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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简明看了贺安翼一眼,突然站起身,径直走到了门外的廊道上。 当房门被再次合上时,贺安翼的小心脏立马咚咚咚地狂跳起来,节奏只快不慢,到最后越来越急促,竟撞得他胸腔生疼。 他闭了闭眼睛,能感觉到眼角有温热的液体爬过脸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水痕,带着些微的痒意。 “哥哥你别哭啊。”那少年表情慌乱地走过来坐到了贺安翼身边,抽了一张纸巾小心地帮他擦拭着眼泪。 “唉——” 坐在他们对面的儒雅男人长长叹了口气,到嘴边的安慰话一直在口中溜着圈儿的转,始终都没找到几乎说出口。 门这时候再次被打开,简明将手机重新放进了衣兜里,神情温柔地走过来将贺安翼搂在怀里吻了又吻。 “颜路马上就过来。”他轻声说着,嘴角微微翘起,看得出来刚刚那通电话让青年的心情瞬间变好了很多。 儒雅男人很知趣地站了起来,“那我们先走了,朋友已经在催我过去了。” 简明抬头朝他道了声谢。 “我也没帮上什么实质性的忙。”儒雅男人摆摆手笑了笑,拉着自家小孩的手就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包厢里顿时变得异常安静,贺安翼靠在简明怀里默默流眼泪,身体就没停止颤抖过。 简明心疼地不住拍抚着他的背,“我之前就说过不会强迫你,现在只是想搞清楚你害怕的原因而已。” 贺安翼吸了吸鼻子,眼眶红红的将烫热的泪水憋了回去,只是身体还是控制不住地在颤抖。 “乖。”青年将他搂得更紧了一些 。 贺安翼目前的感觉就跟等死差不多,哪怕简明的话说得再好听也不能让他一直悬着的心放下一点。 ‘心疼古代那些太监,小小年纪就要忍受这种煎熬。’贺安翼突然没头没尾地感叹了一句。 现在他就觉得心脏像是被人拿手用力攥住了一样,紧张到发疼,贺安翼必须说点什么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这样才会变得好受些。 绿豆豆也跟着附和道,‘是啊,等在净身房外的那会儿应该就跟安翼翼你现在的心情差不多了吧。’ 贺安翼静默了几秒,突然抖着嗓子说道,‘豆豆哥,我,我突然不想搅基了,我害怕,真的怕。’ ‘安翼……’绿豆豆担忧地往前蹦了蹦,‘现在只能赌一赌简明的人品了,希望他能说话算话,真的只是找原因不碰你。’ 包厢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皮鞋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渐渐清晰入耳。 贺安翼就跟听到魔鬼的脚步声一样,迅速地钻进了简明怀里,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简画师,没想到真的是你。”年轻的男声带着一丝烟嗓的沙哑,听起来竟别有一番韵味。 简明朝他点了点头,直奔主题地说道,“情况就是我在电话里说得那样,颜先生如果能治好他,别说一幅了,想要几幅我都可以画。” “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爽快人。”颜路笑了笑,径直走到了贺安翼的另一边坐下。 男人察觉到身侧的沙发突然凹下去了一块,顿时就跟受惊了的兔子一样蹦起来,迅速跑到了简明的另一边坐下,委屈吧唧地把脸埋到了他肩膀上。 颜路有趣地挑了挑眉毛,抱着胳膊往沙发上一靠,懒洋洋地转过头看向简明,“至少排除了一个可能,他并不抵触跟你贴近。” 简明看着他,“所以到底是什么原因?” 颜路却故作神秘地笑了起来,“这不重要,关键得让他去习惯并且适应正常的性.爱,我这有一样东西,应该会非常适合他。” “什么东西?” “跟我来吧。”颜路又站了起来,紧身的皮衣皮裤将他的身体完美的包裹住,细腰翘臀一览无余,一双腿笔直笔直的,就像两根筷子立在地上一样。 太瘦了,不是他喜欢的类型。贺宝宝偷眼打量了一番,心里悄悄给了个评价。 绿豆豆十分怨念地飘出来,‘某人刚刚还跟我说不想当基佬了。’ 贺安翼连忙作出了一番解释,‘豆豆哥你要知道,想是一回事,实际上的行为又是另一回事,这两者的性质完全不同,虽然有的人思想和行为是一致的,但很不凑巧的是,我恰恰属于另一类人。’ 绿豆豆,‘……’在强行给自己找理由找借口这方面上,它家宿主真的可以天下无敌了,简直不服都不行! “在这等我。”简明蹲下来把他的脚铐在了嵌在地板上的那一排铁环上,才放心地起身跟在颜路后头走了出去。 走廊上。 颜路直接站定了,就连他一直挂在脸上的轻佻笑容也瞬间收敛了起来,“我冒昧地问一句,之前他有遭受过类似性.虐待这样的经历吗?” 简明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为什么这么说。” “他的眼神,反应,还有行为都在告诉我,他害怕一切跟性相关的人和事物。”颜路皱了皱眉,接着道,“我的建议是,短期内,至少一年,你不要真做,可以尝试体表的抚摸、拥抱和言语安抚,以此来缓解他在床上的紧张和抗拒。” 简明的脸色却显得有些不对劲,一双眼睛更是直勾勾地看着他,“你的判断,出错的几率有多大?” “出错?这两个字眼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倒是新鲜的很。”颜路的脸上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他从衣兜里掏出烟盒,一次性倒出了两根,一根递给了简明,一根留给了自己,“记得你答应我的那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