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节
“喂,你有没有搞错,五年前的事情早就过去了。”白晋翀撑着地板试图站起来。 “这么说,跟踪我,和敲诈岑曼的人也是你?” “好不容易找到你,我怎么会轻而易举地放过你?” “你想要什么?”我往前一步,吓得白晋翀大气不敢喘,看到我反而走近,权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我的命?好,你拿去,你以为你杀了我,你还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就算古警官抓不到你,可是鼎爷也不会放过你,这只眼睛怎么瞎的?逃亡的时候瞎的吧,还想过这种不见天日的逃亡生活吗?” “谢谢你提醒了我。”话一落音,权仔抬手重重地敲了一下我的后颈,顿觉眼前一黑,在他面前翻了白眼,之后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正文 第209章 活着爱你 “岑绘,你醒醒,咳咳咳,岑绘……” “咳咳咳……”不知道吸入了什么,我被呛醒了,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眼前全都是浓烟火苗,耳边还有人不近不远的呼喊。 白先生?我想到受伤的他,扭头的时候觉得后颈痛得厉害,该死的权仔,下手一点不含糊。所以我晕了多久,我不知道,权仔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也不知道,只是流了不少鲜血的白先生果然要变成真正的“白先生”了。 “你流了这么多血,再不去医院,这条腿只怕要废掉了。”我爬过去,撕掉裙子的一角,然后将伤口包起来。 “那个男人要烧死我们,说烧死我们,就不会有人认出我们是谁,我看这板房也是废弃的,起了火根本不会有人来。”白晋翀气若游丝地叨叨,“岑绘,你冲出去吧,再不出去,火势就大了。” 我捂着嘴张望四周,的确正如他所言,火势越来越大,并且还伴有很浓的汽油味,也就是说权仔早就预备好将我烧死在这里? 我不明白,我想不明白,我跟他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冤仇? “我抱你出去。”我卯足了劲,可是一用力,脖子就痛,只好咬牙忍着将白晋翀扶着站起来,然而他流血过多,根本使不上半点力气,我急得大冒冷汗,他拖了两步支撑不了向我扑来,将我也一并扑倒。 “岑绘,不要管我了,你走吧。”白晋翀趴在地上,无力地催促。 “说什么话呢,要么一起烧死,要么一起走,我岑绘可不是怕死的主。”我气他这么快就放弃求生的念头,这人有钱有颜,怎么活得这么消极。 “其实我这一生没有什么意义,直到无法自拔地爱上你,我知道你是旬一的,旬一又是我兄弟,我强迫自己不去想,可是……”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啰嗦这些。”我又打算再来一遍,于是抱着他的上半身,将其扶着站起来。 “人只有在死亡面前才会变得有勇气,我怕没有机会跟你说清楚,也怕你不愿意听我说这些。” “你确实应该闭嘴,留点力气跟我一起逃出去。”我将白晋翀扛在身上,双腿一抖,好不容易才撑起他的身子。 “啪啦——”板房本来就容易燃烧,很快,顶上一块塑料板掉了下来,差点就砸到白晋翀。 眼前的火苗仿佛越来越近,浓烟几乎将我们淹没,我看到大门好像虚掩着,并且只有那个方向没有很强的火势,当时没想那么多,反正就是逃,一个字,就是逃。 我真是用了吃奶的劲,背着一个一百八十公分的成年男人冲出火场,我自己都难以想象怎么做到的,平时也没觉得自己有多大力气,去布匹市场的时候,元媛总是怪我不能帮上忙,可今天,在死神面前,我的潜能更让我看清自己。 我放下白晋翀,虚脱地跪在垃圾堆上面,全身颤抖地看着板房被火海吞噬。就几分钟的事情,生死之间,就几分钟,容不得半点儿的马虎。 “岑绘,谢,谢谢你。”白晋翀捂着自己受伤的腿,刚才他也用力踮着脚尖,估计是拉扯到伤口,所以现在还不停地流血。 这个时候他还没有脱离危险,我回过神,跑去工地找人求救,之后工地守夜的人帮我将白晋翀送上出租车,听那些人说,这板房不知道是谁搭建的,一直空置不住人,所以起火了,他们也就没管。 “伤者血压太低,赶紧送急诊室……” “张医生,安排输血……” “小姐,你有没有受伤,让我们护士帮你检查一下。” 我摇了摇头,婉拒了护士的好意,然后我转身走了两步,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窗户,由于外面漆黑一片,这窗子就跟镜子一样,我看到窗户里面的自己,一脸黑乎乎,从上到下狼狈不堪。 这样熟悉的场景真是令我难受至极。我走到护士站,借了座机电话,手抖着拿起电话,拨了一个长途号码。 “你好,我是江旬一……” “旬一。”我泣不成声,捂着嘴,泪水滑过我黑灰的脸颊。 “岑绘?是你吗?你怎么了?你说话啊……” “旬一,我爱你。”我噙着泪,哽噎,“我想你回来,你能不能尽快回来,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不好?” 终于明白,我是离不了他的,终于不再将他推出门外,只想他留在我身边,只想他守着我,只有他能给我足够的安全感。死里逃生的自己感知生命的重要,因为只有活着,才能好好地爱他。 和旬一在电话里简单说了一下权仔又出现的事情,他听到后心急如焚,决定今晚就坐飞机回国,他说,他本想找机会调查一下白晋翀的家族,可是经过这件事,我觉得可能是我们猜错了,我不想他们好朋友之间为一个误会而反目,也就打断他调查白家的主意。 我晚上故意回去很晚,我以为家里人都睡下了,可是当我悄悄地进入客厅时,老妈却从房间冲出来,她一直没睡,就是为了等我回来。 看到我灰头灰脸,她心疼不已,老妈说出她的担忧,她说最近心里总是不舒服,眼皮子也跳个不停,现在我这个样子,正是印证了她的胡思乱想。 我没有说太多,就说今天吃饭的餐厅无缘无故起火,自己遭了横祸,不会有事,反正她相不相信,我也只能这么解释,万一扯出五年前的恩怨,怕是会害得她跟我一样不得安宁。 我洗澡的时候,在镜子里面看到受伤的脖子,虽然已经没有流血,但是这条伤痕有点明显。 权仔真的是为了给凌非报仇?如果他知道我没死,还会不会找机会下手?不行,我得马上联系古警官,这个混蛋,早就应该被古警官绳之于法了。 我当晚就给古警官发了条短信,之后他又给我打来电话,他说,其实他已经到了上海,跟这边的检察院也联系上,因为有线人说,在这边发现了鼎爷的踪迹,并且是向黑市的人购买弹药的消息。 翌日,我起了个早,我和古警官约好在医院碰面,他想跟着这边的警官找我和白晋翀录个口供。我到医院的时候,看到白晓琳怒目瞪视身前的几个黑衣人,她骂人的样子令我有些错愕,我还从来没有看她这么生气,并且对着比自己高大的男人丝毫不输气场。 “晓琳。” “绘姐?”白晓琳挥了挥手,那些人也都乖乖地朝着相同的方向离开了。 “他们……” “保镖而已,不用管他们。”白晓琳推开病房门,又嚷道,“哥,绘姐来看你了。” “岑绘,怎么来的这么早。”躺在床上正在看电脑的白晋翀,因为我的到来而停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