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干净多少
伤心生气,我折腾到快天亮才睡着。睡得正香时,却被摇醒了。我睁开眼睛,面前一张大脸。 “干嘛!”我满满地起床气。 “怎么跑这儿睡了?”他拉开被子躺进来。 “走开,走开!我闻着你身上的味儿就恶心!”我一想到他昨晚抱着那小明星的样子就生气,于是就用力地推他。 他也有些不高兴了,推了一下我的头就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他下楼的声音。今天是周末,他怎么起这么早?我躺了一会儿,实在躺不住了便爬起来下了楼,正看见子获换鞋出去。 “今天是周末,你干嘛去?” “我加班,我能干嘛去?”他不耐烦地说着便头也不回的推门离开。 昨天晚上他抱了别的女人,丝毫没有愧疚之心,竟然还对我不耐烦! 我心里憋着气,跑上楼去洗漱。看见他昨晚脱下来的衣服散乱地丢在卧室的地上。我拎起他的衬衫,上面带着那女人散不去的味儿,衣领处还有浅浅地一抹红色,我又拎起他的裤子,竟然也带着那女人的味儿,而且还粘着几根卷曲的长发! 这是干了什么才能带这么多东西回来!那个女人好歹也是个公众人物,怎么可以那么不要脸?果然自古把戏子和婊子放在一起就没错! 我只觉得一股火气窜到头顶,整个人快炸了。 “啊!”我忍不住大声地喊,喊完就坐在地上号啕大哭。 大概是听到了声音,陈姐从楼下上来。“怎么了?又这样哭闹?”她的语气中透着无奈。 我心里更委屈了,哭得更凶了。 “别哭了,先生都去上班了,你再哭闹他也听不见啊?白白折腾自己。”陈姐说着便进来收拾脏衣服。 “不许洗!都扔了!我恶心!”我哭喊着。 陈姐放下手里的脏衣服说:“先生的东西,我可不敢扔,要扔您自己扔吧。”说完就离开了。 我不哭了,再哭连陈姐都不待见我了。我抹了一把眼泪,把他换下来的衣服团了团,放进一个垃圾袋里,拿出去丢掉。 回来以后,我早饭也懒得吃了,非要出了这口气不可!我想了想,上网下载了很多那个小明星的照片,存在u盘上,出门找了一家打印社,大大小小做了几十张海报。回到别墅便开始张贴,厅里、餐厅里、玄关、阳台、洗手间、卧室……只要能看得见的地方统统都贴上那小明星的海报。甚至在卧室床上方的天花板上,我也给他贴了一张大幅的全身照,让他躺着也能看到! 陈姐莫名其妙地看着我在家里折腾,问:“关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呀,跟这个女人置什么气?弄得家里乱七八糟的,先生回来该不高兴了。” 我把这些海报都贴完,插着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说:“怎么会,他高兴还来不及呢。这是他的心上人,我让他喜欢个够!” 陈姐叹了一口气,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下午,子获回来了。我正在窗台边弄小龟,见他回来,也不理他,只用眼角偷觑着他。只见他沉着脸楼上楼下看了一圈,进书房待了一会儿,就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我见他无动于衷,便用小棍拨弄着小龟,指桑骂槐道:“你这小乌龟,看什么看?这下看够了没有?没看够我让你使劲儿看!” 我刚说完便听见他把报纸“啪”地一声拍在茶几上,我的心倏的一下,紧张地后背都僵硬了。 他站起来拿起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烦躁地说:“什么时候能到?怎么这么慢?” 对面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又听他不耐烦地说:“赶快的!” 放下电话,他开始抽烟。我背对着他假装逗弄小龟。 不一会儿何秘书带着两个人来了。他们开始动手清理墙上的海报。 我心里生气,便拦住工人说:“不许摘!” 工人看看我又看看子获,便听子获说:“都摘了!”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也冷冷扫了我一眼,几下眼神的交锋,我终于败下阵来。眼睁睁地看着工人把我费了很大力气贴上去的那些海报全都摘了下来。 “邢总,这些怎么处理?”何秘书抱着一大卷海报问。 “扔垃圾桶!”子获没好气地说。 “别呀!”我跑过去抱过那卷海报塞到他怀里说:“你不抱一抱啊?昨晚不是抱得挺紧的嘛!” 他把海报丢给何秘书,挥了挥手,何秘书便带人离开了。 费了那么大力气,本来想多气他一阵子,结果才这一会儿功夫就被都处理掉了。我心里憋得难受,转身上了楼上卧室,一个人躺着生气。 过了一会儿,子获也上来了,坐在床边。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给他一个后脑勺。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身后一声嗤笑。他竟然还有脸笑!我转过脸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马上却招来了他止不住地一连串嗤笑。 我心里一阵恼火,坐起来说:“笑什么!你不是喜欢她吗?干嘛要都拿掉。” “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她了?” “人家长得那么漂亮,还娇滴滴地往你怀里钻,你还能不喜欢?手都放人家腰上了,还让她上了你的车!” “长得漂亮吗?没看出来。”他笑着把脸凑到我面前,说:“你就不能也学着娇滴滴地往我怀里钻?” “学不会!也不想学!”他竟然一点认错的态度都没有,我说完躺下用被子蒙着头。 “哎,”他掀开被子扳着我的头说,“她好歹是个女孩子,主动靠上来我还能一巴掌把她打开?再说她是老罗送过来的女人,多少也得给点儿面子。” 明明是自己花心还找借口,“老罗把她送到你怀里你就搂着,要是送到你床上,你是不是还要睡了她?” “就算我睡了她,也不能代表什么。”他轻描淡写地说,然后又一笑,“不过,昨天那个女人可真能粘人。” 我看着他一脸意犹未尽地样子,火气一下子就窜上来,口不择言地说:“邢子获,你要不要脸?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我干什么了,我就不要脸了?不就是一个女人嘛,你他妈至于跟我这么闹吗?”他也来了脾气。 不就是一个女人!我也不过就是他的一个女人,我还跟他讲要不要脸面,一个二奶小三有什么资格讲脸面?心里一片痛楚,冷哼了一声说:“我不也就是一个女人嘛。” “那怎么一样。”他皱了皱眉说。 “怎么不一样?不都是花你的钱,陪你睡觉吗!到底能高贵多少,干净多少?”说着眼泪便流了下来,“我比她们能多些什么,同样是无名无分,同样是你不想要了就可以随时甩开,同样是没有明天!”说完我悲从中来,伏在床上痛哭失声。 子获沉默了一会儿,便离开了房间。我一个人哭累了便昏昏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