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打脸渣攻系统[快穿]在线阅读 - 第81节

第81节

    秦穆眉头一竖,怒道:“你们这群废物,朕养你们何用?真要靠你们救驾,朕早死几百回了。”

    众人闻言,纷纷噤声。

    懒得看这群恨不得他快点驾崩的大臣,秦穆转身扶住被刺了一刀的徐谨言,言语关切地问:“小徐子,你没事吧?”

    “奴才不碍事,皇上……没事就好。”

    那一刀扎的很深,才一会光景,徐谨言整片后背都被血染成了红色,他面色惨白,声音虚弱的要仔细听才能听到,说完这句,徐谨言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秦穆:“太医呢,快传太医。”

    不多时,两名太医匆匆赶了过来,看到秦穆没事,他们无不松了一口气。

    秦穆指了指陷入昏迷的徐谨言,“给朕救活他,如果小徐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朕拿你们是问。”

    两太医诚惶诚恐,一个把脉一个探心跳,确定人没有生命危险后,他们才长吁了一口气。两人把徐谨言的情况交代了,秦穆放下心,招来俩侍卫把人给抬到太医院。

    等到一切处理完毕,秦穆也没有了继续庆祝的心思,提前结束了为期七日的宫廷盛宴。

    徐谨言受伤后,出于关心,秦穆经常前去探望,太医说徐谨言命大,那一刀神奇地避开了所有可能致命的部位,没有伤及肺腑,只是失血过多,需要好好静养。为了能让徐谨言尽快养好伤,秦穆命御厨为其炖各种药膳,每次都有御医亲自替徐谨言换药,在如此细心周到的照顾之下,徐谨言的伤好的很快。

    另一厢,苏黎的伤势就不容那么乐观了。

    苏黎身上的外伤倒还好,那些伤痕慢慢治疗,在御医的妙手回春之下能恢复如初,但因寒气入体,他身体的病根算是落下了,尤其是那条左腿,即使治好了,走起路来还是可能有些微跛。

    为此,秦穆发出告示广招天下神医,谁能治好苏黎的腿就赏黄金万两,告示一经发出,毛遂自荐的大夫很多,但最后都对苏黎的情况无能为力。

    秦穆大发雷霆,作势要严惩这些庸医,倒是苏黎看的很开,反过来劝他说这点伤不算什么。秦穆心疼苏黎,为了让他能够安心静养,他特地赐给苏黎一处幽静的宅院,苏黎没接受,而是想要尽快处理积压了许久的公务。他平时看着温润笃定的一个人,性子倔强的很,秦穆再三劝他停下公务好好休养,苏黎反过来劝他说要勤于为民严于律己。

    秦穆见说不动他,也只能随他了。

    时光悠悠流逝,一晃眼三个月过去了,秦穆觉得时机成熟,便趁着早朝的时候,跟众臣说了他要另设一个官职的打算。

    众臣十分惊奇,问他要设什么新职,秦穆道:“东厂,专门负责监督跟收集情报的组织,与丞相府跟将军府比肩。”皇宫太监分布众多,可以充当很多人的眼线,秦穆就是要靠这些眼线,揪出各种jian细,不让内jian逍遥法外。

    众人在底下商议了一番,最后派出个代表,由坐在椅子上的苏黎提问:“敢问皇上,皇上心中可有人选?”因为苏黎的腿脚不便,秦穆特意恩准他可以坐于朝堂之下。

    秦穆道:“就是朕身边的小太监。”

    这话一出,众人一惊,纷纷将目光放到了秦穆身边的徐谨言身上。他们对这徐谨言都有所耳闻,年纪轻轻就得到皇上重用,从一个最低等干苦力的小太监一跃成为了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更有传言,他是徐德昌的下一任接班人。

    徐谨言听到这话,躬身走到朝下,对着秦穆就是一拜,“皇上,奴才只想要在您身边一直伺候您,别无他想,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底下的朝臣也纷纷劝谏:“大煊自开朝以来从来没有让太监当官的先例,还请皇上三四啊。”

    苏黎没有说话,面色沉静。

    “尔等无须再劝,朕主意已定。”秦穆沉沉开口,旋即望向跪在地上的徐谨言,“朕说你当得起,你就当得起。”末了,他淡淡一句:“小徐子,你想违抗圣命吗?”

    徐谨言闻言,额头抵在地上,回:“奴才不敢。”

    众人都明白,他们的劝谏对秦穆来说毫无用处,一旦他们激烈反对,还有可能惹怒这个暴君,只是朝中各大臣之间有诸多联系,能当大官的都是背景强大的,徐谨言一个小太监毫无背景跟后台,看上去也没有上过什么学堂,居然就要被提拔到这样的高度,这未免也太过儿戏了吧。

    他们有心想要阻止,碍于秦穆的yin威,没人敢当这只出头鸟,再加上陈将军驻守边疆,他们只能用求救的目光看向目前唯一能说得上话的苏黎。

    秦穆顺着众人的实现看向苏黎,“丞相,你有什么看法?”

    苏黎垂眸,“臣无异议。”

    “好。”秦穆微笑:“此事就这么定了。”

    早朝结束后,秦穆留下苏黎,两人到御书房一叙。

    秦穆问:“子卿,朕想听你的真话,对于朕这次的做法,你是真的没有异议?”

    苏黎回:“皇上这样安排自然有皇上的道理,微臣必定全力支持。”

    见青年神色安然,并无任何消颓之色,秦穆放下心,笑道:“子卿能这样想,朕就放心了。”他本来还担心苏黎心底会有芥蒂,现在想想应该是他想多了。

    垂眸落到苏黎藏在官服下的左腿上,秦穆关心道:“你的腿好些了吗?”

    “回皇上的话,臣的腿已无大碍。”苏黎的态度有点官方。

    秦穆顿了顿,抚上苏黎的手背,苏黎敛了敛眸,并没有挣脱,秦穆便将他的手整个握在了掌心,感受着苏黎手心的余温,“如今局势动荡,自荀国被灭,黎国有了危机感,三番四次来我大煊边境挑衅,战争一触即发,只是大煊接连灭了五国,兵力尚未完全恢复,黎国又是这几个国里兵力最强的一国,朕对接下来的这场大战并无十足的把握。”秦穆的本意是想拖延一阵子,给那些受伤的将士们一些时间恢复身体,但这次黎国以前所未有的强硬姿态对他们宣战,秦穆自然不会退缩。

    “等朕将黎国灭了,朕给封你为朕的皇后,与朕共享江山。”秦穆承诺道,他没有注意到,在他提到黎国时,苏黎垂下的眼里陡然闪过一丝凌厉。

    ——

    秦穆力排众议,直接封徐谨言为东厂大总管,徐谨言当这东厂大总管也算是赶鸭子上架,事前完全没有准备,但皇上既然这么器重他,他定然不会辜负皇上的信任。有了秦穆的亲自教导,外加徐谨言本身就有天分,他上手很快,不出月余,他已经能够胜任这份差事了。

    等到战事拖到不能再拖了,秦穆连夜召来苏黎跟小徐子,让他们趁他前去迎战黎国之时,密切注意大煊的形势,万不能给煊国余孽可趁之机。原来秦穆从那个荀国刺客口中得知,早在他出兵攻打荀国之前,就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一部分将士提前躲到了一个很隐秘的地方。秦穆本想问那名刺客那个地方在何处,却被荀国安插在皇宫的jian细用毒针灭口了。

    这次秦穆率兵与黎国对抗,只有六成的把握,即便是将黎国攻下,对大煊来说也是极大的重创。这皇宫中不知道安插了多少荀国跟黎国的人,防不胜防,秦穆只能让苏黎跟徐谨言多加小心。

    “皇上放心,奴才一定会密切注意宫中的形势,一旦发现可疑之人,奴才就先把人关起来,等候皇上回来发落。”即使如今身份可与苏黎比肩,徐谨言还是习惯自称奴才。

    秦穆笑了,道:“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现在的身份不同以往,你是朕的臣子,还自称奴才啊?”

    徐谨言默了默,回:“臣一定会尽力完成皇上的嘱托。”

    满意地勾了勾唇,秦穆看向苏黎,他对苏黎的能力他是信得过的,也没什么好交代给他的,想了一想,秦穆道:“子卿,朕此行一去少则半月多则数月,你记得要按时服药,切不可熬夜cao劳。”

    “臣多谢皇上关心。”

    苏黎动了动唇,掩去眼里的复杂。

    秦穆微笑:“很好,有你跟小徐子替朕护住这片江山,朕就放心了。”

    第118章 暴君的宠臣

    跟两人做好叮嘱后,秦穆就让他们先退下了,而他则在御书房钻研排兵布阵图。

    苏黎跟徐谨言一前一后出了御书房。

    苏黎脸上漾开温和的笑意,道:“以后你我一同在朝为官,还请徐公公多多指教了。”

    “不敢不敢。”徐谨言忙作了个揖,“以后我有不明白的地方,还要仰仗丞相多多提点才是。”

    苏黎脸上笑容收了些,用那双略浅的眸子细细打量了徐谨言片刻,后者不卑不吭,任由对方观察,末了,苏黎重拾笑意,“徐公公不必自谦,你我现在平起平坐,以后应相互扶持,共同为皇上分忧才是。”

    “丞相教诲的是。”徐谨言谦卑地回。

    即使他如今身居高位,也从没有露出盛气凌人的气势。

    看着这样年纪轻轻又圆滑的滴水不漏的青年,苏黎眼里闪过一抹若有所思。在这关键的时候,秦穆突然设立东厂,扶持这么一位毫无背景的小太监,莫非他是察觉到了什么?想到这种可能,苏黎垂下眼,藏住了眼里晦暗不明的神色。

    三日后,秦穆带着一众将领正式出征跟远在关外的陈将军汇合。

    离开之前,秦穆让苏黎跟徐谨言暂时替他处理朝政,如有要事就及时飞鸽传书给他,让他来定夺。两人一一允诺。秦穆命人端来了三碗酒,三人各一碗,秦穆端着酒道:“朕此行前去,路途遥远,这煊国的安危,朕就交给你们了。”

    “臣定不会辜负皇上所托。”

    苏黎跟徐谨言异口同声道。

    “好。”

    秦穆大笑,仰头将碗里的烈酒一饮而尽。

    只听砰的一声,酒碗被掷于地上,发出一阵脆响。苏徐二人纷纷效仿,不顾烈酒的刺辣,大口饮入肚里,然后也将酒碗摔碎。秦穆伸手抹去嘴边的酒渍,定定地看向衣衫单薄的苏黎,仿佛眼中只有他一人。

    狂风飒飒,吹皱了苏黎身上的薄衫。

    解下身上的披风,秦穆上前一步,将披风披在了苏黎的箭头,随即将唇凑到苏黎耳边,道:“等我回来。”炽热温暖的气息喷在苏黎的耳边,他怔了一怔,回过神来的时候,秦穆已经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纵马离去。

    有那么一瞬,他真想叫住秦穆,让他不要去战场送死。

    可是不能。

    他跟秦穆立场不同,他蛰伏多年,就是为了今天,万不能让他的国家置身于水生火热之中。

    ——

    秦穆到了战场扎营的营寨,听了陈将军跟其他各路将军的汇报,才知道这次的战争比他想象中还要来的危机四伏。秦穆之前一鼓作气攻下荀国之时,早就做好了黎国会反扑的准备,他有自信能灭了黎国。

    然而他错估了黎国的兵力。

    这些年来,他接连灭了其他几国,不是没有别国结盟的情况,唯独这黎国一直按兵不动从来不与别国联盟。秦穆自觉疑惑,曾派人前去查探黎国的情况,并未发现异常,秦穆只道这黎国君王不知变通以为煊国不会攻打他们,却不想原来这黎国一直在韬光养晦,跟他们对战的兵力远不止原先以为的三十万大军。

    而是足足多了一倍的六十万大军。

    秦穆崇尚武力,仗着煊国兵强力壮,曾经一度士兵人数扩充到了一百万之多,只是接连历经几次大战,原先的一百万大军已经降到了如今的五十万,如果不是情报有误,秦穆也不会落到如今进退两难的境地。

    凭借着军事上的天赋,秦穆带着五十大军坚挺地硬撑了三个月,双方都没有分出胜负,

    秦穆不眠不休,连夜跟手下的军师还有将领探讨对敌策略,最终决定派人烧了黎国大军的粮草,断了他们后路,然后一路高歌猛进将其拿下。却不想,对方似乎极为熟悉秦穆的套路,先于他之前将粮草转移,秦穆的人扑了个空不说,黎国的人反而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派人烧了秦穆的一小部分粮草,要不是秦穆有所警觉,后果不堪设想。

    如此,这场战争一直呈胶着状态。

    秦穆心存疑虑,通过对黎国的种种排兵布阵的分析,他总觉得这种作战技巧似曾相识,要不是确信荀夜羽已死,他还真要以为跟他对战的是荀夜羽本人了。

    这一厢,煊国大军跟黎国大军的战争呈白热化趋势,那一厢,煊国境内也是危机四伏。

    徐谨言自接管东厂以来,知人善用,又极擅于笼络人心,东厂在他的带领下蒸蒸日上,其错综复杂的关系网迅速遍布煊国各地。在他还是个小太监的时候,就省吃俭用,用省下的银两请识字的宫女教他认字,后来他又跟在太傅院当差的太监搞好关系,让他有机会在太傅院外旁听,这么一步步的,他汲取了不少宝贵的知识。

    如今他成了东厂大总管,他也没有止步不前,白天他处理公务,晚上熬夜挑灯夜读,天资聪颖加上刻苦用功,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他获益良多。朝中大臣虽然私底下看不起他,但明面上还是要尊称他一声大总管。

    秦穆设立东厂的这个决定无疑是正确的,没过多久,徐谨言就揪出了好几个黎国安插在皇宫里的jian细。他没有声张,亲自审讯那几个jian细,从这些jian细口中得知,原来朝中大臣当中有他们的同党,当然,也有个别jian细对自己的国家比较忠诚,无论如何严刑逼供,都不肯指认同党。

    徐谨言立了一份名单,将jian细口中的那些大臣的名字列了出来,然后故意让手底下的人把消息透露出去,说是已经揪出了黎国jian细,正要审讯他们,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朝中肯定有人会按捺不住派人将其灭口。

    消息一经流出,来找徐谨言的人确实不少,旁敲侧击问他从敌国jian细口中得知了什么,他们当中有些人在那份名单上,有些人动机不明。为了防止那几个jian细被人下毒,他们吃的饭菜一律要用银针验毒,在徐谨言严密的防守下,这些犯人没有一个死于非命。

    这一日,苏黎找到徐谨言,问他是否有什么新的进展,徐谨言摇头,叹道:“这严刑逼供的活计,理应交由大理寺来查办,只是我怕徒生意外,就亲自督办了,到底还是欠缺了一些经验。”

    苏黎恭维道:“徐公公刚上任不久,就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等皇上回朝了,必有重赏。”

    徐谨言谦虚地回:“能替皇上办事,是我的福分。”

    苏黎又道:“我跟大理寺卿王均颇有些交情,也从他那里学到了不少,可否让我前去会会这些个囚犯?”

    徐谨言微笑道:“苏丞相愿意相帮,我自然是求之不得。”他伸手道:“丞相请。”

    两人进去后,徐谨言在边上旁听了一阵,苏黎确实有些手段,三言两语就将那些个犯人说动,后来徐谨言依照计划先行退出,把地方让给了苏黎一人。他不知道苏黎在里面说了些什么,之后苏黎出来,充满歉意地跟他道:“这几人口风太紧,显然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我也无能为力。”

    徐谨言反过来安慰道:“丞相有这个心就很好了。”

    三日后,牢中有一名囚犯咬舌自尽。这两者看似毫无干系,但出于直觉,徐谨言觉得苏黎这个人不简单。他本想进一步调查苏黎的身世背景,适逢民间不少百姓遭人言语煽动,要揭竿起义。秦穆出征前,曾留了三万御林军驻守在煊国,如今百姓暴动,有人趁机屠杀了一些百姓嫁祸给御林军,更是进一步激起了民愤,数十万男丁自愿跟随揭竿起义的首领推翻朝政。

    眼看情势危急,朝中大臣个个惶急不已,有别有用心之人鼓动他们卷起财物走人为上,只有少数几个刚正不阿的大臣坚守在自己的岗位。

    看清形势的徐谨言心底清楚,这大煊怕是要守不住了,现在摆在他前面的有两条路,一条是跟那些朝臣一样携着家眷跟财物找个地方躲起来,一条是远赴边关追随秦穆,与他同生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