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步步紧逼
杨季修纵火谋逆案几经调查无果,老皇帝最后给杨季修的罪名也就如此定了下来,齐王府被查抄,程月棠因为事发时和事发后都没有参与其中的证据,所以被老皇帝赦免了。 齐王府的倒台,直接让杨越遥在朝中的势力大大增加,因为没有了杨季修与程月棠的掣肘,杨越遥在朝中手脚放得更开了,一般皇子哪里能是他的对手,当即被杨越遥设计陷害,逐出京城的远放北境,人头落地的连尸体都被杨越遥抢去喂了狗。杨越遥在朝中势力一时无人能及,连老皇帝在很多事上都只能依着他。 解决完朝中皇子之后,杨越遥便将目光转移到了秦国公府,程月棠乃是他最后一道阻碍,乃是他的心头刺,若不将之拔除,杨越遥便是在朝中如何呼风唤雨也不安心。 然而程景况一身军功累累,而且在朝中多年没有一个把柄落在杨越遥手上,所以任凭杨越遥如何挤兑和刁难秦国公府,程景况始终没有被打压下去。反倒让秦国公府在朝中的声望渐渐有上升之势。 杨越遥恼羞成怒直接对程月棠出手,可是却被程景况提前发现直接棍棒相加轰出了门。 程月棠知道杨越遥不会善罢甘休,当即与燕无声商议了一番后决定冒险一次,彻底解决掉杨越遥。 然而就在程月棠要对杨越遥动手的前一日,宫中却忽的传来御旨,要程景况不日带兵进宫乌苏。 程月棠得闻消息之后便立刻知晓了此乃杨越遥打压秦国公府的jian计,乌苏虽然在詹海关一败元气大伤,但其根本尚在,国家实力犹存,若是宋明强行入侵,只怕到时乌苏草木皆兵,程景况非得身败名裂不可。 程月棠和杨季修在詹海关大捷之后之所以没有请求老皇帝趁胜追击攻入乌苏,就是因为乌苏在詹海关虽然伤了手脚,但筋骨未断。所以此次杨越遥居心何在,程月棠一眼看了个清楚明白。 前来传旨的侍监刚刚离开,杨越遥随后便到了。 程景况看到杨越遥前来,当即将程月棠挡在了身后,冷冷的看着杨越遥。 然而杨越遥却丝毫不在意程景况的目光,仍是径直的走了进来,一路左顾右盼极为轻松的模样,浑然将这秦国公府当成自己的宁王府。 程月棠从程景况的背后走了出来,看着杨越遥脸上阴险的笑意淡淡道,“宁王殿下此来,不知有何贵干。” 杨越遥走进正厅之中坐下,而后缓缓道,“本王此来乃是为程大将军送行的,怎么?不欢迎吗?” 说着,杨越遥摊开了折扇悠然的扇了起来,那好整以暇的模样实在让人不由觉得恶心。 程景况走到上座上对着杨越遥道,“宁王殿下前来送行,老臣愧不敢当。只不过今日老臣并不想见,还望宁王殿下明日再来。” 说着,程景况便要转身离开。 “站住,你当本王是谁?任你呼来喝去?程景况,你虽然是本朝元老,三公之卿,但本王乃是皇室嫡系,陛下亲封的亲王,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杨越遥摆明了是要让程景况难堪,这一番话下来,直接搬出皇室血脉来压程景况。 而杨越遥说着,将目光转向了程月棠,接着道,“再者道,你位列三公,本王奈何不了你,但是其他人嘛……” 程景况在朝中影响甚大,他人在京城,杨越遥或许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出手对付秦国公府,只能使一些下三滥的手段陷害秦国公府。可是程景况不日领兵出征了以后,那杨越遥便再也无所顾忌了。 程月棠闻言,秀脸上蒙上了一层冷霜,盯着杨越遥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杨越遥见程月棠终于见识到了自己的厉害,当即脸上露出得意之色,趾高气昂的道,“本王想怎么样,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程景况闻言当即转身怒道,“宁王,你莫欺人太甚!” 不料杨越遥闻声突的站起,对着程景况恶狠狠的道,“本王就欺人太甚那又如何?本王就是打压你秦国公府那又如何?” 这时,程月棠忽的冷声问到,“宁王殿下,你所要的不过是我改嫁于你罢了,与我整个秦国公府何干?” “哟嗬,看来还是月棠姑娘识时务。” 杨越遥故意将程月棠唤作月棠姑娘,目的便在于以此告诉程景况,他对程月棠那是志在必得。 程月棠看着杨越遥脸上那令人作呕的阴笑,强行忍住了心中冲动,淡淡问到,“我可以改嫁于你,但我有一个条件。” “你有什么资格与本王讲条件?秦国公府此刻便是本王手心中的一条虫,本王想什么时候捏死它,本王便可以什么时候捏死它,你觉得它还可以与本王讲条件么?” 此次杨越遥让老皇帝下旨让程景况出征乌苏,程景况只要不抗旨,那么等待他的便是乌苏那全民皆兵的反抗,程景况便是再有能力,再有大战经验,只怕也挡不住整整一个乌苏的群起而攻之,到时候程景况身败名裂,这秦国公府自然便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可是程月棠闻言却冷冷道,“那宁王殿下可得看清楚了,您手心中握着的到底是条虫,还是一条蛇。” 话音落下,程月棠忽的吹了一声口哨,一条白色小蛇便从杨越遥的肩膀上猛的跃起,落在了程月棠的怀里。 杨越遥识得此蛇的厉害,上次在北境被这蛇咬了一口之后险些丧命,此时在看到当即心中一惊。 “你敢恐吓本王?!” 杨越遥恼羞成怒的站了起来,用折扇指着程月棠的鼻子大声喝道。 然而程月棠却是丝毫不为所动的道,“我只是想与宁王殿下谈个条件,宁王殿下既然不允,那我也不在乎玉石俱焚。” 话到半途,程月棠的声音忽的变冷,阴森如鬼魅一般。 杨越遥闻言抬头看了看程景况,而后又看向程月棠,妥协道,“那你说说,你的条件是什么。” 程月棠见杨越遥妥协,心中不由得一阵冷笑,当即道,“请求陛下收回出征乌苏的圣旨。” “笑话,此乃父皇金宝大印御口亲拟的圣旨,如何能收回?” 杨越遥不屑一顾的冷笑道。 然而程月棠却仍是紧紧的盯着他,“齐王既能让陛下下旨,那必定也能让陛下收回成意。倘若宁王实在不肯,那我秦国公府也只有与宁王殿下玉石俱焚了。” 程月棠打定了注意要让杨越遥去劝说老皇帝收回出征乌苏的圣旨,即便如此做法定然会惹恼杨越遥,她也在所不惜。此时父亲一旦出事,只怕秦国公府不久便会被杨越遥蚕食殆尽。更为重要的是,程月棠知道此次出征乌苏乃是有去无回的结果,她自然不能让父亲去自寻死路。 杨越遥听到程月棠的话,忽的笑了起来,那冷冷的笑声便如从十八层地狱中传来的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好一个霄阳公主,难怪能三番五次破坏本王的计划。” 杨越遥看着程月棠当真是心痒难耐,然而此时却不是对程月棠直接动手的时候。 程月棠问到,“宁王殿下是答应了?” 杨越遥闻言转身,看向一旁的程景况,“程尚书,还望您能遵守今日的约定。” 杨越遥没有对程月棠说,那是因为他知道程月棠最担心的乃是程景况,他只要牢牢的控制着程景况的生死,那程月棠就一定会乖乖的顺从自己。而一旦程景况纵死也不臣服与自己,那他便再无可能占据程月棠。 说完,杨越遥转眼看着程月棠道,“明日曲临江酒楼,本王恭候月棠姑娘。” 话到这里,杨越遥已然将程月棠当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故此又将程月棠唤作了月棠姑娘。 程月棠冷冷道,“宁王殿下不用恭候,霄阳定然比宁王殿下早到。” 程月棠依然没有顺从杨越遥,仍是自称霄阳,目的便在于提醒杨越遥,他是老皇帝亲封的亲王,可是她程月棠也是老皇帝亲封的霄阳公主。 闻言,杨越遥冷哼了一声,转身便离开了。 待杨越遥走后,程景况忽的坐倒在了椅子上,那模样便像是突然之间老了几十岁一般,神色惨淡,目光呆滞,脸上满是愁苦。 程月棠知道父亲是在为秦国公府的前途感到悲哀,当即也是一叹。 杨季修的案子到现在一点进展也无,那她程月棠在京城中的身份便始终是逆贼之妻,而秦国公府在京城中的声望也随之被贬低。 虽然程景况与杨越遥前些日次在朝中一番争斗为秦国公府赢得了不少呼声,但那仅限于一时,待风头一过,大家所能想到的仍是杨季修谋逆的案子,而不会想到程景况在朝中是如何与杨越遥争斗的。 程月棠想到这里,心中已经打定了注意,杨越遥和她,两人之间只能有一个能活在这京城之中。不然以杨越遥的居心险恶和贪得无厌,秦国公府迟早会被他消磨殆尽。与其让杨越遥一点一点蚕食掉秦国公府,莫不如程月棠先下手为强。 程月棠回到院中立刻唤来了燕无声,冷眉凛然,双目之中仿若冰天雪地一般道,“明日动手,不成功,便成仁!” 燕无声闻言当即拜到,“属下唯主上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