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可是即便如此，这位还是在自己必死无疑的情况下，拉了好几个垫背的，为段贤妃报了一大半的仇！ 林玉婵本来还在奇怪，之前几次见到杜云澄的时候，都没有在他身边发现这个人，还在猜测是不是因为自己之前的行动，而在不知不觉之间改变了什么事情。现在看来，是他还没有到杜云澄的身边啊！ “陈安……”林玉婵低声念叨着这一位太监总管的名字，既然是让自己遇到了，自然就没有放过这个好帮手的道理！听说前世段贤妃就是因为曾经在其落魄之时，对此人有过恩情，后来陈安才会知恩图报，对段贤妃忠心不二！ 林玉婵又联想了一下方才杜云澄说过的话，他是带着家眷出来的，只是王妃等人都嫌这边的人太多了，所以就在旁边的酒楼等着。林玉婵顿时便明白，所谓的恩情，应该就是这个时候了，就算是她不出手帮忙，要不了多久，段贤妃也会出现在这里的。 看来自己重生一次，不仅仅是要抢了皇后兄长的救驾之功，还要抢了段贤妃的得力助手啊！不过这两个人都是自己未来的敌人，对于削弱敌人的力量这种事情，林玉婵做起来当然是不可能会有半点犹豫的。 如此想着，林玉婵便低声地对着春华吩咐了几句。 春华听到林玉婵的话，虽然有些讶异，可是作为下人的本分，还有对于林玉婵的忠心，都让她没有提出任何的异议，马上就去执行林玉婵的命令了。反正主子要做的事情，都有她自己的道理，自己作为下人，只要听话就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又去相亲，结果被拽着去听了一节保险课，你们见过比这更奇葩的相亲方式吗？简直吐血三升…… 唉！我怎么总是遇见极品！ ☆、第八十章 论功行赏 “咦？春华呢？”林宇晖刚刚把林玉婉安抚好，一回头就发现林玉婵身边的人少了一个，顿时心就提了起来。倒不是他有多么关心春华这个丫鬟，只是春华一直是跟着林玉婵的，若是她出事了，那么离春华那么近的林玉婵岂不是同样危险？！ 林玉婵自然不会错过林宇晖担心的眼神，心中不禁一暖，马上解释道，“刚刚和你们走散了！急着出来，也没有好好地逛一逛，所以我让春华回去帮我买一些东西！我们不用等她了，先走就好，她自己会回去的。” 林玉婵对于春华的办事能力有信心！相信她不光会回来，而且还会是带着好消息回来。现在的陈安，还远远无法与日后那个八面玲珑的太监总管相比，否则的话，林玉婵还真的不敢让春华一个人去和他接触。 不过虽然陈安现在看起来不起眼，不过他的潜力，林玉婵却是丝毫不怀疑！林玉婵不知道陈安是什么时候进入赵王府，又是什么时候去到杜云澄的身边的，可是前世，林玉婵刚刚入宫的时候，陈安就已经是杜云澄的太监总管了。这其中，满打满算，也不过才五年的时间啊！ 可以说，前世段贤妃能够笼络到这么一个人才，绝对是交了大运了！这辈子林玉婵能够捡到这个便宜，同样也是受到了幸运女神的眷顾。即便是最后她没有能够像前世段贤妃那样，得到陈安的效忠，可是能够与他结个善缘，也一样是一笔十分划算的买卖。 回到定国公府以后，杨氏从林宇晖和林玉婉那里得知了方才在集市上发生的事情，忍不住又说了林玉婵一顿。可是这个时候，已经无法影响到林玉婵的好心情了。在她看来，能够将陈安收拢到身边，绝对是不虚此行了。 经过了这件事情，杨氏是再也不肯放林玉婵和林玉婉出门了。林玉婉心里面倒是有些不高兴，可是见杨氏的眼神里面满是担心，就什么话也都说不出口了。 而对于林玉婵来说，就算是杨氏没有这个要求，她也是没有打算再出门的了。如今已经是庆熙三十年了，如果她的记忆没有出现差错的话，圣人应该就是在今年驾崩，而杜云澄，应该也快要登是太子之位了。 每当政权交替的时候，都是朝堂上面最为混乱的时候，而京城就在天子脚下，自然不可能不受到一点影响。而且林玉婵可是记得，杜云澄被立为太子的前后，可并不是那么太平啊！毕竟这是某些人最后的机会了。只有杜云澄死了，他们才能够有一丝出头的机会。 因此，从圣人传出要立杜云澄为太子的风声开始，来自各方的刺杀和试探就从来就没有断过，一直到杜云澄刚刚登基的时候，才算是渐渐地消停了下来。这个时候出门，万一要是不小心被搅合进去了什么事情，那才真是哭都没有地方去呢！ 仿佛在印证林玉婵的记忆一般，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和前世的一样，命运的轨迹没有发生丝毫的偏差。杜云澄被立为太子不到三个月，太极宫里面的圣人就在一个雪夜之中永远的闭上了眼睛。这个统治了宁朝三十年的老人，这个大大地稳固了皇室的权利的老人，这个掌握了无数人的生杀大权的老人，在死亡面前，也同样无法逃脱！ 杜云澄为圣人亲自立下的太子，继承大统虽然不能算是众望所归，但却绝对是名正言顺，于是便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之中，于先帝灵前即位。然后就是圣人、不，应该算是先帝的大丧了！ 先帝的皇陵是从他一登基开始就开工建造的，所以停灵四十九天之后，由杜云澄亲自扶灵下葬，这便算是为庆熙帝的统治时期划上了一个句号。恰逢新年，杜云澄从礼部拟出来的年号之中选出来了一个合心意的，之后便改元明德了！是为明德元年。 这段时间，林成茂和林宇晖一直都忙得脚不沾地，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毕竟先帝驾崩，新皇登基，要忙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不过虽然看起来疲惫不堪，不过林玉婵还是能够从他们的眼角眉梢看得出来，对于这种情况，不论是林成茂还是林宇晖，都是喜闻乐见的。 毕竟定国公府几次救杜云澄于危难之中，也算是杜云澄一派的人了，如今杜云澄登基，那定国公府自然也是水涨船高，变成了天子近臣。杜云澄因为发迹晚，所以初期身边并没有什么得用的人，定国公府几次雪中送炭，他自然是看在眼里的，比起来那些在他被立为太子之后才靠过来的墙头草和老狐狸，他自然是更加信任定国公府这样的老班底了。 这一点，在他登基之后对于每个人的安排就能够看得出来，所以现在林成茂和林宇晖走出去，迎接他们的都是羡慕的目光。也不知道定国公府是交了什么好运？！现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等到忙过了这一阵，开始论功行赏的时候，定国公绝对是最大的赢家之一。 不过，即便是林成茂和林宇晖对于杜云澄的封赏已经高估了许多，也没有想到这位新圣人一上来，就送了他们这么一份儿大礼。林成茂的定国公爵位世袭罔替，林宇晖还未及弱冠，就已经被封了伯爵，广平伯，这个爵位，可是多少人奋斗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啊！ 这下子，等到林成茂和林宇晖出门的时候，迎接他们的目光直接就从羡慕变成嫉妒了！ 林玉婵也是被杜云澄的大方吓了一跳。不过转念一想，也就可以理解了！ 杜云澄这个皇帝，最不像是一个皇帝的地方，就是他总是喜欢感情用事。因为从来没有按照储君和皇帝的标准被培养过，所以造成了杜云澄在某些事情上面的想法，和其他的皇帝很不一样，虽然后来先帝打定主意要让杜云澄继承大统之后，曾经着重培养过他这方面的意识，可是因为时间紧迫，只能进行填鸭式教学，在这种情况下，杜云澄又能够学进去多少呢？ 因此，虽然杜云澄经历了先帝的教导，现在也登上了皇位，可是他的骨子里面，却还是免不了存在着一些理想主义。当然林玉婵更加知道，杜云澄的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要不了几年，他就会历练出来了。如果换成是五年后的杜云澄，是绝对不可能作出这种事情的。只能说，林成茂和林宇晖都是赶上了一个好时候！ 但是，定国公府的好运还不止于此，没过多久，林宇晖就被杜云澄扔到了吏部当值。要知道，林宇晖从入仕到现在，还不到一年啊！ 若说之前林玉婵是为了林宇晖高兴，现在就是担忧了。吏部啊，可不是那么容易混的！能够在那里混得开的，每一个都是老狐狸，林宇晖就算是再怎么聪慧，也才不过十五岁啊！不过事已至此，林玉婵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让林宇晖自己小心了。 国孝三年，转眼而过。 林玉婵有些啼笑皆非地发现，自己今年十六岁，可是光是守孝，就守了九年，卢氏、辛老夫人、先帝，几乎是一个接一个的去世。不过很快，林玉婵就没有工夫胡思乱想了！ 马车一停，林玉婵就知道自己到家了！林玉婵扶着春华的手下了车，并没有马上进去。而是等到后面跟着的一辆马车，上面的人下来之后，才携着对方一起进去。 林玉婵今天的心情本来并不好，原因无它，只因为今天是选秀的日子！而且还是最后一轮。以林玉婵的心智手段，既然是打定主意了要进宫，当然不可能栽在前面几轮上面，而这最后一轮，她同样也有着足够的自信。 今天之前，林玉婵已经在太极宫里面住了一个月，当然，这并不是林玉婵心情不好的原因，虽然太极宫里面各种规矩多如牛毛，可是林玉婵上辈子已经这么过了几十年了，所以并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她之所以觉得气闷，实在是因为今天殿选的时候，见到了不少上辈子的熟人，而且每一个的身份都比现在的林玉婵要高！换句话说，也就是林玉婵见到她们每一个人，都得要行礼问安。 虽然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不如对方，可是林玉婵还是感到一阵不爽。 “林jiejie，您这是怎么了？”许是看出来了林玉婵神色之中的不虞，跟在林玉婵身边的少女有些怯怯地看着她，小声问道。 林玉婵闻言马上放柔了表情，温声说道，“没什么，只是想到过不了几天就要进宫，心里面就有些……”林玉婵的话只说了一半，剩下的就由着对方自己去脑补。 果然，少女听了林玉婵的话，并没有丝毫的怀疑，反而是有些感同深受地宽慰林玉婵道，“jiejie的心情meimei可以理解，只是事已至此，还是不要想太多了。” 林玉婵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略有感慨而已。也罢！不提那些事情了。我之前已经让人提前回来报信，母亲应该已经知道你的事情，我先带你去拜见母亲。她一定会喜欢你的！” 少女轻轻颔首，“那就有劳jiejie了。”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就要进宫了！心情好激动！ ☆、第八十一章 入宫 这个少女，是林玉婵在选秀之中结识的。她的名字叫做顾倩兮！ 林玉婵上辈子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入宫，所以自然也就没有好好地为进宫以后的日子打算过！而这辈子不一样，林玉婵从一开始就确立了目标，所以当然不可能让自己和前世一样，落入一个孤立无援的地步。 心中有了打算，林玉婵在选秀的时候，就有意识地结识了一些未来可能对自己有用的人。顾倩兮在这些人里面，既不是家世最好的，也不是长得最漂亮的，更加不是入宫以后最得宠的。但却是最得林玉婵看重的！为了将顾倩兮牢牢地绑在自己的战车上，林玉婵在选秀一结束，就将对方请到了自己家中做客。 顾倩兮心中未必不知道林玉婵是另有所图，可是知道了又能够怎么样？她只不过是一个四品小官的女儿，刚刚够得上参加选秀，而且她的父亲还不是京官。顾倩兮本来根本就没有指望着自己能够雀屏中选，可是谁知道越是怕什么，就偏偏越是来什么！ 虽然一路过关斩将，到了选秀的最后一轮，可是顾倩兮心中却一点也不高兴！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以后要如何在太极宫里面安身立命。家世？她在京城举目无亲。美貌？能够进入太极宫的，各个都是千里挑一。才华？她一个小地方出来的，如何能够与那些大家族专心培养出来的贵女相提并论！ 如果不是怕被人看出来了端倪，带累家族，顾倩兮说不定早就故意让自己落选了。只是秀女故意落选是大罪，有不敬圣人、不尊皇室的嫌疑，顾倩兮追究还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就在顾倩兮为了未来而惶惶不安的时候，刚好接到了林玉婵递过来的橄榄枝。林玉婵的父亲是定国公，兄长的广平伯，一个在刑部，一个在吏部，都是实权部门，这种送上门来的好事，顾倩兮当然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她知道林玉婵可能是想那自己当枪使，可是她自己又何尝不是想着大树底下好乘凉呢？双方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正是因为明白了双方的交好只不过是利益交换，所以顾倩兮对于来到定国公府做客的事情，没有丝毫的抵触，也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当然也同样没有丝毫的感激！顾倩兮想得很明白，未来如果她被林玉婵当成是弃子舍弃了，那么只能怪她自己没有手段，赶不上林玉婵的脚步。与之相对的，如果林玉婵反过来被她踩在了脚下，也只能怪林玉婵自己技不如人！ 对于顾倩兮的想法，林玉婵多多少少也能够猜出来一些。毕竟有了前世的经历，她对于顾倩兮还是了解一些的。林玉婵并没有感觉到不悦，顾倩兮这样，才是聪明人的想法！敌人太聪明了，会给自己造成麻烦，可是盟友聪明了，对她只有好处。再说了，林玉婵也对自己有信心，相信自己能够掌握住顾倩兮。 双方既然达成了共识，那么接下来的交往自然也是越来越投契了。等到殿选之前，两人便开始以姐妹相称了。知道的，是她们才刚刚认识一个月，不知道的，还以为林玉婵和顾倩兮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呢！ 带着顾倩兮去拜见过了杨氏，林玉婵又和对方说了一会儿话，才让人将她带去客房。而林玉婵自己，则是去找了杨氏。虽然具体的位份还没有正式的旨意下达，可是关于自己入选的消息，应该已经有人过来通知了。 不同于林成茂的喜闻乐见，杨氏心中更多的是对于女儿的不舍和心疼。刚才带着顾倩兮过去拜见的时候，若不是碍着有外人在场，说不定杨氏那个时候就已经绷不住了。 现在看到林玉婵一个人过来，再想到她要不了多久就要进宫，杨氏的眼泪刷地一下就下来了。她承认自己不是好人！可是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把女儿送去那个吃人的地方啊！ 林玉婵见状连忙安慰，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杨氏的情绪影响，很快就说不出那些话来了，反倒是陪着杨氏一起掉眼泪。再加上后面得到消息赶过来的林宇晖和林玉婉，一时间，屋子里面充满了四人压抑的哭声。 在这一刻，林玉婵的心中也情不自禁地升起一丝后悔。她想进宫，不否认其中有自己的原因，她不想这辈子每当逢年过节的时候，都对着前世的手下败将行礼问安。可是这里面同样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她的家人啊！ 林玉婵不想让杨氏一直在林成茂面前伏低做小，不想让林宇晖和上辈子一样，在官场上起起伏伏，也不想让林玉婉再被人算计！可是现在看到杨氏等人的眼泪，林玉婵不禁对自己的做法产生了些许怀疑。她这么做，真的是对的吗？为了避免将来可能会有的伤害，结果造成了现在的伤害！ 不过，林玉婵到底也是一个心志坚定的人！所以这种迷茫的情绪只是维持了一瞬间，就被她自己强行掐断了。事已至此，她进宫的事情已经成为了定局，后悔也没有任何作用了。既然如此，有能够自怨自艾的时间，还不如好好地计划一下之后的事情。 宫里面并没有让秀女们等待太长时间，三天之后，册封位份的旨意就下来了。然后又给了七天时间，让秀女和家人告别。 这一届选秀进入太极宫的秀女一共有五个，其中林玉婵的位份最高，被封了美人。顾倩兮是御女，剩下的的三个人，虽然还没有见到，可是林玉婵根据上辈子的记忆，对于她们也都不陌生，安青青和于聘婷都是才人，还有一个人名字叫做陈锦玉，和顾倩兮一样，也是御女。 这一次倒是没有通过其他途径入宫的女人，当然，这也和杜云澄刚刚出了孝期，不能太放纵自己了有关。所以不光是没有官员敬献女子，就连通过选秀入宫的女人也才不过五个。 而太极宫里面原有的嫔妃，数量同样不多！ 柳皇后是杜云澄还没有被立为太子的时候，就被先皇指给他的正妃，因为是结发夫妻，又曾经共患难，所以两人的感情十分不错。不过也同样是因为她是杜云澄的结发妻子，所以家世并不怎么出众，毕竟那个时候，杜云澄并不受重视，因此这可以算是柳皇后最大的短板了。 柳皇后之下，四妃之位上面有两个人！云淑妃和段贤妃，两人都是杜云澄还是皇子的时候，就跟着他了，后来杜云澄做了太子，她们也跟着水涨船高，从孺人变成了良娣，杜云澄登基之后，就直接被册封成了四妃。 九嫔之位上面有郭修仪和关充仪。其中郭修仪是杜云澄的生母江太后的外甥女，是在他被册封为太子之后才被送到他身边的，一向不得杜云澄的青眼，在太极宫里面不过只是熬日子罢了。关充仪是先皇赐下来的良媛，不过因为她来到杜云澄身边的时候，先皇已经病重了，所以杜云澄自然不敢在那个时候沉迷女色，所以感情只能说是一般。 之后还有李婕妤和赵婕妤分别是敬安淑太妃李氏的族人和端靖皇后赵氏的族人，背景十分明确，处境比郭修仪好不了多少。 余下的万氏，齐氏，钟氏，史氏，季氏都是杜云澄还是赵王的时候，身边的媵妾，得宠一些的万氏和齐氏被封了美人，剩下的都是才人。 此外，还有韩氏和徐氏，都是宫女出身，在杜云澄出了孝期之后，被封了采女。 至于子嗣方面，杜云澄现在的孩子并不多，只有二子二女，云淑妃于庆熙二十八年一月生了皇长子杜含璋，柳皇后于庆熙二十八年四月生下了皇次子杜含琪。段贤妃则是于庆熙二十七年十一月同时生下了皇长女杜含瑾和皇次女杜含瑜。剩下的嫔妃，暂时都还没有生育。 林玉婵回忆着太极宫里面的情况，不禁感叹道，这个时候的太极宫，可以说是最安全的时候了！嫔妃数量最少，彼此关系也比较简单明朗，最容易得宠。到了后面，宫里面的女人越来越多，关系也越来越复杂，再想出头，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林玉婵和上辈子一样，被分到了安仁殿。不过上辈子她是以才人的身份入宫，所以只能住在后殿，这一次是美人，则是被安置在了右偏殿。等到什么时候她被晋封成为了婕妤，才可以搬进左偏殿。而主殿，则是只有九嫔才有资格入住，所以九嫔才被称为一宫主位。 而若是到了四妃的位置，就可以单独拥有一座宫殿，为了表示出她们的尊贵，四妃的宫殿里面都是不会再安排其他的嫔妃入住了。 太极宫了的规矩和等级十分森严，有好的，自然就有坏的，林玉婵的位份是美人，算是二十七世妇之一，待遇已经算是好的了，虽然只是住在右偏殿，可是至少还有自己的地盘，在主殿无人入主的时候，可以做得了自己的主。 但是下面的八十一御妻，处境就要差得多了。宝林倒是还好一些，好歹是自己一个人一间屋子，身边也有宫女伺候着，虽然只是一个三等宫女。而御女和采女更惨，不仅仅要和别人共用一间屋子，还没有专门的宫女伺候。 当然，考虑到杜云澄现在的嫔妃还不多，所以御妻们的情况可能要稍微好一些，不过也十分有限！那些粗使宫女，只能做一些粗活，像是梳洗打扮这种事情，当然是做不来的，所以秀女们只能自己动手。这些秀女，哪一个不是在家里面娇生惯养长大的？现在让她们自己动手做事情，恐怕还不如一刀杀了她们来的痛快呢！ 作者有话要说： 切换宫斗模式！ ☆、第八十二章 段贤妃的下马威 好人做到底，演戏演全套！ 想到顾倩兮的位份只是一个御女，林玉婵既然已经打定主意将其收入麾下，自然不吝啬向其释放善意。等到自己这里收拾妥当，又敲打过了下人之后，林玉婵就派了人过去看一下顾倩兮的情况，也是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免得顾倩兮让人给看轻了。 御女在后宫里面，是属于倒数第二的等级，待遇自然算不得多好！不过因为现下杜云澄后宫的人数不多，所以顾倩兮倒是暂时享受到了一人一间屋子的待遇，短时间内还不必和别人公住。 不过绕是如此，也足够让顾倩兮感到失落的了。她的出身比起林玉婵，自然是不能比较的，但同样也是被父母娇养着长大的，没想到进入太极宫才第一天，就一下子被打落了谷底。不过，这也坚定了她要仅靠林玉婵这棵大树的决心。 后宫的等级森严，是体现在方方面面的。八十一御妻虽然品级也有高低，可是总的来说，都是在后宫的最底层，进宫的时候，每个人只能带一个小包裹，剩下的什么都没有。 而到了二十七世妇，比如林玉婵，按照品级的不同，可以带上数量不等的贴身丫鬟，还能够由娘家置办一份嫁妆，林玉婵这一次入宫，就带了四个人。不要小看这四个人，她们可是一个嫔妃最初的班底，自己从娘家带进来的，总比太极宫里面原有的让主子放心，不是吗？ 再往上一些，到了九嫔的位份，在宫里面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可以拥有一个册封礼。而四妃，就更加了不得了，除了册封礼比之九嫔更加盛大之外，还会举办一个小小的婚礼。当然，这个婚礼规模有限，不能和皇后相比，更加不能从正门进出，不过也足够让人向往了。 但是，刚才说的这些，指的都是那些初封就是如此位份的嫔妃，如果是一级一级往上晋封，就只有册封礼，而没有其他了。其次，如果是像云淑妃和段贤妃那样从潜邸跟过来的，也是只有册封礼，没有婚礼的。 林玉婵这一次入宫，带了春华，秋实，黄莺和画眉，其中黄莺和画眉是上辈子就会她一起入宫，后来发生的一切，一证明了她们两个人的潜力和能力，而春华和秋实，跟着林玉婵十几年了，能力同样出众。有她们在自己身边，林玉婵方才能够放开手脚。 新人入宫，有三天的适应时间，三天之后，要集体去拜见皇后及其他高位嫔妃，同时接受低位嫔妃的拜见。有主位在的，还要先去拜见主位，然后再由主位带着去皇后的延嘉殿。不过鉴于杜云澄的后宫，目前只有两个主位，而且她们的宫中这一次也没有安排新过去，所以这一条就被所有人无视了。 林玉婵这一次并没有和顾倩兮一起，照顾归照顾，可是一不能一进宫，就明打明地拉帮结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