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
他应了一声,也没有多说什么。 习尽欢觉得可能是昨晚上睡太晚了,她抬手看了看时间,有些歉意地说,“利总,今天麻烦你了,你提前走会不会不太好啊?” 利慎平抿了抿唇,“是有点不好。” 她脸上又浮现起那种讪讪的表情。 “所以,为了补偿我,”他偏头看着她,“罚你以后都叫我的名字,嗯?” 习尽欢愣了下,清醒了几分:“这到底是罚你还是罚我呀?” 他也笑了起来。 这样近的距离,习尽欢能看出他是真的开心。 脑中有个念头一闪而过,原来以前他的笑容或许与心情无关。 *** *** 利慎平送她到了楼下,在她的坚持下,没有上楼。 习尽欢累了一天,回家倒头就睡,连澡都不想洗了。南兴气候湿热,即便是冬天也是如此,她又动了一身汗,第二天起来整个人难受死了。 起床后,她洗了个澡,刚开始没注意到手上的伤口,出来之后才发现创口贴被打湿了,揭下来一看,被胶布贴住的皮rou因为久闷而发白,长长的伤口反而有些泛红,看上去似乎有轻微的炎症。 看样子是不能碰水了。 习尽欢有些郁闷,那明天做饭怎么办啊。 她拿起手机像百度下这种情况要不要去医院打破伤风针,看到有条未读微信。 【利慎平:手别碰水,中午我给你带吃的过来。】 习尽欢看了看时间,是十点半的时候发的,可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 她连忙回复。 【欢声笑语嘻嘻哈哈:不用了不用了,我家里有吃的!!!】 那边的人似乎删了又打,对话框上一直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中……” 习尽欢看着自己发出去的三个感叹号,觉得好像是有点不给大佬面子啊。 过了会,他才回复道。 【利慎平:我马上到楼下了。】 “啊?”习尽欢瞪着手机,“啊啊啊!” 她低头看着自己挂着空挡的睡衣,连忙跳下床,穿上内衣换了一件宽松的t恤,又急急忙忙地去吹头发。 没一会儿,习尽欢果然听到了敲门声,她两三步跑去开门。 门外的利慎平看着她红扑扑的双颊,蓬松的头发搭在肩膀上,微湿的发尾在白色的t恤上洇开一团团水迹,隐约露出衣服下的肌肤。 他别开眼,提起外卖的袋子,“别紧张,只是送点东西过来。你要是觉得不方便,那我先走了。” “别别别——”习尽欢连忙把门推开了一些。 她又觉得自己太主动了,身体缩回来了些,“那怎么好意思,要不就一起吃吧。” 哪有人给她送了饭,还不能一起吃的呀?她没那么矫情。 习尽欢请他进来,“利……你先进来吧。”她打开客厅的灯,带他去了餐桌,“需要我把饭菜先腾出来吗?” “抱歉,是我来的太早了。”利慎平看出了她措手不及。 她摇了摇头,“没关系,都十一点过了,是该吃午饭的。”顿了下她又说,“其实你不用这么客气的。” 利慎平笑了笑,“是不是担心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习尽欢被他看穿了心思,有些不好意思。 “你放心,我不是这样的人。”利慎平把东西放在餐桌上,“你别有这么大心理负担。” “不是啦……”她口是心非地反驳。 习尽欢觉得,既然拒绝了他,两个人最好就是不要再有私下的联系,她不想给他错觉。 利慎平单手撑在餐桌上,倾身靠近她,柔软的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纹。 “放心,我不要你嘴软的。” 他目光专注,声音低哑温柔。 “我只想……要你心软。” 作者有话要说: 利总:表了白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对你好了。 福英:表了白就可以正大光明地撩你撩你撒糖撒糖了! 第32章 湿身play “我不会心软的。”习尽欢避开他的眼神,“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吗?” “嗯?”他略略扬眉,含笑看着她。 “娘心似铁。”习尽欢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 利慎平轻笑出声,“嗯,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成语。” 听出他的调侃,她脸颊有些发红,习尽欢强装镇定是刚才吹风机吹热的。 她转开话题:“你饿了吗?现在吃饭?” 利慎平应了声好。 习尽欢看着餐桌上的外卖袋子,是无纺布的环保袋,上面印有餐厅的logo,有点象形文字的感觉,她只看懂了“xx食府”。 她没好意思问是不是很贵,因为一看就很贵。 利慎平打开袋子,“我来弄,其他的不用了,你拿一个大碗出来盛汤吧。” “好。”她从厨房拿出一个大碗和两副碗筷,利慎平只把汤腾了出来。 习尽欢看着饭桌上的菜品,又看了看他,嘴角有些抽搐。 她指着问:“这是什么?” “红烧猪脚。” “这个呢?” “乳鸽汤。” “利总……”她脸上又烫了几分,语气颇为无奈,“我、我又不是生孩子,哪里需要吃这些?” 她抬起左手,摊开掌心给他看,“而且还是这么小的伤口!” 利慎平看着她的掌心,脸上笑意微敛,“怎么没有贴创口贴?” 习尽欢一看,虎口上果然没贴,“呀”了一声,“我刚洗了澡给忘了。” “毛毛躁躁的,”他握住她的指尖,检查伤口,“家里有酒精和创口贴吗?” “有的。” “在哪儿?我去拿。” “在床头柜……”习尽欢想了想觉得不对,“我自己去好了,你先坐一下。” 利慎平听出是在卧室,也觉得不便,没有强求。 习尽欢昨天被酒精弄得疼怕了,今天实在不敢涂,检查了下手上没有脏东西,就直接拆了一条创口贴盖上。 见她很快回来,利慎平淡淡地说:“伤口没有消毒很容易发炎,会一直好不了的。” 她皱了皱鼻子,“可是酒精好痛。” 他难得看她这么生动的表情,微笑道:“去把酒精拿出来,我帮你擦。” 那也很疼啊。 习尽欢苦着一张脸进屋拿了酒精出来。 利慎平看着她拿了一瓶黄绿色的喷雾出来,有点疑惑:“这是酒精?” “是啊,我之前打耳洞的时候店家给送的。” 利慎平接了过来,拉着她的手腕让她坐在自己旁边,帮她消毒。 见她一张脸都皱在一块儿,他不由地低声哄她,“乖,忍一忍,进了水很容易感染的。” “我伤口好像就是很不容易好。”她只好靠说话来转移注意力,“之前打耳洞的时候也是,过了小半年都还在流血,心蕾都可以换着带耳坠了。”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的耳朵上。 习尽欢的肤色像是蜂蜜,带着淡淡的光泽。可耳朵倒是比脸色浅,白白嫩嫩,又rou呼呼的。圆圆的耳垂上,有个小小的针孔,看上去确实已经长在了一起。 利慎平笑了笑,“不打耳洞也可以带耳环的。”他把东西收好,抽纸给她擦了擦手,自己去净了手,“来,先吃饭,吃了好吃的手就不疼了。” “……”他是把他当幼儿园的小孩子哄吗? 痛了这么一下,习尽欢老实了,也不挑剔猪蹄乳鸽是不是给孕妇的了,很快把饭吃了个干净,还在利慎平的监督下,把乳鸽汤喝完了。 客厅旁的小阳台上飘进来隔壁炒菜做饭的声音,两个人安安静静在小餐桌前用完午餐。 利慎平倒是一贯的慢条斯理,像是置身高档餐厅,“好吃吗?” 习尽欢点头,“好好吃!”她大言不惭地问,“利总,你觉得我做的有这么好吃吗?” 利慎平偏头看了她一眼,“嗯?” 见他有淡淡的不悦,她莫名,“怎么了?”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就那么不喜欢叫我名字?” 原来是因为这一桩。 “我都习惯了嘛。”她笑容讪讪,“而且我觉得利总也很好听啊。” 习尽欢也说不上为什么,明明利慎平看上去比利慎泽好相处得多,但她就觉得利慎泽是个傻白甜的烧包公子,而利慎平……却充满了淡淡的距离感,让人不敢越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