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节
第238章 眼睛13 倪叶心拿着那个线头,还递到了关庄的面前,说:“关大哥,你要不要把线头夹回去?” 关庄更僵硬了,因为他压根不知道这根线头是从哪一页里掉出来的,如果不是倪叶心说,他恐怕根本就没看到。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一看倪叶心又在耍人了。 倪叶心看到慕容长情的表情,很正义的小声说:“我没有骗人,如果不是我这么聪明,你们都发现不了。” 慕容长情笑了笑。 倪叶心顺手把那根线头一扔,说:“嗨,算了罢,反正沈大侠布置的再巧妙,他也不知道谁动了他的东西,所以管他什么线头呢。” 关庄那里都不知道怎么好了,手里拿着那本书,愣是半天都没动静。 倪叶心倒是又开始翻找起来了,说:“所以,这里能找到什么东西呢?” 倪叶心说着,突然拿起了一摞书本最后的一本,然后他就差点喊了出来。 慕容长情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倪叶心瞪着眼睛“呜呜呜”了几声。 慕容长情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就看到那些书本下面压着一样东西,是一根发簪,因为上面的东西太多了,所以谁想到底下其实压着一根发簪。 倪叶心赶紧把慕容长情的手扒了下来,说:“大侠你看啊,这不是谷蕊的那根发簪吗?” 倪叶心刚想伸手去拿那根发簪,不过却被关庄先了一步,关庄已经把那个发簪拿了起来,然后仔仔细细的去瞧。 倪叶心看一眼就记住这根发簪了,因为发簪很奇怪,上面刻着眼睛图案,但是谷蕊说那不是眼睛是鱼的图案。不过还别说,被她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是鱼的图案。 因为图案刻的有些抽象,所以从某个角度看的确像是眼睛,从另外一个角度看就像是一条小鱼了。 关庄将发簪拿了起来,然后怔愣的说:“这个……图案……” 倪叶心说:“关大哥,你也认识这个图案?” 关庄看了一眼倪叶心,倪叶心说:“我们之前也见过,是刻着眼睛的盒子,而且那会儿还死了好几个人。” 关庄一听有点吃惊,看向倪叶心的目光多了些探寻,说:“我以前也见过……一个刻着眼睛的木盒子,和这个发簪上的图案几乎一模一样。” 倪叶心说:“原来关大哥也见过那个盒子啊。” 关庄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就是为了那个盒子而来的。” “啊?”倪叶心说:“你早就知道沈大侠这里有那个盒子吗?” 关庄摇头,说:“不知道,但是我打听到一些事情,所以才想要过来碰碰运气的。” 原来关庄并不是来这里凑热闹才参加什么武林大会的,而是以参加武林大会的名义,到这里来探寻一件事情。 关庄将发簪放进了怀里,藏好了,说:“这事情回去再说,我们赶紧在这里再看看。” 三个人又在屋里翻找了一遍,废了不少时间。 倪叶心发现,沈大侠的秘密还真是多,他屋子里到处都是暗格,而且还有暗门,设计的虽然都不算是特别精巧,但是也很让人惊讶了。 这间书房有一个暗门,可以通向旁边沈大侠的卧房,就在书架后面,将书架挪开就能看到。 不过因为沈大侠也是会武功的人,他们不敢贸然走进去,那样说不定很容易被发现。 除此之外,倪叶心又发现了一个暗格,不过这个暗格很奇怪。 暗格就在书桌下面,掀起一块地砖就能看到,如果不是倪叶心发现地面忽悠忽悠的,绝对不会发现。 他们把地砖抠了起来,发现底下竟然真的有暗格,只是这个暗格里装的并不是什么金银珠宝,而是一个大铁盆。 倪叶心看到大铁盆的时候都愣住了,那个铁盆黑乎乎的,有好多焦黑的东西糊在上面,而且本身也被烧的黑乎乎。 倪叶心一瞧就明白了,这个铁盆应该是用来专门烧纸之类的,因为常年在里面烧东西,所以铁盆本来的颜色几乎已经看不到了,只能看到黑乎乎的。 在里面烧了什么东西他们不得而知,倪叶心摸了摸那些黑乎乎的粉末,在一堆粉末中间找到了一个白色的东西。 那应该是一张纸的角,很小很小,若不是因为在黑色的粉末里太白了,绝对就找不到了。 他们瞧了半天铁盆,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把铁盆又放回去了。 时间不多,只允许他们在书房里快速的找了一圈,然后就必须要退出去了。 不然如果被早起练武的弟子发现,那就是不得了的事情。 三个人将书房的东西复原,然后立刻就离开了,快速的离开了沈大侠的院落。 他们回了客房院落,然后就一起全都进了倪叶心和慕容长情的屋里,本来是要说话的。 不过一进屋,倪叶心就瞧见了十女,十女并没有休息,瞧见他们赶紧迎了了上来,看起来有些焦急,刚要说话,又看到了跟在他们身后的蒙面人。 十女一愣,仔细一瞧,才发现蒙面人是关庄,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好像实在很纳闷为什么关庄要打扮成这个样子。 三个人进了屋,然后关上门,慕容长情就抱臂站在桌子边上。 关庄把蒙在脸上的黑布摘了下来,难得没有笑呵呵的样子。 倪叶心招了招手,说:“坐罢,看来天亮之前还有一点点时间,我们来说说眼睛的问题。” 十女不知道他们要说些什么,而且慕容长情站在桌子边上,他也不好坐下来,就站的远了一点。 倪叶心和关庄倒是坐下来了,倪叶心回头一瞧,说:“阿十,你不睡觉吗?” 十女一愣,赶紧摇了摇头。 因为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出去了很长时间没有回来,所以十女有点担心,哪知道他们回来之后还带了个黑衣人,黑衣人还是关庄。这把十女都搞蒙了,实在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倪叶心说:“那你也坐下来罢。” 十女看了一眼倪叶心,这才慢慢的坐下来,不过他刚要坐下来,倪叶心就阻止了他的动作,说:“等一下,这个位置是大侠的,你去坐到那边去。” 十女一愣,只好隔开了一个,然后挨着关庄坐了下来。 这会儿慕容长情倒是也坐下来了,开口说道:“你怎么知道那个木盒的事情。” 关庄将怀里的那根发簪拿了出来,放在桌上,用手指在发簪的图案上摩挲了一下,说:“因为在很多年前,我曾经见过这个图案。” 倪叶心说:“很多年前?” 关庄点了点头,说:“是啊,回想一下,那也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十女听到十多年前,忍不住就看了一眼关庄。 关庄并不显得老,不过他显然也已经不是什么冒毛头小子了。十年前还是关庄声明四海的时候,当时的关庄意气风发,是个让人崇拜不已的大侠。 关庄说:“那个时候,就因为这个木盒子,我被jian人挑唆,做了一件这辈子最大的错事儿。” 十女听到这里,心里头一颤,觉得关庄说的肯定就是那件事情了。 而倪叶心听过十女和关庄的事情,所以也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件事情。 关庄叹了口气,回忆说:“那是十年前的事情,我年轻气盛,在江湖上走动行侠仗义。我那时候实在喜欢听别人的称赞,又好喝酒,性子也不稳重,有一日……” 别看关大侠看起来板着脸一副稳重的样子,其实他并不是什么稳重的人,只是长着一张相当能糊弄人的国字脸而已。 当时关庄年轻气盛,自然喜欢听别人褒奖,每每行侠仗义就会有一段神乎其神的传说在江湖上流传,说起来关庄也很享受这样的感觉,所以那个时候,他几乎是有人来拜托他做什么事情,基本上都会答应。 有一日,有几个人来找关庄了,想请关庄帮一个忙。那些人请关庄喝酒,一起喝酒聊天,关庄显然有点喝多了,然后一听是请他去惩戒大jian大恶之人,立刻就答应了。 关庄第二日就动身去了,然后找到了那个人,问他认不认识一个叫沈霖珠的姑娘,那个人说认识,关庄当下不疑有他,就完全相信了那些人的话。 关庄看了看自己的手,说:“那个人武功也不错,我和他过了几招,最后还是我赢了,我废了他的武功……” 关庄说起这事情,脸上露出了懊恼的神色,忍不住用双手抹了几把脸,说:“但是后来我才知道,我做了错事……” 那几个人竟然是在骗关庄,那个人根本没做过什么大jian大恶的事情,不过他的确认识那个叫沈霖珠的姑娘。 那个人被废了武功,一蹶不振,后来竟然自杀了,只留下了一个比他小很多的弟弟。 关庄听说这事情的时候,非常的震撼,去找到了那个人的弟弟,希望可以赎罪。 关庄还记得,那个人的弟弟那时候或许也才六七岁,但是脸上面无表情,眼睛里好像是死水一样的平静。 那个小男孩断了关庄的手筋,然后让他走了。 关庄也不知道那个小男孩之后去了哪里,再也没听说过了。 关庄当时一蹶不振,差一点就让几个伪君子给杀了,不过幸好当时十女经过救了他。 后来关庄想通了,他隐姓埋名重新练了一身的武功,留了大胡子遮住容貌,重新行走江湖。 他已经不在是什么名门正派的大侠了,他似乎早就看透了,什么名门正派,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人心隔肚皮,并不是头顶上有个名门正派就能看得透的。 关庄想要把当年的事情搞清楚,他还想去找当年那个小男孩,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那么小一个孩子,孤苦伶仃的。 关庄重新练武就用了很多年的事情,然后重出江湖,在江湖上游荡,不停的打听当年的事情。 结果这一晃眼过去,竟然就过了十年了。好在虽然过了十年,但是关庄还是有所眉目的。 他终于打探到了,当年那个叫沈霖珠的姑娘,竟然是现在赫赫有名沈大侠的女儿。 而当年拜托关庄的人,也和沈大侠交好过,是不错的朋友。 当时那些人根本打不过那个年轻人,所以就想出了借刀杀人的办法,找到了关庄,胡编乱造了一个故事。 关庄说:“原来,他们这么做,都是为了一个木盒子,木盒子上刻画着很多眼睛。我记得我以前见过。” 倪叶心惊讶的说:“为了那个盒子?” 关庄点头,说:“我见过那个盒子,当时就是那个小男孩抱在怀里的,我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也带着那个盒子,但是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我也不知道……那个盒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关庄和糊涂,他查了很久很久这个木盒子的事情,但是都一无所获,不过他顺着沈霖珠这个人,就查到了沈大侠身上。 好不容易沈大侠要召开武林大会,关庄正愁着怎么接近沈大侠,当然就来参加了。 关庄看着那根发簪上的眼睛,说:“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情查清楚,不然……我死也不会瞑目的。” 倪叶心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看来这个沈大侠的确很可疑啊。但是这根发簪是谷蕊姑娘的,为什么谷蕊姑娘身上会有一根眼睛的发簪呢?” “这是谷姑娘的?”关庄奇怪的说。 “对啊,谷姑娘说这跟发簪上刻着的不是眼睛,而是一条鱼。”倪叶心说。 “不是眼睛?是鱼?”关庄有点发懵了,赶紧拿起那根发簪横着竖着的看,不过他怎么看怎么糊涂。 十女也觉得好奇,伸着脖子看了一眼。发簪上的图案实在是太抽象了,十女觉得不像眼睛也不像是鱼,根本就是几条抽象的线条而已。 慕容长情说:“你有去找过那个叫沈霖珠的女人吗?” 关庄点了点头,说:“早就死了,死了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