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
北堂曜不在家,越少人知道越好。北堂晴看起来很不靠谱,她不放心。 “哈哈!”北堂晴笑着凑近,低声道,“你果然是生他气了,他偷偷出京没告诉你,对不对?” 陆欢颜一愣,旋即冷笑:“他是堂堂王爷,自然是想去哪去哪,我算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要求他来告诉我?” 这回轮到北堂晴愣住,她咽口唾沫,好像自己刚才说错话了? 赶紧甩了下马鞭,赶着到了陆欢颜身边,陪笑道:“你别生气,是我的不是,我不该骗你。你可千万别生我的气!我给你赔不是,我给你作揖,我给你,给你发个红包总行了吧!” 陆欢颜戏谑地看她:“红包?你是微信还是支付宝?你有处发,我可没出提现。” “啊啊啊啊啊啊!”北堂晴尖叫了两声,彻底把所有人惊吓到。 陆欢颜沉着脸挥手:“没事,公主被虫子吓到了。大家别慌,继续走。” 众人这才恢复到原来队形。 陆欢颜一把抓起她胳膊:“你这么一惊一乍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北堂晴兴奋一脸:“我就知道,就知道你也是的,你总算承认了!” 陆欢颜挑眉:“我有什么好承认或者不承认的?我说什么了?” “你别这样嘛!”北堂晴挽住她胳膊不撒手,“好jiejie,你是多大过来的?我是胎穿,你呢你呢?” 陆欢颜皱眉:“你小声一点,当心隔墙有耳。” 北堂晴连连点头,放低声音道:“我知道,你放心,我会很小心的。啊,怪不得你上次表演节目要把我支开,可惜了还是被我识破了不是!” 陆欢颜哭笑不得:“你别这么逗笔行不行?” “我这是萌逗啊!”北堂晴反驳道,“对了对了,jiejiejiejie,你跟七哥到底是怎么好上的啊?他是我男神,可惜不能结婚,要不然一定跟你抢一抢!” 陆欢颜摇头:“你还是算了吧,你七哥身体不好,恐怕是个银样镴枪头。” “不至于啊!”北堂晴一脸不可置信,“他府上那些……”说到一半赶紧住嘴,却被陆欢颜忽然锐利的眼神射的一抖。 我是说,他府上好多补品什么的。你放心啦!” 陆欢颜眯着眼睛看她半响,终于哼了一声没再追问。北堂晴长出一口气,赶紧转移话题。 “我刚才就要跟你说,宫里出了件奇怪的事!” 陆欢颜点点头:“南北大道东西走,马路街前人咬狗。拿起狗来砍砖头,却被砖头咬了手。” “我说正经的呢!” “奇事怪事年年有,今年宫里特别多。”陆欢颜微微一笑,“你说,是什么事?” 北堂晴抿了下唇,道:“皇后娘娘被皇上禁足,刘得胜被贬去浣衣局之后失踪了。都在传这事跟皇后有关系呢!” 陆欢颜皱眉:“刘得胜不见了?”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北堂晴面色凝重,“不过我觉得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怎么说?” 北堂晴挑眉:“皇后触怒父皇,是因为刘得胜扯出了一件陈年旧事。父皇雷霆震怒,皇后这是杀人灭口。” 陆欢颜挑眉:“刘得胜扯出的事情是什么?” 北堂晴摊手:“我只打听到是当年潜邸里的一件大事,可是再多就问不出来了。当年跟着父皇从潜邸出来的老人,就只剩下皇后就是蕙贵妃了,你叫我上哪打听去?” 难道是襄嫔?陆欢颜在心里打上了一个问号。 不知怎么的,可能是因为牵扯到了刘得胜,陆欢颜总觉得这事不简单,仿佛只是一个开始,后面的,才是重头戏。 北堂晴回宫之后,陆欢颜一直在院子里处理这几天挤压的事情晚饭后陆彦扬就来了四宜居,摒退下人单独跟陆欢颜说起了银杀卫在琉璃巷分舵的发现。 “阿颜,你猜我的人查到了什么?”陆彦扬一坐下,就有些激动地挑起话题。 第137章 陆欢颜笑着给他斟好热茶,笑着给他行礼道:“大哥就别卖关子了,憋着不说多难受啊。你手下那些人个个都是能人,就快点告诉了meimei,好叫我免了日日煎熬呀。” 陆彦扬摇头:“你呀,待会你听我说完,要是还有心思说笑了,我就服了你。” 陆欢颜撇撇嘴:“那你倒是快说啊!” 陆彦扬神情一动,垂眸抿了口茶,这才正色道:“阿颜,惠尘被害那日报国寺里有一个人见过那个凶手。” “目击证人?”陆欢颜紧张地道,“你呢?你见过没?” 陆彦扬摆摆手:“你别急,先听我说。是这样,我的人查过那几天所有上山下山的人,只有一个人,他是从城里去报国寺送菜,但是那天上山时崴伤了脚,所以当晚就留在了寺中过夜。晚上他在寺中闲逛,恰好撞到凶手行凶。” “后来呢?”陆欢颜紧张地问。 “后来?”陆彦扬的手指在茶杯的沿口上打着圈,语带嘲讽,“那人能把惠尘杀了,还能放过他?” 陆欢颜“嗐”了一声,泄气道:“都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大哥,咱能不能好好说话?” 陆彦扬笑道:“傻了吧!我什么时候说他死了?” 陆欢颜皱眉:“大哥,我严重警告你,说话不要大喘气!” 陆彦扬哈哈一笑,才道:“那人被一剑惯胸,原本是死定了,只不过他竟然天赋异禀,心脏长在右边,竟然活了下来。我的人找到他时,他虽然还没好全,可也已经能够下地走路了。” 陆欢颜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他说了什么?” 陆彦扬道:“他也知道自己看见了了不得的事,本来他一个小人物,便是让人当他死了也好,可如今要站出来指证什么人,他却是万万不敢。我的人已经给了他钱,让他离开京城了,好在他孓然一身,是去是留都方便的很。” “大哥!”陆欢颜急急道,“他离开京城更不会安全,难道你觉得那个凶手会放过他?” 陆彦扬神色复杂,叹了口气道:“那个凶手恐怕没空理会这人。再说了,我的人会在暗中跟着他,不会叫他出事的。” “怎么说?”陆欢颜倾身靠在桌子上,“你快说啊!” “这是按着那人的描述,我的人描好的画像,你瞧瞧吧。”陆彦扬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放在桌上,用两根手指按着,缓缓推了过去。 “好,我瞧瞧,说不得也让我的人去寻。”陆欢颜边说,边打开画像,“这!这不可能!大哥……” 看到画像,陆欢颜浑身一震,嘴里说着不可能,但是神色却并不惊讶,陆彦扬细细瞧她,叹道:“阿颜,那日榆次大街上的院子里,我手下的人查探后,他们说……” 陆欢颜木然转头,直直盯着陆彦扬:“大哥,你说。” “他们说那里并没有打斗痕迹,反而能看得出来是所有人有计划地撤离,而且,撤离的时间,正是咱们去参加宫宴的大约三天前左右。”陆彦扬道,“还有一件事,那个卖菜的,他不仅瞧见了杀害惠尘的凶手,他还听见了惠尘和他的对话。” 看到陆欢颜面无表情的样子,陆彦扬艰难地继续说着:“他听见惠尘叫他,昊公子。” 陆欢颜眼珠动了动:“大哥,我想一个人静静,我……” 陆彦扬抬手示意她不用说,笑了笑站起身,又道:“阿颜,无论如何,他既已做了那些事,便是要同你划清界限的意思。虽然我瞧不起他的不光明磊落,可是平心而论,他费这一番苦心也多少是为了让你,能干干净净地置身事外。这一点,我相信你也是明白的。” 陆欢颜苦笑着长叹一声:“大哥,这些我又何尝不懂。这些天来,你觉得我是因为什么才一直什么都不做的?燕京分舵那么大的事,就连季寻都再次出现,难道我真的愿意坐以待毙?大哥,我只是,只是……不想和他对上。” “阿颜……”陆彦扬无奈地唤了一声,却是不知怎么劝她。阿颜什么都明白,却从不肯多说,她只是看上去开心而已吧?那么多的事,她一个女孩子,是怎么扛起来的? “大哥,我没事的。”陆欢颜想笑笑,“只是很多事情头绪太多,我想好好琢磨一下。” 陆彦扬叹口气:“也罢,我明日再来瞧你。只是有一件,你若是夜里出门,我需得跟着。” 陆欢颜点点头:“大哥放心,我今晚不出门。” 送走了陆彦扬,陆欢颜忽然觉得心里有悲有喜,又惊又怒,喜的是他果然没死,悲的是他果然跟惠尘之死有关系,怒的是他竟然杀了惠尘还故意留下苏哲柳的玉佩引自己误会,惊的是不知他心思深沉到这种地步,所有的事一环扣一环,叫人莫名其妙陷入彀中。 枯坐到深夜,陆欢颜觉得眼睛有些酸,看了看油灯有些暗了下去,想了想还是没有叫人进来。 自己走到窗前,拨了拨油灯,忽然听到窗外院子里似乎有什么动静。 陆欢颜警觉起来,闪身到窗子旁边,靠在墙上,伸出一只手把窗子轻轻推开一条缝。 窗子猛地一动,接着一张俊脸突然出现,陆欢颜就要扇上去的手一抖,硬生生收住。 北堂曜吓得赶紧缩回头去,隔着窗子拍着胸口:“好险,差点又被你扇到了。明儿个是大朝会,要是顶着个巴掌印出现,父皇得骂死我了。” 说话间,不等陆欢颜反应,一个纵身,整个人从窗子钻了进来。 他身手极快,陆欢颜只觉得眼前一花,就被拥进了一个怀抱中。 北堂曜是从外面进来,怀抱里还带着微凉的气息,陆欢颜一直在屋中还不太适应,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小姐,你没事吧?”外面有缘听见了,就要进来。 陆欢颜赶紧拦住:“我没事,马上就睡了,你别进来了。” 只听外面脚步声响,然后是关门的声音,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陆欢颜从他怀里出来,嗔道:“你还记得有我这个人吗?莫名其妙地玩失踪,很好玩吗?” 北堂曜笑吟吟在美人榻上坐下,掸了掸长衫下摆,笑道:“好玩呀。知道你担心我,四处找我,我就放心了。” 陆欢颜哼了一声,仍旧坐在桌前,道:“如今你满意了?背着我去搞漕帮,有意思吗?” 北堂曜眼珠转了转:“怎么,难道漕帮还是你罩着的?” “北堂曜!”陆欢颜气的低吼一声,“你少给我装,信不信我不理你了?” 虽然这个威胁很没有力度,但是对北堂曜也算是够了。 果然那人就嘿嘿笑着缠上来,好歹把陆欢颜也扯到塌上坐了,这才搂着媳妇舒心地笑道:“阿颜别恼,我瞒着你也是怕你不放心非要跟着去,再说了,我还有别的事要办,你跟着总是不好。” 陆欢颜挑眉:“你还能有什么正经事?莫不是去民间搜罗美女?” “咳!”北堂曜嫌弃地道,“你这胡说八道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北边天冷,大雁南飞,我这趟借着往南去,想猎几只大雁而已。” 陆欢颜想到那日在京郊的“豫王野生动物园”里见到的大雁,好奇道:“你的园子里不是养着大雁么?怎么还要猎?” 北堂曜点了点她鼻子:“那只是单个的一只,有什么意思。要猎大雁就得成双成对,这才够诚意。否则你爹又该挤兑我了,还有你大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怎么说话呢!”陆欢颜怒道,“你再说一个试试?” 见媳妇要炸毛,北堂曜赶紧哄人,轻声细语地笑道:“好好好,他省油,行了吧。” “这还……诶,我说北堂曜,你是存心来跟我耍的是吧?”陆欢颜推了他一把,“别这么腻腻歪歪的,我娘说了,将来我是豫王正妃,得端庄大气,不能学那些下贱的女子以色侍人。” “什么意思?”北堂曜看见媳妇就有点犯糊涂,他媳妇长得好看不行吗? “没什么意思,就是你以后要跟我保持距离,我要端庄……唔!”陆欢颜还没说完,嘴就被堵上了。 一吻缠绵,多日不见的相思之苦让两人都有些情热,北堂曜伸手探进陆欢颜的衣襟,触手滑腻的肌肤在灯光下散发着莹润的光泽。 “嗯,不行。”陆欢颜意乱情迷中恢复了一些理智,赶紧捉住他的手,“别这样,阿曜。”她只穿了一件寝衣,里面就是无限春光,当然不能让他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