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沈音禾看不过眼,拽了拽他的衣服,低声喝道:“梁迟,你闹够了没有?” “没有。” “以少欺多你觉得很自豪吗?”他骄傲的头颅都要仰到天上去了。 “自豪。” 他呀,很擅长欺负人。 沈音禾都快没办法跟他交流,“你到底想干什么?” “吻戏不能拍,你长点心,嘴巴让猪亲了你也会变成猪的。”梁迟还不忘骂一通赵先。 “这是我的工作。” 梁迟的眼神往导演身上一扫,问:“导演,这段删了可以吗?” 他问的多客气,可导演这种老油条一听就知道他的回答只有一个,那就不能拍。 其实,就删了这一段对总体剧情改动不大,尚且能够接受。 导演点点头,“删删删。” “这多好,我们走清纯路线。” 赵先忽然泼冷水,“没了吻戏,还有床戏,你删的完吗?” 这死小孩是在挑衅他??? 梁迟来了兴致,正眼打量他,然后十分霸道的说:“可以,你们拍床戏的时候,我就爬上你们的床,睡在你们中间。” 弄不死哦。 沈音禾知道自己不该笑,可她忍不住了,掐了梁迟掐嫩滑滑的脸颊,“你可真幼稚。” 梁迟这么一搅和,沈音禾的荧幕初吻还是没能贡献出去。 拍戏是件很辛苦的事情,沈音禾从天亮拍到天快黑,才把今天的几场戏完美的过掉。 收工的时候,梁迟躺在摇椅上睡着了,他身上盖着她的羽绒服,只有小小的脸露在外面。 睫毛长长,鼻梁精巧,皮肤像是能掐出水了。 虽然这个比喻不太恰当,但沈音禾还是想说,他有点像常年被藏在房间里不让外人看的大小姐。 娇纵心软。 沈音禾蹲在他面前,悄悄地看了他很久很久,天完全黑了下去,她才依依不舍的戳了戳他,“醒醒,回家了。” 梁迟翻身,“我困。” “天黑了,剧组的人都散了,你再不走就得一个人留在这里了。” “不是还有你吗?” 沈音禾说:“我才不会留下来陪你。” 梁迟被她念叨的睡不着,睁开眼,打了个哈欠,“我还是困。” “你回家睡吧。” “你不回去吗?” “不回。” 梁迟有些气不过,他眼巴巴的跑过来看她,怎么感觉她也没有很稀罕? “不回就不回,我又不求你回去。” 剧组拍摄地离梁家真的不算远,开车四十分钟,他就弄不明白这一个多月她宁愿住剧组也不愿意回梁家是图什么? 沈音禾腿站直,“我走了,再见。” 梁迟满脸丧气,这个人架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他这双不争气的腿跟在她身后,月光拉长两人的倒影,空气安静的仿佛能听见针落的声音。 “喂,沈音禾,你真的不要跟我回家吗?我只给你一次重新回答的机会。” 她头都未转,“不回,住剧组可以节省时间。” 梁迟顿了顿,“恩,这个回答有违禁词,不算,你重答。” “我不回。” “回答无效,再重答。” 沈音禾转过身,“为什么想让我回家?” “梁叙养的那条狗想你了。”梁迟一本正经道。 “……” 梁迟的回答还真是让她想笑又笑不出来,她就不能指望他能说什么好话。 “我知道了,但我是真的忙,拍完戏我就回去。” 听这口气,她应该不是故意不回的,那就好,那就好。 “我饿了。”牛头不对马嘴,他的话题又跑偏了。 沈音禾沉吟片刻,随即道:“我带你下馆子去。” 两个人去了巷子深处的一家很隐蔽的小饭店,名气不大,做的饭菜很合沈音禾的胃口。 小饭店开了有些年头,设施环境都比较老旧,墙壁发黄,塑料板凳看上去也不太干净。 梁迟用纸巾在板凳上擦了好几遍才肯坐下,“我不想吃了,太脏了,你就不能带我去个好点的餐厅吗?抠不死你。” 沈音禾递给他筷子,“真的很好吃,不然我不会带你来。” “再好吃我也不会碰。” 等饭菜上桌,梁迟就把自己说过的话忘到天边,盘子里食物被他席卷而空,吃的比狗还干净。 沈音禾没吃多少,她说,“梁迟,你今天吃醋了。” 在片场人多,她忍着没有揭穿。 梁迟抬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吃醋了?”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他冲上来拆散她和赵先的样子,活像前来捉jian的丈夫,义愤填膺,怒意满满。 梁迟这会脸皮又薄了,咬死了不肯承认,“我就见不得别人亲嘴,看的我眼睛疼。” “那你自己呢?和人亲嘴怎么办?嘴巴会疼死吧。”沈音禾故意讽刺他。 梁迟灵机一动,“你过来,我小声的在你耳边偷偷告诉你。” 沈音禾将信将疑的把脸凑上去。 梁迟用两根手指掐住她的下巴,咬上她莹润的唇瓣,“这个问题,我得亲自实践才能回答你。” 这是真的亲嘴,连啃带咬,连舔带伸舌头。 过了一会儿他松开她,明明意犹未尽,还非要表现的矫揉做作,他贱贱地道:“呀,疼死了,下次不亲了。” 作者有话要说: 梁贱贱:是我,我自己骂自己是狗。 沈音禾:不要忘了你现在说的每个字。 第二十五章 沈音禾居然觉得他这种贱兮兮的样子有点萌,想到梁家养的那条哈士奇, 属性和梁迟有些像, 讨好人的时候特别乖, 不搭理你的时候扭头就跑。 沈音禾笑着对他说:“梁迟, 记住你说的话,不要后悔。” 梁迟逆反心理严重, 威胁和或者是对他放狠话都是没有多大作用的, 反而能激起他的斗志, 他说:“我从来不说让自己后悔的话。” 沈音禾不想和他硬杠,她点点头,“那就好。” 饭店打烊, 两个人分道扬镳。 梁迟把她送到剧组安排的酒店后,心里那种失落的感觉又来了,酥酥麻麻。 月光如霜, 他静静地站在原地, 生出些许孤单感来,浑身都空落落的难受, 上了车, 他对刘周沫吩咐, “回家吧。” 刘周沫从梁迟出事那年就跟在他身边了, 他对梁迟还是属于比较了解的那种, 但这次也看不出来他心情几何,沉郁的眉宇,寂寥的氛围。 梁迟靠着椅背, 一只手遮在眼睛上,他忽然说:“刘周沫,我的初吻没了。” “先生,恭喜你。” “你猜我的初吻给了谁。” 这根本就用不着猜测,肯定是给了沈音禾,为什么要问他这种问题?保镖助理也不好当! “猜不到。” 梁迟闭着眼睛,上身晃晃,他说:“就知道你猜不到,那我告诉你好了。” “我的初吻居然给了沈音禾,还是我主动亲她的,我肯定是刚才酒喝多了。” 事实上,梁迟方才滴酒未沾。 “先生,您这是喜欢上她了。”刘周沫好心的说。 梁迟久久未言,好半天过去之后,才听见他沉闷的声音,“我知道。” 到现在已经不用别人来提醒他了,他已经发觉自己无形之中对沈音禾起的心思。 可是,真的好不甘心,怎么是她啊? 梁迟还是想替自己辩解,“不多,就一点点的喜欢,说不定明天就不喜欢了。” 汽车被堵在车道上,刘周沫紧急刹车,看着前方的路对梁迟道:“先生,前面好像出了事故,可能要堵一会儿了。” “哦。”梁迟拿开挡在眼睛上的手,伸头往前看了看,原来是发生了人质劫持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