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
然而，他却用力摇头道：“不行，太子妃。” 太子殿下这几个字说的斩钉截铁的，他气不过道：“就为了区区一个老八，就让孤对着老四低声下气的吗？门儿都没有。” 太子殿下联想到舒舒之前说过的四阿哥之事，就明白舒舒这是想给卫贵人迁宫。 卫贵人在惠妃的宫里，八阿哥为了自己的额娘，也必定是会和大阿哥站在同一条线上的。 可是舒舒釜底抽薪，将卫贵人给迁到另一个一宫之主，永和宫德妃的宫里的话，惠妃就和大阿哥就钳制不了卫贵人母子了，也算是让大阿哥失去了一条臂膀。 而德妃为了让太子殿下消气，能够用上她的地方，她自然是会不遗余力的帮忙的。 更何况，这是给她的宫里再添一位阿哥的好事，将来也能够帮衬一下她的十四。 以往德妃不喜欢十四阿哥和八阿哥走得太近，嘴上都是他的八哥，反倒是和他四哥疏远，如今倒是欢喜了起来。 其他时候或许万岁爷有对后宫的考虑，不会同意的，更何况也没有儿子儿媳而干涉他后宫女人的，这是越矩了。 只是，这次为了让太子殿下消气，又不想动大阿哥的话，其他要求万岁爷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不得不，太子夫妇的确是将康熙的心思给摸得很透彻了。 然而，太子殿下心里依旧气不顺。 纵然八阿哥如今在宫中就有美名，可是一个年纪还不大，出身又低的皇子，太子殿下自然不会看重对方。 虽然舒舒心知未来的八阿哥可是让四阿哥头疼不已的八贤王，但是她还真没有拉拢对方的意思，只是想目前分化大阿哥的势力。 至少在前期，八阿哥的确是大阿哥的得力助手，将太子殿下给坑的不惨。 这两个人如今这么一闹，也再难以结合在一起，单独的话都不会对太子殿下造成很大威胁。 后期太子殿下之所以会输的那么惨，还是因为这些阿哥们齐心合力的一起动手。 只是，舒舒想到，前世堪称死对头的四阿哥和八阿哥两个人，被自己这么一弄，好像会联合起来似的，就让舒舒心里感觉怪怪的。 然而，舒舒心知，要让四阿哥和八阿哥两个人联手，除了废太子几乎没有可能。 两个人的性子实在是合不来也是其中一个因素，更何况德妃的宫里还有一个备受宠爱的十四阿哥，三个阿哥一台戏，而这三个阿哥却是绝对不可能拧成一股麻绳的。 太子殿下如此抗拒，倒是并没有出乎舒舒的意料之外。 毕竟太子殿下就是这样的性子，他也没有那么容易被说服。 可是舒舒却是背过身去轻哼了一声，佯怒道：“妾身心知蒲柳之姿，如何比得上四福晋的倾国倾城，殿下必定是对她念念不忘。” 虽然，在舒舒说到四福晋这三个字的时候，还是让她心里感觉怪怪的。 舒舒的话让太子殿下大惊，不自觉的瞪大了眼眸，一脸的不明所以，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太子妃在说什么。 “胡说什么？孤在你眼里就是那等好色之徒吗？”说着太子殿下也生气了起来。 “太子妃难道还要给孤安一个觊觎弟妹的名头吗？孤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吗？” 太子殿下不但说着越来越生气，他还越来越委屈了。 这让舒舒腹诽不已，太子殿下的确好颜色，严格来讲，自己本来也是他的弟妹。 但是舒舒压了下去，转身对太子殿下柔声说道；“不然的话，太子殿下为何对四阿哥一直不消气呢？难道不是因为深恶四阿哥抢走了本应该属于您的美娇娘吗？” 舒舒说着话的时候低头这，仿佛是伤心了一般，然而这却是让太子殿下的心情好了起来。 “孤的太子妃这是醋了吗？”太子殿下对舒舒调笑着说道。 舒舒低头不说话，这却是让太子殿下闷笑出声来了。 他伸手修长白皙 的手指，轻轻将舒舒的脸蛋给挑了起来。 “嗯，怎么孤说的不对吗？” 太子殿下轻笑着凑近了舒舒：“孤闻闻，醋味怎么就这么大呢？孤都要被酸死了。” 太子殿下的脑袋在舒舒的脸颊耳边轻蹭着，这让她都感觉发痒不自在了起来。 舒舒想要躲开，可是太子殿下却是腻歪的更近了。 “你啊，舒儿你担心什么，她怎么可能和你相提并论呢？” 太子殿下温柔的轻抚着舒舒的脸颊，眼眸凑向她柔声道：“在孤的心里，你可比她美多了。” 这算是太子殿下rou麻的情话了，可是舒舒却是平静的抬头看向他。 显然是不怎么相信的。自己和石氏的容貌，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谁更美。 然而，太子殿下却是宠溺的刮了刮舒舒的鼻子道：“怎么，你以为孤那么肤浅，只看女子的容貌吗？” “皮囊和气韵缺一不可。”太子殿下对舒舒认真道。 这让舒舒不由得一怔，然后她相信了太子殿下的话。 然后太子殿下却是更为高兴的捧住了舒舒的脸蛋，俊脸发光道：“舒儿你和孤可真是心有灵犀啊。” 舒舒和太子殿下两个人都这么默契的在砍大阿哥的助力，这让太子殿下实在是感觉到意外之喜。 因而，太子殿下就情不自禁 的捧起舒舒的脸蛋亲吻了起来。 舒舒：“……”这好像适应了之后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才怪！ 于是，在隔了不久之后的朝堂之上，纳兰家的二小子容德就被状告在家兄忌日流连青楼。 这让康熙狠狠的训斥了他一番，将他给撤职了，就连明珠都被康熙训斥教子无方。 明珠心知这是万岁爷要给太子殿下出气，他只能够受着，这已经算是不错的结果了。 只可惜大阿哥，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看着自己的老对头明珠吃瘪，这让索额图十分的得意。 只是，太子殿下这前脚才气顺了点儿，后脚就被自己的叔姥爷给气得不轻。 这让太子殿下不由得索额图的确是已经老了，明珠下去了之后，他居然就抖起来，他这是生怕皇阿玛不打压他吗？ 因而太子殿下少不得去亲自跑一趟索相府上了，这毕竟是自己的母族。 索额图对太子殿下的到来自然是十二万分个欢迎的，连忙亲自出来迎接。 他要给太子殿下见礼的时候，就被他给阻止了。 “叔姥爷免礼，陪孤进去说说话吧。”太子殿下对索额图说道。 事实上，太子殿下和康熙父子挺像的，都是生母早逝，所以将一腔感情都寄予在了母族身上。 康熙对佟家的厚爱造成了如今的佟半朝，而太子殿下却是对索额图这个叔姥爷倚重信赖不已，让康熙心里都不由得有些微微吃味。 康熙事实上并不愿意看见索额图和太子殿下走得太近，太子所倚重信任的应该是他这个皇父才是。 只是，太子殿下在外和朝廷上不能没有自己的耳目，索额图还是有他的作用的。 太子殿下对他的亲厚让索额图的心里十分愉悦，看来太子殿下即使是成亲了，也没有将自己这个叔姥爷给忘之脑后。 索额图正打算着将赫舍里家的女孩给送到太子殿下的身边去，提醒一下他呢。 “殿下，明珠这下子可是栽了，恭喜殿下。” 索额图以为太子殿下此时志得意满，因而笑着恭维他。 然而，太子殿下却是脸色一脸沉重，看着索额图的神情也很严肃。 “叔姥爷，是真的认为明珠倒下了，孤和你就没有心腹大患了吗？” 太子殿下的话让索额图微微有些不解，因而他犹疑道：“殿下是说大阿哥，可是陛下万万不会想要见到你们兄弟相残的，只能委屈殿下先忍耐一下了。” 索额图对太子殿下安慰道，毕竟是能够做到这样的位置几十年，还和明珠抗衡了那么久的人，对康熙的心思他还是能够把握的准的。 然而，太子殿下却是唇角微微勾起来道：“相爷既然心里清楚，难道就不清楚皇阿玛最善平衡之道吗？” 太子殿下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让索额图心里一凛，毕竟太子殿下唤的是索相而不是叔姥爷。 索额图的确是老了，不如年轻时机警了，也被这些年太子殿下的地位和荣宠给蒙蔽了心神。 只是，索额图应有的判断力还是有的，太子殿下这么一说，他便想清楚了，转而就是一头的冷汗。 是了，万岁爷怎么可能会容忍朝中成为了他的一言堂呢？根本就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结党营私的。 这可是犯了他的大忌讳了，索额图的确是得意忘形了，多亏有太子殿下提醒。 见索额图已经明白过来了，太子殿下不由得心头微微松了一口气。 要是索额图老糊涂了的话，还真是会给他带来不少的麻烦。 因而太子殿下对索额图沉声警告道：“叔姥爷，孤敬重您，但是希望您时刻记得，孤是太子，不是天子。” 第46章 震慑 太子殿下的话让索额图心神一颤，身体一抖。 他想说这位子迟早都会是太子殿下的，依着皇帝对他的宠爱，宁可委屈自己也不会让他不好，殿下大不可如此战战兢兢的。 然而，太子殿下像是看出来了索额图的所想，他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以前又何尝想的不是和索额图一样呢？或者应该说，整个太子党都是这样想的。 他们和他从来不会怀疑自己是下任继承人这件事情，说句大不敬的，依着从前皇帝的寿命来看，他们都以为太子殿下不用等待多久了。 可是太子殿下和他们都万万没想到，康熙的寿命如此之长，不仅让他在太子的位置上待了四十年，而且还最终废了他。 可是，前阵子太子殿下刚被舒舒和太皇太后给点醒，醍醐灌顶一般，让他透心凉。 “孤是皇太子，可是古往今来，从太子一位上成功登上那个位置的人有多少？”太子殿下对索额图沉声说道。 他话让索额图的身子猛然一颤，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眸看着他。 索额图心里一个机灵，想到过去自己所作所为，他就忍不住浑身都冒出了冷汗来。 “殿下，臣，臣，”索额图对太子殿下唇瓣颤抖着，可是却怎么样都说不出口话来。 见到索额图头上的斑斑白发，太子殿下心里一软。 索额图到底是老了，太子殿下也说不出什么苛责他的话来。 而且，太子殿下想到了过去索额图对自己的种种好来，他的确是一心为了他。 “好了，孤知道你对孤的一片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