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
这才是那家报纸报道这件事的主要原因，因为那个大导演真的是自带话题效果，哪怕穿着拖鞋出去溜达一圈呢，拍下来也能占据大半个版面。更别提人家亲口说要买下故事版权拍电影了，还是来自遥远的神秘东方古国的女将军的故事，真是听着就特别有画面感！ 杂志社也已经快疯了，因为实在找不到韩小美的电话，写信打电报都来不及，人家主编干脆一个电话直接打到了市一中，点名要和市一中的韩同学通话，因为得知这个消息，国内已经有好几家出版社主动联系了他们，希望能尽快把这篇的中文、繁体和外文翻译版版权都买下来。 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效率，这两句话在这个时代被诠释的特别到位！ 电视台采访可以一口答应，不过，涉及到版权这种和自己钱包有关的大事，财迷韩同学就没有立刻给出答复了，她的理由也很正常，作为一个未成年学生，她要回家和她的监护人商量一下，当然了，最终要不要卖、卖多少钱，她决定还是找她干爹帮忙联系个律师好了。毕竟她年纪还小，又是个对地球不太了解的外星人，万一被狡猾的地球人给骗了呢？ 不过，她答应电视台的采访，可不是因为要给校长面子，最主要的是，她突然想到，可以借助这次的大好机会，给他们乡里的水产养殖基地打一个活广告！ 这天晚上，别说市一中的领导了，韩小美住的院子里也是人来人往的，接到消息的韩妈和吴姥姥都赶来了，尽管对女儿外孙女已经无限了解了，可是，一想到自家闺女可是被外国很有名的报纸都报道了，两个连外省都没去过的农村妇女都忍不住激动起来，楞是跟没见过韩小美似得，连夜赶过来想再仔细看看。 沈梦晚上要在医院值班没办法过来，赵副书记却是罕见地带着司机一起过来了，一来是接女儿回家，二来也是忍不住想围观一下，张伟忠说的没错，那份世界有名的报纸，连他们本省的省委书记的报道都没上过呢，现在竟然用了那么大、足足四分之一个版面报道了韩小美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高一学生，实在是令人称奇！ 连章半城都忍不住过来了，咳咳！作为a省首富，章半城表示他也没有上过那张报纸，别说a省首富了，全国首富也很难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登上那份报纸的好吧？ “干爹你来的正好！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你帮我找个出版方面的律师吧？代表我去和出版社谈版权的事情，我没时间！”韩小美一把揪住章半城。 “你没时间，所以就奴役你干爹我？你自己亲爹呢？”章半城黑线地瞪着她，不过眼神却没什么杀伤力。 “不然我干嘛认您做干爹啊？这不是一个爹不够用吗？” “噗嗤”赵琳琅和章思贤在一边忍不住喷笑。 “胡说些什么？”韩妈脸都气红了，她闺女这张嘴是什么都敢说啊！一个爹不够用？这话咋听着这么别扭呢？ “好了，别贫嘴！明天这个采访你别随便什么都开口就说，正好今天你赵伯伯在，好好和他请教请教。”章半城努努嘴，示意韩小美去请教一下赵万军，人家才是省台新闻联播的常客呢，几乎每天晚上电视新闻里都能看到这张脸，应付记者采访还不是小菜一碟？ “行了，老章你也别挤兑我，正好，我今天过来也是为了这个事儿，小美，你不知道，省里在这个时候安排省台给你做专访，也是有特殊用意的。”赵万军喝了一口茶，慢慢把事情解释了一下。 “你们也知道，咱们国家的应试教育，一直被国外一些所谓的教育学者抨击，说我们培养不出真正的思想者，正好你这篇出来，简直是给了那些所谓专家学者一个响亮的回击！你看，你本身就是省中考状元，按照他们的逻辑，你学习成绩这么好，那创作上面肯定没有什么思想性和创新性，但是，恰恰相反，你所创作出来的，能被那个国际大导演看中，又能被那么权威的一张报纸引用报道，这本身就证明了一点：应试教育也能培养出优秀的人才！” “所以，这次采访，你不仅要为一中打广告，还要为整个国内的教育体系打广告！要让全世界都知道，咱们中华民族上下五千年的文化底蕴，不是他们几句话就能抹杀掉的！” 不愧是省委的领导，短短几句话，就让在场的人都热血沸腾起来，仿佛见证的是一次历史性的大事件。 “赵大哥说得对！小美，你们这一代是未来我们民族的希望，你要让所有人都看到你们这一代的智慧和成就！这样，我马上让服装店送些衣服过来，你挑一套明天穿着去接受采访，不是我说，你们市一中那个校服也忒抽了！”章半城嫌弃道。 韩小美：“……”您所说的智慧和成就的体现，不会就体现在衣服上吧？ 第一百五十五章 登陆地球第一百五十五天 不过，章半城说得对，“以貌取人”向来都是智慧生物的显著特征，哪怕是只鸡呢，毛色鲜亮的大公鸡都更容易博得母鸡的好感，咳！ 章家在市区有自己的服装店，一开始只是想供自家使用，没想到做着做着就越做越大，衣服款式新颖质量也好，再加上有章半城父子俩这样的衣架子做免费模特，本省很多有钱人都喜欢到章家的服装店置办行头，听说大老板让他们给新认下的干女儿准备几身上电视的行头，店长恨不得把店里最新款的适合女孩子穿的衣服都打包了带来，担心韩小美没有合适的配饰，连女孩子穿的皮鞋和围巾帽子项链手环什么的也带了一些来。 “干爹，你这不会是提前给我准备嫁妆了吧？”韩小美黑线地看着那一大堆衣服鞋子。 “不要穿的太花哨，镜头放出来不好看，现在很多人家都买彩色电视机了，小美这个采访要上本地新闻的，最好穿的庄重素净点。”赵副书记在一边提醒道。当官的也要注意个人形象的，不然为什么现在都开始要求他们穿衬衫西服了？ 韩小美跟着连连点头，从一堆衣服里挑出了一件带着小花边的白衬衫，外面搭配一件尖领黑色小西装外套，把后面的马尾高高地梳上去，看起来青春靓丽中带着一丝郑重。 “不错！没想到小美还挺适合穿西装的！”章半城赞叹道，得亏这个年代还没有流行“攻气”这种邪物，不然章半城肯定会觉得这样的韩小美真是攻气十足！ 他这个干女儿身上总有一种和同龄人不太相符的气质，这种气质在换上了西装之后尤为明显，连赵万军都被惊讶到了。 “幸亏小美不是男孩子，不然我家琳琅……”不不！赵万军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韩小美就算是个女孩子，貌似女儿对她也是非常的迷恋啊，以前每次他和妻子加班的时候女儿都一个人在家里特别孤单难过，可是现在，赵琳琅简直是巴不得他和沈梦天天晚上值班不回家，这样她就有理由整夜呆在韩小美这里啦！ 幸亏这个年代还没有“百合党”和“蕾丝教”这样的邪物，否则赵副书记这会儿大概已经疯了。 “就这身了！”外星女汉子表示她对那些镶着粉色花边的淑女装不太感兴趣。 “拿都拿来了，再多选几套，就当是干爹送你的礼物了，回头等你爸他们都过来了，我再去咱们家酒楼摆几桌给你庆祝一下。”章半城指了指那堆衣裳，他这辈子最遗憾的就是没有和妻子生一个乖巧可爱的女儿，如果他有女儿的话，一定也和韩小美一样漂亮可爱……额，或许性格还是不要像韩小美的好。 选好衣服，又坐着聊了一会儿，考虑到第二天韩小美还要早早去学校准备接受采访，章半城和赵万军都各自带着孩子回家了，韩妈和吴姥姥却没有走，反正这里空置的客房还有，而且，韩小美特意把韩妈和吴姥姥留下来，主要还是想问一问她不太熟悉的一个知识点—— “泥鳅怎么做好吃？”韩妈听到女儿这个话真是被气笑了，“你从小到大吃过的泥鳅怕是有好几万条了吧？小时候嘴馋，为了找你姥姥讨东西吃，还特别嘴甜地跟你姥姥说，姥姥做的泥鳅不管怎么做都好吃呢。怎么？长大了觉得丢人，假装忘了？” “你还真别说，我觉着啊，咱们小美就是因为小时候吃了很多泥鳅和鱼虾，所以脑瓜子才这么好使的。”吴姥姥笑眯眯地打趣道。 “姥姥，我记得我小时候确实特别喜欢吃泥鳅是吧？”外星女汉子有些心虚地问道，这个身体的原主对这些小时候的记忆好像也不太记得了。 “你还好意思说呢，我那时候经常跟你妈说，你怕不是那河里的小白龙托生的，从小只要是鱼虾，不管怎么做都特别喜欢吃，那时候你妈刚给你断奶，你天天哭，后来我急的没办法，就用鲫鱼熬了nongnong的鱼汤，只取了奶白色的鱼汤，拿那个汤熬了米粥，加了一点点盐沫子，你一次能吃一小碗，到后来每天都要吃鱼汤米粥，都快把你妈给忘了。” “嘿嘿”韩小美心虚地看了看韩妈，别人是有奶就是娘，她倒好，没有奶也没关系，一碗鱼汤粥就被收买了。 “那时候咱们家里穷，也买不起rou，没办法，我就让你大舅去河里、沟渠里下网、下套子，每天抓些小鱼小虾、泥鳅黄鳝之类的回来，熬汤、红烧、粉蒸、干煸、煎炸……只要是鱼虾你都爱吃。” “等到上学的时候，学校离家远，每天中午要自己带米带菜过去，我和你大舅总是担心你们吃不饱，平时抓来的鱼虾泥鳅就都攒起来，做成小鱼干或者泥鳅干之类的，等攒到差不多的时候，就让你妈带回去，你不记得了？你那时候总说学校做的菜都是拿水煮的，还是你妈做的辣椒豆酱蒸泥鳅，还有辣椒烧小鱼干最下饭了。”吴姥姥叹息道，那个时候虽然日子过的很苦，但却是他们一家三口最快乐的时光。 “姥姥，我都好久没有吃你做过的泥鳅干和小鱼干了。”韩小美的记忆里，或许很难寻觅到属于这一段的往事，但是，泥鳅干和小鱼干的美味，却是她难忘的。 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韩家确实很穷，韩爸韩妈舍不得花钱买rou，自家养的鸡基本上都杀了给她和弟弟吃了，鸡吃完了，鸡蛋也没有了，韩妈就会从厨房的塑料袋里掏出吴姥姥攒下来给他们的小鱼干和泥鳅干之类的，先用开水泡发，然后沥干水分，铺在碟子里，加入切碎的干辣椒、蒜瓣、香葱、自家做的豆瓣酱、菜籽油之类的，做饭的时候在大柴锅里蒸熟了，又咸又辣特别下饭！ 大概是因为生活所迫，为了养活一双儿女，吴姥姥这辈子几乎都在想尽一切办法，将自己能找到的可以吃的东西变成孩子们喜欢吃的东西，努力养大了一双儿女，又接着去帮一双儿女养大他们的孩子，中国的大多数传统老人大约都是这样的，只要自己还活着一天，就对子女、子女的子女永远没办法放心。 吴姥姥年纪大了，不会钓鱼，也没有船去捕大鱼，没事的时候就用家里自己做的一张小拖网，去乡间的沟渠河道里网些鱼虾泥鳅，手掌大小的小鱼，指节大小的草虾，大大小小的泥鳅什么的，料理干净腌制后晒干，再用稻草熏了，晒干后保存起来，自己也舍不得吃，攒到一定数量就拿去给韩妈，让她做好了给两个孩子拿到学校下饭吃。 韩小美尤其喜欢吃吴姥姥做的腌螺蛳rou，他们老家沟渠河道很多，田间地头很容易就能摸到不少螺蛳，村里人吃螺蛳从来都不用买的，想吃了，抽空拿着水桶走出家门，随便找条沟渠，寻到浅水区摸一会儿，就能摸到足够全家人吃一顿的螺蛳。 吴姥姥年纪大了，自己不种地之后，没事就挑着两只小水桶去摸螺蛳，摸回来的螺蛳，先放到大柴锅里，滚水煮到螺蛳开口之后，捞出来放在一个大盆子里，慢慢把里面的螺蛳rou挑出来，洗干净rou里面的泥沙之后，加入剁碎的生姜大蒜辣椒干之类的，用盐腌半天，沥干水分之后放在竹匾上晒干，然后密封在塑料袋子里，经常拿出来晒一晒，吃的时候开水泡发，干蒸或者和韭菜一起炒着吃都很好吃。 韩小美喜欢韩妈做的螺蛳rou蛋炒饭，泡发的螺蛳rou比新鲜的更有嚼劲，而且经过晒制之后没有新鲜螺蛳那种腥味，做蛋炒饭的时候，先将泡发的螺蛳rou炒熟，然后倒入搅拌均匀的鸡蛋液，喜欢吃辣的可以加两个干辣椒进去，最后放米饭，快出锅的时候撒入葱花，一道香喷喷的螺蛳rou蛋炒饭就做好了。 每次韩妈做这道蛋炒饭的时候，韩小美一次都能吃三大碗，真的是大碗，农村那种大海碗…… 听到外孙女说想吃自己做的菜，吴姥姥非常高兴，到了她这个年纪，能为孩子们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让他们觉得孩子还没长大，还需要自己，一口答应了要为外孙女做一顿饭，吴姥姥和韩妈第二天一大早就回家张罗去了。 虽然对女儿外孙女要上电视这件事情非常激动，但是，这次的采访听说是安排在学校里的，学校也没有让他们家长一起去，韩妈和吴姥姥从没上过电视，在他们看来，学校不邀请他们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只有那些大人物才能上电视呢。 而现在，他们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赶紧回去买菜做饭，准备给女儿外孙女庆祝一下。 没读过多少书的韩妈和吴姥姥并不知道那个闻名世界的报刊，但是，这并不妨碍她们对自家孩子的成就感到骄傲，韩妈现在住的这个地方还没有电视，不过，她已经和自家女儿说好了，到时候让韩小美问问电视台什么时候播她的采访，她们到了那天可以到章家小院这边来一起看。 第一百五十六章 登陆地球第一百五十六天 “这身衣服不错！”樊东升看到韩小美特意穿了一身稍微正式一点的改良小西装过来，顿时有些惊艳，又对比了一下周围走来走去好像土豆一样的其他同学，顿时觉得他们市一中的校服应该换一换了，毕竟时代不同了，那么土气的校服，他这个校长都看不下去了！ “校长您身体好点了吗？我干爹还说找时间去医院看您呢，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学校的事情再要紧也没您的身体要紧啊。”韩小美故意关切道。她当然知道樊东升十有八九是被他夫人体罚入院的，不过，嘛！这种隐形渣男就该被吊打一万遍！ 别以为身体上不出轨就算清白了，有时候，不清不楚的暧昧更加让人恶心，那种感觉，就像你在饭馆里点了一碗盖浇饭，刚端上来呢，啪叽！屋顶上掉下来一块墙皮，正掉在热腾腾的饭菜上面，这时候饭店老板要是跟你说“亲，这个墙皮也不大，拿掉了把上面沾上的饭菜夹掉还能继续吃嘛”的时候，你怎么办？ 不吃吧，这碗饭就这么浪费了挺可惜的，而且确实只有上面一点沾上了墙皮。 吃吧，一想到脏兮兮的墙皮刚才掉在上面，整个人恶心的连饭都快吃不下了。 面对学生的关心，樊东升尴尬地咳嗽了两声，顾左右而言他—— “走，先去我办公室，先把学校的荣誉再熟悉熟悉，算了，荣誉这一块到时候让记者直接拍到镜头里吧，你就负责说一下在学校平时都是怎么学习的。” 樊东升也是早上才知道，这次来采访韩小美的不止是本地新闻，还有a省新闻联播的记者，艾玛他们学校一年难得上两次本省新闻联播，樊东升急的一早上饭都没吃就跑过来了，亲自张罗着让人把学校的荣誉陈列室重新打扫了一遍，办公室的茶水都准备好，又让人重点检查今天的出勤，衣衫不整的一律不准进来！ “校长您确定让我说一下平时都是怎么学习的？”韩小美一头黑线地看着已经有些神经错乱的樊东升，校长大人您没搞错吧？还是我们班主任老张没和您说过？我平时就算是上课也很少有认真听的好吧？更别提晚自习和周末的补习了，咳咳！说到补习，在同年级的其他同学还在花钱找补习班补课的时候，她貌似已经靠开补习班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了。 校长办公室里已经坐了好几个人了，两位副校长、教导主任、高一年级教研组的几个负责人都已经等在这里了，大家心里都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不知道待会儿记者会问自己什么，对于他们教师来说，这样正面积极的宣传报道太重要了，而且听说本省新闻联播的记者也要来，艾玛听说本省的新闻联播全省的领导干部都要看的，他们可一定不能在这种场合下说错话啊！ “这才是要上新闻联播正确的反应嘛韩小美这丫头实在是太不正常了！”看到满屋子紧张兮兮的同事们，樊东升满意地笑了。 电视台大概是急于把这条重大新闻给报道出去，他们坐下没一会儿，门卫那边就通知说电视台的采访车到了，樊东升亲自带着一帮人下去迎接，临近上课时间，学校门口还有迟到了狂奔而来的学生，看到校长和教导主任、班主任都站在学校门口，吓了一跳，身子一僵，正不知道到底该转身逃走还是干脆上去认错呢，就看到他们校长大人不但没有生气，反而一脸喜色地往校门口一辆印着“a省电视台”的白色桑塔纳走去，机会难得，即将迟到的几只立刻趁机溜了进去。 “欢迎欢迎！”樊东升热情地握住了副驾驶上下来的一个中年男子。 “老樊，你们可以啊！这么大一个人才，不声不响地藏在学校里，怎么？是怕被人挖了墙角？还是想着等过两年这一届高考的时候让你这位女学生一鸣惊人？”今天带队的省台教育频道的采访部主任罗圣文是樊东升的半个熟人了，每年高考前后必定要采访市一中，有时候有些记者搞不定的时候，就会请他们主任给樊校长打电话，俩人也算是因此熟悉了起来。 “哪里啊！不过韩小美同学确实代表我们学校获得了不少课外活动比赛的大奖，她本人还是好几家中学生杂志报刊的特约撰稿人，这次她的能得到这么高的认可，我们也没有想到啊！”樊东升笑的一双眼睛都快眯得看不见了，连忙谦虚道。 俩人寒暄的功夫，车里的记者们已经下来了，一个拿着笔和采访本，另外一个扛着摄像机，还有一个脖子上挎着一个照相机，对着市一中的校门就是一阵猛拍。 樊东升把记者们请到了学校的荣誉陈列室，因为教室有限，所以市一中的荣誉陈列室里面还摆着一张长条会议桌，平时也充作会议室用，这里比较安静，正适合拿来做采访用，而且座位多，其他陪同人员也能趁机坐下来混个镜头啥的，咳！ 能上a省新闻联播的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大家都不太想放弃。 “老樊，这个新闻省里也很重视，那咱们话不多说，就赶紧开始吧？”罗圣文喝了一口茶，赶紧开口催促道。 以他现在的职务，一般的新闻采访他是不会亲自来的，今天之所以亲自带队采访，主要是因为这件事情连教育部和省教育厅都惊动了，领导们一层一层的打电话下来，都想知道这个竟然能被那张全球闻名的知名报刊大篇幅报道的中国女学生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可是他们省教育系统十年都难得出一次的大新闻！ 罗圣文接到上级任务之后，第一时间就召集了手底下最有实力的几个记者，开了个会，反复商量确定了采访主题和报道内容，一大早正准备出发呢，又被台长一个电话召唤过去， 台长也是接到省委宣传部的领导指示，要求他们抓紧时间去采访一下这个学生，争取把这样一个鼓舞全省教育系统的大新闻放到本省新闻联播里面去，最好再给韩小美和市一中做个专访，在省台教育频道黄金时段多放几次，让全省人民都看到他们这些年素质教育取得的骄人成绩…… 一番折腾之下就墨迹到了现在，好在距离晚上的新闻联播还有大半天时间，赶紧采访一下回去剪辑送审还来得及，上面领导可不管你是不是出发迟了，今天说要播出来的新闻没有播，错的就是你们干活的人。 罗圣文不得不打断了樊东升的寒暄，示意他们时间紧迫，需要尽快进入正题。 樊东升赶紧让韩小美坐到身边来，两个摄影和摄像记者急忙架好机器摆好位置，省报的文字记者也拧开了钢笔，罗圣文亲自拿着话筒对准了韩小美。 “韩小美同学你好，请你简单向观众朋友们介绍一下自己好吗？”这一段新闻联播是不会播的，不过，会被剪辑到完整版的访谈里，在省台教育频道播放，所以，即便是废话，罗圣文也不得不从这里开始。 “大家好，我是a省第一高级中学高一实验一班的韩小美，我来自a省h市x县江下乡，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外星人很高兴自己能这么完美地冒充地球人，个人介绍里也带着一丝得意。 不过，这份得意却被在座的人误以为她是为自己是a省人感到骄傲，罗圣文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问道：“我们刚刚得到消息，你创作的《公元1068》被报刊大篇幅报道，而且国际著名导演还公开宣称想买下你这本书的版权改编成电影，我们都很好奇，作为市一中蝉联榜首的韩同学，是怎么想到在学习之余创作这样一个的呢？” 樊东升在一边顿时捏了一把汗，同时对省台一上来就问这个刁钻的问题有些恼怒，什么情况？这是在暗指他们学校学习压力太大还是作业太多？不知道现在国家都在倡导素质教育吗？ 樊东升有些担心地看着韩小美，希望这个学生能机灵一点，别把他们学校的招牌给砸了。 韩小美冲着罗圣文龇牙一笑，梨涡浅然，笑容纯美，看起来完全是个天真单纯的女学生，罗圣文暗道妖孽，老天爷真的是不公平，给了韩小美这么好的一副皮囊，为什么还要给她这么聪明的一个大脑呢？ “其实大家都误会了，我们市一中的学习压力一点都不大，因为老师们的教学经验都非常丰富，课程也安排的很科学，同学们只要平时跟着老师的节奏去学习，积极做好预习复习，考试一点也不难。所以，为了丰富同学们的业余生活，学校也组织了很多兴趣班，我们班很多同学都会参加兴趣班的各种活动还有学校组织的各种比赛。” “或许，就是因为有市一中这样宽松的素质教育环境，再加上老师们的鼓励和教导，我才能在这条路上走到今天。” “那小美同学你是怎么想到要写这样一个故事的呢？” “大家都知道我们市一中历史悠久，解放初就成立了，但是因为办学经费紧张，到现在我们学校的很多老师还住在老房子里，把仅有的新房子都让出来给同学们做教室用，不过，没来过市一中的可能都不知道，我们宿舍楼后面有一栋老楼，据说已经有一百多年历史了，因为没钱修缮，都快变成鬼屋了哈哈，我有一次偶然路过那里，那是个下雨天，雾蒙蒙的小细雨笼罩着残破的小木楼，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觉得这个小木楼应该经历过很多故事，回来之后我就创作了这个故事。” “当时也没想太多，正好有个杂志社的编辑来信催稿子，我就把这个给寄过去了，没想到杂志社真的帮我刊登出来了。听说这本杂志有外文版，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所以那位大导演才在无意中看到的。” 第一百五十七章 登陆地球第一百五十七天 “真的有一百多年历史？”跟着的摄影记者忍不住眼前一亮，“樊校长，等下能带我们去看看学校这栋老楼吗？” “可以！”樊东升急忙答应道。 “言归正传，我们听说小美同学个人的成绩也非常好，是以内招第一名、全省中考状元的成绩从乡镇中学考到市一中的，那你觉得，是不是来了市一中之后，这里的素质教育给了你更多的发挥你才华的机会呢？”罗圣文继续接过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