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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刺激

    听这语气,阿棠心软了好多,但口气还是不好,本来就成不了,也不用给他多余的遐想吧?

    这么想着,怀里的东西似乎也不该送出去了。

    铎海一拳锤到墙上,手背瞬间沾上了黄沙和血迹。

    阿棠大叫:“你发什么疯!”

    看他手背鲜血淋漓皮开rou绽,阿棠气得团团转圈:“铎海!你也不照照镜子,你老是说我的出身,你的出身好得到哪里去?老爹是个倒马桶的,你自己没念过几年书,要文文不行要武武也是头脑发热。哼哼,我说看上你的那些人,也就是看你长得还行,你一辈子也就这些出息了!”

    铎海额头上鼓起一根又一根的筋络,死死捏着拳头:“哦?我这样的配不上你,那你想要什么样的?”

    阿棠大言不惭,当然是怎么瞎话怎么说:“当然是世家子弟,或者威风凛凛的大将军,给他们做妾,都好过跟你这种没前程的武夫!”

    看着铎海发红要吃人的眼睛,阿棠吓到,从他怀里拼命往外钻,又觉得自己说得太过火。然而转念一想,他们之间的唇枪舌战比这个少了吗?铎海骂她的时候,还不是有多难听说多难听。她老是强调前程,不就是想这一头热的家伙把心思放在前程上吗?

    阿棠跑到巷口,铎海竟然没追上来,她好奇的转身,又被吓了一跳。铎海立在原地,浑身颤抖,眼睛已经红得像野兽。

    愧疚和心软让她非常的不好受,脚步朝他那边挪了挪,头上忽然传来嘎吱一声,阿棠抬头看去,就见一个黑着脸的少年立在窗户后,然后啪的一声关上了窗户。

    丢脸!真丢脸!

    阿棠狠下心走了,铎海站了很久,深吸一口气也离开了。

    楼上的少年这时才重新推开窗户,愤愤不平地给主子研磨。要论平常,他也不会随便多嘴多舌。可是刚才那一幕,可是气煞了他。

    “真是世风日下!”

    曹正的主子是很有水平的主子,曹正也必须是个有水平的长随。太难听的话,他根本说不出来。小心的朝前头看去,主子穿一袭玄袍,腰身劲瘦背影挺拔,头上仅簪着一支古朴的和田玉簪,清隽风华顶顶也就是这样了。

    世间满是这样贪图荣华富贵的女人,哪里找得出一个配得上自家主子?

    就连随便一个范家,看主子不得今上所喜,贬谪到四川以西的虞山,轻易就毁了婚约。

    范家大小姐范菲菲,跟主子多么情投意合,也不见她有所表示。

    这世间的女人,真是个个该死。

    阿棠回了李府,几天没睡好觉。总想着要去看铎海一眼,白天伺候李香如时,总有恍神之时。

    李香如搁下茶杯,从案上捡了一本书,靠在窗边的塌上看。

    “阿棠,你喝口茶。”

    阿棠哦了一声,要去捡杯子给自己倒一杯,李香如纠正道:“不用重新倒,就喝我那杯。”

    她刚要说那怎么行,然而在李香如的目光下,只得拿了小姐的杯子,小小的啜了一口。

    茶水掠过味蕾,她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小姐爱喝碧螺春,而她今天泡的是银叶红。

    阿棠告罪,快步去换了一壶新茶过来,接着跪坐在塌边,低头给小姐捶腿。

    李香如垂下眸子,于书页后扫了她一眼:“明日有贵客人,你万不可再犯。”

    次日下午,门房过来通报,说虞山领主来拜见李将军。阿棠听了小姐的命,早让人准备好,让人在前堂好好伺候,并且要万般尊重。

    李香如换上淡雅的碧落裙,外罩一间薄云衫,首饰减之又减,耳朵上仅戴着朴素的珍珠耳饰。她带着阿棠和婉儿去了前堂,不疾不徐地从侧廊进入。

    八仙红木椅上坐着一位暗色缎锦袍男子,身边跟着白面斯文的小厮。阿棠不过随意看了一眼,顿时胸口一跳。几乎是心悸般,立刻把头颅埋下去。她的表现惊诧,婉儿也好不到哪里去。

    再没有人能把江南的清隽与山峦泰岳的罡风结合的如此完美。

    饶是阿棠见惯了小姐的美貌,光是扫过男人的影子,也是控住不住地想要多多偷看几眼。

    李香如朝那人矮身伏了伏:“见过虞山候,多有怠慢望能海涵。”

    叫虞山候也不错,其实更应该称上一句“誉王”。然容琨这个人很低调,也为了避其锋芒,多年前上书朝廷,自请求降位,由“王”成候。这样的事拿到哪一朝都是相当荒唐的事情,帝王之子怎可称“候”,偏偏今上不在意,准了。

    李香如与誉王两个人同样风光霁月,算是相谈甚欢。深的不能谈,只能谈浅的,比如西岭的气候美食等等。不到半个时辰,誉王便主动提出离开,还要拜会某位老师。

    回到书房,婉儿去换新茶,阿棠卸下一口气,给小姐铺纸研磨。

    李香如捏了狼毫笔,酝酿着下笔,跟着轻笑道:“棠儿觉得这位虞山候如何?”

    阿棠斟酌着问道:“小姐,这位贵客到底是什么人啊?”

    “虞山候,今上薨逝的前皇后之子。”

    那就明白了。怪不得她从来没听过什么虞山候。今上最喜欢的太子容澈带着十万大军去了高昌,听说时时有捷报。至于其他几个皇子,也偶然会有消息疯传。坊间传闻,今上年轻时迫不得已跟前夫人结亲,这位夫人容不下府内有其他女人,来一个解决一个。如今的太子和其他儿子,都是今上外出打仗时,跟各地世家结亲时所生。甚至还有一个为平妻。夫人怒火攻心,卧病在床一年就死了。

    李香如笑:“你又明白什么了?”

    阿棠道:“虞山候嘴里说是送师傅返乡,但是谁那么费劲会送一个老师迢迢千里从四川那边过来?再尊师重道也没到这个程度。又说是游历一番,这可见鬼了。到处都不安宁,有什么好游历的。”

    李香如任她说,拿毛笔在她脸上画了一笔:“小心说话。”

    阿棠嘟嘴,倒是小心了些,压着嗓子道:“他这是在巴结我们李家吧。”

    李香如手上一顿,呵呵连绵地笑了好一会儿,畅快之色如春风夏日的耀眼。拿着毛笔鼻尖在阿棠鼻头上画下一笔:“你可真敢说话。你倒是说说,我们家有什么好巴结的?“

    阿棠撇嘴:“哪儿哪儿都好巴结,特别是小姐如此国色天香...”

    服侍完小姐上床休息,阿棠打着哈欠游回自己的寝房。府内就两个大丫鬟,单独拨了小院子。婉儿跟她住对面,已经熄灯休息。阿棠,推开门,忽然被一只手死捂住了嘴。要不是闻出铎海的气息,她早就挣扎大喊大叫了。因为知道是铎海,她安安静静任人翻窗跳墙地撸到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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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嘻嘻,这是谁出场了?

    铎海要被咱阿棠气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