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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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和父母都有些无措,唯有邢春霖连连点头:“快去吧,别伤到了气管。哥,你怎么去医院?让爸送你吧。” “不用了。”邢应苔说着,背起书包,抱着招财往外走。 邢mama怜惜邢应苔饭都没吃,有心想让他吃口饭再走。可邢应苔抱招财时手都气得发抖,邢mama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邢应苔走后几分钟,家里人都没人说话,女人见那几个小孩迟迟没来,讪讪道:“我回家看看小的去。” 邢mama挽留道:“做了这么多。吃了饭再走吧。” 这时,那几个小孩哭哭啼啼地过来敲门。 邢mama开门后,骂道:“你们为什么动你哥的猫啊?” 不答。 有孩子委屈地大哭:“他说不让我们来,还说要宰了我。” 邢mama脸色一变,问:“打你了没有?” “呜呜……没……” 邢mama松了口气,说:“该骂,看你小子以后还敢乱动手?” 那孩子平时被父母娇纵过头,听了这话,哭道:“姑,你为什么这样骂我?一只猫而已,他就不让我来你家。可是……可是我是你的亲侄子啊,这……这是春霖哥的家……又……又不是他的。” 几人屏息听他说完这话,红衣女子怒不可遏,训斥道:“谁教你说这些畜生不如的话?” 邢家人本来还在遗憾邢应苔的离去,听了这话,不由又变得有些庆幸。 要是让邢应苔听见,也不知如何是好。 …… 陈半肖和裘祺青一起在外面吃饭,喝了点酒。 其实陈半肖喝得不多,但不知道为什么,故意装作一副站立不稳的样子,缠着裘祺青把自己架起。停车场离这边有点距离,他们很快走到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 两人身高相仿,这样勾肩搭背的姿势,正方便陈半肖将嘴巴凑到裘祺青耳边说话。 陈半肖装出醉醺醺的语气,说:“阿青,你说你喜欢我,是不是真的?” 裘祺青的脚步停了停,没有说话。他本来就缓慢的速度更加微不可见,简直要在原地踏步了。 陈半肖‘呵’地笑了一声,突然张口,咬住裘祺青的耳尖。 裘祺青呼吸一窒,双手握紧,心脏几乎跳出胸膛。 他颤声说:“你喝多了。” 陈半肖暗笑,口中道:“怎么会?我没喝多。” 说着,陈半肖做出软弱无力的模样,靠着裘祺青的肩膀,闭眼装睡。 裘祺青犹豫了好久,久到陈半肖考虑要不要睁眼往回走时,他突然转过头,迅速而珍惜地在陈半肖唇上吻了一下。 那个吻实在是太轻,好似小学生,陈半肖一开始还以为是有蚊子落在上面。 而后裘祺青就搂住陈半肖的腰,一步步朝停车处走去,口中道:“是。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就算你喜欢别人,我也喜欢你。” 声音很轻,还带着点不能示人的涩意。陈半肖最开始听还很得意,但到后面不由愣住,不明白裘祺青是怎么了。 那人的语气实在是太苦太涩,令陈半肖都没法睁眼说‘我其实没醉’,不知是怕裘祺青尴尬,还是怕自己尴尬。 就在左右为难之际,陈半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铃声响起的瞬间,裘祺青陡然闭上了嘴。 陈半肖大喜,睁开眼,迷迷糊糊地问: “谁?谁在唱歌?” “……” “阿青你唱歌好难听。” “……” “阿青,求求你,别唱了。” 裘祺青顺手掏出陈半肖的手机,道:“你有电话。” 陈半肖呆滞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做戏做足,好一会儿才接了。 但接的瞬间,挂在陈半肖嘴边的笑意就消失了。 他听到邢应苔急促的喘息声,声音浑浊,很不正常。 陈半肖说:“喂?英台吗,你嗓子怎么啦?” 邢应苔艰难地说:“我的……” 话没说完,就停下来剧烈咳嗽。 陈半肖松开搂在裘祺青肩膀上的手,急问:“你的什么?” 邢应苔断断续续说:“我……,的……猫……咳咳咳咳……” “啊?”陈半肖说,“英台,你犯哮喘了吧。” 第29章 邢应苔花了一段时间和陈半肖讲刚刚的事情。他希望陈半肖能帮招财看看。 陈半肖犹豫了一瞬,问:“你去我单位了吗?今天是谁值班?” 邢应苔说:“去了,里面没人。” 陈半肖心想那龟儿子肯定躲在里面睡觉,顿时有些难办。 挂断电话后,陈半肖‘哈哈’笑了两声,迟疑着说:“那个……我朋友有点事,我得回去一趟。” 裘祺青眯起眼,意味深长地盯着陈半肖,没说话。 陈半肖道:“我走了。” 裘祺青说:“你怎么走?” “开车走。”陈半肖道,“你先回去吧,别管我了。” 裘祺青道:“你不是喝醉了吗,怎么开车。” “……” “你刚刚是骗我的?”裘祺青轻声问。 陈半肖额边冒出几滴冷汗,他说:“我一听英台有难,不由被吓得清醒过来,刚刚确实是醉了。” 裘祺青没吭声。 陈半肖自我信服地说:“不过确实不能再开车了,我打车去,你走吧。” 裘祺青顿了顿,冲陈半肖的背影喊:“我想陪着你。” “……”陈半肖转过身瞧裘祺青,然而时间紧急,他的腿还在向前跑,离那人越来越远了。陈半肖挥挥手,对他说,“我明天再找你。” 裘祺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陈半肖,眼里尽是期待的神色。 不知道怎么的,陈半肖不太想带裘祺青去见自己的亲人或者朋友。有些事情他心里明白,但裘祺青不明说,陈半肖就装作不懂。 裘祺青看陈半肖的眼神太过了,不装傻的话,谁都看得出来。 在没有考虑清楚前,陈半肖下意识就想拒绝,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 裘祺青已经明白了,他眼里的期待就像是被太阳暴晒过的颜色,一点点褪去了。 陈半肖心中蓦地一沉,张张口要说话。 就在这时,陈半肖的脚突然被一个硬物绊住,重心不稳之下他身体猛地向后倒,眼看要摔倒。 千钧一发之际,陈半肖一个转身,面朝地面,打算用手撑住,化去摔这一跤的力量。 可陈半肖面前是个到他小腿高的铁栏杆,他这一转身,肋骨登时撞到了上面。 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陈半肖惨叫一声,软软趴在栏杆上。 裘祺青一惊,大步跑了过去,问:“怎么了?” 陈半肖艰难喘息,面色苍白,短短几秒,他的脸上就疼出几滴汗水。 裘祺青赶到陈半肖身边时,急得不得了,也不敢伸手扶陈半肖。 只听陈半肖痛哼几声后,突然破口大骂: “我的妈呀,痛死我了!” 邢应苔挂了陈半肖的电话后,就在自己新搬的宿舍里等他赶过来。 也不是他故意要麻烦陈半肖,实在是最近的宠物医院离邢应苔这里也有很远的距离。毕竟很少有宠物医院会建在大学附近,更何况陈半肖工作的医院财大气粗,霸占了几乎全部的资源,没有其他小医院会来与它争锋。 邢应苔吞了几颗药片,揉揉痛得像是要炸了一样的头,用手扶着墙壁,慢慢坐到床上。 其实比起招财来说,邢应苔的病情更适合被早些送到医院。 他呼吸已经相当困难,连躺下这个动作都做不到,只能靠着床头,勉强休息。 招财在床下绕圈走,口中发出焦急的叫声。 邢应苔听到后,拍了拍身边,示意招财可以过来。 招财弓着身,用力向上一跃,轻轻落在邢应苔身边。 因为脖子上有伤口,所以招财此时并没有穿衣服,脖子上有涂抹药水后留下的颜色。这猫小心翼翼地凑到邢应苔身边,仰头看着主人,听他沉重而艰难的喘息声,眼神中很是担忧。 邢应苔伸手摸了摸招财的头,然后闭上眼睛。 他大概是发烧了,很怕冷,而且眼睛干涩guntang。邢应苔闭目休息,好一会儿,突然觉得手心被拱了拱。 他睁眼一看,便见招财侧头撒娇,喉咙中发出模糊的叫声。它大概是知道邢应苔精神状态不佳,所以声音压得很低,反而让人觉得它受了委屈。 邢应苔说:“招财,你别急,陈半肖马上就会赶来,你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