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现实的无奈（下）
一路颠簸，连着闯了几个红灯，终于到了医院。路上，脉脉心急地问随车的医生花奶奶的情况，医生虽然含糊不清地说要再检查看看，但也跟脉脉说了情况不是很乐观，要她做好心理准备。 脉脉看着昏迷的花奶奶，心里默默地帮她祈祷。花奶奶这么好的人，老天一定会保佑她长命百岁的。其实当人处于绝望时，没有其他任何方法时，能做的反而只剩下了祈祷。 医院离小区不远，下了车后，花奶奶直接被拉进了重症监护室，这是脉脉第二次要在病危通知书上签字。上一次，是她的母亲，这一次，是视她如亲生女儿的花奶奶。她第一时间是去打开微信，给莫子璟打了个电话，漫长的一分钟，没有人接。 “莫先生，花奶奶昏迷住院了，地址是这个，你看到的话，赶紧过来。”脉脉发了一个消息过去，又接着发了医院的定位过去，希望花奶奶这个亲儿子，自己法律上的丈夫能够及时赶到现场。 “小姑娘，你是老人的什么人？你有资格签字吗？”医生询问道。 “我是她的儿媳，可以。”脉脉说罢，果断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而此时的莫子璟在送回顾月后，一打开手机，便看到了新浪头条就是：莫总的神秘未婚妻。热搜直接爆掉了。他嘲讽地笑了，看来他们的目的达到了。 之后便接到了管家的电话，自家的别墅门口围了一群等着堵他的记者。再之后就是各种像孙正宁这类狐朋狗友看到热搜后打来电话求证。莫子璟心中一阵烦躁，将手机直接关机，对旁边的秘书道：“给我买一张往巴黎或者纽约的飞机票，现在直接去机场。” 莫总还是忍受不了八卦的力度，打算躲在国外去避避风头，过了这个热度再回来。 于是，后面脉脉打来的微信电话，便一直没有回应了。 签下字后，脉脉又赶去医院交费，然后发现自己身上所有的钱加起来，付了救护车钱的急救费后，基本就所剩无几。旁边的护士劝她道：“小姑娘，你赶紧打电话去凑钱。至少也要先凑个十几万了。现在我们肯定还是要抢救老太太的。但是你不赶紧凑来钱，之后老太太怕是没法住iu了。你这不是白费功夫吗？” 脉脉打心底里感激对方的提点，只是，现在这个关键点，她去哪里凑那么多钱？ 莫子璟有钱，但是远钱解不了燃眉之急。现在都联系不上对方。她周围认识的人都是普通的学生，就是有钱，怕是连一天iu的钱就凑不出来。父亲那里，自从母亲昏迷后，两人就势如水火，不再联系。 现在看来，只能去找罗耒了。脉脉掏出口袋里的名片。已经有些发皱的名片上，罗耒的电话号码清晰可见。脉脉找了个人少的角落，拨打了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那头却是各种吵闹，很明显，罗耒应该在娱乐场所，准确的说，是酒吧。 “罗耒，是我，何脉脉。”脉脉不敢放大声音，只能低声道。 那头自然是听不见的，“罗耒，你能不能到一个安静的地方，我有急事说。”脉脉提高了声音。 “什么？什么急事，我要你就现在说。”罗耒明显喝了点酒，说话有些兴奋。 “罗耒，我想借点钱，借10万元可以吗？”脉脉提高声音道，惹得周围人都在看她。 罗耒头脑清晰了一些，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陪我睡五个月，随叫随到。”罗耒提出要求。 “好，你现在把钱打给我，我现在急要。钱到账，我就归你。”脉脉一口答应。“记得把钱赶紧打给我，我现在把卡号发给你。”说罢，就把电话给挂了。 那头的罗耒本来想到酒吧来发泄发泄，因着这张英俊的帅脸，不到一会的功夫，好几个来搭讪的女生。只是，罗耒这人虽然有需求，但是他这人有洁癖，又担心对方有病，所以几个女的都被他拒绝了。 何脉脉打来的电话，让他彻底冷静下来，找了处at机将钱转给她后，他才想起明天还要去上班，就自己打车回家了。 对于他这种穷逼来说，没有任性的资本。他吃过没钱的苦，知道什么叫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从父亲去世后，他没有一天是放松的。后来，远在国外的姑姑找见了自己，资助自己去了国外读研。 可是，他还是想要靠自己的努力。他想要堂堂正正地靠自己的努力活下去。只有自己能够给予自己安全感。 刚刚回来的路上，他的手机也被推送了那条新浪头条。无论如何奋斗，他想，自己应该不会比那姓莫的有钱。 他想起了高二那年顾月的离开。在他已经失去了一切时，在他只是需要一个安慰时，她离开了。那么多难熬的日子，那么多他撑不下去的时候，在思念煎熬的时候，可惜，陪在他身边的不是她。 后来重逢时，她哭着求自己原谅，说出了自己的无可奈何身不由己。他理解她，那年她不过是一个16岁的小女孩，一切全凭家人做主。 现在呢，7年过去了，25岁的她，还是那么的无可奈何身不由己吗？他终于不得不承认，这一次，他们彻底完了。 有钱真好，也许有钱买不来爱情，但是可以留住自己想要的人。 网上说，女人的青春看似短暂，但还有几年的时间可以折腾。男人就比较惨了，从毕业的那一刻起，他的青春就结束了。 罗耒想起了当时那个递给他两万元的何脉脉。他当时没有接这笔钱，她却强行把钱塞到了他的手里，然后告诉他：“做我的男朋友，等到有一天可以拿10倍的钱来还我。” 何脉脉这生意真是一本万利。只是，她的钱来路不明。她做鸡，卖身来包养他。他与何脉脉有什么区别？ 但他不得不接受。没有这笔钱，他可能都活不下去，更不要说去上学。他还有父亲的仇要报，他不能让他的父亲死不瞑目。 他还有远在他乡的女友在等着他。这笔钱，虽然肮脏，却是他的救命钱，是他陷入灰暗中的唯一一根救命的稻草。 所以他接受了，在出卖了自己的尊严后。 现在，风水轮流转，何脉脉终于落到了自己的手上。 他将手上吸的还剩一半的烟扔掉，莫名觉得，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