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节
“真的没事！”陆离肯定回道。 “去换身衣服，和我去一起去参加寿宴。”林渊沉声道，自从上次魏平过来，他犹豫了很久才给老师打了电话，两人聊了很多，最后老师说听说他收了一个学生，希望见一见他。 “原来这就是老师你昨天问我今天有没有空的原因吗？”陆离嘴角抽搐，瞬间想到昨天林渊扭扭捏捏打电话过来扯东扯西的话，顿时为之仰倒。 “可是我没有准备礼物啊！”陆离有点头痛。 “我已经准备好了。”林渊说，他不打招呼就让快乐和他一起去老师的寿宴怎么会不做准备，起码寿礼就得备好两份才行，总不能让陆离出这份寿礼吧。 陆离闻言这才放下心来，不过等他注意到林渊两手提着的东西的时候，心又提了起来。 “老师，你准备的礼物是什么？”陆离提心吊胆问道。 “我准备了一副寿联，还有一份五香斋的如意糕，老师一向喜欢这个。”林渊道。 “等下，老师，我有个问题啊，你以前是不是特别受你老师的宠爱啊？”听到林渊的礼物是什么，陆离瞠目结舌的看着林渊，这要不是非常受宠怎么会在整寿上送这种外人看起来非常廉价的礼物呢。 “可是当年老师六十大寿的时候我就是带着这些东西去的，老师很高兴，其他人也没说什么的。” 陆离嘴角抽搐，往前推十年，老师你是万众瞩目，前途远大的数学家，送这份礼人家当然不会说什么，只会当是你心思纯良，礼轻情意重，可是你现在的情况送这份礼物只会被人认为是穷酸小气。 不过如果老师的老师不介意的话，好像也没什么，毕竟就老师这个样子不熟悉的人的话好像并不能影响他。 “我好像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季秋打着哈欠从寝室出来，目光迅速锁定在林渊手上的点心盒子上，“这是五香斋的如意糕。” “不是说点心不能外带的吗？”季秋诧异，要知道五香斋的点心在京都是出了名的好吃，可是和它好吃一起出名的是店里奇葩的规矩。 点心不让外带，想吃只能去店里吃。 这也就算了，点心还限量，每天只卖一百份，先到先得。 这要是开店时间固定的话，只要坚持早起排队也能吃到，可是五香斋开店时间非常的不固定，有时候它是正常时间开店，可有时候它是凌晨开门，甚至有时候好几天不开门，想吃它家的点心真的很麻烦很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尽管店里的点心好吃，可是能经常吃到的人却不多。 “我去守了几天，运气还算好，今天早上它开门了。”林渊笑道，至于为什么他能外带点心就一字不露。 他总不能在自己学生面前说他当年为了得到点心外带的特权如何死皮赖脸的哭求店主，最后缠的店主答应了吧，这也太有损他在学生心目中的高大形象。 守了几天？ 陆离看着林渊眼底的青黑和脸上的疲惫总算是有了原因。 不过老师你这个样子去参加寿宴真的好吗？ 看起来就是一副精神不振，好像被人……了似的。 陆离想了想邀请林渊进屋，然后拿出他之前去买回来的药材一通鼓捣，最后调出一碗药糊，然后糊了林渊满脸。 “你干嘛？”林渊掐着嗓子道，不这样药糊估计都要流到他嘴巴里，说完就想把脸上的药糊给扒拉下来。 “老师，如果我在你的生日会上满脸疲倦的出现，你会怎么想？”陆离问道。 他会担心。 想到这里，林渊淹眼眸一黯，不再挣扎。 过了十几分钟，陆离利落的将林渊满脸的药糊刮了下来。 林渊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眼底的青黑淡了许多，肌肤如同刚剥壳的鸡蛋光滑白嫩，整个人看起来都年轻了好几岁，精神了不少。 “这么有效，我也要用。”季秋也看到了林渊的变化，兴冲冲的对着陆离说道。 “你有约会吗？” 季秋茫然摇头。 “你要参加寿宴吗？” 季秋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摇头。 “那就闭嘴。”陆离没好气道，“这个就是一时的效果，虽然现在看着很好，但是明天就会打回原形的，要是真的用一次效果就这么好，我早就把这个方子拿出去卖了。” “可是我觉得这已经很有效了。”季秋弱弱道，“要知道一些面膜的效果都没有这个药糊好，更别说有些面膜只是刚敷的时候看着白了不少，可是很快就会暗沉下去，要是真像你说的效果这么好，那这个还可以当做化妆品用了，超级自然的底妆，零妆感，卖的应该会很火。” 陆离哑然，怎么听季秋这么一说他感觉自己手里的这个药糊方子很值钱啊！ 陆离对钱财的欲望并不是很大，但是和林琰在一起，他必须得考虑这方面的问题，总不能男朋友想要什么东西他都买不起吧。 “等参加寿宴回来再商量这个事吧。”陆离道。 第130章 重生第一百三十天 德华楼。 魏平站在一位老者身边, 热情的招待前来的客人，老者时不时的朝着大门口的方向看去，见没有看到想见的人时脸上遮掩不住的失望神情。 “老师, 别担心, 林渊师兄已经答应了会来, 他不会失言的。”魏平轻声安慰道。 老人闻言叹了口气，拄着拐杖回到主桌上。 看着林渊站在门口犹豫不决的样子, 陆离无奈的叹口气。 “老师，你再不进去的话就要迟到了。” 林渊闻言有些尴尬，深吸口气大步迈进大堂。 “老师。”看着大堂内坐着的那个须发花白的老者，林渊心底酸楚, 颤声道。 明明应该听不到，可是老者却像是听到了林渊的声音朝着林渊所在的方向看过来, 看到林渊的一瞬间，老者脸上挂着的微笑一下子僵住了，猛地起身朝着林渊走过来。 魏平想要搀扶住老者，但是被老者推开，注意到老者前进的目的地，魏平脸上一阵扭曲，情不自禁的攥紧了拳头。 林渊看到老者有些不稳的步伐, 赶紧过去搀扶住老者。 “你总算愿意来见我了。”老者的声音有些低沉。 “老师, 对不起。”林渊感受着手下老者瘦弱的身体，清晰的感受到岁月的残酷，突然异常的后悔这些年因为愧疚而不来见老者。 老者看着林渊眼中nongnong的愧疚后悔叹了口气, 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些年我也想过了，是我太执着，你既然喜欢物理那就去做吧。” “老师。”林渊听到老者的话更加的愧疚，低低的唤了一声。 “行了，都这么大年纪，也该成熟点，别像个小孩子似的掉眼泪。”见林渊都快要哭出来了，老者无奈的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 “老师，这是陆离，是我的学生。”林渊闻言强压下快要冒出来的泪水，把陆离从身后拉过来给老者介绍道。 “陆离，这是我老师，你就叫他……”说到这里林渊卡了一下，他还没有过向小辈介绍老师的情况，因此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你就叫他郭老好了。”林渊绞尽脑汁从记忆中翻出类似的情况，依葫芦画瓢的说道。 陆离礼貌的打招呼，郭老笑呵呵的看着陆离，拍着他的肩膀说了几声好孩子。 陆离还有点不明所以，林渊就已经很熟练的接过话茬：“老师过奖了，虽然陆离在庞莱猜想上取得的成绩很不错，但是你这么夸他他可是他会骄傲的。” 陆离：…… 郭老亲热的带着林渊和陆离来到主桌上，注意到郭老对林琰的态度魏平的脸色有点难看。 “老师，都坐满了，没有多余的位置了。”魏平提醒道。 郭老左右看看，主桌确实是坐满了，可是左右两边的桌子也都坐满了人，唯一有空位的桌子离主桌相当的远，一想到心爱的学生要坐的离自己那么远，郭老的表情就不是那么好看。 “老师，没关系，我和陆离坐到那边去也好，还轻松点，人少能吃到的菜就多了，更何况寿宴结束就我们还有时间聊天，不急在这一时。”虽然知道魏平是在针对自己，但是林渊并不想在老师的寿宴上和他闹起来，扰了老师的好心情。 郭老闻言有些犹豫，要是让林渊他们在主桌坐下也不是不可以，挤一挤就好了，但是这样坐着就不太舒服，他不在意，可是这桌上的亲友不一定不在意。 “那好吧，不过待会一定得留下来，千万不能偷溜。”郭老道。 “老师，我看着就那么说话不算话吗？”林渊静静的盯着郭老。 老师，你要是再这样下去就没有形象可言了！ 陆离看着这样的林渊简直无法直视自己当初见到林渊时的想法，什么冷淡漠然，这简直就是个精分！ “行了行了，快去那边坐。”郭老挥手开始赶人。 在座位上坐下，陆离左右看了看，都是不熟悉的人。 凉菜一道道的上上来，陆离瞥了两眼就感觉肚子饿的飞快，只是这个时候别人都没动筷子，他吃就不太好。 按照寿宴的流程，郭老开始致辞，接下来就是诸人按照顺序献寿词寿礼。 郭老笑眯眯的看着小辈们献上来的寿礼时不时点点头，一副很满意的样子，魏平送的是一块清代古玉，价值多少陆离不知道，但是远远看着那块玉洁白无瑕，只要是真货的话，那肯定就价值不菲。 郭老看到魏平献上来的礼物眉头微皱，他并不希望有人送这种贵重的礼物，毕竟他这次送重礼，那下次送礼的人可能会跟风，这样就有违他办寿宴的初衷。 但是看着魏平眼中的喜悦，郭老暗暗叹了口气，接受了。 不过他还是加了一句：“这份礼也太重了，以后千万不要送这种礼了。” 听到这句话魏平脸上的笑意变淡了一些，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刚才的表情。 很快就轮到林渊和陆离献礼，看到林渊拿出来的寿联和点心，周围众人不自觉的开始议论起来。 “真是寒酸，郭老如此重要的寿宴居然送这般的寿礼，真是……” “亏郭老还这么看重他，这样的寿礼实在是不像话。” 听到众人的议论，林渊脸色不变，恭恭敬敬的对着郭老说出祝寿词，郭老笑呵呵的把林渊送上来的接过。 “早就饿了，阿渊你这送的正及时啊！”说着便打开了点心盒子，一股酥甜的味道从盒子中散开，闻到这股香味的人都情不自禁的咽口口水，目光下意识落到盒子内。 站在郭老身边的一个小男孩也同样闻到了这股香味，咽了口口水，忍不住踮起脚往盒子里看去。 “宝艺也想吃吗？来，给你吃一块。”郭老注意到孙子垂涎三尺的样子，和蔼的笑着将一块如意糕夹到郭宝艺面前，郭宝艺看到眼前散发香气的如意糕克制住自己，摆摆手道：“爷爷吃。” “这么多，哪里吃的完，宝艺帮我解决一点。”说着，郭老把筷子往前凑了凑。 凑的越近，香气越浓，郭宝艺终于忍不住了，嗷呜一口将如意糕咬下一块。 所有关注着这一幕的人都默默的咽了口口水，明明不饿的，但是那块点心看着真的很诱人啊！ “爷爷，好好吃。”郭宝艺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郭老，惊喜道，然后又是一口把剩下的那点如意糕吃完。 郭老也夹了一块如意糕吃，点心入口后眼神有些复杂。 “很好吃。”郭老看着林渊赞赏道。 “老师喜欢就好。”林渊微笑道。 “林渊师兄，你的学生应该也准备了送给老师的寿礼，是什么？”魏平看着眼前这幕师徒情深的画面觉得格外的刺眼。 “这份点心是我的心意，这幅寿联是陆离的心意。”林渊敛起笑容，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