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妾不如妻在线阅读 - 第217节

第217节

    不知道为什么,就在这时候,她在这么混乱这么气愤的时候,竟突然听到了一声似乎来自于很远却又很低的一声非常悦耳的嗤笑!她慌忙爬起来左右观看,除了几个马面一样的人呆站着,并没有看笑话的闲人。

    回神后,心里升起满腹的委屈,这什么世道啊,女人,一个中年女人就该要饿死么?

    “看什么看,淘汰者快离开现场!”突然一个人凶恶地冲她吼。

    钱多吓得一哆嗦,即而又气不过的冲那人狠狠瞪了一眼,拍了拍身上的土灰,留恋地回看了一眼那台上,然后耷拉下脑袋,苦着脸,缩着脖子,带着与来时截然相反的态度,如同斗败了的母鸡一样一步一滴泪的往门外走。

    好不容易挪到了门口,已有人急不可耐的扯住她,“快离开。”她下意识的僵持着,往后扯着胳膊,步子不肯往外迈。说实话,她在现代,从来没有这般厚颜无耻过啊,果然为了一口饭,人的本质都是可以改变地。

    唾弃自己一个。

    对方用力,她也用力,就挡在门口她不出去。

    正在僵持中,突然,钱多敏锐地听到身后的台面上有人高喊了句:“刚才是谁对上了对子?!”

    奇女子?

    钱多浑身一震,像打了鸡血似的一挥袖子,愣是一把推开了扯她的人,转头脸部极度扭曲地喊:“是我!是我!就是我!”

    众人,又将目光聚集到她脸上。

    台上刚才嫌弃她的主事,满脸的惊讶后,立即露出了不信和不屑,“是你对的?上来。”

    钱多兴奋的直扑过去,找了个空就直接往台上爬,汗,不是她不想走台阶,是台阶离她这有点远,她实在心急,怕不走捷径会耽误时辰……呃,好吧,她的诚意实在是太足了,她的期望实在是太切了。

    等主事者看着她像猪八戒拱地一样爬到台上,眉头都拧成麻绳了。

    “呵,呵呵……是我,确实是我对上的。”钱多乐呵呵地笑着对主事者挤眉弄眼,不是有啥企图,只是想让自己的态度更谦逊一点。

    主事者袖子抖了一抖,转身,拿了一张纸和笔,问:“认字?”

    “嗯嗯。”钱多拼命点头,眼前直看到希望之光在向她召唤。

    “会写吗?”

    “嗯嗯。”

    “上来把刚才的对子写一下。”主事者双手向后一负,摆出了等着看好戏的架势。

    可是,钱多却喜上眉梢,甩了一把刘海,牛气冲天的大跨步走上前,拿起毛笔……呃,好久没用过这东西了,还有就是,她除了在田野那里偶尔看到了几个繁体字,还真不确定这对子里到底哪个是繁体哪个是简体。

    众人露出了期待看她出丑的表情。

    她抬头对众人放了一个迷倒众生的微笑,然后在一群呕吐声中,豪情万丈地提笔挥洒……

    正文 第500章

    周围,静了。

    面前这人,呆了。

    末了,她潇洒地一放毛笔,双手一揖,“承让,承让。”

    主事者似乎不能相信刚才自己所看到的,眼睛努力地眨了几眨,在确定那字是真实存在的后,只得满头大汗地道:“刮目相看,刮目相看。”

    钱多挑了挑眉,笑得春风得意。

    识字,会写字,这真是一个巨大的财富。

    “哦……是这样的,我们铺子帐房需要一个抄写的,不知这位……姑娘你可有意?”对方的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

    钱多求之不得,“当然,当然,我不挑三拣四。”

    “那……姑娘你……”

    “让她进来。”忽然,在擂台之后的布景后,传来一声流珠溅玉般的嗓音,轻轻柔柔,慵慵懒懒,似乎带着慑人心的魔力,让所以在场的女子们都为之沉醉了,瞠目结舌的勾着脖子向着那声音探去。

    钱多却在这一刻间,脑袋里嘣的一声,全身僵硬了。

    这声音……这声音……那晚,那晚的黑夜里,月光下,那个声音就是这样天籁般萦绕着她的心,连同着那声音的主人,绝伦的身影,让她久久不能忘怀。

    仙子般降临,鬼魅般绝尘。

    冰冷的转身之间,和银子的光滑度,亦让她,十分的纠结。又恨,又爱。

    蓦然间领悟,仙子,梅老板,京城第一珠宝铺,银子……原来都是一码事。

    靠之!早知道把银子拿出来一晒,不是可以走vip通道的么?

    她怀着极其错杂的情绪,在主事者一再的提醒下,在众女的目光嫉杀中,行若无骨般的走入了布景之后。

    别有洞天。

    这是一间偌大的房间,更是一间华丽的房间,里面的每一个椅子,茶杯都看起来价值不菲,不明白只是临时搭建的屋子,何必这么奢侈。

    从一进来,鼻息间就嗅到若药若花的淡香,那香味缭缭绕绕,沁人心脾,亦……很熟悉。

    一道大而风雅的屏风隔开了里面的部分,而屏风后那纤细柔美的人影,就像是她梦里一直追寻的影子,如今亦幻亦真地呈现在她眼前。

    钱多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双手的手心里,一点一点渗出汗渍。

    主事者将她方才写的对子恭敬地递给了屏风后的人,一边低声道:“梅公子,你过过目。”

    钱多有点木讷的看着那双纤长的手从容的接过纸张,举在身前稍微看了眼,然后就丢弃了。

    “写得很难看。”那人说,依然是毫不给面子的语气,却依然是那么动听。

    有一瞬间,钱多分神地想,她自己是不是有受虐症,怎么那么爱听这埋汰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