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既然大家都发餐补，许昕华当然也有。 以前的许昕华也会做饭，她一个农村小姑娘，不怎么下地干活就够让人说嘴的了，再不学着做点家务，长得再好看也不好说婆家啊，基于这种考量，许母在家做饭的时候都会把许昕华叫过去打下手，烧火洗菜什么的，顺便教她炒几个菜。 只是许昕华工作忙，自己也懒得动，一直还是在外面吃，区别是以前有固定的饭店送饭过来，现在是她自己喜欢吃哪家就宠幸哪家，完全的随心所欲，所以加上亲哥一起下馆子，也不用担心被人说她“以权谋私”。 许大哥和许二哥却很能干，只第二天中午和许昕华下了次馆子，许昕华从来不会亏待自己，三个人一起吃饭，她就点了三菜一汤，有荤有素，老板自己就是厨师，舍得放油放盐放各种调料，炒出来的菜很香，非常符合许家兄妹的口味，许大哥和许二哥吃得满嘴流油，菜汤都被喝光了，还没来得及擦嘴，就看到妹子一结帐，兄弟俩直接就傻眼了，送妹子回店里的一路上都在心疼那顿饭花掉的钞票，下午就化悲痛为动力，摸到了家属楼附近的菜市场，然后买一堆米面粮油回家，准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许昕华没想到亲哥精打细算的结果，就是她享福了，许家兄弟洗衣做饭一把抓，这是许昕华以前就知道的，但是她不知道老家厨房少得可怜的调味品、甚至连油和盐都舍不得放的条件，严重限制了许大哥的水准。 许大哥以前做的菜只能说还不错，比许母和其他亲戚家里的菜好吃了那么一点点，但是在品尝过全国各地美食的许昕华这里，还远远不到可以说让她惊艳的程度。 直到去外面的餐馆吃了一顿，许大哥面前才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买了几包菜市场杂货铺老板强烈推荐的调料品回来研究，当天晚上炒出来的菜就让许昕华竖起了大拇指，真心实意的夸奖道：“不过啊大哥，你再练一练，说不定就能赶上我上次在一家饭店吃到的红烧rou了，那家店每天中午的生意可好了。” 得到meimei鼓励的许大哥表示他会再接再励的，顺便就把妹子的三餐都包了，“小华，要不然你中午和晚上都在家里吃吧，没时间回来的话，我们给你送过去，买个保温盒，饭菜也不会冷掉。” 要是没发现许大哥的手艺，许昕华可能就婉拒了，但是尝过他做的菜，也没有比外面的餐馆差很多，再加上自家做的菜至少用料安全、健康卫生，许昕华就同意了，顺便点了个菜单：“饭点一般都不忙，我自己回来吃，明天想吃炸排骨。” 然后许昕华的每日三餐，就让许大哥给承包了，最近天天早上都是闻着nongnong的香味起床的，今天也一样，许昕华起来的时候，许二哥正在吭哧吭哧的拖着地，看到她出来，顺便就拧了拖把去她的房间拖地。 厨房里，许大哥正在挥着锅铲起油锅，简易的抽油烟扇正在一圈圈转悠着，却还是抽不走这浓郁的油香味，许昕华在卫生间挤了牙膏，就端着水杯一边刷牙一边走去厨房，好奇地问：“大哥，你今天早上就开始炒菜啊？” 许大哥正麻利的把葱蒜和rou沫倒进锅里翻炒，一边大声回答了meimei的问题：“你不是喜欢家里的雪里红吗，过年那几天你喝粥都要配它，这次出来妈也让我们装了一罐，只是东西都放厂里了。昨天下午没事，我们就回厂里拿了过来。” 许昕华这才发现案板上切碎的腌菜，她确实喜欢吃这个，记得上辈子每次回老家的时候，奶奶就会炒这个菜给她吃，说她小时候可以光吃菜不吃饭。过年的时候发现许母也炒了这道菜，虽然不记得是不是奶奶炒的那个味道，但是许昕华依然很怀念，平时只能喝半碗粥的她，配这个菜能喝整整一碗。 注：许家人喝粥都是用的海碗，一只碗比许昕华的脸还大。 闻到了熟悉的香味，许昕华心满意足的含着满口泡沫回卫生间漱口了，等她洗漱完，又抹完护肤品，许大哥和许二哥也忙完了，坐在餐桌上等着她。 许大哥就像个慈祥的主妇，对家里的赚钱主力军十分偏爱，他和许二哥就一碗白粥和一碗腌菜，许昕华的位置面前还摆了一个金灿灿的煎鸡蛋，用许大哥的话来说，meimei每天上班很辛苦，要给她补一补。 许二哥对老大明晃晃的偏心并没有提出意见，不知道是接受了老大的说法，还是从小就习以为常了。他正坐在许昕华对面左右摇晃着头，好像在展示他的新发型。 可惜自家妹子正埋头吃着早餐，并没有注意到他头上的变化，许二哥等了一会儿都等不来meimei欣赏的眼神，只能手动求关注了，他笑眯眯的对许昕华道：“小华，我早上用了你放在厕所的摩丝，不要紧吧？” 许昕华上辈子用惯了定型喷雾，摩丝对她来说略油，抹了它基本上一两天就得洗一次头，作为洗头困难户的许昕华是拒绝的，再说长成她现在这样，不洗头、披头散发出门，在别人看来都是长发飘飘、美丽动人，许昕华就懒得费劲捯饬发型了。 “没事，你拿去用吧，我平时也用不上，就拍照的时候需要而已。” 许家兄弟已经知道她在帮老板拍照片的事，第一次去店里转悠，他们就看到墙上、架子上摆满了自家meimei的照片，漂亮神气得跟明星一样，甚至连外面路过的人都要往墙上照片看好几眼，兄弟俩内心涌起了一阵自豪和成就感，这是他们的meimei，亲meimei，连城里人都夸比电视上明星还漂亮的meimei！ 不过许昕华拍照有酬劳的事，兄弟俩并不知道，也没有问过，大概在他们看来，老板把meimei的照片像明星画报一样摆满整个店铺，这是自家meimei的荣幸，是老板给meimei的殊荣，meimei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要报酬呢？ 听到拍照，许大哥的兴趣也上来了，好奇地问：“小华，你说的拍照是不是就在这两天？我们可以去看吗？” “可以啊，这样的话你们先别回工厂了，干脆下个月再去报道吧。”许昕华一边说着一边抬头，这才注意到许二哥那颗油光闪亮的头，忍住喷饭的冲动，“二哥，你今天是抹了多少摩丝？” 妹子终于发现自己的新发型了！兴奋的许二哥直接把她的话当成了夸奖，理了理鬓角，喜滋滋的问：“怎么样，是不是像郁经理一样帅气？我是照着他的样子弄得。” 许昕华心想郁白文虽然也每天捯饬着一头短发，但也不会弄得像许二哥这样重口，好像十天八天没洗头一样。不过看着他喜滋滋的模样，许昕华也不好打击他，委婉的建议道：“要不去理发店里修理一下，肯定会更加帅气。” 许二哥就只听见meimei夸他帅气了，心花怒放的摆着手道：“现在头发还短，等长一点我自己拿剪刀修一修就得了，这点小事进理发店多不划算了。” 许大哥也深以为然的点头，他们从小到大就没进过理发店，小时候是许母乱剪一通，等长大点，知道臭美了，哥两就自己研究怎么剪帅一点，所以对理头这件小事，许大哥跟许二哥一样的自信。 许昕华没错过许大哥看向许二哥的眼里带了一丝赞赏，内心几乎怀疑人生，没想到许大哥看起来这么沉稳可靠，他居然会觉得许二哥这辣眼睛的发型好看？ 算了，你们高兴就好。许昕华默默的埋头吃饭。 吃完早饭，许昕华就要回店里上班了，许二哥拿上钥匙跟她出去，不知道兄弟俩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反正许昕华现在早上出门上班，晚上下班回来，许二哥都负责去店里接送，许昕华也有两天没看到之前在楼下转悠的几个小年轻了，心里松了口气，但也没有完全放松警惕，趁着他们还住这边，依然享受着来自亲哥的包接包送。 去店里的路上，兄妹俩闲聊了起来，许昕华问他们最近都去哪里逛了，“这么快就知道怎么去工厂了啊？” 除了许大哥他们到羊城的第二天，中午吃完饭，许昕华顺便带他们到附近逛了一两个小时，后来许大哥和许二哥就不需要她导游了，大概男生天生就有些冒险精神，他们已经摸清了住址，也知道meimei的几家店分别都在哪条路，要是真的迷了路，随便找家店都能联系上她，反正这些店里都有装电话。 然后兄弟俩就放心去“闯江湖”了。 许昕华倒也不担心，她上辈子一个人旅游，全国各地、甚至国外都一个人飞过，许大哥他们还有个伴，总不至于连她一个女生都比不过，反正她很放心他们出去闯荡，就是想了解下逛了这么多天，不知道他们心里有没有什么想法。 许二哥表示去工厂太方便了，他们随便问了几个人，然后就去坐公交车了，公交车并不会直接开到工厂门口，他们到目的地打听了两句，欣荣服装厂是那一带最大的工厂，很快就有人热心人给他们指路了。 不过说到工厂，许二哥就有些迟疑，吞吞吐吐的问许昕华：“小华，如果我不想回工厂了……老板会生气吗？” “不回工厂，那你们想做什么？” 虽然meimei没说老板会不会介意，但是看她的样子，至少她是不生气的，许二哥顿时有了底气，一口气把自己琢磨了几天的事情都说了：“我觉得大哥手艺好，再练练说不定就能开店了。不过羊城这边店面太贵，还要买桌椅碗筷什么的，咱们现在没这么多钱，不如买个三轮车去外面摆摊子，我们去菜市场还看到有那种烧煤饼的炉子，挺小的，只要注意换煤饼，一天都不会断火，饭菜可以在家里做好，然后就放在炉子上保温，推到工厂外面去卖，其实现在很多工厂的伙食都不太好，咱们每份饭就卖几毛钱，肯定会有人买的！” 许昕华陷入了沉思，她不是不同意，就是有点为难，她现在其实存了有小两万，今年的分红还一分钱没拿，本来说每个季度分一次，但是会计那边有点事，这次可能要推迟到六月份，所以她现在就算买不起房子，买或者租个小一点的铺面还是没问题的。 只是许二哥上来就这么务实，人家想着靠自己的能力先摆个小摊，大概就像那天在车上说的那样，攒点钱以后再开店，他们想要脚踏实地的干活当然很好，所以许昕华也不知道直接帮他们开店，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许昕华还没打算好，许二哥却在继续说他的计划，“现在就是买三轮车和煤灶要花点钱，其他都是小钱，但是买三轮车也不会很贵，我在菜市场打听过了，有人要卖二手车，比新车便宜了将近一半。不过炉灶应该不会有人拿出来卖，自家都是用得上的……” 如果这番话是许大哥说的，许昕华或许不会惊讶，毕竟他一贯精打细算，但是连许二哥都考虑得这么精细，可见他们确实琢磨很久了。许昕华也做出了决定，不打击他们的积极性，先让他们这么干着，一来许大哥的手艺还要磨练，二来他们没做过生意，甚至都没参加过工作，先从摆小摊练练手也好，过两个月再看，他们确实能够得心应手了，她再帮着找个店面也不迟。 做出了决定，许昕华便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他们的计划，但还是问道：“我听说自己摆摊比进厂辛苦多了，每天早出晚归的，你们要是还打算卖早餐的话，那凌晨三四点就得起床了……” “只要有钱赚，还怕吃苦受累吗？”许二哥不以为然，他们小时候又不是没吃过苦，春天种水稻，秋天收稻谷，还要顶着大太阳去锄地，地里的活哪样比卖东西轻松的？ 许二哥反而比较担心厂里那边，“毕竟我们是打算进工厂的，现在又突然不去了，老板他们会不会不乐意啊？” “厂里那么多人，也不少你们两个，你们这还没入职，就不算员工，厂里经常还有干得好好的，突然招呼也不打人就消失的呢。”许昕华安抚道，“我帮你们跟老板打声招呼就行了。” “那就好。”看她确实没把这当回事，许二哥才放心了。 许昕华也问道：“不过摆摊卖饭的事，是你一个人想的，还是大哥也同意了？” “我跟大哥提过，他心里是不反对的，就是有点不好意思跟你开口。”毕竟是亲兄妹，许二哥也不用忌讳什么，直接道，“你知道我们两个在家也没干过正经事，也没处赚钱，这次出来，爸妈给我们的五百块钱防身，都是你过年带回去的。这五百块钱，我们到羊城已经花了三十几块，现在就剩四百多，估计要买锅灶和车子还不够花，又要找你借的话，老大也开不了口，他一直觉得他是大哥，应该照应咱俩……” 许二哥说的是许大哥的顾忌，其实也是他自己的顾虑，他跟许大哥相差只一岁，比许昕华大了四五岁，许大哥会不好意思开口，他当然也一样，所以才会把哪里缺钱一股脑儿说出来，现在meimei心里有个数，要是没法子就会告诉他，免得他们到时候舍开脸来借，meimei又一时拿不出来，他倒不会在意，只是耽搁一天就少赚一天的钱，让他们天天这样坐着，他们也坐不住。 许昕华手里有钱，当然就不知道许二哥忐忑的心情，爽快的点头：“那下午我去银行取点钱，五百够吗？” “不用这么多！”许二哥吓了一跳，他是要来羊城的时候，才知道meimei一下带了三千块回家！此前他只猜到meimei带钱回来了，还和老大聊过，老大也跟他一样惊奇，因为自家meimei以前在家，偶尔去一次县里都要花上十几块钱，买点糖还有橡皮筋雪花膏什么的，自己赚的那点工资全花这上面了，到了羊城那个花花世界，有点钱还不花得更厉害？ 再说她工资高，一个月也就四百五，还压了一个月工资，到过年回家，顶了天也就领了几百差不多一千块，她就算改了性子，分文不花，拿回家的也不可能超过一千块。 事实上他和老大都觉得，自家妹子能攒一个月的工资带回来，就已经很不错了。却没想到要出发的前几天，父母单独把他们兄弟叫进房间，给他们看了整整一叠的百钞，他们长到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钞票，眼睛都看直了，父母说这钱都是meimei赚的，她是店长，每个月除了四百五的基本工资，到年底还有奖励，去年她才干了几个月，今年干满一年，绝对要比去年赚得多很多。 父母还说meimei现在有出息，跟着老板干大事，他们到了厂里，不可以拖meimei的后腿，万一为了点眼前小利把meimei的工作给搅黄了，他们以后就别进家门了！ 许二哥只是想跟着meimei出来见世面，不愿意像父辈一样，永远窝在小村庄里。可他从来没有想过，meimei能赚钱，自家就吃穿不愁了，他们家又不是那种卖女求荣，像大姑那样恨不得压榨掉女儿最后一丝价值的人家，反而父母从小给他们兄弟灌输的观念是meimei以后要嫁人的，嫁到别人家就没那么幸福了，每天做不完的家务活，还要伺候公婆丈夫，还要带孩子，为婆家人当牛做马，姑娘家最轻松的就是在娘家的日子，就只有十几二十年而已，他们当哥哥的趁着能照顾meimei的时候，就别让她吃苦。 所以他们就从小在家给meimei当牛做马，甚至还想着她哪天嫁人，他们一定要替她把妹夫调教好，让妹夫知道娘家的兄弟会一直护着她。习惯了付出的兄弟俩，还从来没想过从meimei这里得到什么，把meimei给父母的钱带出来，许二哥心里就很心虚了，还要开口像她借钱，更加抹不开脸面，当然这些难为情，都比不上听到她meimei把五百块钱，说得跟喝水吃饭一样轻松时的震惊。 “不用不用，再给我们借一两百就够了！”许二哥以为过年那三千块就是他meimei的全部积蓄了，而他们每个月的月底才发工资，算下来过完年也就三个月领了次工资，许二哥有些好奇，“小华，你们这个月是不是提前发工资了？” 许昕华笑而不语，已经开始翻起了包，“只要一两百的话，我身上就有，先给你一百五十吧，不够再跟我说。” “够了够了！”许二哥拿过钱时还激动的发抖，他从来没拥有过这么多钱，出来父母给的那五百全让老大管着了，现在这一百五虽然回去也要交给老大，但至少可以先在口袋里捂一阵。 小心地把钱装进口袋里，许二哥便道：“待会我们就去菜市场看看，三轮车应该还能再讲点价，下午把其他东西配齐，明天就可以开张了！” 第40章 变美丽的第四十章 虽然许家兄弟豪情万丈，恨不得分分钟就开张赚钱，但是许昕华却建议他们不必着急，先做好准备。 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她大哥二哥现在只是心里有个计划，经过某些厂子或者学校，觉得这个地方人多，摆摊生意应该会不错，但是他们又没有实地考察，怎么知道这个地方让不让摆摊，这个工厂或者学校让不让人出来吃饭呢？ 所以许昕华让他们先列出几个最满意的位置，然后一个个去踩点，现在还没有城管，所以有门卫的单位跟门卫多聊一聊，除了打听情况，顺便也是打好关系，要是领导不管这种小事，那只要门卫不找麻烦，摊子就可以摆下去了。 除了市场考察，许大哥作为掌勺大厨，新买的煤球炉子他也要学会用，这种炉子许昕华自己没用过，但她有印象，记得小时候第一个寒假，她爸送她回老家陪爷爷奶奶，发现隔壁邻居已经用上了煤炉子，一边烧菜，一边还有个地方时刻烧着热水，冬天再也不怕没热水用了。她爸觉得很方便，只要买煤球就行了，老人不用去山上捡柴火，也不用每天做饭还要临时烧火，所以回单位之前，他也抽空去镇上买了个炉子回来给奶奶用。 只是奶奶忘性大，又是第一次用这种炉子，经常烧完饭忘记换煤球，等到想起来的时候，炉子已经熄了，只能夹着新煤球去请邻居换火种回来。 许昕华想着许大哥也从来没用过这种炉子，刚开始说不定也会闹笑话，她奶奶做饭早一点晚一点都无所谓，许大哥要是炒了一大锅饭菜出去卖，走到半路上炉子却熄火了，那可就麻烦大了。 许大哥和许二哥也虚心接受meimei的建议，毕竟自家妹子管了五家店，几十号人，以后摊子只会越来越大，在做生意这件事上，meimei指教他们是完全够格的。 所以接下来几天，许家兄弟乖乖骑着新买的三轮车满城转悠走访去了。 因为考虑到许大哥和许二哥非常担心厂领导对他们突然不去入职的事产生意见，许昕华也决定在他们开张之前，找机会跟郁白文通个气，她当然知道郁白文不会在意，这种一两个工人不去上班的小事，还用不着他放在心上，许昕华主要想就许大哥需要借用他家的厨房一事先打个招呼，虽然水电煤气费都是她自己交，但是家常做饭，和抄大量的饭菜拿去外面卖，性质就不一样，许昕华想要是郁白文不乐意的话，她也好提前找好房子搬出去。 当然就算郁白文毫不介意，许昕华也没打算长期住下去，本来她一个人住倒无所谓，但是现在三个人，房子还是略小了点，许大哥和许二哥身材高大，两个大男人常年睡一张床也不合适，许昕华就琢磨着买个房子好像也很有必要。就是不知道现在银行给不给办贷款，可以的话房子和商铺都能买下来，不行的话就只能先选择一个了。 许昕华是盘算好了，却有两三天没碰到郁白文，这种小事又没必要特意打电话说，就只能先放下了，然后拖到了月底拍照。 拍照这天郁白文倒是有空，早上就开车来接许昕华了，敲开门，许昕华还在餐桌上吃着早餐，她两个哥哥在她房间里进进出出，帮她把今天要用的衣服一趟趟搬出来叠好装袋，他们店里的衣服贵，随便一件就有几十块，许大哥特意帮她叠得整整齐齐，连装袋都要小心翼翼，生怕压出一点点皱褶来就影响质感了。 许昕华也说了，照相馆里有熨衣斗，她还会带两个女孩去，她拍照的时候她们就负责把下一套要换的衣服熨平。然而并没有什么用，他们老家没人用过熨衣斗，在许大哥和许二哥心里这也是很稀罕的东西，所以要爱护、能少用就少用。 等郁白文进门时，许大哥和许二哥也差不多替meimei把东西装好了，兄弟俩连忙打招呼，许二哥会来事，注意到郁白文进来先看了餐桌上一眼，就笑道：“郁经理，吃早餐了，要不要在这再吃点？我哥刚炒了腌菜，小华平时最喜欢吃了。” 郁白文摇头道：“这个腌菜小许年初过来送了一大罐，到现在还没吃完呢，我爷爷喝粥的时候也最喜欢配这个。” 许昕华也吃饱了，起身对许大哥他们道：“郁哥应该是开车来了，我直接坐他的车就行了，你们先去忙吧，中午没事可以来照相馆坐坐。” 郁白文之前没打招呼，许昕华也不确定他会不会过来，所以打算让许大哥他们骑三轮车送她过去的，毕竟两大袋衣服，她一个人坐公交车也不方便。 许大哥和许二哥也没有坚持，之前是没事才想着去照相馆看热闹，但现在他们一心惦记着开张赚钱，当然是正事要紧，郁经理又不是什么不可靠的人，许大哥当下点头道：“行，那我们先把东西提下去。” 不等许昕华和郁白文上手，许大哥和许二哥两人就一人拎了一个袋子，一会儿就到了楼下，许昕华和郁白文两手空空，还比他们慢了一分钟。 帮许昕华把东西放进后备箱，许大哥又问她中午什么时候忙完，他们到时候好算着时间去接她。 许昕华就说一般都是十二点半收工吃饭，“不过你们要骑车过来，拍上半天照我都腰酸背痛了，可不想再走路。” 车子发动以后，郁白文才问许昕华怎么突然买车了，买了什么车。 “就是那辆停在楼道下的三轮车，你来的时候没看到吗？”许昕华笑着道，这才说了他们要去摆小摊卖饭的事。 郁白文果然没在意他们不去厂里上班，反而奇怪的问许昕华：“出去摆摊多不方便啊，怎么不去找个店面？” 许昕华开玩笑道：“店面租金太贵了嘛，我们想先攒点钱再开店。” 郁白文不知道是没听出她的玩笑话，还是“关心则乱”，想也不想的道：“钱不够不是还有我吗，先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店面吧。” 许昕华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郁白文正在开车，并没有露出什么意思，许昕华才收回视线，想着自己可能太多心了，大概他就是这么个古道热肠的人，因为跟她关系好，所以把她的家人也都当自己人关照了。 “也不完全是钱的问题，我哥他们从来没做过生意，甚至都没上过一天班，现在就开店他们自己也心虚，所以先锻炼锻炼，等有把握了再开店。” 郁白文也意识到自己似乎关心过头了，许昕华解释得这么清楚，他也就点了点头，转而说起正事，“明天我要去深市一趟，可能要在那边待两天，下个月才回来，待会工资我存你账户上，你帮我发下去吧。” “上个月几家店的业绩都不错，工资加起来得好几万吧。”许昕华打趣道，“郁哥就不怕我卷款私逃？” 郁白文也笑：“年中要给你发的钱也不只这么多啊，你要是现在卷款私逃了，正好我们还省了一大笔钱。” “说的也是，我现在逃了就亏大了。”许昕华一本正经的点头，接着又问，“不过你去深市做什么，出差吗？” 郁白文摇头：“大学最好的兄弟结婚了，邀请我当伴郎了。” “你的朋友里居然也有没结婚的，是不是跟你混多了都容易打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