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黄朵的尸体被小眼镜带回了法医解剖室，我们在黄朵的家中勘察现场，从现场大量的血迹和黄朵身上的创伤来看，凶犯可能是“施虐型杀手”，这也说明，我们有可能遭遇的是一个早期的连环杀手，若是不能尽快破解案件，会有更多的被害人出现。 李茜说除了仇杀之外的施虐型杀手分两种，为“虐待性和机械性”，虐待性的杀手一般都是为了发泄感情，变态凶犯会对受害者进行性接触，但是黄朵的尸体，并没有出现被猥亵的迹象。所以这个凶手应该是机械性杀手，以惩罚罪恶的英雄天使自居，惩治其认为有罪的人。这样的人，并不会意识到自己在犯罪，所以并不会毁灭证据，现场应该能够查到他遗留下来的线索。 但是现场竟然没有发现任何可用的指纹和足迹，可见他具有一定的反侦查能力，心思缜密，冷静，智商不低。 我觉得，黄朵的尸体被开膛破肚，明显有泄愤的行为，凶手情绪支配行动，很有可能患有精神类疾病。 胖子表示：“根本不用对凶犯进行侧写，因为凶犯已经昭然若揭了，就是那个刊载《恐怖漫画馆》的作者流浪的饺子。他的漫画比我们还要很早知道黄朵被杀，他除了是凶手还能是什么！” 胖子说的对，那个漫画家流浪的饺子即使不是凶手，也有可能是凶犯的同谋，至少也是一个知情者，我们得去请他来协助调查。 小眼镜那边给出了黄朵的验尸报告，黄朵尸身没有发生明显肌rou收缩，死亡最少超过五个小时以上。尸僵高度发展，指压尸斑能完全退色，角膜呈现高度混浊状态，眼结合膜已经开始自溶，死亡时间距解剖时约为十二小时。 胃内米饭、蔬菜类食物外形还可模糊的看出较为完整的样子，乳糜状消化物较少，有一定数量的食物进入到了十二指肠，死亡时间在饭后三到四小时左右。 由此推断，黄朵应该死于昨天晚上十点至十一时之间，从她膀胱内的尿量推断，她在死亡之前，还没有入睡，所以并非是被凶手拖至客厅，而是在客厅被凶犯偷袭后残忍的杀死。 犯案时间已经确定，值得怀疑的嫌疑犯也已经出现，接下来，我们就得找到确切的证据，将凶手绳之以法。 张关被传唤进行问话，他很快便坦然了漫画上面所说的情况是真的，在提到李岱的时候，他的情绪显得十分激动。 第52章 杀了凶手的凶手 据张关交代，他和黄朵是同校的前后辈，张关在上大三的时候，从学校的迎新会上认识了黄朵，然后一见钟情的二人，便发展成为情侣关系。 张关毕业后通过人介绍，分包了李岱公司的一些业务，李岱变成了他最重要的客户。 黄朵马上就要大学毕业了，张关让她来自己的公司工作，便带着她在身边先熟悉一下业务，还将她介绍给李岱认识，没想到，人面兽心的李岱在众人去ktv唱歌的时候，给黄朵下了药，带到别的包房迷jian了黄朵。 被强暴又身染恶病的黄朵选择了自杀，但被张关及时发现，死过一回的黄朵便狠下心要找李岱报仇，于是便和张关商量了这场自导自演的杀人事件。 胖子问张关是如何得知李岱撞死环卫工的事情？ 张关却坦然在这方面他并没有撒谎，李岱之前确实出现了被害妄想症，经常会忽然惊慌的说一些风言风语，扬言有半个身体的环卫工恶鬼要杀他，他们只不过是利用了李岱自己的胡言乱语，编造了一个自杀的故事。 李岱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同样将生命视为儿戏的张关，也被移交法院，等待法律的公平审判。 胖子很同情张关，觉得他和黄朵选错了报仇的手段，本可以报警解决的事情，他们俩却非得选择一条犯罪的道路。将可以幸福生活的康庄大路，完全抛在了身后，才会酿成今日悲伤的结果。我想他的监狱生活，应该会充满后悔和自责，若果当初他能够劝阻黄朵，二人现在的结果，应该会完全不同。 李岱的案件结束，胖子很是佩服李茜的直觉，他一直都没有怀疑黄朵就是杀害李岱凶手，李茜说胖子是被黄朵这样的美女迷惑了心窍，以为漂亮温柔的女人都不会害人，却不知“温柔乡既是英雄冢”。 懂得读心术，了解人类身体语言的李茜，可以看穿别人的谎言和伪装，她在对胖子说教了一番之后，难掩得意又极力克制的淡然说道：“那些为了逃脱法律责任的说谎者所编出来的谎言，永远都比恐怖小说中的故事更加荒诞无稽！” 李茜这话说得一针见血，我接下来要看看嫌疑人恐怖漫画家流浪的饺子，他又能编织出怎样自认为完美的虚假谎言。 流浪的饺子真名叫做秦画，他给我们第一眼的印象，就是不舒服。 秦画的样子并非是凶狠暴戾，也没有那种冰冷残酷的感觉，他长相平庸，很容易就会被淹没在人流中，并不会引起别人过多的注意。但是敏锐的人都能从他的身上看到不合情理的乖戾，就是那种喜欢独来独往，不善言辞，凡事以自我为中心，没有同情心，甚至会出现粗暴行为的感觉，他应该是一个隐藏性的异常性心理障碍患者。 秦画给人不舒服的主要原因，是他作为漫画家，空间平衡感应该很好，但是他却有着肢体不协调的现象。 胖子询问秦画在昨天晚上十点至十一点的时候在做什么？ 秦画说他在上传漫画，因为数量有些多，加上一定的间隔时间，他弄了差不多快两个小时。在这期间，他还在聊天室内与书迷们聊天分享一些漫画的观后感，后来在十二点左右就上床睡觉了，晚饭过后就没有离开家过。 精通电脑的徐荣调查了《恐怖漫画馆》这个网络漫画的上传时间，确实是在昨天十点之前的几分钟开始，一直持续到十一点半左右，而上传的ip地址，就是秦画的家内。 但是这并不代表秦画没有同伙帮忙，作为他的替身假冒是他在家上传漫画，而他借此偷偷的溜出家，杀害了黄朵。人不可能有未仆先知的能力，秦画不可能提前画出黄朵死亡的样子，所以他应该是先画好了漫画中黄朵的死亡模样，然后再按照漫画中的场景，杀害黄朵。 如此一来，秦画一定有帮手，那么，应该就是他身边，与他关系非常密切的人。 秦画没有女朋友，只有一个经纪人和女助手会经常出入他的房间，我决定去一趟秦画的家，顺便在那里与经纪人和女助手会面。 路上我问李茜和胖子对秦画有什么看法，二人都觉得秦画毋庸置疑就是杀了黄朵这个凶手的凶手，只要戳穿他的不在场证明，就能将他绳之于法。 而这次，无疑同黄朵的案件一样，有人会帮他圆谎。 我们之前在处理李岱的案件时候，都没有想到张关竟然是黄朵真正的男朋友，他们在我们面前还真是上演了一出大戏。 胖子说如果有人想要有心欺瞒一些人，他们的演技会细微到极致。当时张关紧张肖红还有二人亲昵的样子，不会有任何人会怀疑他们是假的情侣。更何况，我们才刚刚开始调查，若如果再深入跟进调查一两天，肯定能够揭穿他们的谎言。 我们没能及时拆穿黄朵和张关的谎言，所以这一回秦画的谎言，我们一定要尽快揭穿，将他丢进大牢，以免荒山市诞生一个连环杀手。 秦画的家也是他的工作室，孤单的单人床说明他并没有伴侣；只有冷藏功能的冰箱和大量的泡面盒，说明他并不会做饭；凌乱的脏衣服，堆满桌子地面的画稿，表示他几乎将全部的心思都投入到了画作之中，他沉浸自己描绘出的世界之中无法自拔，因此将自己融入到虚拟世界之中而忘了身在现实一点都不奇怪。 秦画画作的画风都很血腥恐怖，但是，看过的人都不得不对他的才华横溢进行称赞。可惜，疯子和天才那一条细微的界线断掉了，秦画变成了疯子和天才的混合体。 秦画的房间没有任何的生气，完全不似一个正常人生活的空间，我们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现在，就要见一见那个协助他犯案的帮手了。 秦画的经纪人对于他成为凶杀案的嫌疑人感到十分的惊讶，他为秦画进行了辩白，说是《恐怖漫画馆》这个漫画最初是他的主意。 第53章 感应性精神病 秦画的经纪人，说《恐怖漫画馆》是他出的主意，他从一个警员朋友那里听到了一些恐怖的刑侦档案故事，于是说给秦画听，便有了这部备受欢迎的恐怖漫画。而其中的部分情节，纯属是秦画的臆想，并不能证明秦画就是杀人凶手。 相较于经纪人的激动，秦画女助手薛苗的情绪就显得复杂多了，她刚开始的时候，表现得十分内向，看上去十分的脆弱，也非常的敏感，一直不敢与我们对视。 但是，当谈到秦画的时候，她就出现了人格异常的倾向，对于我们的问话，她的回答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她几乎一直都在不停阐述秦画是一个精神世界很丰富的天才画家，讲述秦画有多么的杰出，多么的与众不同，多么值得被人欣赏，就像一个被洗脑的信徒一样，疯狂的痴迷着秦画。 问过秦画的经纪人和女助理之后，我和胖子还有李茜走向一旁，我问他们俩对经纪人和女助理这二人有什么看法？ 李茜说从行为分析上来看，经纪人在面对秦画被列外嫌疑人之时，做出了正常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最正常的反应。而那个女助手却没有正面面对秦画被怀疑的问题，说明她有可能早就知道秦画在做什么了，她应该就是隐藏在秦画背后的那个帮手。 胖子觉得那个女助手薛苗的精神似乎有问题，我点头，说我心中有了一些初步怀疑，接下来要让女助手去见秦画，来确定我心中的怀疑是否正确。 薛苗被带去与秦画见面，我们站在观察室中，透过单向透视玻璃，观察二人的举动。 薛苗在看到秦画的时候，她内向敏感的那一面完全不见了，眼神之中焕发出不一样的神采，而秦画的身上，也蓦地缓缓弥漫出一种之前从未见过的威严。 李茜问我这两个人的侧写有什么定论，我眯着眼睛答道：“典型的’感应性精神病。” 感应性精神病，就是感应性妄想性精神障碍，是一种以系统妄想为突出表现的疾病，由两个或两个以上群体共有一种精神絮乱错觉而造成，往往发生于长时间身处在同一环境，或是家庭中密切接触的亲属或挚友中，如母女、兄弟姐妹、或是夫妻和师生等。 一般有两例患者，其精神症状极为相似，其一患者为原发者，也就是“主导者”，比较聪明有威信；另一患者为“感应者”，而被感应者多为顺从者，听从依赖主导者，甚至以主仆关系效忠主导者。被感应者多为女性，生活在相对于封闭的家庭环境中，很少与外界交往接触，性格懦弱，有顺从他人的人格特点。 主导者会将自己妄想的怪异内容分享给感应者，由于双方有着异常的思想情感共鸣，使得受感应者会接受主导者病态的思想，二人表现出基本相同的妄想内容，导致两者之间的心理疾病恶性循环。因此，感应性精神病的主导者会成长，妄想内容会变得更加严重，如果有暴力倾向，很容易就会付诸行动。 感应性精神病属于心隐性精神障碍范畴，颇为少见。 但我可以确定，秦画和薛苗之间就存在这种情况，薛苗受到主导者秦画的影响，所以才能够理解秦画杀人的行为，帮他作假证，他们有可能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情侣，但彼此之间却比情侣更亲密。 这种精神疾病，当首先发病者，也就是主导者的疾病症状消失，或将两者分离开，则受感应者的妄想可以很快随之消失。 所以，我们打算从女助理身上着手，她不在秦画身旁的时候，有可能会找回理智和良知。 薛苗被带到另外一件审讯室内，我将黄朵被杀现场的照片放在她的眼前，问她昨天晚上十点以后在哪里，做什么？ 她回答说昨天晚上和男朋友在一起，晚餐喝了一点酒，然后就睡觉了。 薛苗竟然有男朋友，李茜看向我，我只好问她要了她男朋友的电话进行核实。 电话拨通了，她男朋友表示昨天晚上确实和她在一起，一直喝酒到九点半以后，后来他睡了一会儿，然后在十点左右的时候被薛苗叫起去床上睡觉。 我问他为什么记得确切的时间，他说自己有查看手机未接电话和信息的习惯，所以在被薛苗叫起来了的时候，有看到手机上面的时间，而且墙上的挂钟也显示当时的时间是十点钟，他对时间很敏感，所以不会记错。 我问那之后二人还有出去过吗？ 他说当时薛苗洗了一个澡，然后二人就翻云覆雨了，后来根本就没有出去过。 女助理薛苗没有协助秦画作案的时间，但是，不在场证明永远都是最容易被动手脚进行伪造的。 胖子问我接下来朝哪个方向进行调查，我说调查秦画家附近的监控视频，看他当晚有没有出去，还要注意薛苗有没有去他家，因为薛苗的男朋友即使没有撒谎，薛苗也可以通过拨快钟表和改动手机时间这些伎俩产生时间差，令她男朋友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帮她作了不在场证明。 还有，也要调查黄朵家附近当天晚上的监控，看看有没有可疑人物在事发的当天晚上去过她的家。 秦画家附近的监控视频，并没有拍到秦画离开他家的景象，也没有拍到薛苗出现在秦画家附近的画面，我们不禁怀疑，当天晚上在秦画家帮他充当替身的人不是薛苗，而是别的我们并不知情的人。看来，我们得从新调查秦画身边的人物了。 这个案件，不知为何总是令我心里感到十分的别扭，但是又说不准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我拿出案件的资料卷宗，想要从黄朵被害的现场找出一些线索，当看到黄朵头部被敲击的伤口之时，我猛地出声问道：“秦画身高是多少？” 李茜不知我为何忽然秦画的身高，她如实的回道：“目测，应该在一米七五以上。” 第54章 审问手段 秦画的身高有一米七五以上，而黄朵的身高只有一米六五，但是她脑袋上面的伤口，却在脑后非常下面的地方，这也就是说，袭击她的人，身高应该比黄朵矮。 我猛地想起，当初在审讯室内，我拿案发现场的照片给薛苗看，她显得无动于衷，并没有太多的表情，眼神甚至都没有触及到照片上。 她，原来早就知道黄朵是怎么死的。她，当时就在凶杀案的案发现场。而她，才是真正杀害黄朵的凶手！ 我们搞错了主导者和感应者，薛苗才是主导者，而秦画是感应者，所以他在见到薛苗的时候，才会变得有神采兴奋起来。也正因为薛苗是主导者，她才会有其他的男朋友，她的智商非常高，而且非常擅长演戏。 所以秦画家附近的视频才会没有拍到秦画离开家，也没有拍到薛苗去他的家，因为当天晚去，薛苗是从自己的家直接前往黄朵的家，将其杀害，也正因为黄朵看到薛苗是一个女孩子，才会毫无戒心的给她开门。 我给徐荣打电话，让他调取薛苗家附近的视频，看她当晚有没有离开家，还要从新调查黄朵家附近的监控，看看有没有薛苗的身影出现。 李茜说薛苗计划得如此周密，现在事情查到她的头上，她有潜逃的可能。她是主导者，并不会依赖感应者，所以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离开这里。 我急忙让胖子调转车头，前往薛苗的家查看，结果装好撞见她提着一个行李箱，匆匆忙忙的从家中走出来，而她的样子，完全一改当初见我们时候那种害羞没自信的打扮。 薛苗被带回了局里，徐荣从黄朵家附近的监控视频内发现了身穿黑色运动服的薛苗影子，但她拒不承认，说只是凑巧在那附近经过。 李茜将一包衣服丢在桌上对薛苗说：“案发当天晚上，你为了不让男朋友察觉你离开过，所以在杀人以后立刻赶回家。因为匆忙，所以你并没有丢弃犯案时的衣物，而是直接穿回家。犯案现场有大量的血迹，一定会溅到你的衣服上，虽然你害怕被男友发现所以已经将衣服洗过了。但是……” 李茜忽然收口看向我，我明白她要进行轮番轰炸，瓦解薛苗的心理防线，便接着李茜的话继续说道：“我想你应该知晓鲁米诺反应吧，也就是荧光反应。就是将鲁米诺试剂喷洒在血液上面，只要在昏暗处，就会出现荧光现象。你的衣服我们之前已经送到检验室检验过了，已经得到确实的证明，上面有荧光现象，接下来我们会进行血液提取，与黄朵的血液进行比对。在这之前，我们希望你主动进行交代。” 薛苗此时已经完全不见了当初懦弱的假象，她冰冷又狰狞的说道：“骗鬼啊！这衣服根本就不是我的。” 李茜不为所动的看着老神在在的薛苗：“这衣服确实不是在你的浴室找到的，因为你在离家之前，已经把衣服丢了。但是，你并不知道，今天前来收垃圾的垃圾车晚到了，所以我们将你丢弃的衣物找到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薛苗看着李茜坚定严肃的眼神，语气终于有所松动：“这……这肯定是你们买来的新衣服骗我的。” “既然你不相信，那么我就让你看一看。” 李茜朝着单向可视镜拍了一下手，然后屋内的灯光就兀的灭掉了，李茜将连帽的黑色运动上衣展在薛苗的近前，然后指着上面的荧光反应说：“你在用台灯袭击黄朵的时候，血液溅到了你的脸和衣领上。而你在将她开膛破肚的时候，大量的血液浸湿了你的衣袖，还有部分溅到了你的衣襟上面，我想你在清洗它们的时候，一定花费了不少的力气。” 黑色的运动衣上面，荧光反应就像是一片云朵周围环绕点点星光，薛苗出现了细微的崩溃表情，我继续对她说道：“因为你作案时穿着的是黑色运动装，所以回家的一路上都没有人注意到你身上的血迹，就连你男朋友也没有发现，他也没能发现你调整过了他的手机时间，还有掺在他酒杯里面的安眠药，更不可能知道你为了让他帮你做假证，拨快了家里所有的时钟。你心思缜密，所以将犯案时穿的衣物清洗后再丢弃，但是我们仍旧可以从上面找到和你有关的证物。” 李茜双目如电的盯着薛苗：“你如实交代吧！你才是真正的主导者，秦画只不过是被你利用的工具而已。” 经过我和李茜咄咄逼人的侦讯，薛苗终于彻底崩溃了：“不错，确实是我杀了那该死的女人，给秦画提供了创作的灵感。那女人是杀人犯，杀人犯，我只不过是在替天行道而已。” 李茜看着嘶吼狰狞的薛苗：“你将黄朵开膛破肚，这并不是在捍卫正义，而是在进行恶魔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