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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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揉着头,只觉多日来的疲惫都一扫而光,扶着椅子起来见着那饭菜才觉得肚子里面一阵空荡荡。 “好香。” “你做的?”还记得江南时就是她做饭,那段时间他都长胖了不少。 宋西楼红着脸不说话,只给他夹菜,胤禛也是真的饿了便没有再逗她,坐下好好的吃了一顿,才觉得这的饭菜就连简单的炒青菜都及符合他的胃口。 “你这饭菜这么好吃,让我都不想走了。”话音刚落,正在给他递茶的宋西楼手都顿住了,他一抬头就见宋西楼眼里一闪而过的伤感。 他这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忙拿下她手上的茶杯,握住她的手。 “那你就别走。”可他的话还没说出,就见对面小姑娘默默把脸羞的通红,那双大大的眼睛里面都是期待。 她在说:“那你别走。” 上次生病念叨的也是:“我想你。” 胤禛喉咙滚了滚,声音突的有些哑,烛火下那张红艳艳的嘴唇格外的撩人。 艰难的别开眼,扯了个话题:“前段时间江正齐上吊了,他是你们江南的知府你应该是听过的。” 宋西楼低下头,掩藏住眼里的失望,点着头:“听说过,前段时间还听人说他来了京城,在莺歌院呆了好几天呢。” 扭过头,疑惑的问:“莺歌院是什么地方。” 樱桃小嘴红嘟嘟的,眼睛满是疑惑,再问,莺歌院是什么地方。 “你说江正齐去过莺歌院?”胤禛的眉头打着皱,暗地里却在思索着。 一直都查不到江正齐后面的人,莫非他们是在莺歌院见的面? 这个念头在脑子里面飞速的转动着,可却是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若是把背后的人找到的话,这件事也算是个水落石出了。 “就是去玲珑阁那次,大堂的人还在讨论呢。”宋西楼的声音漫不经心,淡淡的却砸往胤禛的心里。 “天色不早,我回去了。”胤禛再也坐不住,他现在急需回去查查江正齐背后与谁去见面。 踏着月色冲冲忙忙的走了。 只是在他走后,宋西楼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条出来,看了几眼之后走到烛火下引燃火光给烧了。 纸上写的是:“江正齐是被人杀害的。” 要不是他那张亲笔血书,相信没人觉得他是自杀,一个贪生怕死又视财如命的人怎么会上吊? 宋西楼早早的就让冬柳盯着九阿哥的后院,可九皇子大概是不太喜欢女人,据说从来没在那个女人的房里留过宿。 宋西楼自觉在他那里查不到什么,叫冬柳去了江正齐那里查,废了好大的力才找到一个江府老人,说了许多江府的腌脏事。 江正齐年轻的时候有位真爱,是位下属送来的扬州瘦马,长的十分美貌动人,他喜爱非常一时的动了真心。 哪知那个瘦马却背地里与江府的管家私通,还怀了身孕,八个月大被江正齐发现两人的事,管家被乱棍打死,烂rou被扔出去喂了狗。 那瘦马大概对管家也是真爱,气急攻心动了胎气,生下孩子后也跟着走了。 “那这关九阿哥什么事呢?”冬芽捧着茶杯,嘴里还咬着糖,说话含糊不清。 “那……就要看我们九阿哥是什么意思了。”宋西楼一笑,回过头却没接到手边的茶,伸手进去在冬芽的袖子里面翻了翻,直到翻出一包糖出来。 冬芽手里举着杯子,不能反抗,只有委屈的看着小姐把她最喜欢的桂花糖给翻出来吃掉了。 宋西楼嘴里吃的鼓了起来,直感叹:“真甜啊。” 她都快忘记甜是怎么样的一种味道了。 看着窗外她叹息:“只希望胤禛早点把九阿哥揪出来。” 却又有个疑惑:“这九阿哥放着家里那么多的美妾难道就没一个动心的。” 冬芽满不在乎:“怕不是个断袖?” *** 远处,却有个西厢的屋子,一男子坐在椅子上,懒洋洋的转动着手中的戒指。 他下面跪着一个女人,仔细一看那个身材像是个女孩,穿着粉白相间的斗篷,大大的帽子遮住了眉眼。 虽见不着面貌,但看那样子像是再哭。 男子扫了一眼跪在脚下的人,眼神轻蔑像是在看一团垃圾。穿着黑色长靴的脚伸了出来,脚尖钩住跪着人的下巴。 “这段时间不来,我看你胆子是长肥了。” 跪着的女孩抖着身体,一句话都不敢说,脸贴在他的鞋面上默默的流满了眼泪。 男子像是嫌脏,眉毛皱了皱,之后脚伸的更加高了些,直到看见那张哭着的脸。 “还是说,你以为你日后会成为贵人?” 嗤笑了一大声:“是吗?皇贵妃?” 跪着的女子脸色瞬间煞白。 第21章 纳妾 江正齐生前过的张扬,捞金捞的无人不知他的名号,但是当时他打的是太子的名声,现如今仔细一查才知道里面有多少苗头。 每年的分红进的大都是九阿哥府,不知不觉中那双手伸的也太长了些。 探子倒是打听到了江正齐确实是与九阿哥在一起过,但是谈话的内容却无人知道,之后的线索也便断了。 可还没等他去找九阿哥,十四阿哥就来了,整张脸都掩饰不住他的心虚,支支吾吾的开口。 “四哥,你不要查了,这件事情江正齐死后就当结束了吧,”见胤禛挑眉,他急慌慌的又继续。 “四哥,你信我,多查对你没什么好处,还是就此放手吧。” “我是你弟弟,断然不会害你的。”十四阿哥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说过这话的,今个倒是为了劝他放手,亲情牌都打出来了。 胤禛却是笑非笑,“哦?”了一声。 十四阿哥见他这样,还以为是同意了,嘴角还没弯起来就见他四哥大手往桌子上一拍,“你可是当江南上万百姓的命不是命?” 十四阿哥脸色一阵惨败,慌乱中打翻了桌子上的茶杯。 喃喃开口:“你……你怎么知道?” 胤禛闭上眼睛,好久才睁开。屋子里面一片的寂静,之后就在十四阿哥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才听见他道: “江南那一晚,你突然的消失,其实就是因为看见了老九吧。” 大水,堤坝,灾民,粮价还有突如其来剑指太子的江正齐,其实都是一场局。 只不过,这局布的太大,若是一翻出来,朝廷上下都将震撼,后果将是人无法预料的。 胤禛摸了摸手中的珠子,来回的转动了几圈。十四阿哥头顶着他淡淡的目光,楞是不敢抬头。 八哥九哥让他过来,就是为了叫他抑制四哥,他懂,就算不顾及他,四哥也会顾忌额娘。 胤禛在心里微微叹息,以前只是知道老八喜欢背地里放冷刀子,没想到最狠毒的居然是老九。 九阿哥胤禟那张脸在他眼前晃了晃,胤禛停下转珠子的手,示意十四阿哥出去。 “叫老九以后小心点,下次再这样就别怪我心狠。” 背后突然的传出这句话,十四阿哥抬起的脚顿了顿,知道四哥这是不会说出去的意思了,半张开嘴可又不知说什么,叹口气后还是走了。 在他走后,胤禛背后的屏风那走出一个人来,风流俊朗手里还摇着个纸扇子,只是脸上的表情确实不满。 “四哥,你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他实在是不爽,八哥他们那一群人整天拿眼睛盯着他们,可现在他们明目张胆的搞了这么大一件事,就这么的放过他们了? “四哥——” 见他不说话,十三阿哥着急了,手里摇着的扇子都要飞出去。 “十三弟,我不就算不顾及他,也得顾及我额娘。”揉揉发胀的脑子,胤禛无奈的叹气。 他本就没有母家的支持,乌雅氏往上了数也就是包衣奴才,再加上德妃不待见在宫里走的可谓是举步艰难,实在是不敢这个时候出任何的差错。 十三阿哥张张嘴还想说话,胤禛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出来,塞到十三阿哥的手里。 只看了两行,十三阿哥就闭了嘴,连声问:“三哥,这上面说的是真的?” 从来不知道江正齐确实是与太子有关系,十几年前他那位真爱与管家走后留下个女娃,江正齐本是当畜牲养的,可没想到养着养着那女娃越来越像那位瘦马。 江正齐于是就产生了邪念,想就这样把人当作那位瘦马,反正又不是他的种。 再说了,就算是他的亲生的只要他喜欢又有什么关系。 可谁也想不到,快要到嘴的rou就这样飞了,那位瘦马最后突然就成为了太子的女人。 “哎——”十三阿哥无奈的坐在椅上,样子有些失落,手里拿着的纸也掉在了地上。 胤禛上前捡起那张纸,走到烛火下烧掉了。 “四哥,没想到这件事还与太子的后院有关。”这个时候十三阿哥倒是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了,唇角勉强的很。 “没事,这次不行……”胤禛躺在椅子上,闭上眼睛:“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 宋西楼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九阿哥的任何消息。 江正齐的事还是以一种风平浪静的气氛下,平稳的结束了,没有起任何的波浪。 宋西楼在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只是意外了一下,随后就笑了。 “也是,毕竟是阿哥,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扳倒呢。” 上辈子她并没有听说过这个九阿哥,只知道他与十阿哥十四阿哥一直跟在八爷的身后,除了那股子经商头脑,旁的倒是没甚出彩的。 若不是他因为设计害了赵文轩一家,宋西楼段是注意不到他的。 可是这辈子好像与记忆中有了些许的不同,宋西楼手里拿着剪刀一时没注意差点的剪到手。 “小心一点,在想什么这么出神?”这时,突然冲出来一个人,一把的拿开她手上的剪刀,握住她的手。 “你……你怎么来了?”宋西楼面前的是黑沉着脸的胤禛,看着她的手浑身散发着冷气。 “小四嫂这是看四哥看傻了。”突如其来的调笑,宋西楼转过头就看见一男子拿着折扇笑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