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节
令容心里咚咚直跳,从没听韩蛰说过这种话,心像跌进春潭,咬了咬唇,“嗯。” ——她也梦见过他,在好几个夜晚。 韩蛰没再说话,手指抚过她肩背,摩挲柔嫩脸颊,见令容没再躲,凑过去含住她唇瓣。他的唇还带着湿热水气,白日未尽的余韵积在胸腔,强压的火气也在方才酝酿渐沸,舔了舔她唇瓣,甘甜香软,气息愈发不稳,撬开她唇齿便攻了进去。 他吻得渐渐用力,手臂越收越紧,空着的手往下游弋。 令容几乎贴在浴桶边缘,微仰着脑袋,无处着力,双手碰到他胸膛,赶紧挪开。 温软手掌抚过,韩蛰浑身燥热迅速上涌,揽着她腰身豁然站起,跨出浴桶后随手扯了寝衣披着,满身的水珠湿哒哒滴落,将令容寝衣尽数湿透。薄薄的绸缎下,身段玲珑剔透,起伏有致。他没穿衣裳,令容暂不敢碰,退了两步,不慎碰倒旁边木桶,发出响动。 外头枇杷还在铺床,令容满心慌乱,竭力挣扎。 “有人。”她气息不匀,红唇水润。 韩蛰“嗯”了声,眼底波澜翻滚,暂时松开。 令容抓了擦身子的软巾丢给他,套着湿透的寝衣逃到门边,又不敢给枇杷看见,往外瞧了瞧,见枇杷放下帘帐缓步退出,松了口气。正想拔步往外,韩蛰不知是何时套好了寝衣,一把将她捞起,抱在怀里。 他身高腿长,三两步便到榻边,将令容丢在榻上,俯身压来,如同扑向猎物的猛兽。 几粒珠子飞出,烛火半被扑灭,床榻间霎时昏暗。 令容陷在锦被里,身上被韩蛰沉沉压着,隔着潮湿的寝衣,guntang结实。他俯身吻她,捉住她两条手臂桎梏在她头顶,炙热的唇瓣挪过脸侧,落向耳边。 急促guntang的鼻息落入耳中,令容双臂动弹不得,连同两条腿都被牢牢桎梏着,恼道:“夫君!” 声音出口,却柔软而破碎。 想挣扎,韩蛰手臂孔武有力,铁锁似的,她只有腰肢能扭动,蹭过他结实的腰腹。 韩蛰握得更紧了,眼角余光瞥见她溢满春水的眼波,转而在她眉心亲了亲。垂眸,正对上她水色微漾的眼睛,羞窘而慌乱,有些祈求般软声道:“夫君,先松开。” 韩蛰没回答,喉结猛地滚了下,盯了她一眼,封住她双唇。 浑身血气愈发燥热,韩蛰嫌那盘扣碍事,索性扯开她湿透的寝衣,将她试图挣扎的手腕制得更紧,唇舌挪过颈窝锁骨,噙住起伏的酥软雪峰,勾得令容战栗不止。 急迫的敲门声便在此时响起。 咚咚咚,谨慎而着急。 韩蛰眼底泛红,听那讨厌的声音响了三遍,忍无可忍,“滚!” 门外安静了片刻,随后响起愈发低微小心的敲门声,随后传来姜姑的声音。 “大人,南边送来急信,老太爷派人吩咐的,请你务必到藏晖斋去。” 韩蛰动作微顿,眼底腾起恼怒。 门外,素来稳重的姜姑小心翼翼地锲而不舍,“老太爷吩咐,务必请你过去。” 令容自嫁进了银光院,便没见姜姑行事冒失过,这回深夜搅扰,恐怕真的有事。未定的喘息让声音格外柔软,她瞧着韩蛰,低声道:“恐怕真有要事,夫君去瞧瞧吧。” 韩蛰瞧着她,两颊蒸红,眼波似水,寝衣半敞,露出大片春光。 炙热的手掌停滞片刻,他才取了锦被将她遮住。 胸腔喉间燥热如同火烧,连他的声音都烧得低哑。 “等我。”他俯身亲她,起身套了衣裳,僵着身子走到外间,调息了会儿,才推门而出。 廊下灯笼昏暗,姜姑瞧见韩蛰冷厉不豫的神色,竟生出几分惧意。 “究竟何事。”韩蛰皱眉,脸沉得像腊月寒冰,又有种诡异的潮红。 姜姑只能躬身道:“老太爷没说。” 韩蛰眉目更冷,拂袖大步离去。 …… 令容在锦被里躺了片刻才缓过神,她当然不可能等韩蛰回来,摸了摸guntang的脸颊,心里仍旧砰砰直跳。好半天才平复了呼吸,赶紧去寻了件干净寝衣换上,瞧着被揉得乱七八糟,连盘扣都掉了的寝衣,红着脸犹豫了下,也在箱底藏起来。 桌上茶水尚且温热,她喝了两杯,也不知是出了何事,有些担心,便在桌旁坐着等。 屋里光线昏暗,蜡烛越烧越短,她撑不住,只好上榻钻进被窝,沉沉睡去。 藏晖斋里,韩镜和韩蛰站在案旁,脸色阴郁得吓人。 案上放着一封信,是今晚加急送来的,上头满篇的潦草慌乱是韩征的笔迹,说前几日冯璋聚集数路叛贼率众强攻,官兵不敌,溃散四逃。韩墨被贼兵所擒,虽被及时救出,却受了极重的伤,命悬一线。 韩征素日练习书法,字迹工整有风骨,这封信却写得慌乱潦草,甚至语句都不甚通畅,想必写信时心中慌乱之极——亦可见韩墨的伤势有多沉重。 韩镜膝下两子,韩墨虽不像韩蛰般杀伐决断,震慑群臣,却也居于中枢,是他不能斩断的臂膀。 如今韩墨重伤,怎能不着急? 韩蛰就更不必说了。 祖孙俩急着商议过,当即回信递去,让韩墨上书朝廷后,待伤势好些,回京休养,余下的事回京再议。又千叮万嘱,叫韩征请郎中护送随行,途中务必留心照顾,不许再有半点闪失。 第80章 重伤 韩墨有重伤在身,走得缓慢, 四月底抵达京城。 韩家已得了消息, 派人去城门口迎接, 待马车进城, 从相府后巷绕进去,挑了几位手脚麻利稳当的仆人, 拿春凳小心抬往丰和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