过她们几套金银头面，有的还是点翠，还有的是用一些碎红宝石做的，虽然宝石小了点，但架不住样式好看啊！再加上卫乐在为她们做头面时又舍得金银，所以这头面做出来很漂亮，当然不如自家师母和皇后的那一套，却也比一般的大户人家奶奶戴得要好。 像师母和皇后头上戴的现在在京城炒到了万两银子一套还是无价，而大小雪她们的不过是几十两银子一套，这还是看在那几块小红宝石和手艺份上。不过几十两银子一套的头面，除了宝石小点，漂亮是真漂亮，戴出去也不丢人。 当然除了金银宝石点翠头面，卫乐还一人给了两套玉做的头面，因为他听说有冬戴金夏戴玉的说法。所以干脆趁着给师母和皇后做首饰时一起做了，可把几个丫头给喜得啊！ 他难得这么大手笔，当时还要卫宅的人吓了一大跳，不过后来想想卫乐一直对几个丫头挺好的，便也理解了。 夏琝知道卫乐送了这么一套首饰给柳夫人和皇后时，还闹他为什么不给自己送，虽然他用不上，但做为好朋友难道好东西不应该分享吗？ 这话刚说话就被卫乐给拍了回去，气得夏琝当天多吃了半碗饭。 向天哥和程勇赶在中秋之前回程家村，而山庄也开始张灯结彩过起了中秋佳节。当然最主要的是月饼，夏琝总算吃到刚出炉的月饼了。 “你不腻吗？”卫乐看着连吃两块月饼，说实话这月饼虽然好吃，但是在山庄天天闻着这月饼味卫乐早就失去了胃口，偏生夏琝却每天都要吃上几块才罢手。 “不会啊，很好吃的。” 每天都挑不同口味的吃，他又怎么会腻呢？搞不明白卫乐的想法，夏琝觉得他这纯粹是没事找事吧！ 卫乐听了他的话呵呵一笑就丢开不理了，他说这样的话就证明他没有尝试过年年八月被月饼香味埋的感觉。 不过其他人的感觉还好，因为一年毕竟只有一次，他们为了不腻甚至强忍着不吃，到了中秋的前两天才开始尝几块，不然天天做天天闻，确实很容易让人腻味。 卫乐看他们把月饼当点心和早餐，自己喝着粥吃着包子，然后起身拿着包好的月饼给村子里的孩子们发。 孩子们看着先生提着月饼进来，一个个开始欢呼，当然他们也把自己带来的节礼放在了讲台上。 有柚子，有橙子，有螃蟹，甚至还有一些别的东西。水产品用木桶装着，别的用篮子装着，一桶一桶一篮一篮的摆在讲台上，说实话每次过节都让卫乐挺感动的。东西都不值什么钱，但却是他们家最好的。 他们家把最后的给了卫乐，所以他还有什么理由挑剔？ “来，这是先生送给你们的节礼。”每包月饼有十二个，月饼用的全是好料，考虑到他们家庭的原因，里面用的是rou。 别看月饼不是很大，在外面这样一包月饼少说也要一两银子一个，还都是属于买不到的。现在县城的人家谁不知道卫宅的月饼味道好，但人家只送亲朋好友和一些熟人，别的人想要都没资格。 别说县城每年为了这些流出来的月饼打破了头，就连京城柳府敢快被踏平了门槛。 新皇登基后才发现，原来把自己的东西分出去是有多么得不舍，他突然理解了自己的父皇。可恨的是先生虽然给了他四百个，但却不是单独给他的，四百个看着多，但四处赏一点，各处分一点，结果留在他手里的还不到三十个，和往年他单独有一百个比起来，少了整整七十个，小三哭晕在大殿里。 卫乐给他们月饼，其实也是想让这些孩子们拿回去让家长们买了换银。 孩子们也都知道，李村这几年一到中秋就有人来打探，他们拿了月饼回家就被大户人家的下人给围下，扔下银子抢了月饼就跑。 中秋的时候要是没有这么一碟子月饼摆出来招待客人，那就说明自家在地位上不如人，在县城算不得一流人家。 而每年接到卫乐送节礼的几户人家，每次都把几碟子月饼摆在最显眼的地方让人羡慕妒忌恨，所以才有了来李村买月饼的事。 别看一两银子一个，十二个也有十二两银子，这对农家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起码他们可以为自己的孩子张罗婚事，或者是再存一点就可以盖新房子，总之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这几年除了最开始的那一年是自家分吃了外，后来全都买了，三年下来也存了三十两银子，盖几间新房子差不多可以了。 卫乐早就知道发给孩子们的月饼最后的去向就是买了换钱，但他没有事后再补，也没有说再发给他们吃。 节礼他做为先生已经给了，你们是留是吃他不会管。但要是打着再让他补就太过份了，补给你们再拿去卖掉？还是留下来自己吃？不管哪一样都有得寸进尺的味道。 他是心疼学生，但也不想自己被当成是冤大头。可一可二不可三，做为卫乐的学生他们都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即使有的家长曾经这样想过，也被自己的孩子打消了念头，老老实实本本份份的不敢再提过份的要求。别把卫先生惹火了，不教他们的儿子麻烦才大了。 现在为了几两银子得罪卫先生不值得，等他们的儿子学成出来，一年不知道有多少个十二两银子了，何必为了几银子闹得双方不愉快呢！ 发完月饼，卫乐就给大家放假了。现在过节他都是放三天假，正好他也要休息休息。该学的都学了，现在大家在学堂学习的都是一些课外知识居多。 “你们几个怎么还不走啊！” 被自家四个弟子围着，卫乐干脆一屁股坐在了课桌上，小寒小暑则把讲台上的东西往厨房地窖这些地方搬去。 “先生，这是我们的功课。”李梓几人把功课拿出来，卫乐收了。 “还有呢！”功课什么时候不能交，偏偏今天跑来和大家凑热闹，几人中了秀才，现在多数是在家学习，碰到不懂的地方时才会来找卫乐听他讲解。 “先生，你又不是不知道，虽然有你放出的风声，但是我们家的亲戚里还是有没死心的，一到年节跑我们家就跑得特别勤快，白日里就让我们在山庄待待呗！” 第224章 家里很吵，他们无法静心学习，便约好了来先生这里待着。别的不说，在先生这里他们不仅可以安静读书，遇到不懂的地方还能跟先生和夏老爷讨教。 就是夏老爷的脸色通常不太好看，不过问他的话还是会得到解答的。 “行，你们自己喜欢待哪儿就待哪儿，不过我这山庄的书不多，要是没找到喜欢的，就自己去卫宅找，这不用我说吧！”卫乐对几个弟子是格外的宽容，也许是因为他没有孩子的原因。 “谢谢先生。” 几个小子跑出去，他们留在山庄，一时间山庄多了一些笑声。 大雪的儿子已经一岁多了，除了简单的字会说之外，还能走上几步了。四个半大的小子抱着宝宝在山庄里转来转去，可惜不敢喂他吃糖，因为先生说了小孩子不能吃糖，会坏牙齿的。 虽然会换牙，可是如果小时候吃太多的糖，伤了牙换牙后长得也不好看。 卫乐前世就见过这样的人，小时候换牙前把牙吃坏了，长大后换出来的牙特别难看。可见这糖对牙齿的损害有多大，所以卫乐是禁止他们给宝宝喂糖的。 “对了小雪，你和大暑什么时候生宝宝啊！”看到大雪的儿子，卫乐突然想起小雪他们之前的话，两人也该准备生娃了吧！ “回少爷，我们正商量着呢！”大暑回答，小雪已经害羞的躲到了一旁。 呵呵，卫乐一笑放过了他们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