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
周遥也不明白他们怎么突然离开了,可她也不敢乱动,直到听见房门关了,再也没有一点声音。她才大口大口地喘气,举起的双手都酸痛了,缓缓垂下来。 就这几分钟,周遥累得不行,在原地调整了一会儿呼吸,想再走回去,低头一看这高度,吓了一大跳,低低地嗷一声,立马坐下来抱住大树怎么也不肯撒手了。 骆绎车未停稳就冲进大堂,风一样卷上楼,跑过走廊,刷卡开门,拍开灯,就见房内空无一人。 骆绎心头一紧,双手抓了抓头,正要冲出去找,却听楼下汽车启动声。 骆绎立即扑到窗边往下看,见车开动,生怕周遥在上边,他跳上窗台就要顺着树干跳下楼去。 忽听可怜巴巴一声:“骆老板——” 骆绎一愣,循声望去,周遥小考拉一样紧紧抱着大树,从树干后边探出半截脑袋,嘴巴一瘪:“我脚软,爬不回来了。” 骆绎的心猛地从嗓子眼落回去,脸上不知该笑该痛。 周遥哭音:“你快点来接我。” 骆绎一大步跨上树杈,树丛里窸窸窣窣。他踩着一截截树枝走过去,终于拉住她的小手。周遥立刻回握住他,很紧,很用力,仿佛她全身的重量都信赖地交给他。 骆绎握着她慢慢往回走。他先上了窗台,朝她伸手。窗台高,树枝低,隔着约一米的距离,周遥试了试,不敢:“太远了,我怕我上不去。” 骆绎说:“你先把手给我。” 周遥手伸过去,骆绎握紧了她,说:“过来。” 树枝晃晃悠悠,周遥抬脚,够不到,急了:“不行——啊!” 周遥身体突然悬空。骆绎拎住她两只胳膊,把她提了起来,下一秒,周遥就安全落在窗台上。 周遥慌忙转身爬,赶紧落到屋里,脚底接触地面才觉安全,她回头看骆绎:“还好你回来了,不然我脚都麻——” 剩下的话被他胸膛堵了个严实。 骆绎一把将她扯进怀里搂住,大手紧紧摁着她的后脑勺。 周遥愣愣地眨了一下眼睛,听见他的胸腔之内,心脏跳动异常剧烈。 她缓缓抱紧了他。 骆绎无声地抱了她很久,怀抱才松开一些,说:“对不起,我不该去。” 周遥拍拍他的后背:“没关系,我没事。”她道,“而且我还是很厉害的。” 骆绎低下头,贴着她的脸,弯了一下唇角。 周遥仰头问:“这次去有作用吗?” “有。”骆绎说,“但现在还说不清。” “哦。有用就好。”周遥说着,抠了抠自己的屁。股,刷刷响。 “……”骆绎松开她,低头,“怎么了?” “屁。股被蚊子咬了。” …… 骆绎报了警,警察调取监控后回去分析找人,酒店负责人也被带走去协助调查。 又找药给她擦伤口,忙了一个多小时才消停。 骆绎冲了个凉,到窗边给陆叙打电话。 陆叙在睡觉,声音模糊:“喂?” “你得来景洪一趟。”骆绎说。 “怎么了?”那头的人清醒了一点。 “我们都以为这次大会燕琳只是顺便过来,但现在看来,她早做了别的计划。” 陆叙想了想:“行。我明天过来。” “你能抓她?” “什么?”陆叙一愣。 “陆叙。”骆绎想起今晚在燕琳眼里看到的凶光,压低了声音,“燕琳就是丹山,我确定。” “你有证据?骆绎,抓人得讲证据!不然抓了还是得放。” 骆绎一手伸进湿漉的头发里,抓着,过了半刻,冷定道:“我会想办法。你明天尽早赶来。” “好。” “林锦炎呢?” “抓起来了。但他什么也不交代。我们也不能控制他太久,到时只能放了,找人盯着。” “嗯。” 骆绎放下电话,在窗边立了一会儿,琢磨着今晚在高老板家的情形。他无意识地拿了根烟放在嘴里,刚要点燃,想一想,又拿下来放了回去。 浴室里水声哗啦,骆绎扭头看一眼,眼底情绪微变。 房间没开灯,只有浴室里的灯光,像一只玻璃灯笼。周遥站在玻璃的另一面冲澡,身上沾着沐浴液,双手自上而下抚摸着自己的脖子……全身。 骆绎抿着唇,立在黑暗的窗边看着她,一瞬不移,直到她冲干净了裹着浴巾准备出来。他才开了灯,坐到沙发上。 夜已深,但周遥过了睡点,意外的兴奋而多话:“骆老板,我听人说,云南十八怪,三只蚊子炒盘菜。” 她坐在床边,拿毛巾搓头发,晃着湿漉漉的小腿,纤细洁白。 “十八怪?”骆绎盯着她的脚丫,问得漫不经心。 “对啊,很多,我可以一个一个给你念,云南十八怪,竹筒能当水烟袋。” 骆绎目光往上扫,浴巾松垮地裹着她。他说:“把电吹风拿来。” 周遥拿了吹风给他,还在念:“这边下雨那边晒;火车没有汽车快。” 骆绎拍拍自己的腿,示意她坐过来,周遥背身坐上去。骆绎把她拧过来面对自己。 周遥孩子一样跨坐在他腿上:“摘下草帽当锅盖。鸡蛋用草串着卖。” 周遥歪下头,长发送到他面前。骆绎给她吹头发,手指抚摸着她的发根,周遥舒服极了,缩着脖子笑眯眯。 他轻轻抓着她的头发,她脑袋凑过去蹭蹭他的手,身子也不自觉地凑近他。他松开了浴袍,周遥忽觉底下某东西一划,她身体顿时过了一阵电,僵直了,愣愣看着他。 周遥垂下眸,偷偷瞥一眼,脸红耳热。 骆绎关了吹风机,飞舞的长发落回她肩上,浴巾散落。 骆绎把她拉到跟前,亲吻她的唇。她跨坐在他身上,搂住他的脖子,亲咬着,渐渐,湿漉起来。 将入未入之时, 她小声问:“这么晚了,你还有劲儿啊?” 骆绎眼瞳一暗,握住她一沉。 “痛!”周遥反弹要起身,被他箍住动弹不得。 骆绎坐起身去吻她,周遥戳心戳肺。 “嗷——”周遥瘪了嘴,鼻子嘴巴皱在一起,“骆老板,太深——呜——” 她在他怀里缩成一团,心尖儿直颤。骆绎轻吻着她,用嘴唇抬起她的下巴,暗哑道:“自己来。” 周遥一下一下轻喘着气,慢慢蠕动,起落。起初还有些生涩,渐渐就找到感觉。 骆绎盯着她脸上闪过的每一丝表情,迷茫,懵懂,欣喜,愉悦。 他抚摸着她,粗粝的指肚摸一摸蚊子咬的那处小包,凸凸的,烫烫的,又移到底下,相交之处,轻揉细捻。 “呜——”周遥受不住,扑过去抱住他的脖子,“不行了——” “继续。”他似命令,似诱惑。 她歪在他肩膀上,不肯动了:“我真的不行了——” 骆绎侧头吻住她的嘴,翻身把她压进沙发里。 …… 周遥大清早溜回去自己房间,睡了一小时回笼觉,再起床和夏总等人一道去参加玉石原料展销会。 主办方的工作人员专程来接待,提议早餐去外边吃过桥米线。 他们去了景洪当地一家老字号店,正是早餐时候,店内人头攒动。 工作人员前去排队买票,周遥也兴冲冲跟去,专心看墙上贴着的“过桥米线的传说”,版本很多,大意都是妻子为苦读的丈夫送米线,以表关怀。 骆绎不便跟去,余光一直注意着周遥的行踪,不让她脱离视线。 很快,周遥坐回桌边,滔滔不绝讲了一通米线的传说,然后道:“云南十八怪里就有一怪,叫做,过桥米线人人爱。” 骆绎喝着茶水,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这十八怪她从昨晚做。爱前念到上床睡觉,又念到现在。 如今他只觉得这十八怪暧昧得很,一提起,眼前便是她坐在他腿上吹头发的诱人模样。 蒋寒也有兴趣,问周遥详细情形,两人兴致勃勃交流起来。 骆绎看了他俩一眼,没什么表情。 夏总则脸色不太好,摁了摁眉心:“这酒店也没个规矩,夜里有人打架,吵人睡觉。” 阮助理道:“是啊,我也听到了,一点素质都没有。” “听说你昨晚报警了?”夏总扭头看骆绎。 “有人拿卡闯进我房间。” 夏总没什么兴趣,隔了一会儿,问:“听人说,你房里还有个女孩。” 周遥跟蒋寒说话到半路,住了嘴,汗毛倒竖。 骆绎:“嗯。” 夏总面色不悦,隐晦道:“你就算不顾公司在外形象,也最好注意点,这边得病的人多。” 她以为骆绎招妓了。 周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