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
东方家主恍惚了一会儿,说道:“阁下也是三泉峰的人?” 斐鉴道:“家主您觉得呢?” 东方家主明显觉得就是啊! 他道:“既然如此,便是犬子无福了。两位是我东方家的上宾,先前若是招待不周,有所冒犯,还请两位贵客勿怪。” 斐鉴“唔”了一声,点头道:“自然没什么好怪的。东方家主客气,全当我们是普通昆仑弟子就好。不必过多费心。” 东方家主连忙道:“这怎么可以!” 我道:“家主,这世上知道扶桑之名的人不多,知道我同斐鉴的就更加没什么了。我二人不过是籍籍无名的小辈罢了,并不值得您另眼相待。” 东方家主叹了一口气,说道:“二位的意思,我明白了。只是若当真如此,倘或叫人冲撞总是不好。我这个儿子虽然无用,但在这上面还有些本事。只盼姑娘不要嫌弃啊!” 我:“……”我可以拒绝吗? 于是,我委婉的说:“这样……不大好吧?东方少主的名声,不能毁在我手上。” 东方淇有些兴奋的说:“无妨无妨,这事儿若是换成谁,我都是不肯的,唯独对阿瑰你……啊,不,林姑娘你,我感到非常荣幸!” 我偏过头去,别人都以为我是不好意思,其实我只是翻了个白眼。 东方家主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他想要给我和斐鉴额外开小灶,多照顾照顾,好在扶桑那里刷刷好感,但是又不能明着来,叫人看出他的偏心眼,所以就只好制造绯闻。恰好他家儿子对我有意思,那就正好制造一点我们俩的绯闻,越大越好,这样他照顾我和斐鉴也就可以更加直接一点,不怕被人看出些什么来。 这听上去可真是个好计策。 然而,谁来干谁苦逼。 东方家主这是还不死心,可着劲儿的给我和东方淇制造机会,偏偏话说道这个份上,还不好回绝。 若是就这样回绝,未免太不识好歹,不近人情。 总之在我再一次推拒无效之后,斐鉴都懒得推了,一口给我答应了下来,不过条件是先和东方家的两个宝货说明白,我不会对东方淇有什么回应,至少表面上不能有回应。 原因嘛…… 说好的高冷呢!说好的女神呢!人设当然不能崩啊! 我一脸不爽的和斐鉴跟着侍从去了东方家主专门为我们安排的院子,到了门口,我抬头一看,发现这院子的名字居然还很风雅,叫做“鹤鸣九皋”。 斐鉴叹息的道:“不容易,不容易,说实话,我觉得咱们两个还担不上这鹤鸣九皋四个字。” 我无语的道:“我觉得吧,他这四个字指得是扶桑,咱两大概只是占了占光。” 所谓“鹤鸣九皋”,取自于诗经的小雅《鹤鸣》一篇,其中有道: “鹤鸣于九皋,声闻于野。” 这一句话是以鹤来比喻隐士,意思是鹤虽然隐于潮湿阴暗的地方,但是它高远的声音依旧能够闻于四野,表现了隐忍高雅的品德。 不论怎么算,我和斐鉴都是达不到这种地步的,唯一能够得上的,大约就是在东方家主心中被半神化的扶桑了。 可见,这东方家主和雨如晦一样,也是一个扶桑脑残粉,只不过这东方家主粉的比较明显,雨如晦就想必闷sao的多。 我感慨的看着门匾上那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问斐鉴道:“扶桑这是都干了什么,让这些人一个两个全部对他奉若神明?” 想到扶桑平时那不靠谱的样子,我实在是把他和外界流传的那些光辉形象联系不到一起去,怎么联系怎么想笑…… 斐鉴道:“你会这样想,大概是因为你和他太熟了?” 我:“……”所以说还是距离产生美吗? 斐鉴安慰我道:“其实这只是其中一点。最重要的大概是他对你完全没有架子,甚至是有点讨好的,这一点,在别人那里,或者说任何人那里,都从来不曾出现。对于别人,他一直都很高傲,是一直与生俱来,骨子里面的高傲。”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新晚了……大概是被最近掉收打击到了,汗…… 我一天掉十来个啊! 太可怕了…… 明天不知道会不会晚,基友约我出去吃火锅~~ ☆、第142章 消除记忆 斐鉴说,扶桑是一个非常骄傲的人, 与生俱来, 带在骨子里的那一种。 但是,我和他认识那么久, 我见识过他的没脸没皮,钦佩过他的学识渊博, 享受着他无微不至的照顾, 却完全没有察觉出他是一个极为骄傲的人。 我从来觉得他很平易近人,还很喜欢捉弄人。 总之, 这是一个很好相处,很好亲近, 并非高高在上的人。 然而,现在斐鉴却告诉我, 他很高傲, 之所以独居三泉峰,是因为他骄傲的对他人不屑一顾。 这话倘若不是斐鉴说的,我一定认为那个人在开玩笑。 斐鉴道:“是不是感觉非常诧异, 非常颠覆。” 我默默地道:“何止如此。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人。” 之所以会发生这种情况, 无外乎一种原因, 那就是我太不关心他了。因为没有好好关心过,所以也就不会去在意他骨子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性格。 口口声声说喜欢一个人, 喜欢到到头来连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我应该感到羞愧。 “其实你不用那么沉重。”斐鉴状似无辜的耸了耸肩,说道:“这不是你的错。他把你捧在手心里面, 就是希望你可以简单一点,再简单一点。要知道,真心喜欢一个人,一定不希望那个人知道他不好的那一面。所以,你应该感到高兴,因为他知道了他在你心目中的形象之后,就说明他把你保护的很成功,他会很开心。” 我苦笑两声,道:“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不知道你的意思是我很蠢。” 斐鉴缓缓摇了摇头,说:“这个世界上,蠢得人很多很多。不止你一个,我也是,别人也是。既然都是愚人,又何必在意自己究竟干过多少蠢事?只要记住,以后别再干了就好。” 我呼了一口气,低下头轻声道:“真想见见他。” 斐鉴说:“若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给了你灵石。” 意思就是,其实我随时都能见到扶桑。 我摇摇头,说:“你不明白。” 一块石头,并不能代表什么。不过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视频通话器罢了。终究也不是真人。 这就是为什么那块石头被我刻意遗忘,弃在角落的原因。 如果他想要见我,为什么不在另一头喊我?他有那么多的秘密,许多都是我所不能知道的,我如果真的想到了就喊他,时间短了是情趣,时间长了就会反感烦躁。 所谓距离产生美,其实一定程度上也没有错。只不过更多时候,产生的是隔阂罢了。 斐鉴摆摆手,说:“这点事情,本身也只有自己明白。同样的事情,当事的两个心里,都指不定是另外一种想法。” 我赞同道:“在理。” 斐鉴道:“不提这个了,听说,扶桑之前给你做了个傀儡?” 我一想到这事儿,就觉得无语,说道:“是呀,只不过傀儡的那一根锁,不在我手里,在他的手里。” 也就是说,夏照临真正的主人还是扶桑,他严格意义上只可以听从扶桑的命令,我不过是一个附带的。我说的话他自然不是不听,只是若是和扶桑的命令发生冲突,那么自然是听扶桑的。 “比如说,我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到了晚上也可以把他召过来,但是他的行动并不自由,因为扶桑给他的命令是,看着孟寒凌。” 斐鉴道:“所以他便寸步不离?” 我点头:“寸步不离。” 斐鉴叹息道:“真可惜。原本我还想着,他害过你伯父,以前他一团神魂也就算了,现在可算能叫我报个仇了,不成想,居然还是扶桑的东西,那可真是打不得。虽说打坏了,他也未必在意,但是俗话不是说,打狗还要看主人。既然他要看着孟寒凌,那么自然有用意,我还是悠着点儿的好。” 我道:“原来你也知道你平时太放肆了?” 斐鉴道:“哦?是吗,我并没有察觉啊!还有,我对着你放肆过吗?饭可以乱吃,话可别乱说,我这辈子,也就对一个人放肆了。” 我无语道:“酸的我牙都要倒了。” 斐鉴有些惋惜的说:“真的吗?效果那么好,就说明我说的很成功啊!可惜,他没听见,要不然,一定很感动。” 我有点好笑,说:“在你眼里,他就是这么庸俗的喜欢听情话吗?” 斐鉴反问道:“情话谁不爱听吗?虽然酸,但是还不是每一个人都听得很开心?你要是听见了,你开不开心?” 坦诚的说,人就是贱啊,不管真假,只要说的是好话,听了总会开心的,于是,我便说道:“开心。” 斐鉴两手一摊道:“这不就好了。” “但是……”我想了想,说,“我觉得吧,他大概不是特别喜欢这样rou麻的。毕竟追汉子和追妹子是两个概念啊!” 斐鉴道:“你又不是他,你怎么就觉得他一定不喜欢呢?也许只是他不表现出来,内心还是受用的呢?” 我:“……好的吧。” 虽然我是真没看出来,林贤有斐鉴所描述的那么闷sao…… 入夜,我将夏照临招来,对他道:“你meimei也来了这儿,就在孟寒凌那里,你知道了么?” 夏照临的脸上露出一些茫然,说道:“meimei?我有meimei么?” 我奇怪道:“你怎么没有meimei,你meimei不就是夏其音么?难不成你记不得了?” 夏照临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道:“确实记不得了。” 我有些诧异,转头看了斐鉴一眼,斐鉴笑了笑,对夏照临道:“没事,是阿瑰记差了人。这丫头记性忒差,总是记混。你不必在意,只说一说孟寒凌的情况吧!” 夏照临果然不在意,点了点头便开始说起了他这些天的成果,他当真是孟寒凌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里,跟的很紧,还真被他跟出不少秘密。 比如说,孟寒凌每过一段时间,就会趁着夜晚潜离,一开始只是屠杀吞噬野兽和魔兽的血rou,到后来直接开始袭击落单的行人或者修士,不过他似乎还有一些底线,小孩子从来都不杀,见到女人一般也会另外选择目标。 斐鉴听得怒意熊熊,拍案道:“哼!这般杀人吞噬血rou,与禽兽无异,何来底线之说?” 我道:“按理来说,孟寒凌是男人,男人阳气重,阴阳调和,他吞噬女人对修为更有助益。可见他现在还没有丧失理智,只是在修炼而已。但是照这样子下去,他必然会有压制不住的那一天。这种害人的法术,正是当时钦君用的吧?” 斐鉴当时跟在林贤身边,而林贤一直都在调查这件事情,可以说,斐鉴同样也是很了解的。 他点头道:“的确。只不过,钦君已经不满足于这样少量的吞噬。他每过两三日都必须吞噬一个有灵力的人,否则就很难满足。不然,也就不会突然有这么多人无故失踪。” 我咬牙道:“看来雨如晦没猜错,寄居孟寒凌身体的,果然是钦君这个老变态。” 斐鉴对夏照临道:“你回去可给我盯紧了,孟寒凌今日带了个女子回去,只怕要有事,不管他们想要做什么,你只管一五一十报给我们就是。” 夏照临点头答应,随后便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 我看着那重新合上的门,道:“他这是不记得了么?” 斐鉴点点头,说:“作为一个傀儡,本来也不应该有自己的感情。他对meimei执念太重,扶桑会这样做,亦是情理之中。” 我道:“担心他一见夏其音就控制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