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穿越时空寻访明朝救时良相顾鼎臣在线阅读 - 第10章 (2)

第10章 (2)

    临别之时,文昌君触景生情,雅兴大发,拿起书案上的画笔,画了一幅水彩写生画《莘莘学子》,把顾鼎臣读书处都描绘其中。顾撷冈欣然提笔题了一首《咏梅》诗:

    虬曲古梅花满身,香韵熏陶世外人。

    凌冽冰霜志愈坚,潇潇洒落洁无尘。

    俩人毕恭毕敬地将诗画作品赠送给徐老先生:“我们到徐老先生家作,聆听了徐老先生的教诲,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受益匪浅。这幅拙作赠送给徐老先生,留作纪念。”

    徐老先生和夫人一定要留他们吃饭,哥俩婉言谢绝了:“我们这就赶路到南京去。等到鼎臣考中状元,衣锦还乡时,一定同他一起来酬师谢恩。”

    离开徐老夫子家,他们穿上隐身服飞驰在太湖上空,太湖七十二峰美景尽收眼底,令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他们很快飞过浩渺的太湖,在宜兴善卷洞里石钟乳下一张石床上舒坦地休憩了一会,然后直接飞到钟灵毓秀、龙踞虎盘的六朝古都南京的钦天山上。此时已经是月上树梢,万家灯火了。

    文昌君说:“我们就在这钦天山太极阁旁搭个帐蓬露营吧。”

    顾撷冈说:“好啊,我最喜欢野营、野餐了,简直是梦寐以求,可惜由于升学考试的压力,从来没有机会外出野餐、野营过。我肚子饿了,上哪里能弄到野餐的食料?”

    文昌君说:“老弟,你在这帐蓬里先美美地小睡一会儿。我马上就把一顿美味野餐的所有食料摆在你面前。”等到顾撷冈小睡醒来时,野鸡、野鸭、野鹿、野乳猪,还有野生鲈鱼、虾子、蘑菇、青菜都摆在他面前了。“嗨,真是神通广大,哪里弄来的?”

    文昌君戏言道:“变戏法变出来的。来,快动手烹制吧。”

    他们点起篝火,支上烤炉和蒸锅,文昌君负责烤野鸡、野鸭、野鹿rou和野乳猪,顾撷冈负责清蒸鲈鱼和油炸大虾。他们边享用美味野餐,边开怀畅饮,观赏南京夜景。顾撷冈指着山下灯火通明的街道:“南京我来过,记得这座山历史上名叫钦天山,现在都叫它鸡笼山,那一片灯火辉煌的地方应该是四牌楼、东南大学和成贤街。”

    文昌君调侃道:“老弟,你酒喝多了,又晕头转向了。我们现在已经穿越到明朝。那一片灯火通明的地方就是我们要去的南京国子监。”

    顾撷冈说:“嗨,我知道了。我上网查阅过有关国子监的历史资料。国子监是自隋朝开始设立的中央官学,又称国子学,是中国古代的最高学府,比欧洲所称的大学要早一千年。南京国子监始建于东吴永安年间,北宋四大书院的应天书院于庆历年间升级为南京国子监,是北宋的最高学府。明朝朱元璋在南京鸡笼山下重建南京国子监,规模宏大,延袤十里,灯火相辉,盛况空前。”

    酒助谈兴,兄弟俩话茬儿也越来越多,你一言我一句地聊起南京国子监的办学盛况。文昌君说:“朱元璋非常重视教育,他重建的南京国子监是当时世界上规模最大的高等学府,北依钦天山、玄武湖,南临皇家苑圃、珍珠桥,西至进香河,东达小营,鼎盛时期建有四座牌楼,覆盖今天的成贤街两侧和东南大学四周。洪武二十六年,学生为八千人,到永乐二十年,学生多达九千九百人。当时属国高丽、琉球以及暹逻和日本,向慕中国的文教,经常不断派留学生到南京国子监学习。一部世界上编纂刊印最早、内容函盖最广,约三亿七千万字的《永乐大典》就是在南京国子监诞生的。”

    顾撷冈说:“上万学生在国子监读书、吃住,可想而知其校舍规模多么宏大,教育管理多么有序。校内除教学楼、办公楼、藏书楼、学生宿舍、食堂外,还建有射圃、仓库、疗养所、贮藏室,总计达二千多间。教育管理设绳愆、博士、典藉、典簿和掌馔五厅,讲习之所设率性、修道、诚心、正义、崇志和广业六堂。教育督监官吏设祭酒一人,从三品,相当于现在的校长;司业二人,从四品,相当于副校长。他们掌儒学训导之政,总国子、太学、广文等四门,律书算凡七学。中层官员有监丞一人,从六品,相当于教务处长,掌管奖励责罚,每岁有学生业成,与司业、祭酒一起莅临考试,登第者上报于吏部;主簿一人,从七品,相当于行政处长,掌管印章和监管事宜。教学官员有博士,其职位由正九品到正五品几个等级,助教,其职位由从六品到从九品几个等级。此外还有直讲、学正、学录、典簿等教学官员。”

    文昌君说:“国子监学生来源分官生和民生两类。官生是一品至七品官吏子孙和外国留学生。民生分地方官学选送生、科举落榜生和自费生三类。朱元璋在位时,虽然国家财政并不富裕,京城和全国百废待兴急需用钱,但是国子监学生待遇却非常优厚,伙食相当不差,每三天一人能吃到一斤rou,每人每天香油三分,盐三钱,酱二钱,花椒五分,每人每月一细桶醋,每逢节日还偿赐‘节钱’,有妻室的还允许带家眷,每月有六斗米的津贴,还有鸡蛋贮存在陶罐里。有时朱元璋还赏赐家眷布帛,洪武十二年赏赐诸生父母绵帛各四匹,洪武三十年赏赐监生父母夏布各二尺。”

    顾撷冈说:“朱元璋对国子监的教学行政官吏的选派相当严格,祭酒、司业是表率之职,必须选派天下‘学明行修望重,海内所向慕,士大夫所依归,先以师表一代,名盖一时者。’博士、助教、直讲等教学官员须严督学生,尽心训诲,身体力行,以身先之。教材是经严格审核的《四书五经大全》和《性理大全》,教师的讲义要经过严格审查,以加强对学生的思想控制。讲课前一日教师必须将讲稿呈内阁及勋爵、经筵等官吏审阅批改后,再缮写一份呈送备案。所以中国的国子监培养的都是绝对忠于皇帝,安分守己、循规蹈矩的‘忠臣良吏’,以服务于中央集权的君主**政府,不像西方的大学,教授、学生享有充分的学术民主和思想自由,培养的学生具有独立思考能力和独立创造精神。”

    文昌君说:“中国的国子监对学生思想和行为进行严厉控制和监督,对违反规矩的学生处罚相当严酷、苛刻,为此单独设立监丞一职,‘纠察’学生言行,所以国子监的学生被称之为监生。监丞对监生有审理权还有执法权。刑罚分痛决、充军、吏役、枷镣、终身监禁,甚至饿死、自缢和枭首示众。监生请教问题必须跪而请授,否则送‘绳愆厅记过一次’。监生必须恪守规矩,‘农工商贾可以言之军民利病,唯监生不可建言。’可想而知,国子监的监生虽然待遇优厚,却没有一丁点民主和自由。”

    顾撷冈说:“据说国子监的监生每逢节日都有一份‘节钱’,可以到南城逛街消费,从成贤街到夫子庙,成千上万的监生,熙熙攘攘,充塞街坊。他们穿戴统一的校服、校帽,听说是由工部尚书秦逵设计,朱元境亲自审定的,士大夫式蓝色衣冠,全部都是免费的。这些监生穿上风流儒雅、衣冠楚楚的校服,行走在街道上,路人无不侧目而视。而当今的校服都是一些粗制滥造,甚至有毒的服装,听说校长和老师还拿回扣。”

    文昌君说:“‘民生’与那些达官贵族出身的‘官生’有很大差别,就是‘官生’也是按官职高低分成不同等级。三品以上及国公子孙、从二品以上曾孙都在‘国子学’就读,由正五品博士教授其学业。五品以上及郡县公子、从三品曾孙在‘太学’就读,由正六品博士教授其学业;状元、探花、榜眼和进士的子孙在‘广文馆’就读;只有‘四门馆’、‘律学’、‘书学’和‘算学’是七品以下官吏的‘官生’和庶人的‘民生’一起读书的地方。顾鼎臣是贫民出身,可能是地方官学选送的免费‘民生’,只能在四门馆或律、书、算学里就读。”

    顾撷冈说:“但是国子监最大的优点是实行‘积分制’和‘差遣历事法’。所谓‘积分制’类似现代的‘学分制’,刚入学的监生,已学四书未学经书的,先入正义、崇志和广业堂学习经书,一年半后经考试合格可以升到入修堂、诚心堂学习,一年半考试合格可以升到率心堂学习,以后可以积分,每季第一个月考经书大义一道,第二月考经论一道,第三月考策问一道,判语二条。每次文理皆优者记一分,文优理劣者记半分,文理皆劣者记零分。每年能积八分者为合格,获得做官资格,不及格者继续学习。‘差遣历事法’类似现代的挂职锻炼,洪武初年就开始实行了,选派获得做官资格的监生到全国各农田水利工程巡视或到中央各衙门见习,三个月后进行考核。考核成绩分勤谨、平常、才力不及和jian懒四等。勤谨者报送吏部‘上选簿’候选补缺,仍回去历事,平常者继续历事,才力不及者回到国子监继续学习,jian懒者罚充吏役。”

    文昌君说:“撷冈老弟,中国当代大学至今还没有全面实行‘学分制’,明初朱元璋时代却就开始实行了!朱元璋还实行了挂职锻炼制度,而且奖罚分明。顾鼎臣学习成绩斐然,想必很快就能进入率心堂学习,考试积分很快就能达到八分,从而获得做官资格,就能报送吏部‘上选簿’候缺。”

    顾撷冈说:“昌君老兄,此话差矣!明朝官场**,结党营私,卖官买官,你虽然获得报送到吏部‘上选簿’候选补缺的资格,没有金钱铺路,权贵作后盾,你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正式候选补缺上!所以顾鼎臣立志要考上状元,堂堂正正地做个京官。回顾明朝历史,明太祖朱元璋出身贫贱,在位期间治理朱家皇朝,成绩卓著;成祖朱棣是位有作为的皇帝,宣宗朱瞻基承接仁宗之遗风,政绩斐然,史称‘仁宣之治’。但是宪宗朱见深一生沉溺于神仙、佛道、声色、货利之中,政治**,官吏贪污,王室奢侈,人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如今是明孝宗朱祐樘,也就是弘治皇帝在位,他任用贤臣,裁抑宦官、勤政节俭,实行休养生息,大兴水利,颇有仁宗、宣宗之遗风,史称‘弘治中兴’。顾鼎臣算是遇到了一位开明、廉政的好皇帝。”

    哥俩酒足饭饱,牢sao满腹地谈天说地,只觉得睡意袭来,脱下衣袍,洗漱过后倒头便睡。第二天清晨被山下国子监朗朗读书声吵醒,他们赶紧洗漱吃早餐,穿上隐身服就到国子监各教室去巡察,看看能否找到顾鼎臣。可是他们从国子学、太学、广文馆、四门馆到律学、书学、算学,又从正义堂、崇志堂、文业堂到入修堂、诚心堂再到率心堂,都不见顾鼎臣的踪影。

    顾撷冈说:“老兄,我们是否找位监生询问一下?”

    文昌君说:“国子监有近万监生,如果不是同窗怎么认识?再说国子监的规矩很严,我们是不能随随便便进去找监生的。”

    顾撷冈说:“那就干脆直接找祭酒本人去查询。”

    文昌君说:“聪明,这个办法既儒雅体面,又干脆利落。我听说徐老夫子和顾老先生与南京国子监祭酒虽然神交多年,却从未谋面。所以我们可以假借他们的名义去会见祭酒。你扮徐老夫子,我扮顾老先生。老弟,请记住:徐老夫子是大儒学究,顾老先生是江西学政,一民一官,相得益彰,角色关系不要弄错了。”

    顾撷冈说:“我们是否应该备一份薄礼?国子监是个清水衙门,祭酒官职清闲,没有什么额外收入。每月初一、初六上班,当差的在门口喝一声短道,沏上一碗盖碗茶,迎接到屏伦堂上坐阵,出出题目,看看卷子。初一、十五带领监生到大成殿给孔子跪拜磕头。每年十月初一到午门领取来年的黄历,遇到日蚀、月蚀,到礼部和太常寺‘救护’。真是一个赋闲的官职。老兄,你看我们送什么礼物合适?”

    文昌君说:“老弟,送礼也是一门学问,像祭酒这样的鸿儒、清官,得送高雅清纯的礼物。我这里有二幅顾恺之的名画,还有唐朝的一方古砚,足矣。今天恰逢初六他上班时间,我们赶紧去拜访这位祭酒大人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