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节
“新人替旧人,心情不错嘛,不是不喝酒的吗?”陆良锋阴阳怪气地说,陆良鋭以前是喝酒的,可有次跟小白姐不知道为什么闹了别扭,他又喝了酒就拽伤了小白姐的手腕,后来他就再也不沾酒精了。 陆良鋭冷言冷语,言语里尽是警告,“我的事情,你别再掺和。” “如果我一定要呢?”陆良锋欠扁地说,“你知道,从小到大我最大、坚持时间最久的兴趣爱好就是,让你什么都得不到。不管是爸妈的爱,还是小白姐的爱……” “你尽管试试,对你没什么好处的。”陆良鋭拿着喝的准备上楼去。 陆良锋用白瓷勺子扬着热汤,他说,“对我有没有好处不重要,对你有坏处就行,你知道的,我专爱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那就做吧。” “哥。”陆良锋已经有些年,没这样叫过陆良鋭了,每次这样叫的时候,就觉得自己还像是那个想跟着哥哥一起玩耍腻着哥哥的小屁孩,“小白姐离婚了。” 果然陆良鋭立刻就停住脚步,“什么时候的事情?” “有半个月,我今天刚接她和孩子回a市。”陆良锋说,“她暂时不想回家,瞒着爸妈和叔叔阿姨,我给她找了个房子暂住,你要不要过去看看她?” 陆良鋭应该是想了挺久,最终,他缓缓却是肯定地摇头,“不去了。” “为什么?怕楼上的女人不高兴吗?小白姐就算和你没成,她还是家里的一份子,你不该去看看她吗?”陆良锋心烦气躁地说,“她状态不太好,我想,你去劝劝她,可能更有用。” 陆良鋭的话听着就很敷衍,而且是急着结束这些对话,“过段时间再去看她,替我问好。” 陆良锋看着陆良鋭,他恨得牙痒痒,“你连去看看她都不肯吗?明明是我们两个的错误,为什么最后背黑锅的只有她一个人,赎罪的是我一个人?你已经痊愈能爱上其他人了吗?你别忘了,小白姐现在这样,一大半原因是因为你的懦弱。” 如果陆良锋不提当年的事情,陆良鋭看到他,还能念起一些一起长大的亲情,如果他提了,陆良鋭就有一种弄死这个人的冲动。 陆良锋看到陆良鋭眼睛里燃着的火苗,他反而能笑出来,如果陆良鋭听到过去的事情还能那么淡定,才是让陆良锋觉得真的可怕。“哥,别掩饰了。听妈说她改的名字叫和筱白,和小白姐是同名,你别说你是爱上她之后,才知道她叫这个名字的。” “这不是重要原因。”陆良鋭说,心里却是一阵虚。 陆良锋明了地点头,“但这个是起因不是吗?和筱白有问过你为什么会注意到她会爱上她吗?你能理直气壮地回答说是因为她特别的名字吗?她会相信吗?” “你不敢承认,你开始,就是把她当成小白姐的替身。” 陆良鋭拿着饮品上楼,和筱白正坐在他学生时期的桌子前,正翻着看里面的东西。里面应该都是些收起来的模型和小东西,太久了,陆良鋭没打开过,所以不记得里面到底都有过什么。 “你拿东西也太久了吧。”和筱白回头看他,她的手还放在抽屉里,“陆良鋭,你上学时候,是不是收过可多的情书啊?” “嗯?”陆良鋭看着和筱白的笑脸,他就是一阵的害怕,害怕她不再对着自己笑了,没仔细想,她的笑为什么有些勉强。 “喏,这里还有一个。”和筱白扬着给他看,咂舌,“这么多年都不丢,啧啧。” 陆良鋭看了一眼,只看到背面,“不记得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和筱白凑到眼睛跟前,仔细看,“上面的字迹不太明显了,看不清写的什么了,不过这个图案挺清楚的。”和筱白指着右下角的小图案说,“小兔子?萌系的女孩?你喜欢这挂的?” “有吗?以前没注意过。”陆良鋭被和筱白指着,才看到,那里刚好有一个图标,遮住了简笔画的兔子,正着看不出来,卡片竖着放才能看出来。 “看来你是记得的嘛!这些小女孩暗戳戳的想法,我以前也有过啊。”和筱白很敏感,这是她一直想改却没能改掉的毛病,“记得就记得呗,就算你说记得,我又不能因为这个和你吵,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和筱白把卡片放回去,她说,“嘁,我才不羡慕,这种东西我以前不知道收过多少张,我家里都放不下……”和筱白把抽屉也合上了,她站起来,深呼吸着说,“咱们来挺久了,要不你问问你爸妈还有事儿吗?没事儿我们就回去吧。” 陆良鋭去楼下,和筱白跟在他后面,门是她关的。 和筱白觉得,自己是嘴贱手欠人也傻。 和筱白没跟着陆良鋭回去,她说售房部有客户过去了,她在前面那条路就下车了。 陆良鋭状态也有些不对,嘱咐她早点下班回家。 和筱白往前走几步,回头看,陆良鋭的车已经不再那里了。过红绿灯时候,她有些晃神,错过了绿灯又等来了红灯,她被困在这里,止步不前。 和筱白懊恼,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是绿灯呢,那样她就能早点走过去了。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就是这样,错过了再也回不到上一秒了。 和筱白有点晚回家,陆良鋭在等她,看她进门,问她,“你怎么把头发剪了?” “一头绿毛太难看了。”和筱白说,“我是女的,头上带着一片草地,也不是什么好事儿,不吉利。” “怎么剪这么短?”陆良鋭摁着她头顶竖着的几根头发。 “最近很时髦的发型。”和筱白拿开他的手,“我在外面吃过了,时间不早了,早点洗洗睡吧。” “好。”陆良鋭不是没有解释的机会,可次次他都侥幸地想,如果他不解释可能和筱白就永远不会知道,就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解释了反而在她心上存着个疙瘩。 陆良鋭一般很少做梦,他也很少做这样真实的梦,梦里的和筱白是那样的真实,她说,“原来,我只是个替身啊。”陆良鋭很慌张想解释,他张着嘴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来,可和筱白已经果断转身走了,陆良鋭着急地醒来。 他仍在心悸,怀里空荡荡的。 陆良鋭坐起来,摁着自己满是冷汗的脑袋。 “你在做什么啊?”和筱白问他。 陆良鋭抬头看她,和筱白穿着棉睡衣,粉色的,是陆良鋭给她买的,觉得她会喜欢。可和筱白从来没说过她喜欢粉红色的,他真的在把和筱白套入谁的角色? “睡吧,离天亮没几个小时了。”和筱白绕过床,从另一侧上床,她把粉红色的棉睡衣脱下来放在被子上面,头扎在被子里。 陆良鋭躺下来,把她的头从被子里挖出来,“你埋在被子里做什么?” “外面冷。”和筱白闷声闷气地说。 陆良鋭往她那边靠了靠,“我抱着你。” 和筱白手抱着他的腰,头枕着他的臂膀,找到一个最温暖舒服的姿势,睡着了,又不是那么熟,她模模糊糊知道陆良鋭轻手轻脚地拿开她,他下床了,知道他出去打电话了。 很久,陆良鋭才回来,他身上带着凉气和烟味,在他上床时候,和筱白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陆良鋭动作很轻地躺下,他想要把和筱白转过来,可和筱白嘟囔几句,他就不再动她,可她还是听到他轻轻的很压抑的叹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