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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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徐丘松到底理亏在先,叫云贺这番彻底叫破,不由气短起来。 徐锦瑟冷眼瞧着,她这位父亲此时竟有些软了下来,这般虚伪善变、是非不分,委实叫她瞧他不起! 只冷笑一声,上前道:“云二老爷所言,锦瑟听不大懂,但我倒想知道,既然大姐才是云姨娘亲生,我又身世为何?云姨娘当初是如何动手,叫母亲以为,大姐才是她的亲生骨rou?依你所言,便是父亲对她不起,母亲又有无辜?不过错信了她,竟至骨rou分离!云姨娘当年这般行事,便没想过今时会遭报应吗?” 此言甚重,云贺一时结舌,竟无以作答。 徐锦瑟话锋一转,继续道:“更何况,云姨娘今日指使司琴,盗走了凤尾草,分明便是陷我于不义、陷徐家于不义!这十几年间,她心中的怨恨,怕是没有一刻消减吧。” 没错,她便是刻意将这偷盗凤尾草之事栽在了云姨娘身上。徐锦华如何,那都是徐丘松的骨rou,便是真要惩罚,又能如何?云姨娘却不同了,一个偷天换日,敢将自己亲子换做正室之子的女人,此时故意毁了朝华长公主的赏赐,分明便是居心叵测! 依着徐丘松的性子,单是这凤尾草背后代表的朝华长公主,便不能叫他不在意! 此话果然正中徐丘松软肋,他蓦地一凛,面上神情立时冷硬起来!不管他心中对云姨娘那份微薄的愧疚有多真切,都抵不过他为着自己前途的考虑! 云湘君此行,分明便是要绝他的路!徐丘松何等自私之人,顷刻间便想明了这点! 看着云贺的眼神顿时不善了起来! “云二老爷,今日之事乃是我徐家的家务事,你一个外人,勿要多言!”他挥了挥手,冲着钳住云贺的婆子道:“还不送客!给我客客气气的,把云二老爷送到大门外头!” 几个婆子立时便扯了云贺要往外走,云贺大叫道:“放开我!徐丘松!你若对小妹不利,我云家绝不会放过你!” “云贺!”徐丘松沉声道:“今日之事,若有半句走漏风声,别忘了,云湘君是我徐丘松的姨娘!” “你——”云贺双目瞬间赤红! 徐丘松却毫不在乎,继续道:“你行动前,不妨先去问问你家老太爷,愿不愿意与我安国公府作对!”徐丘松最是明了,云老太爷这种人精,断不会为一个女儿得罪安国公府,不然当年也不会说服云湘君入府为妾了。 云贺显也知此事,竟无法驳斥,只口中哀嚎着“小妹、小妹啊——”被几个婆子架走,连声音都渐渐远了。 待到他的叫喊已听不清楚之时,云姨娘却突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曲姨娘抢先问道。 好歹也算一个府中相处了十几年,云湘君如此落魄的模样她还是第一次见,却不由在心中为她所做之事震惊。没想到这人不但不如面上那般温婉,竟还这般胆大妄为、心狠手辣! 徐锦秋可是大大得罪了徐锦华,云湘君怕是早已记恨上了她们母女。若不是今日事发,留了这么个人在背后算计,委实叫人后背发寒。 “哈哈、哈哈哈哈——”云姨娘一阵狂笑,突地抬起头来,一张面孔肿胀的变了形状,只那双眼睛还是往日轮廓。但此刻那双眼中满满,全是恶毒之色! 徐锦瑟心中立时浮现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 云姨娘嗤笑一声,竟道:“大小姐便是我生的,那也是老爷的骨rou,你徐锦瑟不过是我随便抱来的弃婴、是个野种!你费尽心思设计这一切,不过是揭发了你是个野种的事实!你根本不是徐家人!你有什么脸面站在这里!” 徐锦瑟心中一沉——她担心之事,果然发生了。 徐丘松立时转头看她,眼神古怪至极! 她张了张嘴,却觉喉间干涩无比,竟似不能发声一般。 可不待他有进一步动作,一个声音却突地从门外响起——“锦瑟小姐当然是老爷的骨rou!她是老奴当日亲手接生,绝不会错!” 众人齐齐回头,便见房门之外,徐锦瑟的奶娘刘mama正高声喝道。 在她身后,鸿雁悄悄朝徐锦瑟拱了拱手——幸不辱命。 来得正是时候! 徐锦瑟几不可见的勾起嘴角。 第118章 惊骇 今日之事,在她从赏梅宴上,捧回这凤尾草之事,便已悄然开始布局。 这些时日,因着这凤尾草,徐丘松对她的态度多有改变,她便也时常捧着凤尾草在徐锦华面前招摇。只撩拨得,徐锦华看凤尾草的目光都快冒了火出来。 直至曲姨娘派人来给她传话,说徐丘松有意嫁女入魏府时,她便知晓,云姨娘同前世一般,存了将她嫁到魏家之心。只阴错阳差,被曲姨娘从中挑拨,倒将此时栽到了徐锦冉身上。 她特特叫鸿雁将此事透露给李姨娘,将此事闹将开来,再在救场之时,悄悄叫鸿雁想法子引徐锦华看到,便是断定了徐锦华定要忍耐不住,想对凤尾草下手了。 今日张姨娘摔倒的消息一出,她便觉时机到了,故意带走了荷香,又叫鸿雁离开,使得自己屋中空无一人,还特特虚掩了门户,赌得便是徐锦华按耐不住,会趁机对凤尾草下手! 而徐锦华果不负她的期望,迫不及待的便动了手。 徐锦瑟微微敛目,看着被鸿雁扶着走进门内的刘mama。 在离房之时,她便吩咐了鸿雁离府,去晏庭曜处,将刘mama接出来。 为着便是关键时刻,能得刘mama这句。 而鸿雁,显是做得更好——张姨娘能来此大闹,怕也是她做下手脚,调开了看守的婆子。 而此时,她带了刘mama过来,时机挑得不早不晚,简直堪称绝妙。 刘mama这话一出,便连徐丘松都窒了一窒。这番跌宕,险些叫他喘不过气来,不由问道:“你、你所言可真?” 刘mama张了张口,还未出声,却听云姨娘突地尖叫一声,“你这老奴!是不是老糊涂了!如此信口开河!徐锦瑟分明是我胡乱抱来的弃婴!她拿了多少银两收买你,倒叫你编出这般谎话!” “老奴所言,句句属实!” “当日在那破庙之中,老奴亲手为姨娘与夫人接生,是亲眼见着夫人将锦瑟小姐产下的!只是老奴被姨娘给的钱财迷了心窍,眼睁睁看着她将自己生的孩子与夫人换了过来,却不敢吱声。” 刘mama倒头朝徐丘松拜了下去,“老奴有罪,云姨娘几次三番想将老奴灭口,老奴连连死里逃生,这才大彻大悟,决心揭破真相。还求老爷从轻发落。” 刘mama的语调有种诡异的平静,叫众人不由打了个冷颤。 “胡说!她胡说!全都是她胡说的——”云姨娘竭力嘶喊起来!按着她的婆子几番用力,才没叫她挣脱开来。 荷香担忧的看向徐锦瑟,她万万没想过,姨娘她、她竟会不是小姐的生母,而小姐却是、却是夫人所生? 若这一切是真,那小姐的处境,该是多么艰难呐—— 徐锦瑟却似没接收到荷香的担忧一般,直走上前,问道:“刘mama,你说云姨娘想将你灭口。你在我身边多年都平安无事,怎地突然会遭灭口?” 刘mama猛地抬头,“那是因为、那是因为我儿被人设计,欠了赌债!为了银子,老奴被逼无奈,只得用此时要挟于她。可她、可她不但要我加害二小姐,事后还叫人将我推入湖中!” 说到此处,似是勾起了刘mama的伤心处,她双目泛泪,直道:“待到清醒之事,我怕丢了性命,便不敢再府中多留,趁着无人注意逃了出去。不想、不想她!” 刘mama转头、瞪着云姨娘,咬牙道:“她竟这样都不肯放过我!派了人追杀于我,倒连累得我那老头子和儿子,都、都……后来老奴再入徐府,只能靠着装疯卖傻,才逃得一命。” 说到此处,她已是哽咽不能语。 众人却是齐齐倒吸口冷气,□□,这、这岂是一介妇人所为? 云姨娘竟这般心狠手辣,简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你胡说!胡说——”云姨娘尖叫道:“你这个无耻老奴,我一深宅妇人,哪里能找得到人追杀于你!你到底收了多少好处,竟编排出如此荒谬之事!” 可到了此时,她的言语已无法动摇众人的惊惧之心,盖因刘mama险些落水丧命、夫子俱亡之事太过惨烈,又岂是她三言两语能够掩盖得住? 众人已然无法相信她的言语。 又听刘mama泣道:“当日云姨娘叫老奴将一碗guntang的甜汤浇在小姐身上,我却失了手,这是报应呐!也幸得如此,才叫云湘君的阴谋再不能得逞!” 她朝徐锦瑟重重磕了个头,“二小姐,不,大小姐洪福齐天,老奴有证据可以证明,您确是夫人亲生!” 此言一出,众人俱是一震,曲姨娘更是失声道:“什么证据?” “小姐的胸口,有一处花瓣形状的胎记!”刘mama大声道:“那日破庙之中,仅有我们三人,但当日老奴为夫人接生,夫人是醒过来,看了小姐一眼后才昏迷过去的!夫人见过这处胎记,此事一问便知,绝无作假的余地!” “那个时侯,两位小姐刚刚出生,若是动了手脚去除胎记怕是弄巧成拙、反叫夫人发现。云湘君一向谨慎,只在她亲子胸口掐出了痕迹,伪做淤痕。夫人体虚,又信重于她,竟这般被她糊弄过去。”刘mama抹了抹眼泪,继续道:“后老奴成了小姐的奶娘,受云湘君之托,从不敢让她的胎记现于人前。提心吊胆多年,终得我那儿子出息,将我接出府去养老。我以为终于脱离了这一切,不想却——” 提到早逝的儿子,刘mama的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滑,“这都是报应、报应呐——” “我夫婿儿子都叫你害死,我一个糟老婆子,还怕什么!云湘君,你做下这些事情,也到了该遭报应的时候了!” 刘mama狠狠看了云姨娘一眼,长泣一声,竟膝行上前,跪在徐丘松身畔不住磕头,“小姐确是夫人所生,绝不是什么弃婴野种,此事着夫人一问便知,求老爷明察啊——” 正室与姨娘之女竟被如此调换,叫个庶出之女冒做嫡长被教养了十几年,竟无人发现! 此事太过惊世骇俗,便是徐丘松都惊骇莫名,一时竟不能言语。 可就在此时,一个颤抖的声音突地响起,“你……你、你刚刚所言,可是、可是属实?” 众人齐齐抬头,惊见魏氏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外。 此刻她面白若纸,整个人几乎都倚在林mama身上,几欲昏厥一般。 面对魏氏质问,刘mama却似没听到一般,只垂着头,不断呢喃着:“小姐确是夫人所生,确是夫人所生呐——” 那细如蚊呐般的声音,落入魏氏耳中,直似晴天霹雳一般!她忍不住想要后退,却因着体虚,几乎是踉跄着倒入林mama怀中! 林mama立时扶住了她,抬头怒视屋中的云姨娘! 这一日府中诸多事情,徐丘松纳妾、张姨娘摔跤、又闹出假孕之事,接着徐锦华突兀病重,终究瞒不下去,被人禀到了魏氏面前。 魏氏一听徐锦华病重,竟不顾病体挣扎着下床,要来查看。这一路几乎是叫林mama半扶半抱着,才走了来。 不想刚一走近,连房门都没迈进,便听得刘mama的话。魏氏一口气上不来,险些厥了过去。 云姨娘却是骤然抬头。 自刘mama说出胎记之事时,她似是知道事情再无辩驳余地一般,突地安静了下来,此刻见着林mama的眼神,竟是神经质般的笑了起来。 沙哑粗噶的声音、配上她那红肿变形的脸庞,直将林mama骇得打了个哆嗦,脱口道:“你、你待作甚!” 话一出口,便觉魏氏的身体一僵,待再看她,便见她面露凄然,嘴唇微启、却是不住颤抖,连话都说不出来。 林mama伺候魏氏多年,哪见过她这般模样,不由心中绞痛,冲云姨娘喝道:“云氏!你竟做出此等分离骨rou、丧尽天良的事情!这么多年,夫人待你不薄呐——” “呵呵,不薄?哪个要她来假惺惺的待我不薄?” “魏湘珺,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端着你那正室夫人的架子吗?”云姨娘怪笑一声,心知大势已去,终不再遍布,却是直呼起了魏氏姓名,“同是嫁人,你便做正妻,我却要被骗做妾氏,只不过因为你那安平侯府的出身!便要叫我的女儿一辈子都是庶出、一辈子都要低人一头!这却是何道理!我不服、不服!今日锦华得到的一切,不过是她应得的罢了!你替我养了十几年女儿,我倒确实该谢你一声!” “湘珺湘珺、你便连名字,都要同我一样!哈哈、哈哈哈哈——”云姨娘说罢,疯狂大笑起来。 魏氏再料不到,竟会听到如此强词夺理、颠倒是非之言,她一口气息哽在喉中,险些喘不上来。林mama赶紧扶住她,不住按着她胸口顺气。 魏氏这般反应,哪个还能不知,刘mama所言确实为真。 “云湘君!你简直丧心病狂!” 回应徐丘松的,是一串呕哑嘲哳的大笑。仿佛要将这些年的愤懑怨恨都发泄出来一般,那笑声久久不停,叫所有人心生寒意。 突地,那笑声戛然而止,云姨娘抬起头来,冰冷的视线从每个人身上一一掠过,最后,定格在了魏氏身上! “魏湘珺,我云湘君除了出身,哪里不如你!”她扯出一抹冷笑,不怀好意地道:“你以为如今我输了吗!哈哈哈哈哈哈我不会输!永远不会!我的女儿,得你安平侯府的小姐教养多年,早已是才貌出众!可你的女儿——” 她的视线在徐锦瑟身上掠过,那满满的恶意,几乎叫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