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韩家在镇上的新房子灯火通明，租住在这里的学生和陪读的家长这会儿已经吃完了饭，孩子在灯下做作业，家长们就凑在韩家的客厅里，一边织毛衣一边看电视，韩奶奶眼睛看不见，但是也喜欢听电视里的电视剧，老人家晚上睡得少，腿上盖着大孙女从城里给买的绒毯，脚底下垫着一个脚炉，美滋滋地听着电视里的声音，韩家二婶闲不住，在旁边拿了一个笸箩在剥花生米，大侄女喜欢吃糖霜炒花生，她没事就抓紧时间剥一些出来，等下次韩爸再去市里的时候，炒好了给捎过去。 “哎呀！小美她爸妈回来啦？快进来！外面可冷的！吃过饭没？”门外传来租户的招呼声。 “还没呢，赶着回来，路上吃了两个烧饼。” “大哥大嫂，你们快进来烤烤火，我去给你们下点儿面疙瘩，再卧俩鸡蛋！”韩家二婶放下笸箩。 韩爸韩妈也没时间烤火了，招呼了韩家二叔，忙着往家里搬东西，拖拉机是借了别人家的，明天一早就得还回去，外面还下雪了，担心里面的点心被雪水泡坏了，一家人抓紧时间往家里搬东西，屋子里蹭电视的租客们也不好意思干坐着，都站起来帮忙，人多力量大，很快就搬好了。 “哟韩家大哥，你们这是发大财了啊？这么多牛rou羊rou的？咱们镇上可买不到啊！这是去省城买东西了？”农村人就是爱打听，看到这满屋子的东西，租客们忍不住开口问道。 “嗐！咱们家哪有钱买这些啊？有钱也舍不得买啊！”韩妈仿佛就在等她们问出这句话来呢，当下便捶了捶腰，微微得意地解释道，“还不是咱们家小美，今年带了个学生，家里有钱，说是咱们家小美给人家孩子上课上的特别好，这不，就当做正经师傅，送了这么多年节礼，唉！你们说说，咱们家小美才多大？怎么就能当个师傅了呢？” “怎么当不得？你们家小美可是省中考状元！市一中回回都考第一名吧？”一个女租客羡慕道，他们乡里人听说他们租房子陪孩子来这里读补习班，还笑话她钱多烧的呢，呸！他们住的可是省状元家里的房子！说不定就是因为这房子风水好，所以人家韩小美成绩才那么好的，他们来住上一阵子，说不定就能沾沾省状元的仙气儿呢？那可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 “说的也对，我听说咱们家小美不过是教了人家不到一个月，你们猜怎么着？人家孩子年后就要在杂志上登个啥连载故事啦，听说还要出书！” 韩家的租客都是为了让孩子能考上重点中学才来租房子的，最乐意听的就是这些事情了，当下连满屋子的好东西都顾不上看了，将韩妈团团围住，强烈要求听下面的八卦。 韩妈哪里知道是什么杂志，要出什么书，只匆忙说等那杂志和书出来了，准拿回来给他们看看，这才腾出手来开始收拾东西。 租客们闲着也是闲着，都过来搭把手帮忙，主要也是想看个稀罕。他们农村人送年节礼，最多也就一只老母鸡或者几十个鸡蛋、二斤猪rou什么的，顶破天了送个猪腿，那就算是大人情了，谁见过这么送年节礼的？那可是满满一车！ 一对野山参韩小美让韩爸单独藏在包里了，海参也藏了起来，这些东西在农村都在招人眼的东西，拿出来给人看到了，万一起了偷盗的心思就麻烦了，东西丢了倒是次要，万一伤了人就不值得了。 其他东西想藏也藏不住，干脆就都摆出来了。不说那稀罕的鹿rou，就是那一看就是上等货的牛羊rou、足有半人高的大鱼、各种包装精美的京味糕点、奶糖巧克力之类的，农村人很多见都没见过，一时间稀罕的不行。 “来！都来尝尝！这可是首都带来的糕点！”韩妈有些rou痛地拆开一包糕点，又抓了一些水果软糖出来，一人分了一些，又给韩奶奶抓了一把软糖和一把奶片过去，这才抽空捧起韩家二婶煮的面疙瘩大口吃了起来。 “小美她妈，你这闺女生的，顶人家十个儿子了啊！”一屋子女人吃着据说是首都才能买得到的精致点心，羡慕不已地看着韩妈，她们辛辛苦苦地给孩子补习，不就是为了将来自家孩子也能和人家韩小美一样有出息？ 看看人家！ 谁再敢说读书没用，她们糊他一脸京味糕点！ 人家韩小美这还没考上大学呢，就因为有个省中考状元的招牌，人在家里坐着，那有钱有势的学生乌央乌央地过来了，捧着钱求人家韩小美给帮忙补习，还送这么多年节礼，这得花多少钱啊？ 这要考上大学还得了？ 韩家大哥大嫂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生了这么只金凤凰！ 韩爸韩妈被奉承了一晚上，直到晚上人群散去，韩爸关起门来，才从随身带的包里掏出了那两根野山参。 “这就是人参啊？”a省不产人参，人参这种东西，韩家二叔二婶也是第一次见到，连韩奶奶也忍不住上手摸了两把，没敢拆开包装，摸到的只有精美的包装，不过也足够满足了。 “我听小美说，这种野山参有钱也买不到，像这种成对的两支差不多大小的就更是难得了，正好马上要过年了，我和小美她妈路上商量了一下，咱家也没人吃得起这金贵玩意儿，不如就趁着年前能卖得上价钱，把这对野山参转手卖了，卖的钱，咱们把她二叔那边的房子也盖起来，明年办补习班就不用租别人家房子了，咱们自己挤一挤，上面两层还能租出去赚点钱。要是还有剩的，咱们凑一凑，干脆买辆拖拉机，以后运货什么的也方便。” “买拖拉机可以，盖房子不能用这钱！”韩家二叔反对道，“大哥你听我说，盖房子的钱我们慢慢攒，这卖人参的钱是小美的，你们留着给小美上大学，我听说现在好多大学里的尖子生都要出国的，出国那花钱多了去了，你都不敢想！咱们小美这么优秀，往后真要出国，咱得攒钱啊！” “这……”关系到女儿前途问题，韩爸一时间也犹豫了。 “出什么国？我闺女绝对不能出国！”韩妈却提出了反对意见，“她在省城上学我隔一个月见不着都心慌，这要是跑到国外去了，咱又不懂外国话，想去看她都不知道怎么走，我不乐意！” 韩家二婶附和着点了点头。她连省城都不太敢去，更别说国外了！ “再说了，小美要是去了国外，看上人家外国佬了，嫁到国外去，以后谁去帮忙带孩子啊？孩子不会说中国话咋办？”韩妈大概是最近电视剧看多了，脑补的特别深入。 韩家二婶面色也有些苍白，她普通话都不太标准，侄女要是真生了个说外国话的小鬼佬，她都不知道怎么跟小东西说话了。 韩爸和韩家二叔也吓了一跳，他们光想到闺女大侄女出国的风光了，没想到女孩子长大了也要嫁人的，万一真找了个外国女婿……那画面太美他们不太敢想。 “算了算了，国内就挺好！”兄弟俩白着脸齐声说到。 “那这野山参？” “还是卖了！房子得盖，拖拉机也得买，二弟你听我说，我知道你们疼小美，可是小美现在不是还小吗？咱们这生意只要做起来，往后还怕没钱给他们姐弟上大学？你们要实在心疼小美，等她大学毕业要结婚了，到时候你们塞多少压箱底的嫁妆给她，我绝对不拦着，行了吧？” 韩家二叔二婶自己没有孩子，当年一度想过继大哥的女儿，毕竟女孩子在农村不如男孩子受重视，结果没有过继成，但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把韩小美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对这大侄女可比对侄子的事儿上心多了。听到韩爸这样说，夫妻俩对视一眼，这才点了点头答应了。反正，用了大侄女的钱，今后他们是一定要还回去的。 韩妈看着夫妻俩紧张兮兮的样子，忍不住心下一酸，她们妯娌之间的感情可以说比一般人家的亲姐妹还要好，韩家二婶这么多年最大的心结就是没有孩子，韩妈没办法说服自己过继自己的孩子，对韩家二婶一直是抱着深深的愧疚的，当下便走过去，亲昵地搂住了韩家二婶：“翠翠，你的心我们都知道，你放心好了，小美以后要是敢不孝顺你们，看我不打死她！” “噗嗤”韩家二婶破涕为笑，不好意思地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泪，感激地看了大嫂一眼。 她知道，大嫂虽然舍不得过继小美，但是，能这么说，就已经是打算把女儿分一半给他们夫妻了。 这就够了。 第七十五章 登陆地球第七十五天 这天晚上，韩爸忍不住把韩小美给自己出的主意和老婆交流了一下。 “咱们前天那样子，大概是把你兄弟给得罪死了，不是我心眼小，我总觉得你兄弟和兄弟媳妇今年过年只怕要给咱妈脸色看了，你去劝劝咱妈，不行就接到咱们家过年吧，咱家现在也不差这碗饭。”韩爸想了想说道，他这个人不习惯在背后说人家坏话，即便是吴家大舅的人品他不大看得上，这会儿背地里说人家闲话，耳朵都忍不住红了起来。 韩妈躺在被窝里，一言不发，她当然知道自己兄弟是什么德行，以前只是耳根子软，现在被他媳妇儿整天洗脑，大概心里早就不把吴姥姥当他亲妈了，他们那天不过就是多送了些东西，她也是一时气恼，想趁这个机会敲打敲打他，谁家儿子年节礼只送些烂谷子和十斤rou的？ 没想到弟弟不但没有反省，还把他们夫妻给记恨上了，看样子连亲妈都恨上了，这得是多凉薄的心肠，才能这么对寡居几十年、辛苦拉扯自己长大的亲妈？ 韩妈一时间竟有些心灰意冷起来，她这辈子虽然前半截吃了不少苦头，但眼看着下半辈子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丈夫疼自己，女儿儿子也很少让她烦心的，只有一个老娘，就因为她是女儿，吴家大舅是儿子，伦理上她就没办法把自己的亲妈接过来养老，这是什么狗屁规矩道理？ “媳妇？媳妇你怎么了？” “我胸口闷得慌……”韩妈脸色苍白地捂住了心口，韩爸吓了一跳，大半夜的爬起来，跑去镇上的卫生院把值班的医生给请到了家里，医生还以为是什么急症，俩大男人一路狂奔着赶到韩家，检查了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是不是吹了风就吃东西了？积食了，吞几片药片，休息两天就行。” 韩爸顿时放松下来，腿都软了！ 给了药钱，又拿了一包奶糖一包水果糖做谢礼，送走医生，服侍着韩妈喝完药睡下，韩爸突然想到怎么把吴姥姥给弄到自己家来了。 第二天一早，拜托韩家二婶帮忙照顾韩妈，韩爸借了隔壁邻居家的三轮车，什么都没带就往吴姥姥家赶。 刚到吴姥姥家门口，就听到他弟媳妇在那儿不干不净地骂着，说吴姥姥一大把年纪了还矫情，洗个衣服都要用热水什么的，柴禾烧完了又要他们夫妻俩去砍。 韩爸冷着脸，咔吧一声将三轮车重重停在雪地里，看也不看吴家舅妈一眼，走过去帮吴姥姥把跑出来的鸡赶进了笼子里。 “正伟啊，怎么这么早过来啊，家里出事了？” “是啊妈，向红病了，医生说要在床上好好休息几天，我这马上还要和我弟出门去卖泥鳅，小美她二婶一个人在家，又要照顾老的，又要照顾家里，腾不出手来照顾向红，我想妈你这几天要是家里没事，要不去帮我照顾几天？” “向红病了？怎么回事？”吴姥姥焦急地站了起来。 “没事的妈，向红就是……累的，咱们家今年不是做生意了吗？我整天在外面跑也顾不上家里，就向红家里家外的忙活，赶集的时候还要出摊子卖东西，上次本来想请你到家里帮着忙几天的，这不是怕他大舅不高兴嘛” “你管他的呢，等我一下，我去收拾几件衣裳，正伟你帮我把鸡舍里那几只鸡抓到笼子里带上。”吴姥姥听说女儿都累病了，也顾不上被村里人议论了，女儿的身体比她的脸面重要多了，当下就决定要去女儿家里帮几天忙。 “妈，这都快过年了，你要去大姐那边住？”吴家大舅听到这边的动静，忍不住跑了出来。 韩爸都快气死了，怎么说韩妈没嫁人之前对这个唯一的弟弟都算是非常照顾的，听到自家jiejie生病了也不问一声，反倒拦着吴姥姥不让她去帮忙照顾韩妈，这是亲弟弟该做的事情吗？ 他对吴家大舅的凉薄冷血，算是彻底认识到了。 “你大姐生病了，躺在床上动弹不了，我去照顾她几天。” “那家里的鸡带去干嘛？留在家里，妈我帮你喂吧。”吴家舅妈看着韩爸装着几只肥鸡的鸡笼，心里嫉妒得半死，老不死的就是这样，自己养的鸡，都拿去给韩家几口人吃了，自己家多吃一个鸡蛋都不行。 她也不想想，自己这么多年养的鸡、下的鸡蛋，又何曾拿一个给吴姥姥吃过？自己对别人刻薄，还希望别人对自己厚道，吴家舅妈这种双标的性格也是没谁了。 “你别打这几只鸡的主意，这些都是你大姐给了钱买下来的，上次没带过去，这次正好顺路我给带过去，也不麻烦你们喂了。”反正不管是鸡还是鸡蛋，落到你手里，也等于是落到你娘家人肚子里了，吴姥姥冷笑一声，让韩爸将鸡笼装到三轮车后车厢里。 “妈大姐怎么生病了？什么病啊？”吴家大舅毕竟是和韩妈从小一起长大的，虽然这些年结了婚之后，有了小家庭，没有以前亲密了，但毕竟血缘关系还在，听到这个消息也顾不得生气了，忙追问道。 “没什么大病，就是累病了，医生让躺着休息几天，你姐夫还要出门做买卖，家里没人照顾，我去照顾你大姐几天，你放心，过年我肯定回来，不给你们丢脸！”吴姥姥板着脸将收拾好的包袱放到三轮车上，又跑到隔壁老姐妹家里，拜托人家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帮忙给菜园子里的蔬菜浇点水，这才催促着韩爸赶紧回去。 吴家大舅嗫嚅了几下，到底没有张口说要去看看他大姐，他们家这种事情向来都是老婆做主的，老婆没批准，他也不敢开口说去看他姐，毕竟，上门看望病人，还是自己的亲jiejie，起码也要买一篮子鸡蛋、两斤红糖大枣什么的带去。他自己倒是舍得花这个钱，但是老婆肯定会唠叨好久的。 韩爸带着吴姥姥回到家的时候，看到家门口停了一辆小汽车，又不是邹家的车牌，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呢，屋子里就传来了韩小荣的声音。 进去一看，果然一双儿女都回来了。 韩小美在镇中那一届的同学里，正好有个同学家长是镇上卫生院的，听说韩小美的mama昨天夜里发了急症，半夜来叫了医生，小镇就这么丁点大，根本就没什么秘密可言，那同学当下就给韩小美打了电话过去，韩小美一大早就借了章家的小汽车，带着弟弟回了家，看到韩妈只是躺在床上，脸色还算不错，这才放下心来。 “小美，你们怎么都回来了？你妈没事，就是累着了。” “我这不是担心吗？还好妈没事，爸我带了点东西回来，怎么吃的我都写了纸条贴在上面，思贤还在那边，我得赶紧回去上课，小荣让他在家里休息两天吧，陪陪妈还有姥姥。”韩小美亲昵地抱住吴姥姥亲了一口，来不及多说什么，急匆匆就坐着车离开了，章半城这财迷老板又出差去了，临走的时候把儿子丢给她让她帮忙照顾几天，她又不敢带章思贤回乡下，只能急匆匆赶回来看一眼韩妈就离开了。 “小美不是放假了吗？怎么又走了？那个小汽车谁家的？”吴姥姥一肚子纳闷。 “妈，小美在省城章家给人家孩子做家教呢，人家补习费都给了，不好随便请假的，等下个月过年前就好了，到时候让她好好在家里陪您住几天！”韩爸也有些无奈，但是他们家都是说到做到的性格，就算再难，答应了人家的事情也必须做到。 韩妈看到吴姥姥来了也很高兴，吴家大舅没来看她，这个事实却让她忍不住有些伤心，她本以为就算姐弟俩闹的再不愉快，听说自己生病了，弟弟好歹也要跟过来看一眼，结果…… “你就当没这个弟弟吧！”吴姥姥抹了抹眼泪，握着女儿的手气得直发抖，“你是没看到，我临走的时候把家里几只鸡带上了，想杀了给你补补，他们还拦着不让我带呢，你这个弟弟，没有良心啊！” 吴姥姥说这句话是有理由的。当年她一个寡妇拉扯韩妈和吴家大舅姐弟俩，又要出去挣工分，吴家大舅小时候基本上都是韩妈这个大姐一手带大的，那时候家里穷，韩妈宁可自己啃红薯，也要把不多的糙米熬粥给弟弟吃，对吴家大舅可以说是长姐如母了，这样的恩情，却捂不热吴家大舅那颗凉薄的心！ 实在是令人心寒！ “不说那个畜生了！你这是怎么了？不说说家里日子好过了吗？怎么就累病了？”吴姥姥摸了摸女儿的胳膊，爱怜地拍了拍。 “嗐！还不是小美她爸，一惊一乍的，我就吹了凉风，回来吃了一碗面疙瘩就有些胸闷头晕，偏他急的跟什么似得，非要去把你接来，我就是头晕，又不是不能动弹了。”韩妈不好意思道。 “我看女婿就很好！知道心疼人，我闺女没嫁错人啊！”吴姥姥欣慰地拍了拍闺女的手背，让韩妈再睡一会儿，她卷起袖子去抓了一只老母鸡，准备杀了炖给闺女和外孙子补补。 第七十六章 登陆地球第七十六天 “小美姐，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阿姨有没有好点？”韩小美赶回去的时候，章思贤已经画完画，正在乖乖吃点心，看到她回来了，立刻高兴地迎了上来。 听到爸爸说要出差，所以把他委托给小美姐照顾几天的时候，章思贤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其实他真的很羡慕韩小荣，能有这么好的jiejie，他也想有韩小美这样的jiejie。 “我妈没事，放心吧，对了，晚上有个哥哥要过来，他是jiejie的男朋友哦，到时候介绍给你认识好不好？” 一点也不好！ 章思贤心里有些不开心，但是，他向来很会掩饰自己的情绪，笑着点点头，准备回头就让家里的保镖叔叔帮忙去查查看，小美姐的男朋友到底是什么人，在章思贤看来，他家小美姐简直是十全十美，世间就找不到能配得上小美姐的男孩子，当然了，如果一定有一个人能配得上的话，顶好是他自己…… 同一时刻，邹家，邹亮磊正站在穿衣镜前，被邹mama拉着检查自己的衣着。 “妈，这样穿好看吗？”邹亮磊被邹妈强行套上了一件呢子大衣，脖子上还挂上了一条纯白色的围巾，怎么看怎么像许文强的少年版…… “现在就流行这么穿！听我的！”邹mama给他把头发整理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没有让儿子戴帽子，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好了，可以去见女朋友了！” 邹亮磊有些无语，他这段时间锻炼下来，小身板确实比以前结实很多，但是，和人家帅的举国闻名的大明星周润发也根本没办法比啊。 然而邹mama并没有给儿子准备其他衣服，邹亮磊没办法，只能欲哭无泪地接受了这个现实，打扮的好像山寨版许文强一样去见女朋友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这魔性的笑容，充满了同情的笑声，正是分别了快一个月的女神送给他的见面礼。 邹亮磊：哪里有个地洞？我想钻一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