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
我从担架车上面跳下来，问胖子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修一道人是怎么成功的偷到被害人尸体？ 胖子说一言难尽，修一道人冒充新来的刑警，跑去停尸房，要查看尸体。当时只有小眼镜一个人在停尸房那里，便打开了装被害人的冷冻库。但是法医小眼镜觉得假扮刑警的修一道人有些可疑，便问他是哪个分队的刑警？ 修一道人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说他是三分队的刑警，法医小眼镜便立刻起了疑心，手里cao起了解剖用的手术刀。等他听到身后有动静时，便立刻转身，将手中的手术刀挥了出去。 小眼镜手中锋利的手术刀，将冲到他身前的一个恐怖纸人割成了两半，而修一道人，趁机用假警棍敲晕了小眼镜，然后将被害人的尸体偷走，放进了车子的后备箱内。 接着，估计得手的修一道人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我和李茜从上面下来了，他便趁机想要撞死我俩，顺便制造混乱，好逃跑。后来被我和李茜连同警员，将他给逼停逮捕了。 我听闻小眼镜受伤了，急忙问他的情况怎么样？ 胖子说小眼镜没事，正在被医院里面的漂亮女护士，很好的照顾着。 胖子和圣昊负责在地下一层的停尸房附近埋伏，但是我和李茜下去的时候，都没有看到任何的警力，这是怎么回事？ 胖子说他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在地下一层的停车场埋伏时，远处的进出口斜坡那里，忽然下来一个警察，胖子等人以为是增援，就都没在意。 但是，在那个警察的身后，突然蹿出一个身穿白色唐装的男子，一把勒住那名警察的脖子，将其往斜坡上面拖行。 胖子他们觉得那个身穿白色唐装的男人，一定是修一道人，认为他想要偷袭身前的刑警，然后穿那名刑警的衣服，假扮成刑警，前去停尸房偷盗尸体。 本来胖子担心有诈，便按耐不动，但是看到那个白衣人在挟持的警员脖子上面刺了一刀，鲜血刷的一下喷出，便都冲出去。 结果，他们从地下一层跑到地面上之后，却没有发现修一道人和那名被拖走的警员，便在警署院子和一楼内搜索了一番。等到知道我和李茜开车去追赶嫌疑人之后，他们这才知道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地下停车那里确实有大量的血液，并不是番茄酱，很有可能是血浆，修一道人为了来偷盗尸体，还真是做足了功夫。胖子等人被骗，也是合情合理。 被送去医院的修一道人，并没有受很重的伤，在警方严密的看护下，经过一段时间治疗康复后，我们便将他带回局里审讯室进行审问。 他对杀人偷尸之事供认不韪，当问起他师兄永真道人时，他阴森的笑了，说永真道人只不过是他捏造出来的人物，那栋布满纸人的老宅，其实是他的家。而那个带着猫脸面具，神出鬼没的男人，也是他。 我说他前来偷尸体的那天，不可能一个人完成所有的事情，一定有人在暗中帮他的忙。 结果修一道人忽然放声大笑，用一种蔑视的口气对我们说：“那是因为你们不知道我的本事。” 修一道人说他在决定偷尸体的那天，先在一楼很少人会经过的走廊内留下荧光黑色脚印，然后等到有人发现那些诡异的黑色脚印引起sao动时，他断了警署的供电，然后带着纸人，快速的跑到三楼，让刑事科的人，看到一个白色的鬼影飘过，然后将窗户敲破，将假人扔出去，他趁乱抹黑跑到一楼，捡起假人去到停车场，将躲藏在停车场的警察吸引走，再从一楼坐电梯下到停车场，进去停尸房解决掉碍事的法医，带着尸体钻进了车内。 第170章 杂货铺猪头面罩凶杀案 修一道人说他算准了所有的步骤，但是没想到我会下来的那么快，三楼的鬼影事件没能成功的绊住我的脚步，这是他的失策。 我问他为什么要杀害被害人，还有，被害人的身份是什么？ 他没有说为什么杀人，但是他交代并不知道被害人的身份，他只不过，是随机挑选了一个人进行杀害而已。 鬼画符可以结案了，但是，仍有不小的谜团困惑着我们。 首先，我认为，修一道人一定有帮手，他一个人，不可能在警局完成这么多事情！ 还有就是，直到结案，我们都没能够查到被害人的身份，这具无名女尸令我感到很头疼和担忧。因为我担心，修一道人那个或那些个不知名的帮手，会再次来警署停尸房偷盗尸体。说不定，还会弄出什么乱子。 法医小眼镜说会尽快向社会大众进行公告，若是尸体还没有人来认领，会在警署停尸房内搁置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因为被害人牵扯到刑事案件。之后，就会交由殡仪馆进行火化处理，若是骨灰在三个月之内还没人认领，就会进行树葬或是花葬等深埋处理。 我希望有人能够今早来认领尸体，若是没人认领，最好也能够快点令尸体有个归属，因为我心中对尸体的去向，一直干到有些惴惴不安，总觉得，尸体最终还是会被人给偷走了。 鬼画符案件结束后，迎来了中秋，警署说给刑侦科的三个分队放一天假，让我们串休。 结果，因为三分队创建最晚，我们没迎来串休的机会，反倒迎来了许久没有去外地的出差机会。当圣昊通知我要准备行李时，我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荒山市下属的“长林镇”，一间杂货铺的老板被杀了，当地的民警调查了几天，一无进展，便希望我们能够过去帮忙。 前往的途中，圣昊开始给我们介绍案情，一家杂货铺的老板，被妻子发现被人杀死在杂货铺休息室的床上，胸口被疑似斧头的利器砍伤，然后致命伤在脑袋上面。 店内的财物没有失窃的迹象，不过有一点很令人费解，就是凶手在砍伤被害人胸部后，将一个猪头橡胶面具头套，套在被害人的头上，然后再用斧头猛砍被害人的头部。 杂货铺的老板娘说猪头面具头套，并不是他们店里面的东西，所以办案民警，认为是凶手自己带来的猪头面具头套，但是他们想不通，凶手为什么在杀人的时候，要给被害人套上猪头面具头套？ 这种行凶的手段，我也是头一次听说，我问圣昊，负责此案的民警，可在猪头面具头套上面采集到什么可用的线索？ 圣昊说此案没有任何可查线索，凶手在行凶之时，应该带着手套，凶案现场没有留下任何可用的dna和指纹。 我问他办案民警，可有怀疑什么嫌疑人？！ 他说办案民警锁定了两名嫌疑人，一名是寄居在杂货铺老板家的老板娘外甥大松，平时不务正业，天天泡在网吧打游戏，经常伸手管杂货铺老板娘，也就是他姨妈要钱，因此与死去的被害人不睦。 另外一个嫌疑人是街对面杂货铺的老板海大叔，他与被害人原本从小就是邻居，但是后来因为都开了杂货铺，还在同一条街上抢生意，所以，难免会发生口角，二人就从朋友变成了冤家。 我又问圣昊，办案民警可对这二人进行不在场证明的查证？ 圣昊说老板娘的外甥大松在事发当晚，在杂货铺附近的网吧上网，事后证明，他的身份证确实有在网吧登记上网。但是，因为是黑网吧，没有安装监控视频，而当晚网吧值夜班的老板，也根本不记得大松有没有中途离开过。所以，这项不在场证明，存在一定的否定性。 至于另外一家杂货铺老板海大叔的不在场证明，更难辨真伪，他在案发当晚，说是在杂货铺内睡觉，一整夜都没有离开过。 网吧和海大叔的杂货铺，距离出事的杂货铺都非常近，二人皆有作案时间，但是没有证据能够证明他们俩到底哪一个是凶手。 所以，这就是我们被请来协助办案的原因，当地警方，希望我们能够在这两个人当中，确定出一个是真正的凶手。 圣昊报告完毕，李茜便立刻发表意见，说我们调查的基础，不应该建立在已经锁定的嫌疑人身上，应该用更广阔的视角和思路，对案件进行分析，这样才不会有所遗漏。 我非常赞同李茜的说法，让大家各抒己见，在还没到达大林镇之前，先进行一次案件的侧写分析。 胖子说他很在意凶手在杀掉被害人时，罩在被害人头上的猪头面具头套，他担心，这是凶手的标志。 胖子的担心不无道理，若是这个戴在被害人头上的猪头面具头套是凶手的标志，说明我们有可能面对的是一个连环凶杀案的凶犯。 李茜说希望我们往好处想，说不定猪头面具头套，只是凶手对杂货铺老板的印象，所以，才将这个象征性的东西，套在了被害人的头上之后进行行凶，有可能是因为怨恨，也有可能是一种惩戒。 我记得猪在十二生肖中象征着的喻义是“勇敢”，因为家猪是由迅猛的野猪驯服圈养，而野猪具有勇往直前的脾性。在上古时代，猪不具有任何贬义，很多象形文字，其中都包含猪这个含义，猪在当时的象征含义，大都为厚道、诚实、勇敢。 在国外，欧洲许多纹章都以猪为图案，表示猛勇和万夫莫敌。例如英格兰王查理三世在位时的徽章，被设计为两头猪拱卫着盾牌的形象；而苏格兰亚盖公爵的徽章上，猪的头像置于图案的上方，显示了猪的尊严。 不过，在后来的现代生活中，人们对生活在肮脏猪圈内的猪进行了各种诟病，认为它们象征着肮脏、懒惰、愚笨、贪吃、还有好色。 第171章 嫌疑人解除嫌疑 大文豪鲁迅先生还有矛盾先生的作品中，描述的一些特定人物所说的“猪猡”一词的台词，皆带有带有蔑视侮辱含义。 在一些地方，猪猡这是个骂人的方言词汇。就算是在日常生活中，当有些人做了蠢事，也会遭到大家的指责，比如，“你是猪啊！怎么这么笨！” 李茜认为凶手给被害人带上猪头面具头套，是认为被害人身上，具有某一项猪的特质，这种特质绝对不是勇敢这种好的喻义。而我们应该查一下，被害人平时是否有对嫌疑人大松和海大叔，或是其他人进行过带有“猪”字的侮辱谩骂。说不定，那个经常遭受被害人这种侮辱谩骂的人，就是凶手！ 凶手特意给被害杂货铺老板带上猪头面具头套之后才杀人，说明这个猪头面具头套，对不明凶手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不管被害人就是凶手所憎恨厌恶的人，还是其他人的替代品，猪头面罩这个线索，一定是我们揪出凶手的最有力线索。 到达大林镇派出所时，警长兆舒立刻对我们表示了欢迎，然后简单的向我们介绍了案情。 我告诉他，猪头面罩头套这条线索非常重要，我希望有人去出售面具头套的商店进行调查，找到猪头面罩头套的来源。 兆舒警长说这点他之前已经进行了调查，但是镇里面的店铺，没有在出售这种猪头面罩头套，他觉得凶手，很有可能是从网上购买的。而且有可能，是很久以前购买的，所以很难追查到。 查不到猪头面罩头套的来源，那么只能去被害人的居住地进行走访调查，看他平时是否与人发生口角，辱骂对方的时候，是够言语中带“猪”字的脏话。 调查走访中，出人意料的是大家都对死去的杂货铺老板陈某赞不绝口，住在杂货铺附近的已婚刘女士，说她从家里面的老大出生时，便一直带着孩子们来此买一些糖果，有时，没带钱的孩子会自己偷偷跑来，杂货铺老板陈某便不要孩子的钱，送一些糖果或是小食品给孩子们吃。她为此感到非常过意不去，便在去年的圣诞节，买了一棵圣诞树装饰品送给杂货铺老板陈某，现在那颗圣诞树，还摆在杂货铺的收银台上面。 我们走访了周围的很多人家，似乎除了嫌疑人大松和竞争对手海大叔，所有人都对被害人陈某的印象都非常好，称他是好好先生，为人善良，很大度，经常会给周围的孩子们发放糖果，若是邻居买东西忘带钱，他也会二话不说的让人将东西带走。 没有人听到过被害人在生前对人恶语相向过，大家都觉得，被害人的案件是入室强盗所为，不会有人会对像被害人这样善良的人痛下杀手。 当我们问起被害人与两名嫌疑人之间的关系时，邻居们大多都说海大叔虽然与被害人之间有争吵，但都只不过是老朋友之间的拌嘴。因为二人曾经是朋友，后来成为了竞争对手，所以关系一直很微妙，但是大家都看得出来，二人早就有想要和好如初的意向，但都拉不下来脸先开口，所以便一直僵持着。虽然警方将海大叔列为了嫌疑人，但是大家都不觉得海大叔会做出残忍杀害被害人的事情。而且大家都看到海大叔在被害人出事后，变得非常没有精神，人都消瘦了不少，似乎陈老板的死亡，给他带来了很大的打击。 至于杂货铺老板娘的外甥大松，人们对他的印象也没有不太好，大家都觉得他虽然是一个好吃懒做，性格不太开朗的人，但是品行绝对不坏，大家从来没有看到他同他姨妈和姨夫顶嘴吵架。他虽然经常伸手向杂货铺老板娘要钱，但是从来没有干过偷鸡摸狗的事情。而且大松长得很瘦小，就像是营养不良一样，平时的行为举止也畏畏缩缩，令人觉得他有些窝囊，根本不像是能够手持斧头杀人的凶犯。 我们在街坊走了一遭，没有询问到任何有用的线索，但是却排除了长林镇警方锁定的两个嫌疑人。 回到警局，我们对案件资料进行了一次详细的整理。 圣昊说凶手先用斧头砍被害人的胸部，然后再对被害人的头部狂砍数下，他觉得，这是一种发泄愤怒的行为。我们要找的凶手，应该是对被害人分外怨恨。 可是，从走访得到的消息来看，被害人是一个夫妻和睦，深受左右邻居喜爱的老好人，根本不会有人对像他这样的人产生怨恨！ 我思忖了很久后，猛然想到一个可能，就是犯案凶手，怨恨的并非是被害人陈某这个人，而是他杂货铺老板的这个身份。 胖子问我，什么样的人，会对杂货铺老板这个身份产生极度的厌恶，到了要杀人的地步？！ 我想起曾经看到过的一些案件的新闻报道，说有一个人去杂货铺买东西，结果因为穿着破旧，被店老板误以为他是偷东西的小偷，便与其发生了争吵和打斗。被冤枉的人事后气不过，便在杂货铺的门口上吊自杀了。后来，上吊自杀男子的儿子，为了给蒙受不白之冤死去的父亲报仇，便在长大后，杀了杂货铺的店老板。 还有一起杂货铺老板被杀案，警方调查了许久，怎样都查不到凶手，后来因为当时有个目击凶杀案现场的目击证人良心上过不去，便向警方提供线索，这才将一名流浪汉抓捕归案。而凶手之所以杀掉杂货铺的老板，是因为他在带着儿子去杂货铺买东西之后，儿子在杂货铺门口被车撞死了，当时杂货铺老板说了一句“小乞丐，早死早超生”，他便在深夜，闯进杂货铺内，将杂货铺老板给杀了。 这两起案件，都事出有因，所以，此案的凶手，一定存在着某种我们还没有摸清的理由杀死了杂货铺老板。不过我认为，愤怒有可能是凶手进行杀害杂货铺老板最有可能的理由。 第172章 又一被害人 我给留守在荒山市总署的徐荣打去电话，让他调查一下，长林镇近二十年来，所有和杂货铺有关的伤亡案件。 徐荣说这类民事纠纷和刑事案件有很多，他需要更精准的信息，进行缩小范围。 对于凶犯的侧写，我只确定一点，就是凶手孔武有力，应该身体壮硕，所以使用有些重量的斧头当成凶器，而从砍杀的被害人尸体上面的伤痕来看，也可以证明凶手有一些力气，年纪应该不太大。 不过光凭这一点，根本不能用来进行精准搜索，我只好让他将所有资料都发过来。 李茜看到徐荣发过来的传真资料，看似有些心疼的对我说：“你又该辛苦了，谁让你擅长速读。我去给你买提神的饮料，顺便给大家带一些宵夜。” 兆舒警官见我们准备在警署熬夜，便走过来问我们，平时办案的时候，是否也经常住在警署？ 胖子告诉他这是我们刑侦三分队的习俗，每当有案件的时候，基本吃住都在警署。 兆舒说他们平时没有熬夜处理案件的习惯，我让他不必在意，告诉他可以让手下都下班回家，反正都待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说完这话，我怕他误会，便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习惯了熬夜看资料，说我手下的人跟着我受苦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手下的人不用留在这里吃这份苦头。说完后，我又觉得自己这话说得还是有写不太对，便正准备再解释一下，结果被兆舒警长给拦住了。 他说听懂了我要表达的意思，他没有误会，也很欢迎我们过来帮忙处理案件，希望我们的心理不要有什么负担。 以前在东井镇处理连环凶杀案的时候，冯万斗警长对于我们刑侦三分队的到来充满了敌意，与兆舒的过分友善相比，说句实话，我更欣赏冯警长工作认真的态度。他积极查找凶手的态度，永不言弃的精神，非常值得人学习，所以，原本不对头的我们，在案件结束后，成为了很好的知己朋友。 其实，友善的兆舒警长并没有做错什么，我对他的友好配合也非常的感激。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受到李茜的影响，对为人处事有些变得情绪化了。也不知道，这种改变是好是坏！ 李茜在大晚上还真就买回了我爱喝的咖啡，她将冰凉的咖啡贴在我的脸上，问发呆的我在想什么？ 坐在椅子上面的我，将身体转向她，然后仰脸对她说：“在想你。” 李茜闻听此言，立刻紧张的四处张望，见大家都都在打瞌睡，没有人注意我们俩后捏了一下我的脸，让我少贫嘴，然后拿把椅子坐在我身旁，问我从徐荣传过来的资料里面，看出什么名堂没有？！ 我告诉李茜，自己犯蠢，忘记告诉徐荣将与“猪”有关的这一项加到信息排查范围内，这样我就可以少翻看一些资料了。 李茜笑着说我这不是犯蠢，而是有意为之，为的是不漏掉任何可疑的信息。 我也笑了，问李茜这样好似我肚子里面的蛔虫一样了解我心内的想法，以后结婚后，我不就没办法藏私房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