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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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像是被人用力的捏爆了一般。 无法自拔,难以呼吸。 这是整面墙的易拉罐。 密密麻麻的,嵌满了整面墙。 近看什么也看不出来,以为只是杂乱无章的易拉罐摆放。 可是。 可是。 当周遡倒退两步,走到了另外的一面墙再回看整副阿呆遗留下的作品的时候。 他才明白。 这面墙上。 用易拉罐一个一个摆放着的。 最后拼成的,是一张周遡的脸。 二更。 三年的时间有多长呢。 似乎可以是日日都是熬人且折磨的人间炼狱。 也可以一晃而过,快到只觉得指尖根本抓不住那些匆匆逝去的时间。 阴天。 天空飘落下了细密的雨。 墓地前站了一圈人。 肃穆的,哭泣的,沉重的,气氛压抑到连天都跟着阴霾了三分。 “周少......”一旁有人撑着伞,“您看,要不要......” “你们都回去吧,”低沉的嗓音里透着一丝哑。 他顿了顿,接着说:“陈生留下。” 人群慢慢的散去了。 墓碑前,也就站着两个人。 “满意了吗,”男声背着,黑色的伞柄被紧紧的握着,表面上,男人看不出一丝的神色波动。 仿佛参加的葬礼不过是一场群演的狂欢。 陈生叹了口气,“三年了,你还是忘不掉啊。” 三年的时间,似乎没有在陈生身上留下太多的印记。 除去泛了白的鬓角。 他还是衣着挺拔,衬衣熨烫的一丝不苟。 仿佛老旧海报里出来的男主角。 只是眉眼间的疲惫难掩。 他还是老了啊。 不同曾经意气风发的冷峻,他更多的,是岁月洗礼后的厚重。 “这是两码事,不要混作一谈,”男声细细的看着面前的墓碑,想要仔细的将刻在墓碑上的字,刻进他的心里。 “是不是两码事,你心里不应该比我更清楚么,”陈生举着黑色的伞柄,“周遡,这三年,你做的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 难得的,陈生与他谈起了这三年。 从初回周家的初露锋芒,到后来的大刀阔斧,令人闻风丧胆。 他不过就用了短短的三年罢了。 时间犹如弹指,一晃而过。 面前站着的,不在是那个初入周家,只有一身傲骨的周遡。 也不是十八岁初初离开周家,被放逐到国外,头也不回的周遡。 更不是那个三年前回到周家,眼中只剩下狠戾与仇恨的周遡。 更多的,是他的冷漠。 毫无表情。 仿佛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将自己的喜怒哀乐统统锁进盒子里,没有笑也没有悲。 似乎他不过是为了周家的存在而联合身定做的商业武器。 他可以做到周家人对他的最高期待。 也可以做到让竞争对手闻风丧胆的手段。 但是却没有感情,没有冲动,也没有热血。 只有理智,理性与不近人情。 这样的周遡更让人胆寒。 拿不到他的软肋,看不见他层层盔甲下的脆弱,他将自己包裹的太好。 好到让人听见他的名字就忍不住的背脊发凉。 而这样的周遡,是陈生一手塑造出来的。 他格外的满意。 “阿遡,我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陈生说出这话的时候,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感慨。 甚至可以说是一丝悲哀。 “有生之年,能作为你的老师,我很荣幸。” 周遡依旧背对着陈生。 他撑着伞,小拇指上的尾戒依旧是那圈银色。 三年。 长么。 很长。 对于周遡而言,每一天都是一种心底的煎熬。 煎熬在无间地狱里,备受着噬心的折磨,仿佛一道道的烈火,在他的心底灼烧。 烧灼着他紧绷且失衡的神经。 回忆像是一座□□着他的囚笼,往日的一幕幕画面像是投影在灯光下的沙画,会流转,会变换,但是却都是于她有关的一切。 她的音容相貌,她的一颦一笑,都成了锐利的尖刀,刺进他的内心。 到底是回忆太锋利,还是他对她的念念不忘。 周遡始终都弄不明白。 而脑海里总有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低语。 轻轻的,带着蛊惑,对他说话。 去找她呀,去找她呀。 每每这个时候,曾经回忆犹如深海,波浪滔天,慢慢的一点点的将他淹没、吞噬。 那种窒息的感觉随之而来,像是坠落深海的海鸟,只能等着被海鲸吞噬。 no man is an isnd。 没有人是一座孤岛。 可是失去了她的他,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活成了一座无人可以靠近的孤岛。 可是是她先不要他的啊。 他在分别的那天,对她说过。 阿呆,我是不会去找你的。 他不想在她这里留下任何狼狈的模样。 那就让他保留最后的尊严吧。 不去找她,是他最后的体面。 周遡伸手,抚去墓碑上的水渍。 黑金色的字,篆刻在墓碑上,那张黑白照片,威严依旧。 周遡沉默了很久。 最后,久到陈生以为他快要成为一抹黑色,要与雨夜融为一体的时候。 “陈生,现在你该告诉我,当初,你和她在那间屋子里,到底讲了什么。” ——— “阿姊阿姊,我来拿吧,”阿妹伸出rou乎乎的手,“很累吧,阿婆和mama都在家等你哦。” “我偷偷来的,是大壮给我指的路,瞒着mama她们的。嘿嘿,我还是很聪明的呀。” 说到这里的时候,阿妹露出一抹腼腆的笑。 脸颊上泛着粉色,可爱的像是一只雪白的兔子。 眼睛中闪烁着细碎的光。 阿呆看着边上的大壮,黑黑的壮壮的,阿妹站在边上,也就只能到他的肩膀。