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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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回去看金杯车的车牌。”谢纪白立刻说。 录像被倒了回去,给了金杯车一个车牌特写,然而车牌被挡住了,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陈万霆说:“现在怎么办?他们并没有离开多久,我们立刻调人全力去追!” 陈万霆深呼吸,赶紧掏出电话,往局里去申请援助,让人将附近道路全部排查。 谢纪白呼吸变得快了起来,他感觉到有些头晕目眩,他知道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 他赶紧深呼吸,然而似乎不太管用。他开始双手发凉,他想到了前三名死者,秦安难道就要变成第四个了? 不,或许已经成为了第四个,也说不定…… 谢纪白抬起手来,他开始恶心,想要伸手捂住嘴巴干呕,不过手抬到一半忽然被唐信握住了。 谢纪白一愣,唐信握了一下他的手,低声在他耳边说:“放松点,现在可不是害怕的时候。” 对,谢纪白浑身颤抖了一下,唐信说出了他的心声,他的确是害怕了。不论他破过多少案子,然而多年前的一切还是在他心里种下了恐惧的阴影,他根本挣脱不开。 唐信没有松开他的手,反而在他的手背上又拍了两下。 唐信指着屏幕说:“后面还有。” 谢纪白立刻抬头,录像还在播放,屏幕里还是那个灰色风衣的男人。他一直低着头站着,突然间却又抬起了头来。 就好像那天晚上,男人送来信件的时候一样。 灰色风衣的男人戴着面具,目光注视着头上的摄像头,他面具下的嘴角肯定挂着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隔了三秒钟,灰色风衣的男人忽然缓慢的抬起了手。 他又用手做了一个六的姿势,举起来贴近自己的耳朵。 他又盯着摄像头几秒钟,这才缓慢的离开,走到了监控拍摄不到的地方去,消失了…… “这是什么意思?”陈艳彩第一个沉不住的问。 “电话。”唐信立刻说。 谢纪白一愣,那灰色风衣的男人对着摄像头做的动作,的确是一个打电话的动作。 谢纪白只是愣了0.2秒钟,立刻掏出了手机,说:“陈艳彩,秦安的手机号码是多少?” “秦安的电话?”陈艳彩有点跟不上进度,她下意识的敲了两下电脑键盘,屏幕上调出一串数字来,是秦安的手机号码。 谢纪白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指,快速的在手机上按了几下。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盯着谢纪白的手机。 谢纪白的手机里传出了“嘟嘟”的响声,等待着对方应答。房间里太安静了,这不大的声音让众人听得清清楚楚。 陈艳彩反应过来,立刻想要跑出去把追踪仪器抱进来。这样就可以通过对方的信号,找到他们的具体位置了。 唐信伸手一拦,拦住要跑出去的陈艳彩,低声说:“那个人要我们给他打电话,显然是有所准备的,就算你用仪器恐怕也找不到他们。现在时间来不及了,打开录音。” 唐信的话刚落,谢纪白手机里忽然“滴”的一声,电话接通了…… “你好,”一个沙哑有些显得苍老的声音,以一种缓慢的口气说:“我已经等候多时了。” 第30章 天使人偶14 “你是什么人?秦安在你哪里?”谢纪白立刻说。 那沙哑的声音呵呵的笑了两声,说:“你就是谢纪白?我以为这一通电话会更快一点打来,你们让我略微有些失望啊。” 男人的口味就像是拉家常一样,不慌不忙的。 谢纪白这一拳好像打空了,听着他毫不慌乱的声音,心里忍不住担心起来。 沙哑的声音继续说了下去:“谢纪白,这并不是一场游戏,而是一场严肃的仪式。你还有24小时,时间一到,这个可怜的孩子就要去他该去的地方了。” 神秘男人话音一落,手机里就发出“嘟——”的一声长音,电话被挂断了。 谢纪白皱着眉,放下手机,不过并没有说话。 陈艳彩已经将电话录音了,说:“我先去分析一下这段录音中有没有什么声音特征。” 陈万霆点了点头,说:“你先去吧,小心点。” 唐信拍了一下谢纪白的肩膀,说:“我们还有24小时,不要浪费时间了。” “我知道了。”谢纪白立刻点头。 大家都知道时间紧迫,然而他们要到哪里去找人?这实在是个问题。 而且让谢纪白奇怪的不只是这一点而已。凶手如果是灰色风衣的神秘男人,那么他是否和三名死者认识? 谢纪白想了想,说:“我们去秦安家里走一趟。” 唐信跟着谢纪白去秦安家里了,其他人也各自忙碌起来。敌人在暗处,他们在明处,这本身就是一场不对等的较量,他们没有说不的权利,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更加没有放弃的理由。 两个人赶到了秦安家里,这是一处出租房,一水的平房,看起来有点简陋。 或许是唐信穿的一直很sao包,所以他走在这里显得特别扎眼,好几个不大的小孩都在偷偷瞧着他们。 谢纪白抬手揉了揉额角,然后找到了秦安的家,走过去敲门。 秦安并不是一个人住的,还有同租的人,一间出租房格出好几个房间,房子里没有公共洗手间,公共厕所在小胡同里,晚上想要上厕所都需要摸黑跑出去才行。 谢纪白敲了一会儿门,很快就有人来开门了,说:“谁啊谁啊,又是谁啊,烦不烦啊。” 走出来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蓬头垢面的,看起来像是在睡觉,一边说话一边打哈欠。 唐信走过去,把墨镜摘下来,笑了笑说:“不好意思女士,我们想跟你打听个事情。” 那女人一愣,哈欠打了一半,下一半都打不出来了,瞧着唐信睁大眼睛,赶紧露出一个微笑,还伸手整理了一下头发,说:“是这样啊,那你问吧。啊对了,要不进来坐坐,喝杯咖啡?” 唐信显得彬彬有礼,说:“我们有点赶时间,下次有机会再喝咖啡吧。” 唐信立刻问了几个问题,全是关于秦安的。 据女人说,其实秦安是个挺好的孩子,任劳任怨的,虽然看起来怯懦了一些,但是并不让人讨厌,反而让人挺心疼的。所以秦安在这里和别人相处的关系还不错。 说起来秦安最近有些不对劲儿,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好像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觉一样。 这天一大早,秦安就离开了,不知道去哪里了。女人还说,今天秦安应该不用去上班,轮到他倒休了。 大约在不到一个小时之前,有人来敲门找秦安。 女人那会还在睡觉,她昨天上的是晚班,很晚才回来,所以正睡得熟,不过就听到有人没完没了的敲门,实在是很烦人。她脾气不太好,尤其是没睡醒的时候。 她大喊大叫的来开门,看到一个穿着休闲西服的男人站在门口,那一身行头应该挺贵的。男人长得也不差,不过并没有唐信这么吸引人。 那个男人问秦安在不在,女人告诉他秦安出门去了。 那个男人好像有点惊讶,说秦安今天不是倒休吗? 女人说:“后来他就走了。我刚才还以为是这个男人又来了,所以就特别不耐烦了。你们别介意啊。” 唐信一笑,说:“当然不会。可以给我们形容一下那个男人的长相和特征吗?” 女人皱眉,看起来在思考回忆,说:“二三十来岁?差不多这么高吧,一身休闲西服,看起来人模狗样的,不过我觉得吧,他给人的感觉不太舒服,透着一股神经质的感觉。” 唐信又问:“有什么特别的特征吗?” 女人摇头,说:“好像没什么特点,脸上连颗明显的黑痣都没有。哦对了,他带着一个大宝石戒指,不知道是什么宝石的,就戴在左手的大拇指上,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的。” 根据女人的叙述,那个男人打扮的并不是很高调,大拇指上的大宝石戒指显得挺扎眼。 谢纪白和唐信打听到刚才有人来找过秦安,但是具体是什么人,他们就不知道了。那个时候,正好是他们赶去人偶馆的时间,所以没有人看到那个男人的样子。 谢纪白说:“这里没有监控,实在是……” 唐信双手插兜,把他的大墨镜戴上,说:“小白,你觉得那个男人,会不会是凶手?” “为什么这么说?”谢纪白问。 灰色风衣的神秘男人已经把秦安掳走了,那休闲西服的男人怎么可能是凶手? 唐信说:“我有点介意他的那个不伦不类大戒指。” 谢纪白皱眉。 唐信说:“或许你看的电视比较少。那是一种无赖的小把戏,戒指里面藏着小针头。按照女人的叙述,这么大的宝石戒指,里面如果是空心的,注满了氰氢酸的话,分量足以杀死好几个人了。” 谢纪白立刻睁大眼了眼睛,说:“可是……我想不通。凶手和灰色风衣的男人不是一伙人?” “谁知道呢。”唐信说,“现在我们要继续想方设法搞清楚,这个来找秦安的男人是谁。” “我倒是觉得,还有人可以告诉我们一些情况。”谢纪白说。 谢纪白说着就招了招手,唐信就瞧他往那群蹲在墙角的孩子们走过去了。 唐信摘下墨镜,忍不住叨念一句,说:“我最不会应付小孩子了……” 两个人走过去,那几个小朋友立刻警惕的看着他们。 唐信侧头看了看谢纪白,谢纪白脸上还是挺严肃的,这可是会吓坏小孩子的。 唐信赶紧扬起一个他认为挺完美,可以算是老少通吃的笑容。 不过这对于那群小孩子来说,似乎…… 不太管用。 有一个小女孩,梳着双马尾,看到唐信的笑脸差点被吓哭,已经皱着鼻子撅起了嘴。 旁边一个小男孩立刻瞪着眼睛跳出来,说:“你们是谁?” 唐信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觉得有点尴尬。 谢纪白说:“我们是警探。” “警探?” 本来要哭的小姑娘睁大眼睛,有点羡慕的看着他,说:“警探哥哥你好漂亮啊。” 谢纪白被她说的一愣,忍不住笑了笑。 唐信在旁边咳嗽一声,在谢纪白耳边说:“小姑娘挺识货的?” 谢纪白说:“可以问你们几个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