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那你能吃多少吃多少，吃不了就给我剩下。” 包言诺推辞不过，坐在书桌前，拿起勺子，开始挖西瓜吃。 黄允一直在旁边看，就看到包言诺故意将西瓜的心留下了，只吃小半边。他看起来很有教养，吃西瓜吐籽的模样都彬彬有礼的。 包言诺吃了一会，就不想吃了，黄允立即站直他身边，按住了他的肩膀：“继续吃。” “我吃不下了。” “我特意给你买的，你不能不给我面子，你说是不是？” 包言诺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吃。 又吃了一会，包言诺想要起身，却被黄允按住了：“干吗去？” “想去厕所。” 黄允等的就是这个，立即在他身前一挡：“不许去。” “为什么？” “我想我的西瓜在你的肚子里多待一会。” 包言诺只能继续坐在椅子上等待，可是吃了太多西瓜，根本憋不住，他只能小声询问：“可以了吗？我有点憋不住了。” “不可以，继续憋，憋到哭为止。” 包言诺这才意识到，黄允买西瓜不是为了感谢他帮黄允写作业，而是为了欺负他，他立即失望了起来。 失落感冲击着他的兴奋，一点点的瓦解，大起大落后，是巨大的失望。 又过了一会，包言诺实在憋不住了，面红耳赤地问：“我可以去了吗？” “不可以，尿裤子吧。” “你怎么能这样？我也没惹你……” 黄允看着包言诺可怜兮兮的模样，有点心软了，但是还是强硬地挡着包言诺，不许包言诺去厕所。 包言诺急得团团转，兔子急了也咬人，他大着胆子推了黄允一下。 结果也只凶了一下而已，刚推完黄允，他就哭了起来，且哭得止不住。 黄允愣愣地看着包言诺，听到了脑袋里的系统提示音，没再阻挡，让包言诺进了洗手间。 过了一会，黄允才探头探脑地往洗手间里看，问：“没尿裤子吧？” 包言诺没回答，他就自己打开了门，昨天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洗手间没有锁。 打开门，就看到包言诺可怜兮兮地流着眼泪，从马桶那里走向洗手池，哽咽着打开水龙头，然后洗手。 黄允心疼得要命，走过去捧着包言诺的脸，拿掉包言诺的眼镜，掀开刘海，帮他擦眼泪：“行了行了，你别哭了，我错了，我道歉。” 包言诺抬眼看向黄允，因为皮肤白，他哭的时候，眼角是樱花粉色的，原本就水汪汪的眼角，里面布满了泪水，更加显得楚楚可怜。 黄允愣了会神，盯着包言诺哭泣的脸看了一会，情不自禁地感叹：“我发现你哭的时候还挺好看的。” 第13章 醉酒 包言诺立即垂下眸子，抬手用手背擦了眼泪，闷闷地说：“你又戏弄我。” 说完往后躲了一下，迫使黄允松开他的脸，接着到洗手池前洗脸。 黄允靠着墙壁，吊儿郎当地看着包言诺，见包言诺洗完脸，立即伸手去拿毛巾递给了包言诺，接着说：“因为你可爱，所以想欺负。” 包言诺没理，走出了洗手间，黄允也跟在他身后出了洗手间，就像一只跟屁虫。 包言诺不想理黄允，将西瓜推到一边，擦干净桌子，继续写作业。 黄允就跟个没事人似的，走出了包言诺的寝室，没一会又搬了一个椅子进来，坐在书桌侧面，拿起勺子吃包言诺剩下的西瓜。 包言诺看了一眼，忍不住提醒：“勺子还没洗。” 黄允抬头看了他一眼，并未在意：“那有什么的？”说着，继续吃了起来。 包言诺总觉得写作业的时候会分神，黄允坐在他的身边，就会让他心神不宁。 他还不清楚黄允为什么不走，是还想欺负他吗？ 结果黄允吃完西瓜，拍着鼓溜溜的肚子，拎着自己的洗漱用品就进了洗手间，真的来蹭澡了。 他坐在桌子前，继续写东西，很快听到了淋浴哗哗的水声。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伸手拿来水杯喝了一口，接着继续写作业。 黄允洗完澡走了出来，再次坐在了新搬来的椅子上，拿起勺子，继续刮西瓜皮，刮到都能看到白色的皮了才放弃。 最后将塑料袋系好，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又抽出几张纸巾，擦了擦桌面，然后趴在桌面上眼巴巴地看着包言诺。 包言诺写作业，黄允趴在桌子上看他，两个人就这样维持了能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包言诺终于被看得脸通红，抬眼看向黄允。 四目相对后，黄允立即微笑起来：“终于理我了？” 对于包言诺来说，黄允的脸实在太犯规了，看到了就气不起来，尤其黄允似乎还在故意哄他。 他抿着嘴唇，没说话。 “喵。”黄允突然学了一声猫叫。 他诧异地看着黄允，觉得莫名其妙。 “喵喵喵。”黄允再次学了起来。 “我去洗漱了。”他有点无所适从，突兀地站起身来，走进了浴室里。 这里黄允用示范教了包言诺。 过了一会，黄允从房间里走出来，他立即郑重地对黄允道谢：“谢谢你帮我。” 黄允的动作一顿，很快笑了起来，舔了舔嘴唇，在他身边坐下，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回答：“没事，同学之间互相帮助嘛。” “嗯……” “睡觉吧。”黄允一头栽倒在枕头上，扯了扯包言诺的夏凉被，盖在自己肚子上，侧着身子睡觉。 今天更难熬了。 昨天黄允还是背对着他，今天就是正面对着他了。 他规规矩矩地仰面躺好，闭上眼睛，结果却感觉到黄允在摸他的嘴唇，嘴里还在说：“怎么这么薄？” “天……”他想回答天生的，结果被黄允按住了嘴。 黄允很快收手，还在往下说：“听说嘴唇薄的人最薄情。” “什么意思？” “就是分手的时候，会特别的干净利落，一点情面都不讲。” “我不知道。” “没谈过恋爱？” “嗯。” “我也没谈过。” “欸？！” 黄允见包言诺这么惊讶，就知道包言诺也听说过关于他的传闻，立即回答：“他们都是瞎传的，我还真没谈过。前几年父母突然去世，我低沉了一阵子，哪里有心情谈这些？最近刚缓过来一些，还有一堆烦心事没解决，也没遇到我喜欢的妹子。” 包言诺不会安慰人，所以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是看着他。 夜色里，包言诺的眼睛亮晶晶的，黄允想无视都难，无奈的伸手按住了包言诺的眼睛：“行了，睡觉吧。” “嗯。” * 周末，包言诺通常会回家，可是这周他的父母都出差了，他也就没回去，留在学校里继续居住。 学校的食堂周末并不开放，他只能出去吃饭。 周日的那天出去的晚了一些，还去附近的店里选了一些本子，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他刚刚靠近校门，就看到有一个人扶着学校的大门走进了学校。进入学校里后，也一直在歪歪扭扭地走路。 包言诺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背影眼熟，正打量着，就看到那个人突然倒下了地面上。 他吓了一跳，左右看了看，注意到学校周围没有其他人。 他不知道该不该管，慌乱了一会，才走过去，凑近了终于确认，突然倒地的人是黄允。 这下子包言诺更慌了，抱起黄允的上半身，拍了拍黄允的脸：“黄允！黄允你怎么了？！你可别有事啊！” 说着，已经哭腔了。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晕倒了呢？ 想到黄允要不行了，包言诺悲从心中起，眼泪再也止不住，哽咽着摇晃黄允：“你别死啊，黄允，你醒醒……” 黄允是被脑袋里的系统提示音惊醒的，迷迷糊糊地看向包言诺，就看到他在擦着眼泪，拿出手机，按着手机屏幕念叨着：“你在坚持一会，我叫救护车。” “喝醉了叫什么救护车？嫌我酒量不好是不是？”黄允忍不住问，说话的时候舌头还有点大，发音很含糊。 包言诺立即一怔，嗅了嗅，才闻到了一阵浓郁的酒味，这才意识到，黄允只是喝醉了。 他愣愣地看着黄允，他第一次碰到醉鬼，跟他亲近的人都不喜欢喝酒。 黄允脑袋疼得厉害，却又觉得好笑，揉着脑袋笑，接着又觉得手臂疼，抬起手臂看了看，已经磕破皮了。 “cao……”黄允忍不住骂了一句，然后说道，“扶我回去。” 黄允真的喝多了，包言诺把他扶起来，黄允就又进入了迷迷糊糊的状态，包言诺没办法，只能扶着黄允往自己的寝室走。 黄允人高马大，扶着黄允非常吃力，尤其上楼梯的时候，黄允不能配合着抬腿，楼梯爬到一半，包言诺就摔了一跤。 他怕摔到黄允，在摔倒的一瞬间赶紧抱住了黄允。 扶着栏杆稳定住身体，回过神来的时候，黄允整个人都压在他的身上，他的身下是楼梯，硌得他龇牙咧嘴的。 他有点不想管这个醉鬼了，太沉了，身上还很臭，都是酒味跟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