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然后也不管自己那笑容,那语气,有多么的撩人心扉,便自顾自地离开了。若说这媚术,其实我也渐渐地无师自通了呢,虽然段数是比不上我那半吊子师父的, 我看了看时辰,还好还好,没有耽搁太长的时间,于是我又去找坊主交代了一番院子和我小徒弟的事。 后者还生着我的气,我临走前,不禁坏心思地戳他痛处。 “我走啦,小白脸~” 他则以一个字简单粗暴地喝走了我。 “滚!” 哈哈哈! 我的快乐左右是要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了。 麻溜儿地回了宫中,然而,言大夫已经在院子里站着,等着审问我了。 “你去哪儿了?”他这一回来,就没见着人,也没人可问,毕竟谁又能盯住我的行踪。 我背着手走过去,变戏法式地捞出两根糖葫芦来,谄媚地笑着:“我去给你买冰糖葫芦了~” 两串冰糖葫芦又大又红,在阳光下泛着光泽,看着便叫人心里甜丝丝的。 言悔直直地站着,眉头轻挑,扫了一眼那冰糖葫芦,又悠悠地将目光瞥向我,一言不发,却足以让我谄媚的笑意僵在脸上。 瑟瑟地垂下手,我咬着唇,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 “我就是嘴馋了,没忍住。” 要知道我这溜跑是有前科的,结果就见言大夫抱着手,用着好似看破一切的语调说:“该不是趁我不在去偷字画,还捣鼓来冰糖葫芦忽悠我的吧,嗯?” …… 忽悠是打算这么个忽悠法。 可是,前半句却是错怪我了喂。 于是我甚是理直气壮地哼了一声:“我是那种人吗,区区几幅字画,能有我的冰糖葫芦重要吗?” 某人扯着嘴角,斜睨我。 眼神里尽是,你难道不是这种人吗? 气炸! 我攥着冰糖葫芦展开双臂,扬着下巴是十分的坦荡荡:“不信你搜身啊,搜得出来一片纸,我都跟你姓。” 不想这人一听来了兴味,左手肘枕着右手背,支着下巴说:“言夫人听上去还不错。” …… 夫人你个头。 无言以对,我憋红了脸,咬下一个糖果子,搁嘴里嚼的嘎嘣儿响,连个言悔都扛不住,以后还怎么混。 后者看着我染着红糖,变得血淋淋一般的牙齿,两手一伸,捏着我的脸颊轻轻一提,稍稍低着头说:“馋猫儿,你是不是忘记昨天答应王后娘娘什么事了?” 居然还敢溜出宫。 【作者题外话】:噗噗,下一章拉言大夫耍个流氓先 ☆、第六十章 吃糖 “没忘没忘。”我一面扭着头躲,一面拉开他的手,“不就是今天要去找她玩儿嘛,我记着呢。” 由于我的两只手上都拿着糖葫芦,这一时胡乱地去拉言大夫的手,便不小心将糖沾了点在他的手背上,又一蹭弄到了自己的脸上。 粘粘的,好不舒服。 言大夫见我没忘,也就没继续折腾我,只是收回手,盯着自己手背上的糖一阵儿看。 然后……抬手舔了舔…… 身为一个大夫,难道他不该有洁癖那种丧尽天良的东西吗。 偏那动作又做得莫名自然,不会过于的sao气,可当那舌尖从他白皙的手背上拂过,却好似撩在了我的心尖儿。 我吞着口水,目不转睛地看着。 真要命。 没曾想,这人顿了动作后,竟又抬头盯上我的脸。 他的眼睛微眯,嘴角慢慢地勾起一丝笑意,神情也变得痞气起来,脚下一动,已朝我迈了一步,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 我默了一瞬,而后心里一个咯噔。 言大夫别是舔上瘾了,肖想上我脸上这点糖渣了吧。 见我愣着没动,言悔便想趁火打劫,身子渐渐地靠了过来。 ! 还真来劲儿了他。 我猛地退后了好几步,抓着糖葫芦,霎时一副握着剑的架势指着他:“众目睽睽之下,别乱来啊我跟你讲。” 国主对言悔的安危很是看重,这小院虽小,里里外外可守着不少人。 他优哉游哉地又朝我迈了一步。 “你不要脸我还要呢!”我绷着身子,反射性地退后一步。 这次他迈了两步。 我慌了神,转身就要跑,结果这人竟追上来,拎住了我的后领,一提溜就将我给逮回了身侧。 不等我挣扎一下,他便贴着我的耳朵道:“放心,你娇羞的样子我也不想让别人看见。” 娇羞个毛啊娇羞。 热气从耳旁笼上我的整张脸,我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眼神一瞥,就看见守在门口的那几个护卫正朝我们这边儿望。 我…… 满心的波浪滔天,我也不想被看见这副怂样儿啊。 言大夫适时地抬起衣袖将我遮住,眼神冷冷地一扫,门口的护卫就惊吓般地缩回了头,其实他们还什么都没看清楚。 这一记冷眼,挨的着实委屈。 要说言悔这一抬手,便又将我糖葫芦上的糖给沾到了自己的衣袖上。 我一面心疼我那糖,一面暗暗骂他,该。 言大夫显然是发现了,他抢过我手上的两根糖葫芦,揽着我就往卧房走,嘴上蹦出两字:“回屋。” 我没把这两字往心里去,只顾着去捞我的糖葫芦,他却高高地举起了手,让我够不着,手还控着我的腰,不让我跳。 个儿高了不起啊。 手长了不起啊。 这么一路抢,却是一路无意识地被带进了门内。 待我反应过来。 “回屋干嘛?”我不高兴地问着,糖葫芦也不还我,左右抢不着,我又去掰他搂在我腰际的大掌。 言大夫无声地松开我,两手一推,便把门儿给关上了。 他转过身来,挡住了光亮,免去了闲杂的视线,只轻笑了一声,晃着手中的糖葫芦,又盯着我的脸,意有所指地说:“吃糖。” …… 合着是嫌外头不方便,跑到屋里来耍流氓? 我咬着唇,红着脸,搁心里将自己狠狠地骂了一遍,我到底是为什么要带两串糖葫芦回来自讨苦吃。 这到底是为什么。 …… 用过午膳,我们才往王后娘亲的寝殿去。 又是两列侍卫尾巴似的跟在身后,言悔多次想来拉我手,都被我两眼一横地拍开了,直看得侍卫一愣一愣的。 他们是被国主精心挑选出来保护言悔的,自然是知晓言悔的皇子身份。 可旁边这姑娘的底细,却是干干净净的一张白纸。 最初以为是言大夫的小跟班,可见她被言大夫一会儿抓手一会儿宠溺地看,明眼人都能猜出个大概。 可敢这么对皇子,也真是没谁了。 见我如此炸毛,言大夫这才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闹过了点。 可他再怎么反省怎么忏悔,也不顶用了。 这个臭流氓。 哼! 等到了王后娘亲的寝宫,国主爹爹却也在那儿。 虽说昨个儿已经滴血验了亲,在国主的眼里,这血缘关系是没得跑了,可是言悔并没有立刻改口称他们为父王母后。 国主念着毕竟久别,言悔一时不能适应也是自然的,便也没有强行要求他改口,只是说,等到昭告天下,还他皇子身份的时候,可就要顾着礼数了。 言大夫浅笑着应下,看似客气的很。 其实他是真的客气,毕竟自己并不是正主,叫那一声父王母后,左右还是别扭的。 见言悔同自己相处还是挺有距离感的,国主更觉多年的流离在外,都是他的亏欠,便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言悔说着话,想多了解了解他。 也正是因着国主爹爹在这里,于是知情的我们三人就玩得比较拘谨。 虽然王后娘亲试图将国主爹爹赶走,好同我相处,可无论她怎么疯怎么闹,国主爹爹就是不走,反而越发坚定地要留下来看住她。 免得她一时失控,不好收拾。 这把白轻衣给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