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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华,是我不够好还是你真的没有心?你难道就没想过要我留下么?” “我说了你就会放弃凤凰的王位而留下来么?”弦玥不动声色的反问。 “我不会!”离诺皱起眉,血色的眼瞳在悲哀流泻的瞬间紧紧闭合。 “我是目前赤家与凤凰皇室唯一的纽带和缓冲。没有人能够取代,也容不得我选择。” “那你又何必要我开口。”弦玥轻叹。“需要被说服的到底是我还是你自己?” “我……不知道。”离诺缓缓睁开的眼内满是茫然,“但你有能力留下我不是么?” “正是因为我有能力,有些话我不能说也不该说。”弦玥淡笑着。 离诺再不多言。尽管那撩人的血色凤目内高傲依旧,临去那一瞥却坚定而温暖。 “若华,……”穷天默默的站到弦玥身边。 “怎么?”弦玥抬眼。令弦玥奇怪的是穷天的神情竟有些窘迫。 “他说……你并没有跟他……”磕磕绊绊的话让弦玥的眉邪气的扬起。 “他方才叫你到一旁就是跟你说这些么?” 穷天脸上蓦然升起古怪的红晕,闪烁不定的金眸远远的转开。弦玥轻挑眉【离诺说了什么让他变成这样?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只是他不愿说的话勉强也没有意思。】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弦玥淡淡的回答。 离诺就像是生长在死亡沼泽里的红莲,在散发着腐烂气息的泥沼中疯狂的汲取营养。特殊的背景和经历让他对生命有着近乎扭曲的坚持。明明就是这么一个比任何人都要高傲却可以为生存舍弃一切的人,竟然在最接近他所渴望的生机和自由的时候放弃了。该不该说他愚蠢呢?弦玥不知道。 “准备一下,我们也出发吧。”凝视天空的视线平静的收回,弦玥笑出了满目的森冷。“我和秦佐之间还有好大一笔账要算。” “是。”回答弦玥的是恢复坚毅的悦耳声音。 穷天在出发前做好了应付各种状况的准备。但若所有的准备都没了用武之地,弦玥想他多少会有些失落。所以当他们看到城内繁荣安祥的景象时,穷天的低咒也在情理之中。 “见鬼!” 是啊,当真是见鬼了。街上的行人依旧忙碌而快乐,店铺伙计的吆喝依旧亲热而嘹亮,那似锦的繁花后依旧有对着人吃吃娇笑的小姑娘。一切的一切都与弦玥初到北狼时别无二致。不过不管怎样,这番平静对抱持着浑水摸鱼心态的弦玥来说无疑也是个打击。 “先安顿下来。令玄部收集情报。通知翡儿来见我。翡儿的事还要尽快办了才是。青衣阁在北狼国的势力并不庞大,能打探到的消息想必也极为有限。这种时候能争取到翡儿的帮助至关重要。”一连串的命令下去,弦玥有些头痛的皱起了眉。 果不其然,翡儿的到来给弦玥带来了一个重要却又令弦玥沮丧的消息。 “秦亦为了与庞潜结盟,居然将城防军的指挥权交给了他?” “是。翡儿也是偶然间得到的消息。不过新换的城卫统领确实是庞潜派系的人。” “这么说整个皇宫被他二人控制的事是真的喽?”一股戾气蓦然自弦玥心底生出。【这个在权势上与庞潜几乎争斗了一生的老家伙,在这档口居然有不计得失的觉悟实在让人惊讶。但对我来说却可说是最糟的状况。无法利用秦、庞两方的矛盾就意味着失去狼魂之力的狂牙在这场争斗中处于绝对的劣势。】 “应该是这样没错。这些日子以来,王上每日临朝都是一言不发。有人问起只推说身体不适,所有朝政交由秦相处理。翡儿猜想该是有所顾忌吧。” “翡儿,我想进一趟皇宫。有没有办法?”波澜不惊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晦暗。 翡儿的脸色一白,唇齿间沁出的话语微微颤抖:“大人不会想将王上弄出宫来吧?不可能的!” “在我这里没什么是不可能的。”弦玥淡然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他离开属于他的地方。” 翡儿紧紧盯了弦玥半晌,终于开口道:“皇宫的侍卫全都是秦相和庞将军亲自安排的。没有这两人的命令谁也进不去。” “不能想些办法么?”弦玥实在不喜欢在情况不明的时候和他们硬来。 “要说办法也不是没有。”翡儿咬了咬牙,说道:“秦相手下有一个姓关的亲信垂涎我很久了。我若是肯伺候他一次,或许能弄来内宫侍卫的腰牌。” “是么?那太好了。”冰冷的笑意一点点绽开。“想必他手中的腰牌不只一块吧?” 翡儿垂了头,恭顺的回答:“此人负责调派内宫侍卫的班次,也算有些权力。但我若想要腰牌唯有推说为了随时入宫伺候他。所以应该只能要到一块。” “那就多找几个人伺候他。”弦玥转身冷笑道:“穷天,你叫‘药罐子’、‘斧头’和‘恶梦’跟他一块去。跟那几个小子说,随便他们怎么玩但一不能暴露身份,二要摸清内宫侍卫的换班规律,拿回一整队人的腰牌。三要看好了那姓关的家伙,别让翡儿当真吃了亏。”穷天点头答应。翡儿却不由怔愣的抬头。 “大人……”话没出口,便让收到穷天暗示的弦玥生生打断。 “就你我说话这会功夫,你meimei应该已经从秦府别院带出来了。去看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