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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兰桂拍拍自己,今天未来夫君要来,自己得好好表现表现。 胡氏一脸喜悦,“我女儿真美。” 高嬷嬷笑着说:“大小姐的确漂亮。” 好听的话谁不爱,夏兰桂登时挽着胡氏的手撒娇,“娘。” 胡氏显然很受用,但为了女儿好,还是得说:“明年就要成亲,可不能再这样撒娇了。” “我偏要撒娇。”说完,把胡氏的手缠着更紧。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 大房汪氏严厉,胡氏却颇宽厚,相比之下,二房的下人都很庆幸自己是在这边,不然日子恐怕没这么舒服。 就在这时候,夏老夫人那边的熊嬷嬷过来,“平云郡王已经来了。” 夏兰桂心中一跳,郡王来啦? 男人嘛,不用长得太好看,重点是眼睛要有神,脚步要沉稳。 听说平云郡王颇有才干,倒是不用担心他会言之无物。 还有,希望他爱整洁,今日也干干净净的。 来到古代才知道,洗一个澡多么不容易,所以古代制香才这么发达,因为没办法天天洗澡,她今日一早特别起来沐浴更衣,希望他也清清爽爽的出现,千万别像她大哥夏子壹,走过身边都是一股味。 一行人到了大厅。 夏老爷子十分积极的招呼着,“二媳妇,兰桂,快来见过平云郡王。” 夏兰桂心里咚咚响,这就是未来丈夫了,紧张紧张,剌激剌激,到底未来夫婿是什么样的人呢? 胡氏带头,“妾身胡氏见过平云郡王。” 夏兰桂接着,“小女子见过平云郡王。” “二位不用客气,今日来访只是说说话,以后就是一家人,不用如此拘谨。” 嗷,声音好听耶。 赞赞赞,这嗓子她很可以。 好想看看江瑾瑜长什么样子,不求貌似潘安,但千万要整齐清洁,不要獐头鼠目,啊啊啊,好想看他的脸啊,可是不行,现在满厅都是人,如果被抓到她偷看他,一顿说教是免不了,就是这么荒谬,明明是未婚夫来看未婚妻,但碍于礼法,两人不能正眼对看。 于是在下首坐下。 夏老夫人兴致很高昂,说前几天已经开祠堂跟祖宗报告过这桩亲事了,夏老爷子是白身起家,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跟郡王结亲,全家都与有荣焉。 因为是大日子,所以夏家一大家子全在,夏忠夫妇,夏孝夫妇,还有底下的少爷小姐,除了被禁足的夏元琴之外。 就在夏老夫人跟大夫人汪氏的明示暗示下,夏忠别过头去,开始装死。 夏兰桂一阵好笑,老太太跟汪氏肯定是想攀平云郡王这条路子,好给屡试不中的夏忠铺官路,奈何夏忠就是个胸无大志的,上头有爹,下头有弟,反正总有人可以依靠,那又何必努力。 胡氏却笑不出来,心想,今日女婿上门,又不是为了跟夏家攀交情,主要是为了看看自己未来的新娘子,老爷子是男人,可能不懂其中玄机,但老太太明明内心清楚,却始终不发话让兰桂带着未来夫婿去逛逛花园,这偏心也太明显。 不行,自己的女儿还是要自己来。 想到宝贝女儿,胡氏顿时勇气百倍,“不知道郡王喜欢赏花,还是喜欢赏竹?” 江瑾瑜客气回答,“花有花的好,竹有竹的妙。” “我们府里的荷花池,现在满池荷花,纯白绯红都有,值得一赏,不如让兰桂带郡王去看看。” 此话一出,夏老夫人的脸色就垮了下来——她只想着今日让夏忠跟郡王成为朋友,身为堂堂郡王,安排个官位也不是难事,只要亲儿子有个前途,她也就安心了,可看看现在胡氏说了什么,她就知道,二房是来克她的。 郡王上门,只有一次,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她一定要把握好,让夏忠攀上这条富贵路,于是笑吟吟的开口,“郡王难得上门,这荷花哪里没有——” “只是我们府里的更与众不同,当然值得一赏是不是?”胡氏不顾后果的截断了嫡婆婆的话,笑咪咪的对着女儿说:“还不赶紧带路。” 夏兰桂心想:幸福要自己把握。母亲都冒着得罪老太太的大不敬了,自己如果还畏惧祖母威权,那未免对不起母亲一番心思。 于是站了起来,“郡王请。” 江瑾瑜从善如流,“那就请夏大小姐带路。” 说是带路,夏兰桂还是稍稍落后一两步,东瑞国男尊女卑,男女不得并肩而行,只有在出现岔路时,她会出声指点是左边还是右边。 夏家宅子不过普通大小,不一会就到了荷花池。 荷花池不是特别宽阔,但是胜在池边种了一排垂枝柳树,夏风吹拂,杨柳依依,绿的垂枝,粉的花,后面是一望无际的蓝天,放眼望去,特别有诗意。 江瑾瑜见眼前美景,不觉吟起诗来,“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 夏兰桂心想,是考我吗?啊不管,先对上再说,于是接口,“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江瑾瑜听她对得上这首杨万里的诗,颇为高兴,心思一起,又想考考她,“微风摇紫叶,清露拂朱房。” “中池所以绿,待我泛红光。”她说完,给自己按了一个赞。 幸好这辈子有读书,要不然未来夫婿吟出赏荷诗,自己却只能干笑,那多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