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将一些细节，要准备的东西都理了一遍，流程也梳理清楚，争取明天一天搞定。 眼看天快黑了，苏倪赶紧跑到杨母房里拖出和杨母“相见恨晚”的苏母说：“妈赶紧回去了，家里还有事，一会我爸该回来了。” 苏母一想起隔壁的那一大家，还有苏三德的性子，也着急起来，马上同杨母告别往家里去。 一路上好似脚底生风，一会就到家了。看苏三德还没有回来，这才放心。 苏倪劝林兰芳歇会说自己在大门看着，一看她爸回来就喊他进来，不让她爷奶截去。再说钱在她身上，她爸答应也没用，只要她不给，谁也别想拿到。 苏母听了百感交集，想到过去种种，还有自己丈夫的所作所为，还好女儿长大了，一心向着自己，日子有盼头了。 苏母心事重重的回到房里，过一会儿苏三德就回来了，刚走进院子门，那边苏倪的大堂哥苏贵就走了过来，拉着苏三德就往西走，说是他爷爷让过去喝酒。 ☆、往事 苏倪在门口喊道：“苏贵哥，喝的是什么酒啊，这么急？也不让我爸回来洗把脸，这大热天我爸在外面干了一天活，肯定留了许多汗，让他回家擦下喝口水吧！” 苏爸一听自己闺女的声音，惊喜的喊道：“倪妮，你回来了？城里好玩吗？” “瞧我爸说的什么话，人家是去买书还有给弟弟们买作业，又不是去玩的！一早就回来了。”说着走过去，接过苏爸手上的帽子水壶，顺手拉过苏爸往家里去，苏爸乐呵呵的跟着往回走。 苏贵气的大喊：“三叔，我爷奶让你去吃饭！” 苏爸随意的摆摆手，道过会我自己过去。这样的事时有发生，他一进门他娘就让个小辈喊他过去，每次都是说媳妇的闲话，往往要花点钱才能消灾！不对，是花点钱堵他娘的嘴……反正就是那个意思，想她娘不生气，不找媳妇麻烦就的给钱！不过今天还加上吃饭了，并且苏贵作为最受宠的长孙，从来没与尊降贵干过这样的事，看样子这次矛盾不小。 苏爸苦笑着对苏倪道：“闺女，爸爸上道吧，看你想我回来，我就先回来了。待会你mama要是生气了，你可得要帮爸爸说好话！” “哼，这次可不止mama生气，我也很生气。他们”苏倪指指西边“想要我的奖金。那天可是说好的，我得的我自己收着谁也别想要，我们可是有契约的。你要是敢随便答应他们，你就自己掏钱去，我是一分也不会给的。” “不是，闺女，我我……”苏爸一听这事知道不怎么好善后了，三万块呢，他娘咋知道了？关键是他娘知道了，这能不剥成皮下来能成吗？关更键的是他现在身无分文呐！“你奶他们怎么就知道了？不是说好谁都不说出来，是不是浩浩他们……” “浩浩他两又不傻，是苏贵从报纸上看到的。他知道了，还不就全部知道了！我跟你说，我满十八岁了，签的协议是有法律效益的，就是亲爸也不能夺我的钱。要不我就采取法律手段维护我的合法权益！” “瞧你说的，爸爸还能抢你的钱？你怎么能这么想你爸！”苏爸一脸伤心的说。 “我相信你是不会，但是你那么听我奶的话，谁知道你会不会卖女求荣！” “闺女，亏你还是考了状元的人，连你爸都知道卖女求荣不是这么用的。咱们商量下，你就把你那奖金抠一点给我好不好？就一点点。” “没门，一分都不给，再说就那一大家子，不榨干能罢手？”说着狠狠的推了苏爸一把，直接将他推进房里，然后自己也走进去，关上房门。 前面床上坐着是黑着脸的老婆，后面是生气的女儿，真是前有狼后有虎。苏爸只好求饶：“好了好了，我错了，我保证不拿倪妮的钱，不管倪妮爷奶怎么说，打死也不给他们钱！” “倪妮那个钱你就不要想了。”苏妈平静的说：“但是家里的钱，包括上次校长给的三千块，一共也就七千多块钱。给你两千，你爱给谁就给谁。”苏爸听到这里还很高兴。毕竟家里已经是万元大户了，给自己爸妈一点也是应该的不是？ 苏妈接着说：“还有这个房子也给你，当初花了三千买的，现在还是抵三千，算是财产平分了。三个孩子归我，我都带走，反正你们苏家从来不把我娘四个当回事，我回我娘家。明天一早上县里我们把离婚证扯了。” 苏倪刚才还在想，她娘咋还没受够他们，还主动给钱，这样拖自己闺女后腿是不是傻了。现在才知道苏母比想象中的还要彪悍！可是她并没有想他们离婚啊。上辈子多少风风雨雨都一起走过了，难道这辈子就因为这意外得来的三万块钱，把两老婚姻弄没了。 苏倪转头朝苏爸看去，对方像是受到巨大的打击似得，木头一般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楞着两只眼睛呆呆的看着她妈，这才放心了。好吧，若是她爸还是一味的向着她爷奶，她也就不介意赶时髦做个单亲家庭家的小孩！ 苏三德是真的吓傻了，嘴巴张张合合几次愣是没说出个声音来。直到苏妈把两千块钱塞到他手上，才反应过来，像钱烫手似的丢回去。 “媳妇你说啥呢？怎么扯到离婚上去了？离什么婚，我们怎么可能离婚呢？”苏爸气急败坏的说。 “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过不下去了。”苏母依然平静的说，想着以前的种种，是真的伤心了。明明能过好日子，偏偏遇到这群人。这一刻她是真动了不和苏爸过的念头，不光光是吓唬他，现在孩子长大了，特别是苏倪念书的钱也有了，她忍不下去了。 苏爸这才真的慌了跑上前蹲在苏母面前拉着苏母的手到：“兰兰，我错了。我混帐，我再也不提了，不管我爸妈怎样逼我我绝不会拿家里的钱给他们。我以后都不管他们了，我们一家好好过好不好？你别生气，别伤心了……” 可是说着说着林兰芳却掉了眼泪下来：“够了，苏三德，六年前你妈那样对我，你也就那样算了。转背照样偷偷这里扣点钱那里扣点钱往你妈那里送。我爸妈我哥都让我离了这婚，但是那时候孩子还小，我一个人怎么养的活他们三，我没有办法，我忍了！这些年你都是怎么做的？贴补的少吗？自家的孩子舍不得吃好的舍不得穿新的，结果呢都给她奶拿去给老四家的，苏贵家的孩子买零嘴吃。还有你大姐家，你小妹家哪个她没贴补。她哪里来的钱，你告诉我，你说！” 说着拿起床上的钱砸在苏爸身上：“我林兰芳嫁给你二十年，任劳任怨，没有过过一天安生日子。换来的是什么？是你的心从来都不向着我们娘四个，不向着这个家。这么多年总共就存了不到五千块！若是没有苏倪读书出息，拿了奖金。你告诉我回头我拿什么供我三个孩子上学？还有这个“苏母翻出抽屉里夹鞋样的本子，摊开丢在他身上：“这个上面记得都是你拿给你妈的钱，你不知道吧？每次你妈拿到钱都会特地来和我说下，好让我知道，你是多么孝顺！你记得吗？头两年我还常常拐着弯问过你，你是怎么答得？记得吗？不记得我一遍遍说给你听，我记得，我一字一句都记得的清清楚楚！” 苏三德茫然的拿起本子，上面一笔笔开始三十五十后面一百两百的确都是自己拿过去的钱，后面日期都标明了，上面还有许多水印，也不知道是水打上去的还是……明明他娘说兰芳心气小，免得她生气要自己不要告诉她拿了钱，她不知道自然就不生气了。所以他才总是骗着她…… 苏三德抬起头看着似乎很冷静但是已经到了崩溃边缘的妻子，木然的女儿，还有闻声赶来一脸惶恐的一双儿子。这才体会到自己所作所为究竟有多混账，对自己的妻儿伤害有多深。 当初面对被打的遍体鳞伤的妻子，他怎会无动于衷？可是他能怎么办？对方是他娘，他总不能打回去。他还得求着媳妇瞒着这事，要不他娘算是犯法呢，要坐牢…… 也就刚开始几个月他没给过他娘一分钱。可是时间长了，不是打在他身上，他就混帐的忘了痛。禁不住他娘磨，又开始时不时拿点钱给她。他以为他自己私下偷偷扣点，妻子不知道，原来她都知道，只是忍着没说。想毕，她的心真的伤透了吧？今天才再也不想忍了，想到这里自己就心如刀割。他不想失去她，也不能失去她。想到这里苏爸一把抱住苏妈，紧紧锁在怀里：“对不起，兰兰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娘四个。你原谅我这一次，最后一次，我再也不犯错了，再也不会了。我不能没有你们娘四个……” 苏倪此时也是泪流满面。上辈子到死她都不知道她妈比她想象中过的还苦。当初自己高考失利，她得顶着多大的压力送自己去复读。后来又因为自己感情受挫，长时间在外，不敢回来看看。特别是最后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苏倪想想特别难受后悔，自己实在是太不孝，今生不管怎样变化，一定要让自己的mama平安喜乐。 想到这里，苏倪擦干眼泪，走上前去扶起坐到地上去的苏母说：“妈，别伤心了，你还有我。” 两个弟弟也围上来，帮苏母擦着眼泪。劝到：“mama，别哭了。我们也一定好好念书，争取让老师免我们的学费，以后像jiejie一样考大学，挣钱给你花！” 苏妈看着围在身边的三个懂事的孩子，却彻底放开大哭起来。她一直害怕，怕自己坚持不下去，怕没有钱孩子上不了学，以后只得像她一样一辈子在地里刨口吃的。现在孩子大了，总算是熬过去来了，苏倪大了，能上大学了，两个小的也快了。 苏三德看着嚎啕大哭得像个孩子似得妻子，心里酸楚的仿佛被一双手紧紧扣住，喘不过气。他推推苏倪，示意她带着两个小的先出去。 苏倪看着两人的状态，犹豫了下，带着两个弟弟走了出去，顺道关上房门。 苏爸见孩子们都出去了，连忙转身坐到苏妈身后一把搂住她。苏妈挣扎着不让他抱，苏爸死命搂着不放手，眼泪从脸上流下来，滴到苏妈脖子上。苏妈先是僵了下，然后怒了:“你哭什么，该哭的是我！” “对不起，兰兰，我是无心的。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我只是以为你不知道，我只是不想我妈再找你的麻烦。我以为她拿了钱，至少会收敛些。我太傻了，你原谅我这次，我再也不会了。” “你现在知道这样说了，谁信？你都只听你妈的！她每次要到钱都会明里暗里说给我听。我能怎么办？找你闹，找你吵。有用吗？你就不给了？我没拐弯问过你，你不都是糊弄我就过去了！这么多年，我被你们娘两弄的都想过去死！要不是舍不得我几个孩子还小，没娘的日子……” ☆、鸿门宴 “不要说了，你这是在剜我的心你知道吗？”苏爸嘶吼到，将苏母转过身来，两眼猩红的握着她的肩：“我承认我笨，耳朵浅，被我妈一啰嗦就听了，但是我绝对没想过伤害你，你是我媳妇，从二十年前嫁给我，给我生儿育女的你就是我苏三德最重要的亲人。对我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不是我爸妈，也不是几个孩子。我的心怎么可能不向着你而向着他们。我只是太笨了，以为花点钱就当消灾，大家能相处平安无事。” 林兰芳愣愣的看着苏三德，不知道还能不能相信他的话，但是他的表情做不了假，他也没必要说这样的假话不是，所以只是两人想法有偏差，都误会了是不是？那么这么些年，自己都白纠结了吗？ 苏三德将妻子搂在怀里道：“兰兰，你原谅我这次，我以后一定不会那么傻了。我什么都和你说清楚，你也别偷偷自己伤心了。想到你曾经那么伤心，我这心里真难受。以后我只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才做，你不高兴的我一律不做！” “骗人，就你那个死犟脾气，你打算怎么做 ，十头牛都拉不回你的性子，现在说的你好像应声虫似的，你才不是那种听女人话，围着媳妇转的小丈夫！不对，你听女人的话，你专门听你娘的话！”苏母边哭边捶打着苏爸道。 苏爸一手握住苏妈的手一手依旧搂着她道：“以后我只听你的话好不好？你以后试试，我保证只要你说的我都听！你以后有什么事不要放在心上不说，有时你不说我可能就不知道。你要相信，你三哥我最在乎的只有你，不可能为了别人来伤害你。” 苏母听了，泪流的更凶了，不过倒是没有再挣脱开，姑且就再信他一回吧，要不然还能怎样吗？ 苏三德见着媳妇终于不再排斥自己，心总算放下了。两人相依相偎了好一会，谁都没有再说话。直到苏三德感觉腿都发麻了，这才扶起苏妈，给她擦干眼泪，看着她哭红的双眼不舍道：“你看你，哭的像个孩子似的，快别哭了，三哥疼你！” “噗……”苏母笑了。 苏三德看着总算转哭为笑的媳妇，依然白嫩的脸上那对大圆眼睛经过泪水的清洗更明亮，嘴唇红润丰厚，在这样的夜里显得格外诱人，头低过去想亲吻她，林兰芳见状挣脱开，呐呐道：“都老夫老妻的，这还没到晚上呢，你黏糊过来做什么。” 看着娇羞的妻子，苏三德眼一暗，一使劲将她推倒在床上，看她还想挣扎，往上一压，整个盖在她身上，府下头，堵住还想拒绝的嘴 等林兰芳衣服都被扒开，苏三德嘴移到颈脖处，空气进入胸腔。理智才回一点到林兰芳脑子里。一把拽着苏三德的头发拉起来：“别闹了，快起来。万一孩子们看我们长时间没出去，担心跑过来看看怎么办？再说还没做晚饭呢，这一大家子总不能饿着。” 苏三德看着眼前的春光，咽了口口水。林兰芳见状赶紧收拢自己的衣服，唾了声，老不正经！ 苏三德不死心的要求晚上得补偿他！然后得到媳妇无言的反应，就当她是不好意思默认了。苏三德开心的随苏母上厨房做饭。帮忙生火洗菜，忙得不亦乐乎。 这时苏倪四叔找上门来了，在厨房才找到自己三哥道：“三哥，你一大老爷们咋钻厨房来了？走走走，上西边去喝一盅。大家可都在等你呢。” “今天不喝了，我们家才生火，孩子几个和你三嫂都还饿着肚子呢。你们自己吃吧，我就不过去了。”苏三德淡淡的说。 苏向东想肯定是自己三嫂说了什么，笑着说：“可是咱爸妈让来喊你去吃饭的，你还推三阻四的像话吗？” 苏三德想了想问：“吃饭的都有哪些人？” 苏向东不明所以，直接道：“大哥家一家子，苏贵夫妻也回来了，大jiejie夫，还有小妹也带孩子回来了。一屋子人可热闹了，就等你呢！” “你媳妇和苏宝也在吗？” “在呢，刚才苏宝还吵着饿了，要吃饭呢，我们赶紧过去吧。” “我家你侄子侄女也还饿着肚子呢，还有你三嫂忙活一天，到现在也没吃上。我一个人去吃什么，我吃得下吗！”苏三德让自己显得心平气和的问道。他偶尔也在西边吃过几次饭，可是这么多年，从来没喊过苏倪妈过去，也就偶尔两次带着两个儿子。以往他觉得，自己爹娘还有大嫂都不待见自己媳妇，去了也是糟心，还不如留在家里吃点舒心的。现在他不这么想了：凭啥不待见自己媳妇，哦，该干活就记得了，都只喊他们夫妻去干，吃饭就不管。哪有这样的事！再一想自己过去吃饭了，媳妇在家能哪里还能舒心吃饭，生气就不提，还得惦记自己又干了些什么蠢事！毕竟自己过去吃的十有八九都是鸿门宴，不是挑事说媳妇的闲话就是要钱有事。自己以前怎么那么蠢呢，回来为了防止媳妇听了上火，还总是什么都不说！自己真是太蠢了！ “三哥这是什么话呀，是不是我三嫂说了什么。女人家的就是嘴碎……” 还没说完，苏三德一扫把砸过去：“你怎么说话呢，你还知道是你嫂子啊，没大没小的东西。滚回去，爱说说你自己媳妇去！” “不是，三哥……三哥是爸妈让你去吃饭。” “不去，爱谁谁去。” “你，你个不孝的，爸妈的话也不听……”苏向东气的直哆嗦。老三今天是咋回事？吃火药了这么冲！ 苏三德听了嘲讽的说：“你当我还是小孩子呢，我不孝！笑话，有比我孝顺的吗？再说了，我今天就不孝了！这又不是古代孝大过天，不孝也不会犯法！不用坐牢！” 这年头，村里李大发媳妇偷汉子，被死打一顿，结果人家上派出所告去了，李大发没有证据又没钱，最后因为家暴上牢里蹲去了。还有张来开家，两老的病在床上没人管，儿子媳妇喊着没钱，顾不过来愣是让两老的自生自灭。村里也就说了两句，谁管了？这世道笑贫不笑娼，就看谁更他妈的无耻！ 他倒是孝顺，就差把他爹妈供起来了，结果呢，差点弄得妻离子散，谁还惦记他那点好了？一天到晚把个不孝挂在嘴上，有事没事拿出来说说，就是个金牌令箭也有个次数限制吧？ 不孝就不孝吧，孝顺了也就那样，不孝也不见得差的到哪里去！苏爸破罐子破摔的想。 苏向东听了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是好。面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赖皮样全新苏老三他也没辙。想着这关键是把人给带过去，交给老头子处理。但是现在怎样才能将人带过去是个问题。 苏倪站在门口听了一会，愉快的发现：自己老爸也妖魔化了！战斗力爆表，得一鼓作气，趁现在老爸士气正盛解决这事，说不定能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苏倪笑的一脸天真无邪的说说：“四叔，我怎么好像听见你是来喊我们去我爷奶家吃饭的。那我爸妈，你们还忙什么？好不容易我爷奶喊我们去吃饭怎能不去呢？” 苏向东想不管怎样今天得把自己三哥带过去，至于多几个人吃饭？他才不管。想到这立即改口道：“对对对，你看我这嘴，笨口拙舌的不会说，是都去，让都过去吃饭！” 苏爸苏妈对看了眼，想着事情也是要解决，拖下去也不是个事。于是两人脱掉围裙，喊上苏浩苏华，一行人浩浩荡荡朝西边杀过去！ 这边正等的不耐烦，准备让人再去催，苏三德一行就到了。 苏倪爷奶住的是平房，之前苏倪大伯和苏四叔家盖房子时一起盖的。苏建国（大伯）家和苏向东家都是三大间，中间一个大堂屋，两边各一个大通间。不过苏建国有三个儿子，现在大了都娶了媳妇，只得把两个大通间隔成四个小房间。而苏倪爷奶是两间，一个大通间一个堂屋。 今晚吃饭的人多，大堂屋摆了两张大圆桌，平常也就过年过节才将大圆桌板铺在方桌之上。靠里一张桌子坐的是大人长辈，分别是苏倪爷爷奶奶、大伯大伯母、大姑姑丈、小姑，小姑边上是四婶，在边上是两个空位，想必是留着给苏爸和苏四叔的。再往上爷爷边上坐着苏倪大堂哥苏贵，紧挨着的是大伯家另外两个堂哥。其余小辈都围在下面桌子上。 苏爸见状拉着苏妈就在上面两个空位下坐了下来，然后喊苏倪赶紧带两个弟弟去坐好。苏倪愉快的搬了条长凳跑过去利索的把四叔家儿子连椅子往东边挪挪，再让小姑家的表妹往西边去点。大圆桌一般挤挤二十个人都围的下，本就比较空荡。下面的又都是小辈，几个小孩子并不懂得大人之间那么多的算计，只当是他们来晚了，也就往边上让了点。苏倪姐弟三个顺利的坐了下来。 苏奶奶看着最讨厌的儿媳妇堂而皇之的坐在自己对面，气打一处来:“怎么做饭的时候不见你，吃饭倒是跑了来？” 苏爸惊讶的问:“不是你们喊我们一家过来吃饭的吗？” 站在边上还没有位子的苏四叔:…… 今天所谋者大，众人也不好纠结让不让苏倪妈上桌吃饭的事。 苏四叔摸摸鼻子，自己搬了个板凳过来，准备放在苏四婶边上。谁知苏爸呵斥起来：“你往你三嫂身边挤什么！” 苏四叔：…… 人家明明是准备坐在自己媳妇身边的好不！ 苏四叔只好换到苏四婶东边，苏倪小姑只得再往东边挪。 平常苏老四才没这么好欺负！苏爸是看着大家心里都打着小九九，就可造的得寸进尺！何况这得先在气势上压倒他们，呆会才好见招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